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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和蔣家是世交,傅哲也認識蔣安這麽多年,是可以相互托付後背的交情,以後也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無論如何都不能看着他泥足深陷。現在好不容易和寧安穎隔着一個太平洋,正好讓蔣安的腦子降降溫,怎麽也不能讓這個局面給破壞了。
當然他并沒有馬上否定蔣安說要馬薩諸塞州的提議,反而開始介紹起飯桌上新上的菜色。幾人吃完飯,陳加韓說要好好回去睡個兩天,補充補充這段時間裏消耗的精力,等他回過勁來大家再一起出去折騰。傅哲開車送他回家,看着他走進家門後才發動汽車離開,他并沒有目的地,開出一段距離後就把車停在了路邊。
傅哲一把解開安全帶,俯過身從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盒裏拿出了一盒煙,打開鐵盒抽出一根點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打火機咔咔的兩聲,煙味開始在車內彌漫開來,半根煙過後,傅哲才說道:“蔣安,咱們別想那些事了好嗎?”
蔣安輕笑了一聲:“什麽事啊?”
傅哲打開了車窗,溫熱的風帶着草木的味道吹了進來,這裏綠化做的不錯,溫度也比盡是鋼筋水泥的城市中心低了那麽幾度,暖風吹在身上也不讓人難受,他低頭叼着煙又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煙灰落在高檔的襯衫袖口上也沒去管。
“安穎,咱們別想了好嗎?”傅哲靠在椅子上說道。
蔣安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臉上盡是輕松的神色,他臉上還帶着笑容:“不是吧!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不能因為我之前的一時糊塗就給我定性啊,我早就沒想那些事了。我想去馬薩諸塞州看安穎是因為我是她的表哥,她去美國一個多月了,我不放心又有什麽奇怪的,美國和我們國家生活習慣差異太大了,她要是适應的不好怎麽辦?”
傅哲說道:“安穎的适應能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就算适應不了,你要怎麽做,把她帶回國嗎?”傅哲看着蔣安的側臉,蔣安的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被擋在陰影裏,竟然有些看不清神色,他輕嘲的笑了笑:“蔣安,我認識你十一年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那些虛的,話已經擱在這裏了,你和安穎沒有未來。”
蔣安眼中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我沒有想過跟她有未來,但是,我至少還是她兄長,之前惹她生氣,總要找她道歉,不能連哥哥都當不成了吧。”
“當哥哥當然可以,但是快刀斬亂麻最忌諱藕斷絲連,把你的心思斷幹淨前最好不要見面,而且咱們都知道,安穎對自己人在意的很,她現在還沒消氣,可以後總會原諒你的。你前段時間躲着她,她看不出來你的心思,但是現在你要光明正大的走到她面前去,你以為你掩飾的很好嗎?到時候她會怎麽想你?!”傅哲越說越激動,他看着蔣安的樣子,有心不忍,放緩了語氣:“你聽我的,等過段時間,她氣平了,你也不胡思亂想了,大家再見面和和氣氣的見面,你也不用擔心她在美國能出什麽事,寧家給她的兩個保镖又不是吃素的。”
蔣安沉默了下來,他最終再沒提去美國的事。
記憶也是有惰性的,人不在眼前,想起的時間會越隔越久,越隔越久,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漸漸的會跟遠去的人一樣,變得陌生起來。
至少,傅哲是如此希望的。
一晃寧安穎到美國已經兩個月了,她到達美國的第一個星期就交到了朋友,是高她兩個年級的學姐,也是她當初入學面試時的招考官之一。
學姐全名伊迪薩·艾麗絲,是一位金發藍眼,身材姣好的美國姑娘。不過她常常把自己傲人的身材用寬大的T恤和肥厚的哈倫褲遮擋起來,穿着運動鞋,帶着棒球帽,耳朵上挂着寬大的圓形耳環,畫着濃妝就像是一個叛逆的搖滾少女。可是她是韋爾斯利文理學院人類學的優秀學生,連續兩年社會人類研究學全額獎學金的獲得者。
