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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穎的确如傅哲說的那樣不提讓蔣安走的話,可是蔣安也沒有辦法讓兩人的感情朝着自己設想的那樣更進一步,他甚至都找不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因為寧安穎不是和丁璇待在一起,就是和丁璇待在一起。

要不是手機的硬度在這裏擺着,說不定都能給他捏變形了,蔣安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丁璇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這麽熱的天,在外面有什麽意思,要是曬着安穎的怎麽辦?”

傅哲嘴裏的咖啡差點嗆到氣管,手上端着的也一抖,即使應對及時,還是有幾滴濺到身上的白襯衫上,他把咖啡放到桌上問:“短信上說什麽了,難道去逛街了?”

“安穎說跟丁璇去确定禮服成品了。”

“她們既然去的是造型室,那裏肯定有空調,熱不到安穎,也曬不傷她。”傅哲從盤子裏抓了一把松子慢慢的剝着:“而且安穎是為了十八歲的生日宴會試禮服,你就忍忍吧,畢竟她的男伴是你。”

蔣安這時的臉色才好了一點,又問傅哲:“成年禮宴會只剩下三天了,你之前說的那些辦法一點用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安穎生日過後不到半個月就要去美國繼續讀書,沒有時間了!”

說起這個傅哲就頭疼欲裂,他自诩撩妹高手,可是每一個計謀都在寧安穎面前铩羽而歸,她就像是認定了死理一樣,堅定了要和蔣安當一輩子的兄妹。如果他這裏是三十六計,那寧安穎那裏肯定是銅牆鐵壁,還有一套反三十六計。

傅哲想說既然寧安穎沒有那個心思,就算了吧,可是轉眼就看到蔣安如同困獸一般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寧安穎和蔣安之間可能只有兩種結局,寧安穎要麽将他包容,要麽與之老死不相往來,永不相見。否則蔣安在未來要是看到寧安穎和別人在一起,他一定會瘋。

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想,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現實了,傅哲嘆了口氣問道:“你那麽了解安穎,你就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

“我知道,”蔣安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可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甘心她拒絕我,因為她需要的我都有,不管是外形還是心意。而那些我達不到的,我也會盡力去達到。”蔣安的聲音沙啞了幾分:“更重要的是,她永遠都不用擔心我會離開她,因為在我心裏,她比我的生命來的還要重要。在安穎心裏,如果一個人愛她的話,那個人必須全心全意,沒有人能比得過我。”

傅哲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在我這裏說的不是頭頭是道的嗎?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把你的心,敞開開給她看啊!”

蔣安烏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也要他傾心的那個人,願意睜開眼睛看一看這顆真心才行。”

下午,寧安穎和丁璇回到了四合院,丁璇七拐八拐,在西廂房裏找到了閉目養神的傅哲,把他推醒後問道:“安穎跟蔣安鬧變扭了嗎?”

傅哲被她推醒,還有些迷迷糊糊,奇怪的回道:“沒有啊,好端端的怎麽會這麽說?”蔣安現在正是孔雀開屏的時候,巴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寧安穎看,奢望着能得到公主的垂青,哪裏敢跟她鬧別扭。

傅哲這樣漫不經心的回答,不過丁璇下一句話就讓他打了一個激靈,頓時變得十分清醒,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涼水,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因為丁璇說道:“那安穎生日宴會男伴的禮服怎麽按照你的身形來呢?”

傅哲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他抹了一把臉,站起來拉着丁璇的手的樣子看去慎重極了,那樣子好像要發生生死攸關的大事一般,讓丁璇一下子都不敢掙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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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服不是兩周前就确定什麽樣子了嗎?今天你們不是去取的嗎?怎麽會按照我的身形來呢?!”傅哲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又按着她的肩膀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住過來吧?難道是對我這段時間的報複?!”

“什麽報複,我怎麽聽不懂?”不過丁璇用奇異的眼神打量這傅哲:“你是不是沒吃藥?”

“我沒病吃什麽藥,回答我的問題。”傅哲道。

丁璇雖然心裏很納悶傅哲的舉動,但還是說:“你知道我是學服裝設計的,別人看不出西裝是按照誰的身形設計的,在我眼裏可是清清楚楚,更不用說你和蔣安穿上衣服差不多,但是他脫了肯定比你強壯一點,因此他比你版型更好,衣服比例更好。而且你們身高也有差別,蔣安更加高一些,也要挺拔一些,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說道這裏丁璇又開始流口水:“要是在未來我能夠辦服裝秀的話,蔣安能夠來為我走秀就好了。”

傅哲額頭上蹦出了十字:“那些比較身形的話可以不用說的,謝謝,而且蔣安這輩子都不會答應你這個要求的,不用再想了,直接死心吧。”

話剛說完門虛掩着的門就被推開,走進來的陳加韓咽下了口裏想要說的話,目光如炬的盯着傅哲按着丁璇肩膀的動作,眼裏冒着熊熊火光,一副教導員般的樣子喝問道:“你們兩靠的那麽近幹什麽呢?”

