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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老二聞言大呵到,“閉嘴!王胡子,是誰抓錯了人!是你!我早說了銷魂煙是極難到手的東西,只有這麽一點,用來保證行動順利進行。要抓四個好相貌的,當做最後一票!
明明兄弟們都調查清楚了是哪四個人,保證全是沒背景的。可你倒好,說是抓黑衣服的,卻抓了一個紫衣服的,你色盲啊!那小子看清我們的樣子了,除了将錯就錯還能怎麽辦!”
“可是,那是三百年來積威已久的無争山莊,就連第一劍客薛衣人也不敢無事招惹。我們萬一被查到了……”
“沒有萬一。等到了地方交了人,人都被采生折割了。斷了腿,沒有了胳膊,缺了眼珠子,拔了舌頭,誰能認出誰!所以給我警惕着,你知道無争山莊的厲害,就不能出了任何差錯。”
雲善淵聽到這裏是心頭一寒,她聽出兩人的聲音了,是在襄陽城她所住的客棧外見過的兩個丐幫中人。不怪她沒有多加防備,而是大家都對丐幫中人習以為常,店家也不像對乞丐那樣,對丐幫中人有什麽不準入店的規矩。
果然,平時看着不起眼的丐幫,一旦出了心思邪惡之人,那還真難防住。丐幫的情報範圍廣,大隐隐于市,逃跑方便,真的很有作案的資本。
只是幫有幫規,這兩人此番作為無疑是叛出丐幫,而他們說的買賣,恐怕也做了一段時間,有了一筆錢想要遠走高飛過好日子去了。
采生折割是一種極為惡毒的罪行,多為抓了孩童,用刀砍斧削及将他們弄成成形狀奇怪殘疾的怪物。
《大明律》說過,‘凡采生折割人者,淩遲處死,財産斷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雖不知情,并流二千裏安置。為從者斬。’
雖是嚴刑酷法,但是歷朝歷代,屢禁不止。其中還有專門販賣給某些奇怪嗜好的富貴人家做玩物觀賞。雲善淵就聽過把人的下肢砍了,用針線與魚的身體拼接,弄出什麽鲛人來。而這兩個丐幫中人不知是從何弄來了少見能壓制內功的藥物,就是為了賺一票大的。
雲善淵想到這裏,終于是勉強睜開了眼睛。
她努力側身看向另外三個人,一個女孩與她差不多大都是七歲左右。還有兩個男孩大約十歲,穿紫衣服的應該就是無争山莊的少主原随雲。
雲善淵從姬冰雁處大致了解過如今江湖上的幾大勢力,無争山莊絕對可以說是稱雄一方。難怪賴老二說一不做二不休,這是被逼到了絕地,因為一旦被發現了,他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會身首異處。
賴老二與王胡子做事顯然夠仔細,雲善淵左手腕上的袖箭被收走了,甚至是把他們的鞋子全都給脫了,就是為了防止才有暗器。
依照目前的情況,他們四人一定會被迅速賣掉,才能防止夜長夢多,那要怎麽才能在化解眼前的危機?被動地等人來救原随雲是最後的辦法。
雲善淵琢磨着辦法,首先是要弄清楚究竟昏了幾天,能不能弄到銷魂煙的解藥,然後判斷眼下是往哪裏走,以而來想一想能夠找到什麽人的幫助。
她感覺着銷魂煙的藥力,作為一個中過化脈散的人,對內力的感知很敏感,如今的情況是內力被封鎖在了幾道經脈中。想來假以時日,她有把握可以沖破禁锢,但是當前缺的就是時間。
就在雲善淵思考的時候,那兩個男孩也先後醒了過來。她看得清楚,原随雲的眼神有一瞬的無神,而另一個男孩眼中則是閃過一道冷芒。然後兩人都看向了雲善淵的方向,但三人均為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變化。
只聽到賴老二說到,“到地方了,把人弄進去。看住了,今晚交易。”
三人都是閉起了眼睛裝作還昏迷的樣子。
馬車門被打開了,雲善淵感覺到一個人單手扛起了她,走了一兩分鐘推開了一扇門,然後又推開了另外一扇門,就把她放到了地上。不多時,另外三人也都被放了進來。屋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你在這裏看好了,我去聯系斜眼。”賴老二這樣說着,“王胡子,記住了,給我看住,看不住就你的腦袋也就沒了。”
王胡子連聲說是,“你放心。他們都中了銷魂煙,醒過來也走不動。又是餓了一天一夜,能逃到哪裏去。而且這門都上鎖了。我還不至于那麽傻。”
“嗤!你不傻,你是色盲!給我一心一意看着他們。”賴老二也不多說就離開了。
雲善淵甚至聽到賴老二出門時,把最外面的大門也給反鎖的聲音。等賴老二遠去,王胡子就拍拍臺階上的灰坐了下來,嘴中念念有詞,“難道我就只配看門?等這一筆錢到手了,最好是再也不見你們這些人。”
這會屋裏的三個人也都睜開了眼睛。
屋子并不大,除了一堆雜草沒有別的東西,看起來很久沒有打掃了,地面落滿了灰塵。窗戶都從外面被木條封了起來,唯一的出口目測只有那扇門。從門外面照來了日光,看樣子現在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雲善淵那個女孩面露驚懼之色,可她憋着沒有出聲。
四人面面相觑了幾秒鐘,然後那個女孩用手指在地上開始寫字,‘我們是被綁架到哪裏了?’屋內的地面蒙着一層灰,這字跡有些歪歪扭扭,該是那銷魂煙的藥力讓手使不上勁,可也能看清字跡。
雲善淵微微搖頭,她見原随雲遲了半拍才看向地上的字跡,然後也是搖頭,而另一個男孩同樣也搖頭。之後,他伸手寫到‘我叫李大郎,最後記得是在襄陽城裏,要往嵩山走。你們呢?’
