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蟾花(七)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後, 華梓竣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 問她有沒有事, 需不需要自己和寧則然解釋一下。
言菡隔了好幾天才看到,回複了他一句:謝謝,不用了。
華梓竣倒也不是客氣, 雖然他接近言菡的動機并不單純,但這次的事情大出他的意料,他的确是真心想要幫幫言菡的:寧則然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名聲在外, 不外乎怪癖衆多,嚴苛冷漠,工作狂人,不近人情……等等,言菡這麽一個嬌怯怯的小女生,只怕是要吃虧受苦了。
一想到這些, 他就有些坐立不安。
這些心思, 說不清道不明, 他也沒法和他哥解釋,只想見見言菡,說不定見了面就會放下了。
正在暑假,他沒法去學校等人, 拐彎抹角問來了言菡以前的地址, 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了,而寧家的別墅他進不去,只好偶爾到言菡家裏來碰碰運氣, 今天剛好就撞上了。
見到言菡以前,他還以為會看到一張憔悴的臉龐,沒想到比起從前,那原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仿佛更添了幾分瑩潤的光芒,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子特有的嬌媚。
不知怎麽的,華梓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你還好吧?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沒想到會有你認識的人。”
言菡垂下眼睑,低頭無意識地摩挲着地上的小石子,好一會兒才道:“沒什麽,你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以後你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他很忌諱這個。”
“你是他的……情人?”
雖然華梓易斬釘截鐵地一語挑明了言菡和寧則然的關系,可華梓竣卻還是沒有完全相信,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女孩,看上去完全就是潔身自好、清純嬌羞的小家碧玉,怎麽可能自甘堕落地成為有錢人的玩.物呢?
言菡擡起頭來,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看向華梓竣的眼中水汪汪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算了……別說了,我知道了。”華梓竣頹然地撓了撓頭發。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言菡顫聲說,“別往外說。”
華梓竣神情複雜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謝謝,”言菡松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華梓竣站在原地,看着言菡的背影,言菡仿佛對白色有着偏執的喜愛,今天也和前幾次碰見時一樣,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上面是蕾絲花邊,下邊是朵開的小A裙,纖腰不盈一握,步履輕盈得好像在舞蹈一樣。
見了面之後,非但沒有放下,好像心裏那種沒着沒落的感覺更強烈了。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華梓竣再次追了上去:“小菡,等一等。”
言菡停下腳步,警惕地看着他,和他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為什麽要做他的情人?”華梓竣的目光炯炯,“他用什麽買下你的?我出雙倍,離開他。”
言菡的臉一下子白了:“你……胡說些什麽?”
“我說認真的,”華梓竣冷哼了一聲,“他寧則然有什麽了不起,耍橫也只是在北都而已,你跟我去N國就不用怕他了,我保證讓你過上和公主一樣的生活,他的手再長也升不到我那裏。”
眼淚在言菡的眼眶中打轉,她用力地忍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把我當什麽了?随便買賣的貨物嗎?”
華梓竣語塞,悻然道:“你別說得那麽難聽,我不是那個意思……”
“華梓竣,”言菡定定地看着他,“你看不起我,我也不想為我自己辯解。你們這樣的天之驕子,不能明白我們這類人的苦難。以後我們還是少接觸吧,別再用做朋友的幌子了,大家本來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以前你突然接近我,心裏有什麽目的只有你自己明白,可能你比寧則然還要不如,光想得到,卻不願付出。”
華梓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言菡離去的背影,忽然汗顏。
這個小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敏銳得多。
蔣湄沒什麽大事,和從前一樣,經常胸悶氣短,但去檢查,支架瓣膜工作良好,醫生認為可能是排異反應引起的,除了藥物治療不能間斷以外,還要注意放松心情、保持愉悅。
