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蕭不可心知說不過我,便不再說話。

看着碗裏的肉湯,我和葉兮迫不及待的拿起湯勺,而倉月鼠肉入口即化,肉香與湯汁完美融合。

倉月鼠不愧是絕品食材,而龍晨雨的廚藝更是深不可測,也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廚藝,能做出如此好吃的湯。

蕭不可滿足的打了個嗝,石鍋裏的倉月鼠肉與湯汁一點不剩,吃飽喝足後,龍晨雨、夢空城、蕭不可三人收拾桌子,而我和葉兮靠在木屋外的長椅上望着星空。

木屋內。

蕭不可突然将手裏的木勺扔在桌上:“我說兩位,你們的尊嚴何在?她們吃飽喝足了就休息賞星,憑什麽我們三個就得收拾碗筷?”

聞言,夢空城将手裏的抹布扔向蕭不可,說道:“哪來這麽多廢話,有本事你現在出去叫彩虹和葉兮來洗碗,沒本事就給我老實幹活。”

“夢空城,現在的你已經被她們馴服了,我要告訴花月兒,說你移情別戀。”

“有本事你去說,看月兒信不信你的話。”

“是啊……她是不信我的話,但她還不信七夕顏的話嗎?到時候我讓小七撒個謊,看你到時候怎麽辦,哎……想想那畫面,心情不由好了一些。”

蕭不可話落,夢空城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夢空城說道:“七夕顏不會說謊,更何況是在這種事上,好了,快抹你桌子,你要是再說下去小心我揍你。”

見夢空城不再理會自己,蕭不可看了龍晨雨一眼,內心那是拔涼拔涼的,畢竟剛才第九彩虹把最後一碗倉月鼠肉湯給了他。

拿起夢空城扔給自己的抹布,蕭不可向龍晨雨靠近:“喂……我說你幹嘛這麽聽她的話,讓你幹嘛就幹嘛……有沒有自己的主見,像這種洗碗抹桌子的事應該讓她們女孩子來做,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龍晨雨将收拾好的碗筷放進石鍋裏,說道:“誰做都一樣,何分男女?”

蕭不可道:“是是是……男女平等,但憑什麽她們兩可以休息,我卻要洗碗抹桌子?”

龍晨雨想了想,說道:“嗯……你實力弱。”

“什麽?我現在的武力值已經破了七千,你說我弱?”話落,蕭不可看着龍晨雨想了想,“是,和你比是有那麽一點點弱,但除了你我怕過誰??”

“嗯……彩虹、葉兮、夢空城、于倉山……”

“打住……你別說了,我想一個靜靜。”

聞言,龍晨雨端着石鍋看了他一眼,随後與夢空城向木屋後走去。

……

九度境,第四層,無邊海島世界 。

距離第九彩虹五人所在的流觞島萬裏外的一座海島上,慕容雲與其他尋寶者一樣正在夜時垂釣,不過他與別的尋寶者不同。

四級秘寶“玉靈”,五百年前他親手放進無邊海島世界的滄海裏,本以為這一生不會再出現在禹龍秘境,可卻不曾想天意弄人。

八年前,禦靈界南州、東陵區、龍裏城水橋學府。

當時,正是所有初級學府九年一度的升學考試,而就在那一天,“九葉”中人尋到了慕容雲的蹤跡并去到了水橋學府。

與“九葉”中人交手一番,他深知“九葉”中人的恐怖,為了不牽連水橋學府,慕容雲不得不向“九葉”妥協回到禹龍秘境。

五年前,慕容雲利用秘寶獵人的關系發出秘寶單,以一千萬白晶幣尋四級秘寶“玉靈”,而就在一年前,“九葉”中人通過禦靈界與禹龍秘境百年一度的通道來到禹龍界,并告訴慕容雲,“九葉”首領讓他在五年後拿着“世界”去九度境第十二層境中水月。

