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twice love
等徐晏從浴室出來, 她背着身躺在床上,聽見聲音,她沒有轉過身子, 而是連忙閉上眼, 裝作已經睡着的樣子,
他沒有再動她,只走過來輕輕摟了摟她的腰, 在她耳廓吻了吻,随後起身,出了卧室。
她聽到他出去的動靜,身體一頓, 睜開了眼睛,有些無措地看着有些空蕩的房門。
可沒過幾秒鐘,他清瘦高挺的身子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比起之前, 手中多了一杯水。
他走過來, 看她沒有再繼續裝睡,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背心, 柔軟的黑發慵懶淩亂地搭在頸間和白潤的肩頭, 小小的身子半窩在被子裏,正擡着頭有些發怔地看着他。
見到她這個樣子,徐晏的唇角下意識彎了彎,柔和下來,走過去, 将水杯放在了她的唇邊, 坐在了床邊, 撫着她的背喂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何慕初手上沒勁兒, 便微合着唇,順從地小口抿着杯中溫度正好的水,變啞的聲音這才一點點恢複過來。
等杯裏的水見底,他摸了一下她的頭,緩聲說道:“還喝嗎?”
她慢慢搖了搖頭。
他将水杯放在了床頭櫃邊,高瘦的身子向她靠過來。
她以為他又要開始,身子有些許的繃直,手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腕。
徐晏看出她的緊張,低低笑了一下,碰了碰她的耳垂,輕輕說道:“不做了,明天你還要去學校,先休息。”
她懶懶擡起眼,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語氣雖然兇但沒有什麽殺傷力:“你還知道我明天要去學校。”
他見她這樣子,總覺得可愛得緊,眉眼染上明顯的笑意,手掌将她的腰撈過來,貼向他的胸膛,使得兩人的懷抱更緊密了些。
“這次是我的錯。”
他嗓音淡緩,帶着低淺的哄意,還夾雜着幾分不甚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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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嘴上說的抱歉,可他語氣深處,卻含着幾分知味餍足的意味。
何慕初不想再和他說話,低垂下腦袋,留給他一個毛絨絨的頭頂,軟軟的身子窩在他懷中,只悶悶地說了一句:“睡覺!”
徐晏輕笑了一聲。
雖然昨天晚上時間的确有些久了,可他對她還是溫柔很多,第二天她剛醒過來的時候,稍微活動了幾下關節,并沒有太過酸疼的感覺。
醒過來後一時也睡不着,她便打起了些精神,半眯着眼,去看屋內的景象。
現在好像時間還比較早,外面應該是天剛剛亮,從窗簾中透出來的光線有些發涼。
屋內寂靜而又偏暗,銀灰色的窗簾壓下來,幾縷光亮傾瀉進來,落在了地上鋪着的灰色毛毯,上面随意擺放着的,是她昨天被抱上床時甩下來的拖鞋,還有一些發皺的衣服,有她的,還有他的,略顯淩亂,散落在地上,足以看出他和她昨晚的灼熱。
何慕初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遲滞,正在慢慢回憶昨晚那些時,身後的人動了動,沒有說話,只将摟着她腰的手緊了緊,她知道他也醒過來了,順勢轉過身來,擡起白皙的手臂,反抱住了他。
徐晏目光微阖,清俊的眉眼因為剛睡起來多了幾分朦胧和慵懶感,額前的黑發碎落下來,頭稍稍向下低了低,黑眸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聲音有些啞和磁性:“還睡嗎?”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雙手只摟緊他的腰,軟軟綿綿打了個呵欠,說了一句:“再睡一會兒。”
他沒有拒絕。
過了一會兒,何慕初忍不住有些急急去探他的手,掩着低低的喘息,目光紅紅地仰頭看着他。
“不是就睡一會兒嗎?”
