28 約會去

山子很快就出來了，臉上帶着他慣有的笑容，大手一揮，“走！哥請你喝咖啡去。對面正好有家咖啡廳，我過來接我弟時經常在那兒蹭坐。”

如果不是有點怵她，知道她不喜歡被人碰，早勾搭背了。

程佑佑瞥他一眼。

樂隊裏屬他年齡最小，還偏愛自稱哥，阿正跟徐皓時常因此怼他，哪些本以為忘掉的記憶，随着山子的唠叨又逐漸蘇醒了起來。

在認識徐皓前，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可以成為鍵盤手，那個時候的她也只學過鋼琴和小提琴，對樂隊根本沒太多了解。

山子還在斷斷續續的念叨着，“你也是，就算家裏出了事，說出來大家總能一起解決啊，說退出就退出，這兩年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不是阿正，我都以為你從世上消失了。”

程佑佑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是阿正替她解釋了什麽，也是，不然以山子的暴脾氣，遇到她不可能這麽冷靜。

知道她退出時，徐皓氣的把鍵盤都砸了，山子也很生氣非要沖過去問個明白，跑出去後才發現對她一無所知。

不知道她住哪兒，家裏幾口人，也不知道她有什麽朋友，以至于學校放假，手機聯系不上時，程佑佑這個人徹底在他們世界裏消失了。

“自從你走後，我們一共換了三個鍵盤手，沒一個滿意的，有技術的眼高于頂，沒技術的還不讓人說，現在這個練習時完全不走心，天天想着法的勾搭隊長，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人，早将她轟走了。”

山子越念叨越懷念程佑佑在的時候，她在時總能見縫插針地讓樂曲靈光閃現，營造極好的氣氛，心情好時還能為樂隊編個曲子，真是有對比才有傷害。

他趴到桌上，氣呼呼的，整個人像一只極需要被安撫的大貓咪，

“你當初怎麽回事啊？大家說好了一起考首都音樂學院的，你偏偏改了學校。”

山子瞪了瞪眼。

“沒說好。”

程佑佑攪拌着手裏的咖啡，聞言淡淡解釋了一句。

“怎麽沒說好？排練時阿皓提議我們一起考這所學校時，你也沒反對啊。”

“也沒同意。”

那個時候大家也才十五六歲，阿正的父母身體不好，經濟條件有限，山子又玩心重，沒個定性，徐皓的家人又反對他玩音樂。

她根本不覺得他們能堅持下去。

“槽，還真是程佑佑式回答啊，多說兩句能死啊。”

程佑佑:“還有事？”言外之意，沒事我就走了。

盡管加入了他們的樂隊，程佑佑始終覺得自己只是個旁觀者，冷眼看着他們跌倒爬起，再跌倒。

然後就鬧崩了。

所以盡管喜歡音樂，她卻報了音樂表演專業，學各種才藝，唯獨沒碰過鍵盤。

望着她略顯冷漠的臉，山子笑嘻嘻彈了彈她的腦袋，“喂，程佑佑，你太不可愛了，女生這個樣子，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程佑佑掀開眼皮，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樂意聽到這話，“怎麽找不到？倒是你，呵。”

這麽幼稚，有女朋友才怪。

看到她眼中的鄙視。

山子哇哇大叫，“我怎麽了？我又不需要找男朋友，不對不對，女朋友我也不稀罕！再呵，小心哥敲爆你腦袋。”

程佑佑勾了下唇，沒吭聲。

山子看到後，又叫了起來，“佑佑，原來你會笑啊。”

程佑佑翻了個白眼。

臨走前，山子掏出了手機，“快把你新手機號給我說一下，有事可以手機聯系，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以為你死了呢。”

“呸呸呸，瞧我這張嘴，快報號碼。”

想到他們已經有了新的鍵盤手，她也已經不是那個沖動，易怒，遇事“株連九族“的程佑佑了，程佑佑就将手機號給了山子。

“152~~~~~~523”

回到學校後，程佑佑又翻看了一下招聘信息，記了兩個電話號碼，敲定了面試時間。

中午簡單吃個飯，就又去面試了。

第一個同樣是輔導機構，薪資不太高，上班時間還算合理，能空出不少時間來。

第二個是家教，待遇很好，需要教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上跳下蹿的，調皮的要命。

回到學校後，程佑佑不打算再去面試了，三選一，直接敲定一個。

下午五點多點，顧程之來到了她的學校。

下樓前，程佑佑收到了他的短信提醒，“剛剛降溫了，穿厚點。”

