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春櫻(十一)
出差地點是北海道。
北海道有位販賣夢境的詛咒師, 有人購買夢境後沉睡不醒,買家的家屬投訴。詛咒師給的理由是,買家自己沉溺于夢中不願醒來。
到了北海道, 兮兮和五條悟坐出租車前往詛咒師家。
想要購買夢境,需要先在網頁上填寫個人信息,并說明想要什麽樣的夢境, 之後詛咒師會聯系買家。
兮兮坐在車裏, 沒什麽事幹,用手機打開購買夢境的網頁。
夜色一樣漆黑的頁面上盛開着豔紅的曼珠沙華。
突然想起種田山頭火的俳句——曼珠沙華開簇簇,正是吾身安睡處。
出租車在開滿彼岸花的小徑旁停下,兮兮和五條悟下車。
小徑盡頭是一座老式的和屋, 兩旁曼珠沙華開簇簇。兮兮與五條悟并排走着。
豔麗的紅色彼岸花, 綿延至老式的和屋前。
兮兮輕輕叩門。
“請進。”
女人的聲音透過紙門傳來。
兮兮拉開紙門, 日光湧進屋內。五條悟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大半陽光。
身着黑底彼岸花和服的黑發女人跪坐榻榻米上,手持浮世繪折扇遮掩半張臉,僅露出白皙的額頭、細長的眉、漆黑的眼眸。
“請坐。”
榻榻米上鋪着兩個八端綢坐墊, 兮兮和五條悟坐下。
“兩位誰先來?”黑發女人依舊手持折扇遮掩半張臉。
這就是詛咒師嗎?看起來和咒術師差別不大。
兮兮收起打量的目光, 說:“我先來。”
黑發女人眼睛轉向兮兮:“看着我。”
兮兮看着詛咒師。
黑發女人白皙的手指微動, 折扇扇骨慢慢地收攏。
浮世繪扇面遮掩了嘴唇,她好像在低吟咒語。
屋內靜幽幽的, 能聽見彼岸花在風中搖曳的聲音。
黑發女人唰地展開折扇, 輕笑一聲:“真少見, 你的精神力太強大了, 我無法讓你入夢。”
兮兮慢半拍眨了眨眼。
總感覺,她在說謊......
五條悟曲腿坐着:“該我了。”
黑發女人眼睛轉向五條悟:“看着我。”
竹質扇骨慢慢地收攏, 低吟在屋內響起。
濃霧在視野裏彌漫開來。
布滿視野後, 霧霭慢慢地散開。
真假難辨的畫面徐徐展開。
天光雲影, 車流人群,盛開的櫻花樹。
風吹過,粉白色的櫻花瓣從枝桠飄落,落在女孩雪色長發上。
五條悟目光透過甜品店的玻璃窗,停在她身上。
與初見時相比,眉眼長開,頭發也長了許多。
她頭發上的花瓣,順着長長的雪色發絲滑落下來。
白色長裙随着步伐搖曳,瑩白纖細的腳踝若隐若現。
兮兮推開甜品店的玻璃門,香甜的氣味撲面而來。
五條悟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色的小圓桌上擺着一杯卡布奇諾和一碟松餅。
兮兮拉開他對面的白色椅子坐下來:“五條老師,下午好。”
五條悟随意擺手:“你已經畢業了,不用再那麽叫。”
兮兮眨了眨眼:“嗯...那,五條先生?”
“聽着真冷淡。”
兮兮無奈笑笑:“那還是五條老師吧。”
“嘛——先不讨論這個,要吃點什麽?”
兮兮要了杯卡布奇諾和提拉米蘇。
店裏漾散着甜點的香味。
“兮兮。”
“嗯?”
“你長大了。”
“嗯。”
五條悟閑散地倚着椅背: “平日,我對你不錯吧。”
兮兮眉眼微微笑彎:“五條老師很好,很照顧我。上學的那段時間,讓您費心了。”
“現在,我遇到了件很煩很煩的事。”
“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五條老師請說,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您。”
“什麽事都幫?”
“只要是五條老師的事,我都會幫的。”
五條悟唇角微揚:“既然你那麽說了,那我簡單講講吧。”
“那群老頭,最近在很煩人的催婚。”
兮兮懵了懵:“催...催您結婚嗎?”
五條悟“嗯”了聲。
據她所知,五條老師不僅是高專一年級的負責人,還是五條家的家主。家主最大吧,想什麽時候結婚就什麽時候結婚,還有人催麽。
兮兮不确定地說:“他們應該管不到五條老師吧。”
“當然管不到,可是很煩啊。”
兮兮沒被催過婚,不太理解:“那您盡快交女朋友吧。有女朋友後,他們應該就不會催婚了吧?”