當初伊迪薩·艾麗絲面試寧安穎時對她的印象很好,寧安穎離開前還給她留了自己在美國的聯系電話,說要是有幸能夠成為校友,到美國的第一時間一定要聯系她。在最初,她也被寧安穎的外表所欺騙,要知道亞洲人看去本來就比實際年齡偏小,更何況寧安穎本身年紀才16歲呢?這樣就算入學,能夠适應美國的生活嗎?或者她有足夠的自制力不被外面的世界迷亂住眼睛?沒辦法,她的年齡太小,兩個國家的差異有太大,不得不多加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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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交談之後,艾麗絲才發現寧安穎很有條理,對自己下一步幹什麽也很有規劃,并且從她的闡述中能夠聽出,她從小就有足夠的自制力,并且對韋爾斯利抱有極大的熱忱和期待。
沒有一個學校能夠拒絕一個優秀學生的真心向往,曾經艾麗絲想着寧安穎會不會沉醉于美國的花花世界,可直到對方來美國兩人進一步了解之後才發現,她的擔憂應該反過來才是,正比如此刻艾麗絲想着如何把寧安穎從浩瀚無垠一般的圖書館深處挖出來。
“安伊,”她坐在寧安穎的對面,稱呼着寧安穎的英文名:“你應該多出去走走,了解外面的世界,書上的知識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樣數不勝數,研究不盡,我們應該學會感受生活。韋爾斯利注重實踐,而不是把人變成另外一個圖書館卻沒有自己的觀點,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寧安穎合上了手中的書,溫暖的陽光從高高的窗戶中照射進來,兩人都能看到塵埃在陽光中跳舞的樣子,她側頭看着艾麗絲:“雖然我報考韋爾斯利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這裏有很多學校比不上的藏書量,但是鑒于你說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們應該?”她示意艾麗絲繼續往下說。
艾麗絲道:“你應該多交朋友,來到新的地方,沒有比交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有價值的事了,你們班上聽說就你一個中國學生,你應該讓大家多了解你,也多了解你的國家。”
寧安穎眼裏帶着笑意看着:“比如?”
“去你的公寓裏開一個美食派對怎麽樣?”艾麗絲終于說出了心中想要說的話:“中國美食派對,我會來幫你的。”
當時寧安穎到學校報道的第二天聯系了艾麗絲,艾麗絲待人熱情,樂于助人,對世界抱着最大的善意,她說會盡量幫助寧安穎并不是在說什麽客氣話,而是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明明兩個人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沒有去過中國,但是很多地域上的差異寧安穎都沒有考慮到,艾麗絲就已經提醒她了。
她帶寧安穎熟悉校園,介紹着韋爾斯利的歷史,還告訴她學校外面不遠處有一個韋班湖,傍晚的時候是她最美的時候,水面波光粼粼,偶爾還會有水鳥到這裏栖息。很多人喜歡到那裏散步,不過要是沒有戀人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在傍晚過去,因為那裏會讓單身人士的心靈很受傷害。
在對方的幫助下寧安穎申請了學生公寓,韋爾斯利的學生公寓出乎她的意料,卧室是有高天花板的起居室,鋪着木地板,她只要購買地毯就可以了。壁爐、大壁櫥一應俱全,還有電視房、帶微波爐的小廚房、鋼琴室和自己的餐廳。她整理好學生公寓的時候,艾麗絲買了鮮花祝賀她布置好了未來五年的家,那時候剛好飯點,于是寧安穎便留她吃午飯。
後果顯而易見,伊迪薩·艾麗絲,這位土生土長的美國姑娘吃到了一頓正宗的中國菜,從糖醋裏脊到顏色搭配動人的蔬菜,無一不讓她念念不忘,不過因為不喜歡太燙和太辣的食物,羹湯和麻婆豆腐被她拒之門外。
于是此刻寧安穎聽了她的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無奈道:“可是你要知道,那些中國菜都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這些都是你從中國帶來的助理做的,但是我們可以請她幫忙。”艾麗絲快速的說道。
