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明卧青山之巅猶如一片新的大陸。

上百座高樓聳立在兩座更高的山峰周圍,說它是一座山頂,倒不如說它是一座城,一座建在山巅的城。

此時,明卧青山山巅之上龍山學府丁級學區劍術操場上,可容納千人的操場上聚集了上百名丁字級的學生,當然是無所事事的學生。

龍山學府将學子分為四個等級,以甲乙丙丁為等級名稱,甲級是龍山學府學齡最高的學子,而相對了丁級則是龍山學府每百年的新生。

“你說她什麽時候使用藥靈水?”穿着藍色校服的一名男生好奇問道。

“誰知道,但能肯定的是她一定能進前三名。”

“你這不是廢話嗎?她都超四個人了,而且照她的現在的狀态看來,她還能走更遠。”

“不過我挺受打擊的,你說我們都進龍山學府百年了還沒通過丙級班級考核,人家才十五歲就已經和我們同級了。”一名身材發福的學子嘆了一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啊。”

上百名學子的目光□□場半空巨大的透明水晶吸引,只見水晶裏似有畫面,當認真去看時,葉兮的身影出現在透明水晶上。

而此時她正好經過一名紅衣女孩身邊,兩人相視之後微微一笑,坐在階梯上的紅衣女孩擡起右手,葉兮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與她擊了一掌,僅僅是一個動作卻讓看着他們的上百名丁級學子高呼“加油”。

因為一百年前他們都經歷過入學的洗禮。

當然,當時的他們就像此時的葉兮一樣,并不知道她攀登的這條看不見盡頭的階梯是對新生的一個下馬威。

當時他們也如葉兮和那名坐在階梯上的紅衣女子一樣,身體已經将靈力耗盡,只能喝下藥靈水補充靈力。但他們心裏也有着不服輸的毅力,哪怕自己無法不使用藥靈水而走完那看不見盡頭的階梯,但他們都擡起了右手等待着與他們擊掌的那個人,他們希望有人能在不使用藥靈水的情況下走到盡頭。

這是年輕的心,這是年輕的堅持,這是年輕時不服輸的那股勁頭,雖然現在想想有些無語,但卻不後悔,年輕後悔不已,但沒有後悔的年輕又怎能算得上年輕?

此時的葉兮已經開始疲憊,風帶起她秀發間的汗味,若此時有人在她身邊,一定能聞到她汗裏帶着的青蓮花香,這是她的體香,獨一無二。

依然看不到盡頭,葉兮停下了腳步,而聚集在操場上的上百名學子看着水晶裏的這一幕,都紛紛預言葉兮應該要喝藥靈水恢複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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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比第一名還差兩百階梯。”

“看來她還是要喝藥靈水了。”

“不一定,不到最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若不是想喝藥靈水,那為什麽停下來?”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懸浮在操場半空的晶石裏,葉兮看着手中裝着藥靈水的透明水晶瓶笑了起來,這讓操場上許多男生興奮不已,因為笑起來的葉兮太好看了。

葉兮擡起右手,然後松開裝有藥靈水的水晶瓶,只聽到晶石屏幕裏傳來一聲水晶瓶破碎的聲音,這道聲音讓操場上的所有人傻了眼。

“她這是做什麽?”

“瘋了嗎?”

“傻子,絕對是傻子。”

站在劍術操場上的上百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以為葉兮腦子有坑。

看着階梯上破碎的水晶瓶,還是散發在空氣中的藥靈水,葉兮笑了起來,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突破極限,若心存僥幸又何以攀登更高的巅峰?

當看到水晶石裏的女孩超過第一名時,站在劍術操場上的上百名丁字級學子沸騰了起來,就如同是他們親身經歷一樣,仿佛自己就是水晶石裏那女孩一樣。

“斷其後路,以堅固心,不愧是萬裏挑一的天才。”

“是啊!若她是宗門之人,只怕早已是丙級學子了吧!”

“沉靜了百年的丁級學子終于來了一個像樣的,希望她能在百年內通過丙級考核。”

“聽說四少回來了。”一名身材矮小的學子打開了另一個話題。

“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就給我專心的看她就行,四少的事少說也不要去讨論,不然張世天等人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以後。”

此時,明卧青山天梯下校門前,四名氣宇軒昂的男子牽着一匹馬走來。

而之前與葉兮對話的兩名青年見到四名男子,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頭上的事,然後迅速的來到四人身前,看兩人的模樣像極了做錯事見家長一樣。

“傳送通道已經準備好,請蕭大少、七少、季少、歐陽少爺移步。”個子矮一些的青年彎着半腰恭敬的說道。

“等不了,你們兩個把你們石室騰出來,白畫要生了,你們兩個給她接生。”牽着白色靈馬的男子着急的說道。

聞言,看守校門的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心想:我的祖宗,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生,這不是要我們兩個人的命嗎?還有,我們哪會接生啊?還她娘的是給一匹馬接生,老天,你是在逗我們嗎?