夜下無聲,海面風平浪靜,慕容雲握着倉空竹做的魚竿。

夜時垂釣,是一種高級釣魚的手法,而知道這種手法的尋寶者屈指可數。

因為四級秘寶“玉靈”雖喜清晨,但夜晚之時它的聽覺異常靈敏,可聽百裏之聲,因為四級秘寶“玉靈喜歡吃青鳴魚,所以又喜青鳴魚之聲,慕容雲在魚線上綁着一顆傳音石,傳音石上刻着陣文模仿着青鳴魚的叫聲。

垂釣了六年,慕容雲始終沒有尋到四級秘寶“玉靈”,夜幕下,他收起魚竿向山裏走去,五百年前他選擇将“世界”放進“玉靈”肚子便是不想讓人尋到。

晨曦起,慕容雲坐在木屋前,手中握着魚竿,腦中想起她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容,起身向海邊走去。

海風襲來,慕容雲坐在海邊一顆黑石上,而除了他以外,此時海邊逐漸出現尋寶者,他們紛紛選好位置進行垂釣。

慕容雲剛坐下沒多久,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帶着紅色四葉草面具的人,兩人望着海面不語,晨曦越來越亮。

“想不到你居然把“世界”藏在“玉靈”肚中。”

“知道了,要告訴“他”嗎?”

“為什麽要告訴“他”?”

“謝了。”

“不必謝我,就算讓“他”知道了也是一樣的結果,緣起緣滅,秘寶有緣自得,不屬于“他”的他不會強求,這本就是這個世界不變的規矩。”

“我曾問過你為何加入“九葉”……”

“生命……我需要延續生命,而“他”能給我生命。”

聞言,慕容雲提起手中的魚竿:“這不像你。”

“本就不像我,只是,每個人都有故事。”

……

九度境,第十二層,境中水月世界,浩瀚無邊的大海中心,一座孤島上,一座座房屋上爬滿了青藤。

其中一間巨大的石屋裏,一張寒冰床上躺着一個女人,帶着黑色四葉草面具的人站在一旁。突然,石屋裏出現一名女子,她的出現讓帶着黑色四葉草面具的人如臨大敵。

“禹龍、九天、浮仙、天名、少南創世五主,不知閣下是其中何人?”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天地本無情,你何必強求?”

“何必強求?用之為用,怕之除滅,靈起靈生本是天道,何時為人而定?”

“或許你說的不錯,人本就是貪婪。”

“那你現在是要阻止我?”

“何來阻止?生存于此界本就不易,靈力被壓境界被阻,我又能拿什麽阻止你的行動?”

“那不知你來此為了什麽?”

“也許只是好奇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聞言,帶着黑色四葉草的面具人狂笑起來:“人?生不為人,又何來你口中之人?”

……

禹龍界雲州星河城一品樓裏,一名男子端坐在二樓貴賓室內。

不一會兒,房間裏多了一人,一個女人,男子見她出現,萬年不變的臉上露出笑容。

無名問道:“怎麽樣,有沒有見到他?”

天名無雙奪過無名手中的茶杯,回道:“見到了,但沒見到面具下的他。”

見茶杯被奪,無名笑道:“或許少南的未來快要實現了。”

天名無雙眼露不舍道:“快了,而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

無名道:“對了,剛才桃夭來了。”

天名無雙有些驚訝:“浮仙,他來做什麽?”

無名道:“誰知道他怎麽想,不過現在的他越來越像妖了。”

天名無雙道:“希望他的未來真能如他所想吧!”

……

九度境,第四層無邊海島世界,流觞島上。

海浪襲來,一塊黑石上,龍晨雨與蕭不可兩人将青鳴魚挂在魚勾上扔進海裏。

“龍晨雨,我以前調查過你,但什麽都查不到,仿佛你以前不存在一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從哪裏來的?”

聞言,龍晨雨想了想,說道:“山裏來了。”

蕭不可道:“山裏?什麽山??”

龍晨雨道:“不知道。”

蕭不可道:“龍晨雨,能不能男人一點大度一點,我都告訴你我喜歡第九彩虹了,你怎麽連你來歷都不願意說?”

龍晨雨道:“我說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溪流旁,身上除了一把黑劍和黑色石卡,什麽都沒有。”

蕭不可道:“黑色石卡?能不能給我看看??”