她聲音軟的不像話,還帶着一點勾勾的尾音。
他唇角微抿着,眉眼沉了些,頭低下,想去碰她的唇,可被她偏頭躲了躲。
“不要,還沒刷牙。”
他頓了頓,随後沒有再動,修長幹淨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起身扯了床頭的一張抽紙擦了擦。
何慕初扯住被角,紅着一張臉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現在的動作。
徐晏平靜瞥了她一眼,唇角溢出幾點笑意,随後從床上起來,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灰色半袖套在身上,随後俯下身子,将她小小的身子從床上打橫抱起,走向洗浴間。
“我和你一起。”
他聲音有些低沉地說完,進了洗浴間,便将抱着的她放在了洗手臺上。
怕臺子太涼,他先扯了一塊毛巾墊在了下面,後将她放了上面,她兩條白細的腿搭在半空中,随意地晃了幾下。
他擠出牙膏落在牙刷上,騰出一只手去托她的後腰。
何慕初不想連刷牙都讓他代勞,便主動接過了牙刷。
等刷完牙,她将牙杯放在一旁,徐晏也結束了洗漱,雙手握住她的腰,低頭去看坐在臺上的她,嗓音從容還帶着笑:“這次可以了嗎?”
她微醺着臉,連帶着耳垂都有紅色,擡起瑩瑩軟軟的眼輕瞪了他一眼。
他怎麽還想着這件事。
徐晏扯唇淡淡笑了一聲,見她沒有明顯拒絕,骨節分明的手擡起,撫了撫她的下巴,随後稍稍将它往上擡了些。
他低下頭,輕而易舉就落在了她那張粉嫩柔軟的唇瓣上。
氣息再次淩亂,她忍不住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服,意識混沌間,耳旁只留下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逐漸向下。
中途,她忍不住仰頭,像幹涸的魚兒一樣,不停地小口呼吸着,好讓自己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同時搭在半空中的腿一晃一晃的。
為了讓自己不再一直後退,她伸出白皙的手,筆直地後撐在潔白的洗手臺上。
他離開過一次,出去拿東西,再回來,她抵住他的胸膛,腿搖晃着,頭靠向他的寬大的手掌,軟綿綿沒有力氣地說道:“我……我一會兒要去……學校的。”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還帶着些許的顫音。
他俯下身子,輕吻了吻她滲出了點點密汗的頸間,聲音低啞:“我輕點。”
她咬了下唇,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最後,兩人還是分別洗了個澡。
是的,分別。
在何慕初的強烈抗議下,她讓徐晏去客卧洗,她在這裏也可以一個人洗。
接近中午的時候,車停在臨市醫科大學門口。
他把她送在了學校門口。
車上,徐晏偏頭看向在一旁神情有些倦怠的何慕初,唇角微抿了抿。
“要不明天再來學校?”
她懶懶掀起眼皮,略帶着幾分氣意的涼涼瞥了他好幾眼,手果斷地将身上的安全帶解開,語氣堅決:“我今天就要回。”
不能再待下去了。
雖然只有兩回,但每回次數如此高,她總覺得會出問題。
怕兩人就這樣沉淪下去,她離開前,想了想,還是勸告自己的男朋友,語重心長道:“我覺得,我和你都得冷靜兩天。”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面的男人:“從身到心,都好好冷靜一下。”
徐晏知道這一天半天,她被他折騰的有些狠了,雖早上他已經很輕了,可小姑娘還是沒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哭了幾聲,确實需要冷靜一下。
她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
徐晏看着她的眼,沒有否定,應了下來。
她深呼一口氣,露出幾分安心的笑容,提着行李,沒有讓他再送,只轉身揮了揮手向他告別後,便走進了學校。
而學校門口的徐晏沒有立刻離開,靠在車邊,安靜地注視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他接起,清淡的嗓音平靜無波。
“師兄?”
“徐教授,一周了,也該回來上課了吧,那群崽子們天天跑來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快扛不住了。”
徐晏唇角微彎,神情有些放松:“我今天下午回去。”
電話那方的人先是一頓,随後戲谑地問了一句:“怎麽,女朋友照顧好了?”
徐晏挑了一下眉:“師兄,我記得你關于幾個天體的觀測和結論還沒有完成。”
電話那方安靜了幾秒後,随後語氣幽幽道:“瞧你那樣,不就有了個女朋友嗎……趕緊回來上班!”