一家人吃了午飯,言菡又陪了蔣湄一會兒,去廚房倒水的時候看到沈安川躲在後陽臺上壓低聲音打電話。
沈安川匆匆幾句挂了電話,尴尬地說:“是檸月,暑假裏也不知道在哪裏瘋,我問問。”
沈檸月是沈安川和前妻的女兒,一個和她母親一樣潑辣大膽的女孩,比言菡小半歲,在北都財經大學讀金融,北都財大是重點大學,考上的時候正是他們家最拮據最狼狽的時候,沈安川也還是替沈檸月擺了宴席慶祝。
言菡是事後才知道的,言冠武特意打電話通風報信的時候加油添醋了一把,話裏話外就是當初她考上北舞的時候沈安川壓根兒沒動作,親生女兒那就不一樣了。
其實她很能理解沈安川,這親生的血緣是怎麽都割舍不了的,沈檸月比她争氣,放在平時擺酒慶祝無可厚非,然而當時家裏債臺高築、走投無路,她聽了之後終究還是有了那麽一點介懷。
當然,她選擇了沉默,并沒有像言冠武盼望的那樣和蔣湄說三道四,甚至和沈安川大鬧一場。
蔣湄需要的是一個可靠的臂彎,丈夫比女兒更合适。
而蔣湄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她,也無法承受失去這世上最後一個血親的任何可能。
沈檸月去哪裏瘋玩了言菡并不關心,只是随意點了點頭,倒了水就要往外走,沈安川叫住了她:“有機會和寧總商量一下……能不能回來住兩天。”
“怎麽了?”言菡心裏一驚。
“沒什麽,”沈安川嘆了一口氣,“你媽老是疑神疑鬼的,生怕你住在外面學壞了。我說的也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要是她找人去打聽糟糕了。”
言菡猶豫了片刻道:“我試試,沈叔,拜托你多和我媽說說,可能陪她出去走走她就不會一直惦記我了。”
“怎麽可能,”沈安川失笑,“在她心裏你排第一我排第二。”
前腳回到別墅,後腳寧則然的車就開了進來。
這陣子寧則然回別墅的時間基本都固定在六點半左右。
寧霁然出去玩了,不到半夜不會回來,餐桌上只有言菡和寧則然兩個,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各自一份飯菜。
餐桌上悄無聲息的,寧則然不愛說話,言菡也很安靜。
寧則然想了起來,順口提了一下:“皓宇說,你那個繼父做事還挺認真負責的,續了幾個工程了,工程驗收都是優秀。你當時還挺有眼光的。”
言菡心裏咯噔了一下,當時的安家費她退回去了一部分,用以交換寧則然出手挽救沈安川的公司。她想過了,錢再多也會有用完的時候,如果沈安川的公司可以順利度過危機,以後蔣湄再出什麽事情,她就不至于再走上賣身這條路了。
現在看來,她的決定是正确的。
可不知道寧則然會怎麽看待她,會不會覺得她有心計呢?會不會覺得她想要死纏着寧氏這塊大肥肉不放呢?
“我不太懂這個,只知道他說公司開始盈利了,”她小心翼翼地問,“要是你不喜歡他和寧氏有關聯,我和他說,讓他去開發一下別的市場……”
其實沈安川并不是和寧氏直接發生關系,而是寧氏的下游建築公司承包出去的小工程,這樣的小公司多如牛毛,當年寧則然也是心情好,又着實看言菡順眼,便随手幫了一把,過後壓根沒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田皓宇随口提了一句,他早就忘了。
“除了第一個工程,其他的和我沒什麽多大關系,”寧則然不在意地道,“能繼續做下去也是他的本事,你就不用管了。”
言菡松了一口氣,心裏越發感激寧則然。
寧則然對她真的不錯,她也要用更多的溫柔體貼來回報。
然而,這個念頭真要付諸于實際行動時,一下子遇到了一些困難。
以前讀書時,平常她都在學校,周末三天雖然要随時待命,但寧則然一般只會來個一兩天,性愛并不算頻繁,可自從搬來了別墅以後,寧則然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幾乎每晚都要,而且不知餍足,總是要弄得她淚水漣漣才肯罷休。
有時候晚了,寧則然就索性不讓她回自己房間,抱着她一起睡,她最怕就是這樣,一整晚都會被壓得喘不過起來,又不敢動,有時候睜着眼睛到深夜還睡不着。
一連幾次這樣下來,她有些吃不消了,原本圓潤的下巴有些削尖了,臉頰上的紅潤也淺了很多,白天總因為睡眠不足而哈欠連天。
眼看着就已經是八月中了,言菡找安娜打聽了一下公寓的裝修進程,安娜說已經在掃尾了,可搬家的事情卻沒人提起,她有種不妙的預感,寧則然不會想開學了也把她留在這裏吧?
這天周六,寧則然有事沒回來,寧徐然和寧霁然兩兄弟都在,這陣子言菡和寧霁然接觸得比較多,兩個人本來就年齡相仿,言菡脾氣又好,和寧霁然相處融洽,寧霁然有時候還會邀請她去影音室,彈一些自己創作的歌曲給她聽。
寧霁然成天在公司裏混日子,對音樂卻有很多獨到的見解,創作的歌曲也很好聽,言菡有時候覺得比起那些當紅歌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心裏不免有些惋惜。
相比寧霁然,寧徐然就嚴肅多了,他在家的日子也不多,見面就點個頭,可能和寧則然的模樣性格都太像了,言菡有點怕他,尤其是他看過來那種若有所思的目光,好像總會在審視、掂量着自己。
久而久之,言菡能繞着他走就盡量繞着走,避不開了也就局促地笑一笑。
今天也不例外,餐桌上她一聲不吭,迅速地吃完自己的一份,眼看着寧徐然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躲進自己房間裏去了。
“二哥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寧霁然不滿地道,他吃飯特別墨跡,喜歡邊吃邊聊,是三兄弟中的異類,碰上兩個食不言的哥哥,餐桌上經常是他一個人在叨逼叨。
寧徐然也有些納悶,明明他對言菡算是和善了,怎麽還是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他有比老大更恐怖嗎?