傅哲生無可戀,心想我有好好的家不回,為什麽要在這裏受這種傷害,但是人生不管再艱難,還是要堅強的活下去,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務必要讓寧安穎收回決定。他收回了手轉身就走,無視了陳加韓不斷喊着的你還沒說清楚呢?

最後一句傳到他耳朵裏的,是陳加韓小心翼翼的問丁璇:“你之前說我送你的手鏈很好看,你現在還這麽覺得嗎?”傅哲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門外。

卧室裏,寧安穎把剛剛拿回來的禮服挂到衣架上,對着敲門進來的傅哲愣了愣,似乎很好奇對方會來找他,她轉身繼續把禮服拉平:“不過真巧,我剛好有事找你。”

傅哲不等寧安穎的話說出口,快速的說道:“對不起啊安穎,我在你的生日宴會上準備邀請于程程小姐擔任我的女伴,不能當你的男伴。”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寧安穎怔了一下而後道:“但這個也是我想說的,不過你既然拒絕了,那我只好邀請別人了。”

傅哲的心一抖:“為什麽啊,蔣安不是在嗎?”

寧安穎的聲音有些猶豫:“蔣安他不适合。”自從知道了蔣安對她的心思,特別是看他毫不放棄的樣子,她總覺得再叫蔣安哥十分的奇怪。

“沒什麽不合适的!”傅哲勸說道:“要是讓蔣安知道你打算讓我當你的男伴,他會撕了我的,我這種學醫的,打不過他那種軍校出來的啊。”

寧安穎好笑的說道:“你這樣避之不及的樣子,可是讓準備邀請你的我很受傷啊,”說罷她頓了頓,看着傅哲的眼神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為什麽你說讓蔣安知道我選你當我的男伴,他會撕了你。”

傅哲不說話,寧安穎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你知道了什麽?”

看着寧安穎的樣子,傅哲心裏有些不得勁,他說道:“你不必這幅樣子,我并不覺得蔣安對你的心思見不得人。”他的這句話幾乎跟寧安穎那句‘我哥不過是一時糊塗,你不用覺得他犯了錯。’同時說出來。

寧安穎話剛一說出口,傅哲就知道他誤會了,頓時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安穎,是我沒理解你的意思。”

寧安穎坐在了深色的圓木凳子上,手支撐在桌子上按着太陽穴對着傅哲問道:“是蔣安告訴你的嗎?”

傅哲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這樣啊,”寧安穎看去好像沒什麽精神:“也是,他最近表現的這麽明顯,即使我再怎麽遮掩,按照他的樣子,你們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傅哲靠在桌子沿邊雙手抱胸,眼神複雜的看着寧安穎道:“不,我不是最近看出來的,我是三年前發現的。”

“什麽?”寧安穎腦子有些發懵,有些轉不過彎來,擡頭對着傅哲問道:“你說三年前?”

傅哲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你們十五歲那年,蔣安為什麽會跟你冷戰,無緣無故的對你生氣嗎?”

“那不是因為……”那不是因為什麽,寧安穎卻說不出來。

“因為蔣安當時就發現自己喜歡你,可是他當時不知道你們之前沒有血緣關系。”寧安穎呆呆的看着他,只聽傅哲繼續說道:“蔣安對你的喜歡,并不是什麽一時沖動,當年他發現自己對你的喜歡是男女之情之後,不斷的自我折磨,傷害了自己也刺傷了你,這是他至今最後悔的事。”

傅哲接下來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立體環繞一般在寧安穎的耳邊響起:“在不能透露對你愛意的那三年裏,他能夠将這些緊緊的埋在心底,我并不覺得,在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後告訴你,他對你的心意會減少,你更加不用覺得他是一時糊塗。”

寧安穎坐着不說話,傅哲坐到了她身邊:“你剛剛對我說,不要覺得蔣安犯了錯,你是怕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嗎?”

“我經歷過別人的審視,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寧安穎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想起了蔣安陰郁的上輩子,對着傅哲輕聲說道:“蔣安他是天之驕子,他沒有必要去經歷那些,而且他也受不了那些目光。”

“你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受不了呢?”

寧安穎想了一下回道:“因為我了解他。”

“也許你了解他,但是在他對你的感情上,你沒有我了解,”傅哲按着她的肩膀道:“你為什麽不睜開眼睛看一看他的真心?你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又在意了?”

還沒等寧安穎回答,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你們在幹什麽呢?”

看着蔣安捧着一個果盤站在門口,奇怪的看着他們,傅哲的頓時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為什麽他明明是個單身狗,總是要受這種無差別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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