“我問一問她,”寧安穎看着她:“但是你知道,我們班上有十八個學生,不會每個都同意我的邀請的,而且林有自己的主意,她要是不同意,我無法強求。”當初寧家給她派了兩個保镖,本來以為會用不上,誰知道他們不僅僅是保镖,其他方面也能幫得上忙,寧安穎少操了多少心啊!當然,這也是漸漸顯示出來來別的的本領才讓她受益,他們要是不願意,堅持只做好保镖的工作,她也不能說什麽。女保镖姓林名青,除了能夠擔任生活助理之外,還會做飯,而且做得很好吃。
寧安穎在吃到第一筷子她做的菜之後,當即決定再給她開了一份工資,就是負責一日三餐。吃貨和吃貨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而且強屬性吃貨還善于尋找。前半個月寧安穎還不得不吃美式食物,吃到中國菜只有艾麗絲拜訪公寓的那一次,結果到了第三周的時候,她已經能夠天天在公寓裏看到熱騰騰的中式飯菜了,而且幾乎每次都有新花樣。
問了之後才知道,才知道林青已經摸清了方圓十公裏之內所有的超市,餐廳,還找到了一家出售中國食材的小店,裏面甚至包括辣椒。寧安穎從來沒有這麽感激過寧老首長給她派了這麽兩個人,她善于适應環境,可是不代表不樂意過得更舒服一些。
“當然,我們可以等林有時間的時候,”一聽到寧安穎松口,艾麗絲馬上回道,又說:“而且安伊,相信我,沒人會拒絕你的邀請的。”
寧安穎不可置否:“雖然中國菜很好吃,但是她們并沒有嘗試過,而且地域差異相差太大,肯定不是人人都喜歡的。就像咖喱,每一個印度人都覺得咖喱不可缺少,而且每一個人的想法都應該跟他們相同,可顯然不是。”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艾麗絲對着寧安穎搖搖頭:“當人聚集在一起時,特別是要打多年的交道,都會願意試着了解對方,無論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至少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因此重要的不是美食,而是派對。就像我和你一樣,我會在跟你的交流過程中判定,你跟我是否有共同的話題,亦或者是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以支撐我們更進一步的了解,這是奠定友誼的基礎,當然你也一樣。”
寧安穎受教的點點頭:“即使是無意識的。”
“當然,即使這是無意識的。”
寧安穎又問:“這些是你與人交流的經驗,還是某個學期的教學?”
艾麗絲站了起來,催促着寧安穎去還書:“課堂上有,但不會用特地的篇幅去提,等到你上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覺得這些很容易了解。我常常覺得,社會人類學和心理學的交集是很大的,聽老師上課比一個人看書更加受益匪淺。”
寧安穎點點頭:“因此?”
“因此我們先去拜托林能不能幫我們這個忙吧。”兩人還完書後艾麗絲興沖沖的拉着她往圖書館外走去。
寧安穎不會因為家世自覺高人一等,不會因為你是我的保镖就規定你全部聽我的,她在幼年的時候對第一個保镖就很善意,不至于長大之後變得刻薄。正是這種善意,使得那兩個保镖負責她的安全之餘也會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說林青同意幫她做飯,另外一個男保镖王烨會拎着榔頭修理屋頂,還有廚房裏漏水的管子,他們甚至會在她來不及的時候幫她買一些需要的東西。不過因為兩人不是韋爾斯利的學生,平時只能住在學校外不遠處的一幢花園別墅裏。
艾麗絲顯然也是知道寧安穎在外面還租了房子的,也知道有兩個人跟她一起到美國,不過她并不知道這兩人是寧安穎保镖,看他們平時做的事以為只是助理,但這也很奇怪了,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她問:“安伊,你們家是z國的貴族嗎?”
寧安穎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并不是不能自立,身邊卻有兩個助理。”
起風了,艾麗絲停了下來,從挎包外側的小袋子裏拿出皮筋,用手理了理頭發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寧安穎遞給她一個發夾,她驚喜的接過來:“這真漂亮,”正想扣在頭上,拿着發夾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着寧安穎說道:“你看,我猜測你是貴族也不是沒有緣由的,你随手遞給我的發夾,托底都是銀制的,上面的是水晶嗎?”