其實他還挺喜歡言菡的,尤其是她親手做的一些小東西,比如酸梅湯,比如小餅幹,拿過來的時候的眼神特別有趣,怯怯的,卻又滿含期待,深怕被人拒絕。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可怕嗎?她不應該來讨好我才對,以後老大不要她了我也好幫她說說話。”
寧霁然無語,他這兩個哥哥什麽都好,就是都太自戀:“你怎麽知道人家喜歡這樣?說不定小菡早就盼着大哥膩了呢,大哥這麽悶。”
“幼稚。”寧徐然下了個注腳,他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年,自然深知金錢和權勢的力量。
言菡回自己房間後開了電腦刷微信,這陣子餘歡在劇組裏跑龍套,雖然沒幾句臺詞,卻長了很多見識,一條條地在寝室的微信群裏刷,大家都新鮮得很。
拍攝地在離北都不遠的一個影視基地,餘歡一個勁兒地喊言菡過去玩,說是有好多明星,她已經攢了一疊簽名明信片了。
“當明星真好,能被全世界的人認識,多有成就感啊,賺錢多,還能體會不一樣的人生。”
末了餘歡感慨了一句。
言菡盯着這句話看了好一會兒,心裏一動。
大門口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言菡從窗口探頭一看,是寧則然的車回來了,寧則然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從車上下來,眉頭緊皺着,不知道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
言菡輕悄悄地出了門,剛走到樓梯那裏,忽然就聽見寧則然愠怒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你以為你大了我就不抽你了嗎?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怪不得每天上班都吊兒郎當的。”
言菡吓了一跳,偷偷地從樓梯上探出頭去,只見寧霁然站在寧則然面前,剛才還笑嘻嘻的表情不翼而飛。
“明天就去把工作室解散了,那個女的自己去打發了。”寧則然嚴厲地道。
寧霁然後背挺得筆直,一語不發。
寧則然盯着他,忽然笑了,眼中卻冰冷一片:“那行,我看有哪個網站敢發你的歌,哪個公司敢簽你的人,你有多少資本可以撐下去。”
“哥,你不能這樣,”寧霁然急了,“那是我的心血,你不能把它毀了!”
“你看我能不能。”寧則然冷酷地道,随手抽出了他的皮帶就甩在了他的身上,“啪”的一聲響,寧霁然悶哼一聲,襯衫後背頓時滲出了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言菡倒抽了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解不解散?”寧則然問了一句,又連抽了兩下,寧霁然踉跄了一步,卻倔犟地重新站穩了一動不動。
言菡驚呼了一聲,幾步便跑下樓梯,用力地拖住了寧則然,惶然叫道:“別打了,則然別打了!都流血了,徐然,徐然你攔住你哥啊!”
寧則然猝不及防被拖得後退了一步,惱怒地道:“松手。”
寧徐然在旁邊愣住了,他們家老大打老二老三很正常,老大被祖父、父親揍也很正常,當然,現在寧則然一直以來都優秀得讓人側目,已經很久沒挨揍了。
像言菡這樣,敢于勇于沖上去阻攔老大怒火的,實在是太少見了,不,從來沒見過,寧徐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
言菡沒撒手,使勁地抱着寧則然的腰哭了:“都流血了!別打你弟了,那是你弟弟啊,要是我妹妹還在,我怎麽都不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的,你好好和霁然說不就好了……”
言菡的眼淚溫熱,一下子便滲濕了寧則然的後背。
寧則然滿腔的怒意被她哭得不上不下,沉下臉來:“你撒手,我不打了。”
“真的嗎?”言菡不信他,使勁又把他往後拽了拽,這才松了手,半擋在寧則然面前朝着寧霁然使勁眨眼,讓他快逃。
寧霁然沒動,這幾下他還受得起,他不能逃。
寧則然盯着他,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霁然,我本來不想說,既然這樣,讓你清醒一下也好。你是不是和一個名叫諾諾的女人混在一起?”
寧霁然不服氣了:“什麽叫混在一起,你不是也有小菡嗎?”
寧則然冷冷地道:“你還要把小菡胡扯進來。那個女人今天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你做的好事,她說她懷孕了,要把孩子生下來,進寧家的門。”
寧徐然忍不住“卧槽”了一聲,寧霁然傻了眼了。
“要是她鬧到爺爺那裏,我也保不住你了。寧霁然,你懂事的話就把工作室解散了,和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斷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你知道該怎麽辦,”寧則然的聲音冷酷,“我們寧家不可能歡迎這樣的人,她想勒索也找錯了地方。”
“怎……怎麽辦……”言菡喃喃地問。
“打了。”寧則然吐出兩個字來,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大步朝着樓上走去,他的腳步聲很重,每一下都挾帶着不可抑制的怒氣。
言菡慘白着臉,忽然想了起來,她的月經好像已經推遲了好幾天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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