想象了一下他發短信的樣子，程佑佑勾了下唇，忍不住又跑到陽臺上看了一眼，顧程之還站在昨天的位置上。

又過了一天，學校的人幾乎走了大半，校園裏只有零星幾個人，程佑佑忍不住推開窗戶，朝下喊了一句，“有多冷？”

“比昨天冷。”

好吧，昨天已經夠冷了，程佑佑換上了自己最暖和的羽絨服。宿舍裏還燒着暖氣，她住五樓，跑下樓時，程佑佑鼻尖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一走出來，冷空氣撲面而來，她瞬間後悔沒帶口罩。

程佑佑看到他就忍不住開玩笑，“真的好冷，要不然我還是回宿舍吧。”

顧程之抓住她的手，剛從樓上下來的緣故，爪子還熱乎着。想帶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室外，“堅持一下。”

“是昨天要帶我去的地方？”

“對。”

“趕緊走吧。”程佑佑還是很好奇的，除了一起吃飯時會在外面，除了圖書館，顧程之可從未帶她去過其他地方。

“先去吃飯吧。”

顧程之開了二十多分鐘的車才到地方，越往裏走，景色越熟悉。

最後停在了一家湘菜館門前。

這家店，他們幾年前就曾來過，餐館面積不大，老板娘很熱情，程佑佑隐隐約約還記得這家店的特色菜。

“怎麽突然來這裏？”

“你不是愛吃她家的菜？”

分手後，顧程之也曾來過幾次，味道并沒有變，還添了幾樣特色菜，這家店地址位置偏，知道的人不多，盡管如此一到飯點，人還是爆滿。

程佑佑自己都不清楚有什麽菜是她特別愛吃的，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她的生活都一團糟，剛喜歡上顧程之時，只覺得他是她生命中的光，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她知道同學對她的評價，冷漠，孤僻，邪怪。

她怕自己吓到他，總是挂滿了笑容，拼了命的僞裝，有時候明明不開心也總是裝作開心的樣子，

果然報應來了。

戀愛一個月就恢複了單身。

其實，至今她都不知道顧程之喜歡她什麽，程佑佑若無其事走了進去。

“你點吧。”她倒要看看哪些菜是她喜歡的。

顧程之沒發現她的異常，直接點了幾樣， “面試怎麽樣？”

“就那樣吧。”

菜上來後，程佑佑發現這幾樣竟然都是她平日經常吃的，她對食物并不執着，差不多就行，經常點的這幾樣全是她比較滿意的，她有些詫異的朝顧程之看了過去，“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顧程之淡淡道:“一共就跟你吃過八次飯，總共點過28道菜，其他二十多道你夾一兩次就放下了筷子，能多吃幾口的也就這幾樣。這次就算了，是第一次約會，以後還是要注意營養均衡。”

程佑佑莫名覺得心裏澀澀的，忍不住別開了腦袋，嘴硬道:“誰跟你約會了？”

就算是約會也不是第一次好麽！

“快趁熱吃。”

顧程之用熱水燙了一下餐具，伸手推給了程佑佑。

出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顧程之将車子向市區行駛了過去，程佑佑本以為顧程之要帶她逛逛圖書館或逛逛公園，沒想到顧程之卻将車子停在了華帝影城。

“看電影？”

如果他沒記錯，這兩天好像有個恐怖片要上映？

難不成顧程之想趁她害怕時抱抱她？呵，別怪她多想，男生帶女生看恐怖片只有這一個目的吧？

程佑佑揚了揚眉，望着顧程之的目光特別有穿透力。

直到走進電影院，她才發現偌大的影院，電影都快開播了裏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顧程之帶着程佑佑坐到了情侶座，直到電影開播了，仍舊沒有其他人進來。

燈光猛地暗了下去，屏幕亮了起來。

程佑佑忍不住戳了戳顧程之的腰，“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恐怖片太恐怖了？”

程佑佑心裏毛毛的，明明不害怕這些東西，還是覺得有些滲人。

“用心看。”

顧程之抓住了她戳人的手，然後就沒再放開。

片頭曲已經開始播放了，這部電影分明是四年前上映的，一個特別經典的愛情片。也是她跟顧程之曾錯過的那場電影，作為獎勵，顧程之買好了票，結果兩人卻......

“你昨天同樣包場了？”

程佑佑猛地轉過腦袋，目光如炬。

顧程之點了下頭，捏了下她的手心，“開始了，專心點。”

程佑佑感動又無語，敗家子！這得浪費多少錢！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記得你愛吃的菜，有沒有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