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隐匿在黑暗中的

傍晚時分,千願一行人辭別了帶他們進來的男人,然後繼續開車趕路了。

千願不想在路上浪費時間了,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着趕緊去羅布泊看個究竟,然後打道回府。

在外面漂着特別累。

但是,越往前行駛,道路愈加的曲折甚至變得狹窄。

初爻沒辦法,只好停下車,他覺得挺對不住千願的:“大舅姥爺…”

“沒事,下車看看。”

下去之後才發現別有洞天,不只是路難走,而且前面根本就沒有路了,是一處懸崖。

懸崖下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看不見底,但是令人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寒意入侵。

千願四處瞧了瞧:“沒發現下去的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們下去看看。”

“怎麽下去?”初爻憨憨發問。

阿彌一拳頭錘他後背:“你是人嗎?還問怎麽下去?”

這幾個人下去還不簡單嗎?雖然很高,但對于這幾個非人類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即便帶一個究涼也不是問題。

下去之後是一處平地,看不見人煙,也沒有明顯的野獸生活的痕跡,很奇怪。

這種地方如果沒有野獸或者動物生存,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突然,後面傳來一陣踏樹葉的聲音,一道黑影迅速且飛快的從幾個人之間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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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了千願的手臂,溫熱的鮮血從傷口流出,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血腥。

千願穩住身形回頭一看,當即就在心裏爆粗口了,一頭大約400斤的野豬,像一座黑塔,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大概是血腥味刺J到它了。

幾個人呆愣的看着野豬再一次沖過來,還是阿彌反應過來,現了原形把野豬給吓跑了。

“腦子都勾芡了。”千願擰着眉說道。

究涼沒心思聽他的冷笑話:“阿彌,草藥拿出來。”

“沒事兒,只是一個小傷口。”千願安撫性的親了親究涼的嘴角。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傷了,但以前也傷過很多次,甚至比這重多了,但很奇怪,他頭一次察覺到痛意。

究涼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當然知道這只是小傷,和以前比起來,再嚴重的傷都有過,但和以前一樣,每一次受傷他都心疼。

盡管當初就是因為千願受傷,他們才成功走到一起。

“輕點,有點辣。”草藥抹在傷口上有點殺,但千願就是要故意招他心疼。

究涼雖然默不作聲,但手下的動作還是輕柔到不能再輕。

最後還很少女心的打了個蝴蝶結。

“不走了,在這等天黑。”

白天看不出什麽名堂,等到了晚上總會顯現出來的。

初爻負責搭帳篷,阿彌負責生活烤肉,千願嘛,負責哄究涼開心。

小狼狗生氣不理人,那總得哄一哄吧?

千願從阿彌那搶來一枚海底城的漿果,修長的雙腿曲起,用膝蓋碰了碰究涼:“別生氣了,早就沒事了。”

“哎,不想跟你說話。”究涼決定把高冷人設貫徹到底,更想看看千願會怎麽哄他。

但,沒想到千願聽到他說這句話之後直接起身離開了。

“哎,你幹嘛去?”究涼趕緊拉着人不讓走。

千願面無表情:“不是你說不想跟我說話。”

究涼暗罵自己作死。

這下氣也不敢生了,也不敢鬧了,好聲好氣的把千願給哄開心了。

夜幕。

本該是繁星點點的郊野星空,居然一顆星星都沒有,天空黑的像是被墨水潑過的幕布。

但出人意料的,顯現出一條小土路,很隐蔽,似乎是防着有人誤入。

盡頭被樹叢遮住,一眼望不到邊,但他們都清楚,這大概是羅布泊的某個入口處。

“我們走。”

四個人順着小路往裏走,一路上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聽不見任何聲音,盡頭那些微弱的燈光似乎缥缈的令人覺得虛幻。

究涼頗有技巧的微微擋着千願,如果有什麽東西,他可以第一時間護着:“你別害怕。”

“我不怕,你別緊張。”千願拉過他的手,手指交叉緊握。

這種陌生又熟悉的安全感,讓他心頭漲漲的。

噠——

“什麽人?!”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把這四人給驚了一下。

林子裏出現一位老頭,手上拿着打獵的器具,打量着他們:“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子做什麽?”

“我們是出來旅游的,車子在上面抛錨了,正好看見有條小路,就想着下來看看能不能歇一晚。”初爻漏出憨厚又老實的笑容。

老頭看着初爻的臉,眸光微閃:“跟我來吧!”

說是村子也不盡然,似乎是很古老的房子,房屋都只有1米7左右的高度。

都是土燒的磚。屋頂全是茅草,地面路上非常潮濕,其實也不叫路,也就是被踩紮實的泥巴。

進了村,沒看見人,就連雞和狗都沒看到一只,整個村子靜悄悄的。

像模型。

老頭拿起土牆靠着的棍子,敲了敲架在兩根柱子之間的破舊的老鐘,不出片刻,就有動物,有孩子的喧鬧。

就連空氣中都突然有了那種農村獨特的土炤燒出的米香。

千願給初爻和阿彌使了個眼神:這裏太詭異了,小心。

究涼不滿的撓撓千願的手心:怎麽不關心我?

千願:你就在我手心裏呢,還怎麽關心。

究少爺滿意了。

村子裏的人一水兒的全都圍在他們幾個身邊。

“這是哪來的人啊?”

“怎麽把外面的人帶回來了?”

“李二叔帶的,別是有什麽事情呢!”

“哎呦,多危險啊!”

那個帶他們回來的李二叔四處張望一番:“二虎子人呢?”

“你下午前腳走,他後腳就出去采貨了,得一會兒回來呢!”村民裏有人回道。

李二叔看向他們幾個:“村裏都是土炕,很大,我帶你們去看看。”

這四個人裏千願是最不像睡過土炕的富家子弟,但确是唯一一個了解頗多的,畢竟他曾經歷過的某個年代裏就有。

土炕确實很大,但礙于千願和究涼晚上可能會做些羞羞的事情,初爻和阿彌打死不和他們睡大通鋪,死都不要。

“沒人性,我還嫌棄你們呢!”究涼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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