“這是我自己設計的,很多年前一位女性的長輩言傳身教,她的很多小首飾都是自己設計的。”寧安穎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的說:“如果你偶爾看一點新聞,就知道,Z國是沒有貴族的。”
“嗨,”艾麗絲追上她:“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要知道,這裏房子的租金可不便宜,你常常住在學生公寓,給助理租用這麽好的房子,至少家境是不差的吧,還有你的一舉一動,我猜測你是貴族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并不是只有他們在住,至少主卧還是我的。”寧安穎道:“而且以經濟定性貴族的話,那麽為什麽你們将美國那麽多經濟大鱷們都為資本家、吸血鬼,而不是貴族呢?”
艾麗絲扣上了發夾:“因為他們就是,你要知道,美國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因此有階級卻沒有底蘊,至少,中國傳承了夠久,而且你的言行得體,舉止優雅,禮儀良好,這些并不是先天就有的。”
寧安穎微笑道:“既然你也很清楚這是可以後天學習的,為什麽會抱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為這些要學的好,也是不容易的。”艾麗絲說道:“我其實并沒有見過貴族,也知道貴族并不是以經濟衡量的,但是看到你,我心裏就浮現出這兩個詞。我看的出來,你家庭富裕,但并不高高在上,你有廣泛的知識基礎,卻從不賣弄學識,尊敬任何一個人,即使他是路邊的流浪漢。上次我們在外面見到的肯·馬洛裏舉止粗鄙,口中誇誇其談,很多人對他不屑一顧,包括我,心中都在大聲呵斥他閉嘴,但是從頭到尾你神色非常平靜,甚至他把你當做容易欺騙的小女孩時你也不憤怒。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英語幾乎和地道的美國人一樣流暢,我差點以為你聽不懂他說的話才會這麽平靜。”
“很顯然他的确是這麽以為的,”寧安穎道:“差點還以為韋爾斯利降低了入學标準不是嗎?”
艾麗絲停了停說道:“是的正是在那一刻我放棄了與他辯論,……不,都不能稱呼為辯論,應該是潑婦一樣相互争論的想法,因為我知道,我永遠無法争論過一個只願意看到自己到想看到一面的人,因為是個人都清楚,以韋爾斯利的驕傲是不可能降低标準,一想就能明白他卻不願意動腦筋。”
“那不是很好嗎?”寧安穎奇怪的問道:“我是說放棄與這樣的人争論。”
“是的,這很好,”此刻兩人已經走到了寧安穎租在學校外面的房子,艾麗絲站在木質樓梯上看着她說道:“但是我心裏還是很不高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調節過來,可是你不,你已經徹徹底底的把他抛到腦後了,因為他對你無關緊要,他根本不能讓你生氣,這才讓我窺探到你心中那高不可攀的驕傲,于是我才會覺得,你像是一個貴族,而不是因為那些經濟原因,至少是各方面的。”
“不,”寧安穎反駁她道:“這跟出身無關,我無視他的話,以及他的人,不是因為所謂的驕傲,而是因為我善于調節情緒。”
“既然如此,”伊迪薩·艾麗絲一邊按門鈴一邊問道:“能傳授一點經驗嗎?關于調節情緒。”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知道怎麽學習的。”寧安穎站在臺階下看着她。
門打開了,開門的是王烨,他看到兩人有些驚訝,因為這幾個月來,足以他深刻的了解寧安穎的日常習慣,這個時候她應該待在學校裏,更準确是是學校的圖書館裏或者去蹭別的學院的專業課,而且她是有鑰匙的。
王烨當然不會去問有鑰匙為什麽不自己開門還要按門鈴,後退一步讓兩人進來:“寧小姐。”
艾麗絲熱情的說道:“王爺你好,林在嗎?”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不能對外國人的中文發音抱太大的希望,這對他們來說太難了一些,于是王烨常常被她叫做王爺。
王烨的寡言少語和不茍言笑并不能吓住艾麗絲,她還以為對方只是因為面癱和孤僻,于是每次見面都會主動說話,可是王烨的舉動只是近一步驗證了艾麗絲關于他孤僻的想法,他不發一言的轉身上樓叫了林青下來。
林青剛剛在運動房裏鍛煉,出來的時候穿着運動服脖子上還挂着毛巾,胳膊上、額頭上有着細密的汗珠,她站在兩人面前,恭敬的喊了一聲:“寧小姐。”
不用寧安穎開口,艾麗絲立刻把來意說了,林青根本沒有多加猶豫就一口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什麽時候開派對,我可以提前開始準備。”
艾麗絲伸着手指頭對她搖了搖說道:“不,不,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安伊的學生公寓裏。”她轉頭看着寧安穎笑了:“現在,是你該充分利用起你公寓的作用的時候了,你不會以為,學生公寓真的只是讓你拿來睡覺的吧,它可是交流感情的好場所。”