說完後,利落地挂斷了電話,沒有再給徐晏損他的機會。
徐晏盯着手機,無聲的笑了下。
兩人的生活好似又重新回歸了平靜,因為何慕初所提出的讓兩人都各自冷靜兩天的提議,她和徐晏這兩天都沒有見面。
但事實也的确如此,因為返回學校,之前積壓的很多事情就紛湧而至。
何慕初中午剛到,下午就被導師叫了過去。
中午吃過飯後,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辦公室找他,走進裏面,看到導師拿着她的實習報告,她心底裏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
她的導員是一位中年女人,氣質溫和,待人處事都很和善,何慕初很喜歡她,曾不止一次慶幸自己能夠在大學之際遇到這樣一位導師。
導師見她過來,态度溫和地向她笑了一下,讓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她沒有說話,手垂在身體兩側,安靜乖順地走過去,坐下來後,便耐心等着對面的導師先開口。
不出意料,導師拿起了她的實習報告翻了翻,面上浮現出幾分考量,随後看向何慕初:“何慕初,我看了你的實習報告,對于你這一年的實習表現,說實話我很滿意。”
她邊說着,邊往上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鏡框,耐心溫善地對她說:“我知道,明年你們就要本科畢業,可在我認為,你們當中的很多人,對于未來自己的方向還是很迷茫的,何慕初,你想好你未來要走的路了嗎?我看了一下你這大學幾年來的成績,每門幾乎都很優秀,這樣的成績,我建議你可以繼續攻讀下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将學院裏保研的一個名額給你,你需要好好準備推免。”
“當然,我只是想提個建議,讀研比起本科來說壓力會更大一些,所以我更多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如果你畢業後直接進行工作,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導師的語速不快,聲音很緩慢,每一句都說的極其認真,等說完後,她看着将手搭在自己雙腿上微抿着唇的何慕初,沒有再出聲,只靜靜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何慕初抿了下唇角,沒有立即回答,沉下心慢慢思索着這個問題。
無疑,這樣的問題,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難抉擇的,因為關系到自己日後的生活。
她不是沒有想過關于這方面的問題,只是若繼續攻讀下去,在這個期間,也就意味着她還需要付出比之前更多的努力和時間,而且結果不定。
她最後不一定可以達到自己想要的預期。
就像高考那樣。
她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唇角抿的緊了些。
可若是直接畢業的話,那麽她便會在今年畢業後開始進入社會,更大的選擇可能就是進入醫院工作。
想到過去一年在聊市協和醫院的實習,何慕初垂下眉眼。
那些病患和家屬的哭喊和乞求聲還歷歷在目,而它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她現在的學術和實踐水平還不足以支撐她去成為一個足夠優秀的醫生,進入醫院也可能只是碌碌無為。
沉默了一會兒,她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擡起頭,語氣有些輕道:“導師,不好意思,我能晚點再告訴您嗎?”
導師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的猶豫,有時候,保研并不是表面那麽輕松,讀研期間也有着相對應的是否能夠承擔的壓力。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
不過,她相信何慕初,可以做出一個對于她自身來說,更為正确的決定。
等回到宿舍,何慕初有些失神地盯着手機,過了一會兒,她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喂,媽。”
電話剛被接通,她就聲音軟和軟和地向那邊叫了一聲。
“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電話那邊的女人語氣平靜,何慕初雖只叫了她一聲,她卻聽出了女兒話語中的迷茫和無措。
像是想到什麽,她媽的聲音有些許的變調:“是不是徐晏那小子欺負你了?”
何慕初一愣,一時沒有把自己方才的問題說出來,而是彎了彎唇角,小小地笑了一下:“媽你不是可喜歡他嗎?”
她媽絮絮叨叨的聲音從電話那方傳來過來。
“喜歡是喜歡,可這不一樣,斤斤,若他真的欺負你了,媽管他這個人有多優秀多好呢,教授算什麽,媽統統都沖在他面前替你做主,自己的女兒,怎麽能讓一個毛頭小子欺負了呢?!”
何慕初忍不住笑出來,沒有忘記給徐晏正名:“媽,你放心,他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
“這還差不多。”
“媽,其實……我是想問問,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麽做,導師說現在有保研的名額,問我的打算,我還沒有想好。”
其實每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能夠獲得這樣的榮譽都不會不高興,但她母親只簡單說了一下,随後語重心長地對她緩緩說道:“那斤斤,你告訴媽媽,你是更想進入社會提前參與工作而讓自己成長的更快一些,還是想要讓自己的眼界和學識再豐厚呢?”
何慕初吹下眼睑,握着手機的那只手,白瑩的手指扣了下外面的手機殼,聲音有些低:“……我不知道。”
作者有話說:
怎麽沒有寶貝讀者給我評論了(難過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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