龍晨雨将放在一旁的背包打開,将放在包裏的黑色石卡拿在手裏遞向坐在一旁的蕭不可:“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卡,當時見上面刻着龍晨雨,所以我想我名字就叫龍晨雨。”

看着手中的黑色石卡,蕭不可眉頭緊皺在一起,腦中似乎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看了許久,蕭不可突然大叫道:“我靠……”

聽到龍晨雨的叫聲,我和葉兮不解的向他望去,看着蕭不可站在龍晨雨身邊激動的樣子,我不解道:“蕭不可又發什麽瘋?”

葉兮道:“我們過去看一下。”

剛靠近龍晨雨和蕭不可兩人,就見蕭不可手裏拿着一張黑色石卡想說什麽又仿佛被卡住了喉嚨說不出來。

我看着滿臉寫着震驚的蕭不可,問道:“你怎麽了?發什麽瘋?”

聞言,蕭不可拿着龍晨雨給他的黑色石卡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麽?你們肯定不知道。”

葉兮看着蕭不可手中的黑色石卡,說道:“這不是龍晨雨的石卡嗎?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卡,小白姐也不知道,上面有龍晨雨的名字,應該是他的身份證明什麽的。”

蕭不可道:“的确是身份證明,這種卡禦靈界只有九張,每一張都是禦靈界巨頭才可擁有,我爺爺有一張,我也就見過兩次。”

聞言,我将蕭不可手上拿着的黑色石卡奪到手裏,說道:“蕭不可,你腦子壞掉了吧!你口中那般珍貴的石卡,龍晨雨怎麽會有,你是不是看錯了??”

見我不信他說的話,蕭不可說道:“你看一下刻着龍晨雨三個字的另一面,是不是有九條精致的龍圖?”

“還真是,不過你也說了,這種卡不應該是禦靈界巨頭才有,你看龍晨雨像禦靈界巨頭嗎?”

蕭不可想了想自己爺爺威嚴的模樣,說道:“一點也不像。”

“所以說你有可能看錯了,有可能只是龍晨雨這張卡與你爺爺所擁有的卡有些相像之處罷了。”

蕭不可道:“雖然我不知道龍晨雨是什麽身份,但我敢肯定,龍晨雨這張卡就是與我爺爺手裏那張卡是一樣的存在。”

聞言,我再次看了看手裏的黑色石卡,就是做工精細了一點也沒什麽特別,目光瞟了一眼龍晨雨,要是說他與蕭不可爺爺是同等存在我絕不相信,因為龍晨雨的行為舉止就像一個小孩,哪有什麽禦靈界巨頭該有的樣子?

“你爺爺那張卡有什麽用?”說着,我将黑色石卡遞給站在一旁的葉兮,“既然禦靈界只有九張,那這卡的用處一定很大吧?”

蕭不可得意說道:“當然,我爺爺那張卡裏的玉錢很多。”

“除了錢,沒別的了?”

蕭不可道:“錢多還不好?”

蕭不可的話讓我覺得禦靈界巨頭都是吃飽了沒事幹,一張卡搞得很厲害的樣子卻除了存錢,別的啥用沒有,我算明白小時候在清水莊聽莊裏的老人說:你沒錢永遠不知道有錢人的腦子有多無聊,總算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可随即一想,我不由問道:“蕭不可,你爺爺那張卡裏有多少玉錢?”

蕭不可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父親說過,把整個器宗一半賣了,應該能買爺爺手裏擁有的那張卡。”

聞言,我一把将葉兮手裏拿着的黑色石卡奪回手裏,認真了看了看:“什麽鬼?這麽有錢??要是龍晨雨這張卡是真的,我還上什麽學府???”

蕭不可見我一副財迷的樣子,嘴角扯了扯:“那個……就算裏面有錢,那也是龍晨雨,有你什麽事?”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拿着黑色石卡坐在龍晨雨身旁,“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龍晨雨,你說是不是?”

風起,龍晨雨握着魚竿的手輕輕一擡,魚勾上空空如也,他微微用力,魚勾向他飄來,龍晨雨将一條青鳴魚挂在魚勾上,說道:“嗯……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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