他一口回絕:“麻煩,沒時間交。”
兮兮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畢竟五條老師确實挺忙的,經常出差。
“那我能幫到您什麽嗎?”
“幫我堵住他們嘴。”
“怎麽幫?”
“假扮我未婚妻。”
“......”
“不願意幫?”
服務員端着托盤走過來,将她要的卡布奇諾和提拉米蘇放到桌子上。
兮兮連忙端起卡布奇諾喝了口。
“不願意?”他又問了一遍。
兮兮被咖啡嗆到:“咳咳、咳——”
五條悟起身,不熟練的輕拍她背。
止住咳,兮兮低下眼睛:“五條老師,我沒事了。”
五條悟收回手:“既然不願意,那算了。”
眼角餘光看見他要走,兮兮下意識拉住他黑色便服袖子,五條悟停住步子。
兮兮擡起頭看着他:“五條老師,抱歉,我剛剛只是太驚訝了。”
“我願意的。”
知道五條悟有未婚妻後,認識他們的人都來對兮兮說,真是不容易啊,也就你這個好脾氣能忍受悟那個性格。至于那些催五條悟結婚的人,她一直沒見過。
假扮五條悟未婚妻挺輕松的,五條悟經常出差,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
到外地出差,祓除詛咒後,夜色沉沉,兮兮坐出租車回酒店,準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回東京。
剛洗完澡,聽見咚咚敲門聲。
兮兮匆匆穿上浴袍,披着濕漉漉的長發去開門。
門口是穿着一身黑色便服的五條悟。
她驚訝:“五條老師?”
濕漉漉的雪色長發不停地滴着水。
一滴晶瑩的水珠滑過瑩白纖細的脖頸,滑過精致漂亮的鎖骨,滑進白色浴袍掩蓋的深處。
五條悟目光微閃,視線從她松散的浴袍領口,移到她臉上:“又叫錯了哦。”
兮兮看看他戴着黑色蒙眼布的臉,有些改不了口。
畢竟在上學的時候看慣了他這樣子,也叫習慣了他老師。
兮兮把酒店房門開得更大,讓他進來。
五條悟走進來,摘下黑色蒙眼布。
吊燈灑下的光,落在他清秀的童顏上。
兮兮唇角忍不住彎起來,改口叫他:“阿悟。”
他清秀的眉眼微垂,看着她:“我這樣,很好笑?”
兮兮努力壓住笑,搖了搖頭:“是很可愛,像弟弟一樣。”
“弟弟?”
五條悟伸手,隔着白色浴袍握住她腰,舉起。
“诶——”
瑩白裸足上的白色拖鞋搖搖欲墜,她努力讓鞋子不要掉下來。
“有那麽高的弟弟?”
“阿悟,我錯了。”她懸在空中,可憐巴巴地垂頭看他,“你一點都不像弟弟,像...像哥哥,大哥哥。”
五條悟舉着她朝白色大床走去:“具體點。”
兮兮随着他步伐懸在空中搖搖晃晃,努力想詞:“超級超級帥氣的...無敵大哥哥。”
“嗯~形容得還不錯。”
五條悟把她放到床上。
床頭附近,雪白牆壁上有插座面板,五條悟把吹風機插頭插進去,暖風吹出來。
“阿悟,我自己來就好。”兮兮伸手,想要拿過他手中的吹風機。
五條悟輕輕拍了拍她濕漉漉的腦袋:“聽話。”
兮兮乖乖聽話,抱着膝蓋坐在床上。
暖風吹着濕漉漉的頭發,很舒服,她不知不覺地睡過去。
......
............
今天陽光很好,兮兮窩在陽臺上的藤制沙發椅裏看書。
門鈴響起,她将自制的櫻花書簽夾在書裏,趿着拖鞋去開門。
門口是半個多月沒見的五條悟。
她下意識叫他:“五條老師。”
五條悟低頭,隔着黑色蒙眼布看她:“又叫錯了呢。”
兮兮:“......”
他擡手,摘下黑色蒙眼布。
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清秀的童顏上,像乖巧漂亮的弟弟一樣。
她唇角彎起來:“阿悟。”
“還是覺得很好笑?”
兮兮把門開得更大讓他進來,轉移話題:“阿悟,你要喝點什麽嗎?”
“有酒嗎?”
“......”
兮兮莫名心虛。
“真不乖呢,”五條悟握住她腰,舉高,“兮兮同學。”
“诶——”
客廳溢滿陽光。
雪色長發,白色長裙,在陽光裏飄揚起來。
“阿悟,我已經成年了。”她嘟囔。
“好吧,”五條悟舉着她,邁開步子,“回答一個問題,放你下來。”
兮兮随着他步伐在空中搖搖晃晃,努力不讓拖鞋掉下去:“什麽問題?”