“而且,林,不是你一個人準備哦,而是我們兩都要幫忙。”艾麗絲一把摟住了寧安穎的肩膀:“相信我,我見過那麽不同大學的學生,他們的凝聚力都沒有韋爾斯利強的原因不是因為韋爾斯利地小人少,而是因為我們勤于聯絡感情。安伊,到了畢業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是一筆多麽大的財富了。”
讓寧安穎沒有想到的是,她給班級的同學發出聚會邀請的時候,就跟伊迪薩·艾麗絲說的一樣,沒有一個拒絕了她的邀請。還有一個臉上帶着雀斑卻顯得很可愛的波蘭女生笑的很腼腆,看着她說道:“你知道嗎?我一開始以為你很難親近并且喜歡獨來獨往。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這樣誤會你,我一定會準時參加的。”
這讓寧安穎內心的感受很複雜,因為最開始,她真的打算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直到畢業。
派對當天,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她們并沒有像參加正式宴會一樣穿了高檔的禮服,或者精心打扮,但是都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和好感,而且因為寧安穎的主題是美食派對,有很多同學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食物,無論是烤蛋撻還是小點心,還有很多大家相互沒有吃過的,這便是個巨大的驚喜了。那位跟寧安穎道歉的波蘭女孩,就烤了一個巨大的蘋果派帶過來,至少大家每人都能分到不小的一塊,甚至有兩個帶了不同的酒類過來,惹得大家歡呼一聲接了過去放在桌上。
林青一開始想留在廚房,可是艾麗絲把她拉了出去,像大家熱情的介紹:“這是我和安伊的朋友。”她指了指桌上一盤盤自取的中國美食:“這些食物,我和安伊都是在她的幫助下完成的。”
大家熱情的感謝她,林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說了類似不用謝的話後就把學生公寓的場合還給了這些學生,回到租用的別墅之後,才對着在院子裏修理除草機的王烨說道:“你說的沒錯,寧小姐國內的那些人不一樣。”
這臺除草機是原來房東留下來的,因為放置的太久沒用刀片生鏽了,王烨今天在外面買了新的刀片,正在更換,他正旋轉着螺絲,把接口擰緊,頭也不擡的說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沈志說的。要不是他這麽說,我不會放棄國內的一切接受這份工作,更不會建議你跟我一起來。”
林青坐在了他身邊:“沈志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啊?我記得他當年是因傷退役,沒有複員的可能,能夠給太子dang們當司機已經是很好的後路了。可是你我可不同,要是寧小姐跟他說的不一樣,咱們不止國內的根基就沒有了,國外也不得清淨。”
王烨站起來,推着除草機試了試,覺得沒什麽大問題之後才關上開關:“你沒跟沈志打過交道,我卻是跟他一起出過幾次任務的,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口出狂言的人,而且,”他看着林青的神色說道:“與其在國內等着夏家的那位小姐報複,不如破釜沉舟斬斷國內所有的路出國來,就當買個清淨了。”
林青仰頭看着王烨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謝謝你。”
王烨沒有說話,林青看着遠方道:“我不知道現在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但的确是我想要的。寧小姐也的确很好打交道,更沒有奇怪的癖好,特別是也很喜歡吃東西,更喜歡我做的菜。雖然我不知道當年沈志為什麽會離職,還為此有過不好的猜測,但是真的,謝謝你們。”
王烨久久的不說話,半響後才說了一句:“只要你記得,你的主職不是廚師,而是保镖,那就更好了。”
林青噗呲一聲笑了:“你放心,雖然可能只有五年,但是我可不想讓這樣的生活被打擾。”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小天使問,大家這麽努力,就算作收離500差一點今天能不能日更1W,當時我說了可以。鑒于今天是評論的加更,作收500的加更放在明天,也是雙倍,合起來也是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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