雲善淵三人都用手指書寫起來,手指摩挲地面的灰塵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音,可這根本不會引起屋外王胡子的注意。
原随雲寫到,‘我叫原曉,本要往雲南走。那兩個綁匪是丐幫的人,我看清他們的樣子了。’
那女孩寫到,‘我是宋甜兒,要和叔叔一起去太湖找人。不知怎麽就被綁了。’
雲善淵寫到,‘我是雲愈,聽到那兩個人說這次綁了我們是要采生折割,所以我們必須逃。’
“采生折割?”宋甜兒她就坐在雲善淵右側,她用耳語聲問,“那是什麽意思?”
宋甜兒的話音落下,雲善淵看到原随雲的眼神一滞,顯然他是聽清了宋甜兒的話音。
李大郎看到地上這四個字蹙起了眉頭,‘就是把人身體的某部分弄斷的意思吧?’
宋甜兒見到這行字震驚地看向雲善淵,雲善淵點了點頭,讓宋甜兒咬住了嘴唇才沒發出其他聲響來。
原随雲這才寫到,‘趁着外面只有一個人,我們必須逃。只是我的匕首被收走了,你們有能刺人的東西嗎?’
三人皆是搖頭。
原随雲過了一會又寫,‘最好是一個人裝病,讓外面的人開門。等他一進來,趁他不備直接把利器插到他心口。’
“插到心口?!”宋甜兒又沒忍住,向她右側的原随雲耳語說,“這是殺人,而且怎麽趁其不備,何況我們也沒利器啊。”
李大郎也摸了摸袖子,他搖了搖頭寫到,‘我的小刀也都被收走了。他們連一雙鞋都沒給我們留下。’
雲善淵想到了儲物空間裏的匕首,比起那個明顯不該留在身邊應該會被搜走的東西,她還有一件新做的保命之物。
賴老二與王胡子查的仔細,卻是沒發現她的發髻中藏着什麽。雲善淵擡手解開了頭頂的發髻,她把頭發束成一小團用發帶綁了起來,在一小團頭發裏藏着一枚戒指,用束發帶固定住了。
其餘三人均是看向了雲善淵的位置,多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雲善淵在地上寫到,‘這裏面有一枚能讓人瞬間昏迷的西針。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宋甜兒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她又貼近雲善淵耳邊問,“瞬間昏迷是多快?”
雲善淵又寫到,‘見血就昏迷。’
這枚戒指是入關之後制作的。雲善淵見識了這個江湖,她總要多留幾張保命的底牌。這種見血就昏迷的藥是姬冰雁給她的,分量極少,只夠使用五六次。沾取一些在針上把它固定到了戒指中,一旦旋轉機關,細針就會刺入人的身體,使人瞬間昏迷,時間因中.毒者的武功修為而異。
雲善淵把餘下的毒.藥放在了儲物空間中,這東西藥性極強,就連制作者也要小心處理。姬冰雁并不喜這種暗器手段,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無,雲善淵一個孩子總要有些保命的本領。
如果是對上水母陰姬那樣的高手,只怕也沒太大作用,可能她一秒都不會暈,所以說真本事才最重要。毒.藥終究還是旁門左道。
李大郎垂眸片刻,又看了看那個雜草堆,他在地上寫到,‘你們先把襪子脫了。’
宋甜兒不解其意,在地上寫到,‘脫襪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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