“出差那麽久——想我了嗎?”
兮兮愣住,白色拖鞋從腳上滑下來,掉到地板上,啪嗒一聲。
客廳一時間很安靜,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臉上忽然浮現輕佻的笑:“兮兮同學,很遺憾的告訴你,在這次假扮未婚妻的突襲檢測中,你不合格呢。”
兮兮悄悄松了口氣:“下次我會努力合格的。”
五條悟把她放到白色的沙發上。
瑩白裸足微微陷進柔軟的白色裏。
兮兮剛準備赤足從沙發上下來,去撿拖鞋,五條悟拍拍她腦袋:“乖乖在這等着。”
她坐在沙發上乖乖等着,□□的雙足擱在白色長絨地毯上。
五條悟撿起白色拖鞋,走過來,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兮兮手忙腳亂:“我自己來就好......”
他一手握住她亂動的腳踝,另一只手把拖鞋穿在她腳上。
兮兮抿了抿唇,安靜地凝視他。
“阿悟。”
“嗯?”
“其實,那麽久沒見你,剛剛打開門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很想對你說一些話,但那些話可能會讓你生氣......”
“什麽話?”
“你保證聽了不會生氣嗎?”
“不保證。”
兮兮:“......”
把兩只拖鞋都給她穿好,五條悟擡頭,唇角挑起笑:“不過我保證,你再不說的話,我真會生氣呢。”
兮兮輕輕嘆了口氣:“好吧,這些話需要配合一些動作。”
五條悟任由她拉着,在白色沙發上坐下。
她站在他面前,眼睛亮亮,很滿足的享受着從上至下,低頭看他的感覺:
“要開始啦。”
雪色的長發披散,白色的長裙如雲。
她微微俯身,輕撫他頭發,聲音像籠着櫻花的晨霧那樣溫柔:“阿悟,辛苦了。姐姐會努力變強,保護你,永遠陪着你。”
手腕突然被握住,兮兮撫摸他頭發的手登時一動不動,小心翼翼道:“阿悟,你生氣了嗎?”
五條悟握着她腕子,将她拉到沙發上:“其實,剛剛開門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也有件事想對你做。”
兮兮連忙說:“你做吧,我一定不會生氣。”
“真的?”
“真的。”
他慢慢靠近她,近得呼吸交纏。
兮兮睫毛微顫,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盯着他。
一陣風吹過,白紗窗簾飄蕩起來,光影一陣搖晃。
她的唇像是被露水沾濕的柔軟花瓣。
唇齒間是露水櫻花的味道。
長長的雪色發絲鋪散白色沙發上,他的手壓着她頭發,俯在她身上。
他慢慢地離開她唇:“生氣了?”
兮兮睫毛微顫:“不生氣。”
“讨厭?”
“...不讨厭。”
......
............
偏僻的村莊,沒有飛機場,只有火車站。
村子的居民一個個離奇死去,很有可能是咒靈作祟。
祓除詛咒後,想要回東京,只能坐七小時的火車。
發燒的病人不适合坐那麽長時間的火車。
村莊的冬天很冷,村民都穿着厚厚的棉衣雪褲,披鬥篷。
兮兮在客棧附近的店鋪買了鬥篷,向老板詢問藥店位置。
月光冷而亮。
她披着鬥篷,戴上兜帽,借月色踏着厚厚的雪朝南邊走去。
走了十多分鐘,左拐彎,她微微擡頭,邊看路邊的店鋪名邊慢慢踏雪走着。
一家家店鋪,挂着的門簾都褪色了。
屋檐前的小冰柱在月下閃着晶瑩亮光。
賣鬥篷的老板說,村子裏只有一家藥鋪,應該就是這家了。
她伸出冰冷的手,輕輕打開藥鋪門,藥草幹澀的香氣盤繞鼻尖。
昏黃的燈光照着藥櫃。藥鋪老板打開烏木小抽屜,給她抓藥。
藥鋪老板用牛皮紙包好藥,她禮貌道謝接過。
将藥揣在鬥篷裏,踏雪慢慢地往回走。路過一家挂着柿色布簾的店鋪,她走進去,買了一袋水果糖。
回到客棧,鬥篷上落滿了雪,她脫下鬥篷,借用廚房煎藥。
五條悟阖眼躺在被褥裏,聽見格子門被拉開的聲音,有人走進來,苦澀的藥味在室內彌漫開來。
“阿悟,起來喝藥吧。”
兮兮在五條悟身邊跪坐下來,木托盤放到榻榻米上。托盤裏有一袋水果糖和一碗冒着熱氣的藥。
五條悟緊緊擰着眉:“中藥?”