“不可,你先別着急。”站在白色靈馬左邊的男子說道,“你們兩個先去把石室騰出來。”

看守校門的兩人聽到男子的話,連忙轉身向石室走去,不一會兒石室便被兩人騰空,見此,男子拉着白色靈馬走進石室。

“你們兩個給我好好接生,若接生不好,後果你們懂的。”

“是是是……”個頭高一些的青年男子連忙應道。

石室外,蕭不可不停的左右徘徊,七夕顏見此勸道:“不可,別再走來走去了,你再着急也沒用,将心靜下來。”

“你們不是不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

“放心,她肯定不會有事的,她可是白畫。”站在七夕顏旁邊的季鈴子安慰道。

“放在平日我定不急,這不是昨天遇到那破老頭子非說白畫會離開我。”

“未來之事不可知,那老頭的話又怎能信?”與七夕顏季鈴子站成一排的歐陽靖說道。

此時,第九彩虹正向明卧青山走去。

陽光刺眼,這樣的天氣在這深秋可不多見,離開酒樓後我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向明卧青山走去,因為今天是龍山學府對外招收的學子入學日。

我一想到就要和葉兮見面了,心裏特別開心,仿佛糖葫蘆上蜜融進了心裏,而且我還特意留了一串最愛的糖葫蘆給她。

以前聽慕容雲老師說過明卧青山似有龍卧,當時我覺得吧,龍,早已絕跡的妖種,誰也沒見過怎麽就能說這明卧青山似有龍卧呢?

此時身臨其境才明白慕容老師當初所說的意思,群山相連,而高聳入雲看不到山巅的明卧青山似極一條沉睡在大地的妖龍之首一般。

走了将近一個小時的青石路我才看到山前有人,見此,我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大叫了一聲,這可是我運動靈力的吶喊,我想讓葉兮聽到我在叫她,我想讓她知道三年前的約定我來了。

“葉兮……”我的聲音彷如天空中傳來的響雷。

一聲吶喊後,我拿着冰糖葫蘆向視線內看到的人跑去,但慢慢靠近後發現除了四個極其好看的美男子外根本沒見葉兮的身影。

“生了生了,是匹公仔。”石屋內傳來一聲尖叫聲。

“生了生了,夕顏,白畫生了。”蕭不可拉着七夕顏的手一臉高興叫道。

“好了,快去看看白畫怎麽樣了。”歐陽靖說道。

我看着眼前的四名男子,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誰生了孩子,這讓我覺得很驚訝,這在不見人跡的地方生孩子是有多着急啊?

蕭不可走進石屋不久便垮着一張臉走出石屋,季鈴子見狀似乎猜到了什麽:“她怎麽了?”

“死了。”蕭不可的聲音似深冬的寒風。

“怎麽可能?白畫擁有上古血脈,怎麽會死?”歐陽靖有些不相信,“不可,你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

蕭不可沒有回話,而是直徑向他眼中的女孩走去。

我看着他向我走來,一張壞壞的臉像極了冬天的冰塊,每一步向我踏來我就好像慢慢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不過雖然擺着一張臭臉,但他眉毛比我的還要好看,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他右耳下的紅色刺青給我一種放蕩不羁的感覺。

而在石屋裏,看守校門的兩人膽戰心驚的看着窗外蕭不可的背影,個頭高一些的男子擔心說道:“我們把責任怪給她,會不會太無恥?”

“不怪給她,你想承受蕭大少的怒火,誰不知道他蕭少最愛白畫,要是剛才我們告訴他白畫是難産死的你覺得他會信?”

“可就算如此我會把責任推給那小姑娘,是不是太過殘忍?她能來此定是此次特招的學子,我們這樣一搞讓她以後怎麽在龍山學府生存下去?”

“大哥,先不管她怎麽生存下去,我們先生存下去再說。”

話落,兩人身體微微顫抖着看向石屋外。

他站在我面前,我能看出他此時很生氣,但這與我沒有關系,我想他應該是此次特招的學子,正準備開口尋問他是否見過葉兮,但話沒說出口我被他一巴掌給扇懵了。

十五年來,就算是娘親也只是打我屁屁,都不忍心打我的臉蛋,現在莫名其妙的被他打了一巴掌,真以為長得帥就能為所欲為?

我擡起右手,速度極快,比他更狠,用力更重的扇了他一巴掌:“真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吧?打我,我娘親都沒打過我的臉。”

蕭不可看着身前的女孩,臉上火辣辣的痛讓他傻了眼:“你敢打我?”

“打你?我還要踹你呢。”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蕭不可大聲吼道。

“我管你是誰,今天不解釋清楚,我讓你生活不能自理。”

“生活不能自理?行,你真行,之前白畫産子最關鍵的時刻因為你一聲大叫而離開了我,剛才還敢扇我臉,現在口出狂言讓我生活不能自理,無論是那一條罪我蕭不可敢保證你今後的日子絕對絕對不會好過。”最後幾個字蕭不可咬着牙齒說道。

“不可,她做錯什麽了?”趕過來的季鈴子問道。

“白畫産子最關鍵的時候被剛才她一聲吶喊給驚吓到,導致白畫離開了我,你說她該不該打?”

“不可,此事不完全怪她,而且也沒證據證明是她的一聲吶喊導致白畫的離去,不是嗎?”随後趕來的七夕顏溫聲說道。

他們的對話讓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你們說什麽呢?什麽白畫?我吶喊又怎麽了?誰規定不能吶喊了??”

“現在不是和她争辯的時候,我們先把白畫帶回“俞樓”安葬,她能來此定是本次特招的學子,日後有的是時間。”最後走來的歐陽靖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七夕顏的聲音比女人的還要溫柔。

“第九彩虹。”

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離開,我覺得自己被扇這事太詭異了,但為什麽他問我名字我就會回答他呢?都是美色害了人,不過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想到他問我名字,我是不是應該問他名字?

“喂,你叫什麽名字?”我看着他的背影叫道。

“七夕顏。”名如其聲傳進我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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