“這裏只有中藥。”她放軟聲音,“雖然有些苦,但我買了糖,有很多種口味哦,草莓、蘋果、檸檬......”
五條悟阖眼躺着不動,拒絕喝藥。
“真的不喝嗎?”
“不喝。”
兮兮輕輕嘆了口氣:“那好吧。”
她喝了口藥,含在嘴裏,俯身靠近他。
五條悟感到冬日花瓣一樣的冰涼柔軟貼上嘴唇,接着,苦澀的藥液流進嘴裏。
他溫熱的手從棉被裏伸出來,撫上她頭發,将接吻時間延長。
長久的吻結束後,她眼睛水光瑩瑩,輕輕地趴他身上笑着:“也不是那麽苦,對不對?”
五條悟揚起唇角:“嗯~”
她挑了一顆藍莓味的水果糖,撕開糖紙,捏着圓圓的藍色糖果送到他唇邊。
五條悟将糖咬碎,藍莓的甜味在唇齒間漫開,沖淡苦澀的藥味。
她端起碗,又喝了一口藥,俯身靠近他,重複整個過程。
......
............
陽光透過格子窗,落在榻榻米上。
兮兮目光溜到五條悟臉上。
陽光在榻榻米上慢悠悠地移動。
一秒、兩秒、三秒......
十幾秒過去了,兮兮忍不住喚他:“五條老師?”
五條悟一動不動。
兮兮輕輕拉了拉他黑色便服袖子:“五條老師......”
夢境恍若被打碎的玻璃。
五條悟驀地睜開眼,反手握住她手腕,怔怔看着她。
雪色的長發披散,漂亮的眉眼尚未長開,頂多十四歲的樣子。
眼角餘光穿過敞開的窗子,望見開滿彼岸花的小徑。
他手像被燙到一樣松開她腕子,起身朝屋外走去。
彼岸花在微涼的風中柔柔搖曳。
“五條老師?”
兮兮小跑幾步追上他。
五條悟停下步子,面朝着彼岸花,背對着她:“你先回學校吧,這次的任務不适合你。”
兮兮愣了愣:“嗯...五條老師,再見。”
自從那天以後,她一直沒見過五條老師,也減少了待在宿舍的時間,每天晚上都回本丸就寝。
她與時之政府簽了合約,需要每月至少完成一次任務。
冰涼厚重的銀色令牌亮起紅光,緊急任務通知。
兮兮好奇查看。
癸8941本丸審神者正在舉行泰山府君祭,急需人前往阻止。
泰山府君祭是以某人生命為代價而複活亡人的咒術。
如果儀式失敗,會引發大規模靈災。
猶豫片刻,她接了這個任務。
月華如水。
婆娑的花影印在障子門上。
聽見敲門聲,長着毛茸茸狐貍耳朵和尾巴的使女式神打開宅邸大門。
月光照着敲門人的潔白制服,如霜如雪。
“希言大人,您來啦。”
她踉跄地走進來,戴着白色面具,看不見臉,聲音有些微弱:“麻煩你叫藥研君帶醫藥箱來我房間。”
使女式神連忙攙扶着她前行:“希言大人,您受傷了嗎?”
“嗯。”
她靈力雖然比那位舉行泰山府君祭的審神者強大,但不擅長與人打鬥,受了些傷,任務算是完成了。
夜色裏,一道白影閃過。
白衣白發的付喪神輕輕地打橫抱起她,對使女式神說:
“你去叫藥研吧。”
“好的,付喪神大人。”
被人這樣抱着,兮兮有些不自在:“鶴丸先生,我傷得不重,您放我下來吧。”
鶴丸國永抱着她走進室內:“好了,下來吧。”
她無奈笑笑,從他懷裏下來。
“審神者!”
藥研藤四郎提着醫藥箱急匆匆跑來。
兮兮赧然:“抱歉,忘記讓式神告訴你了,我傷得不嚴重。”
“這些不重要,”藥研藤四郎打開醫藥箱,“快讓我為您治療吧。”
“嗯,麻煩你了。”
兮兮背對着藥研藤四郎跪坐榻榻米上,長發攏到身前,脫下上衣,露出受傷的後背。
瑩白後背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溫熱的銀色血液不停地流着。
鶴丸國永坐在一旁注視藥研藤四郎為她治療。
晚風吹動翠綠竹葉的清韻聲,透過障子門滲進來。
繃帶掩住瑩白後背上的傷痕。
“希言。”鶴丸國永低聲喚她的代號。
“嗯?”兮兮背對他們整理着裝。
“你後悔遇見我們嗎?”
“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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