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養你
傅時卿滿臉的無奈:“如果非要這麽說,你就沒勾引過年輕小夥子?進門時,那個男店員看你的眼神都直了。”
沒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好看,南夏也不例外,她眉眼彎彎的,笑得很開心。
傅時卿看到她笑,心情也好,也勾了勾她的手指。
店員這時上來,遞上菜單。
傅時卿一頁頁翻過去,問她吃什麽。問完才後悔了,笑道:“就不該問你,前車之鑒啊,還是我來點吧。”
南夏臉色微紅,又想起自己有選擇困難症的事情了。
這确實是逼死人的一件事。
她也有點理虧,聲音小小:“那還是你點吧。”
傅時卿笑道:“自然是我點。要是靠你,點到明天咱們也點不完。”
話裏調侃味兒十足,還有那麽點兒調情意味,連服務員都在旁邊偷偷地笑。南夏在桌底下,偷偷捏了他一把。
眼神示意:“把嘴巴閉上!”
傅時卿不說了,但那雙眼睛裏啊,還是藏着笑,忍都忍不住那種。
南夏說:“你怎麽老是喜歡笑我呀?”
心裏其實也明白,但就是這樣跟他說,跟他拿喬。
傅時卿果然順着她的話頭說:“因為你可愛呀。”
服務員受不了了,這狗糧撒的,要人命啊——他咳嗽一聲,很煞風景地問:“兩位,要點什麽?需不需要介紹一下本店的特色飲品?”
傅時卿擡擡手,示意他不用介紹,翻過冊子自己看。那些名字亂七八糟的,一律不點,亂七八糟的料加很多的,也不點。
後來,他給兩人都點了杯原味的拿鐵,還有兩份雞排飯。
說真的,咖啡店賣雞排飯,他還是第一天遇到。
南夏又問他:“想不想知道我在劇組的事兒?”
“你說啊。”
飯先上,他用勺子舀一勺,遞到她唇邊,等她心滿意足張嘴要咬了,忽然抽回手,送入自己嘴裏。
南夏:“……”
看他唇角隐約的笑意,她心裏憋了一下:“幹嘛啊你?”
傅時卿跟她解釋:“我先嘗嘗味兒,要吃的話,再給你吃。”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這也不能掩飾,他耍她的事實啊。南夏伸出手:“勺子給我,我自己吃。”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好好吃飯。”他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南夏不相信的望着他。
傅時卿笑:“我的信譽,這樣就受到影響了?”
“聽過一句話沒有?”
“洗耳恭聽。”
南夏擡起眼簾,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臉平靜又裝逼地說:“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傅時卿很不客氣地噴笑出來,糾正她:“你還不如說狼來了貼切些呢,小學語文都還給老師了吧?”
南夏不依:“吃飯!”
舀了口飯塞到他嘴裏:“別比比!”
傅時卿縱容地笑了。
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雨,叮叮咚咚,敲打着玻璃窗。南夏聽着,百無聊賴地攪拌着咖啡。
樓下來了對小情侶,是騎自行車過來的,停車時,剎車聲很響。
進門後,南夏朝下面瞥了眼,看到兩人的衣服都淋濕了。他們應該還是學生,穿得很普通,都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這一點,店員也看出來了,雖然禮貌,看不出熱情。
那男生模樣生得很好看,高高瘦瘦的,眉眼精致,笑起來,唇邊有個小酒窩。
南夏想,如果她弟弟還活着,應該也有這麽大了。
她心裏有些抑郁。
“想什麽呢?”傅時卿看出她的異樣,按了按她的手。
“沒什麽。”南夏笑笑。
樓下。
林聰看向女朋友:“去樓上坐嗎?”
陳甜甜有點拘謹,往後縮了縮腳,盡量讓身上滴下的雨不落到地板上,但還是洇濕了一片。
咖啡店是那種瓷磚地,濕了後,很明顯。
店員臉色不好,拿來了拖把,一聲不吭拖起來,拖過她腳邊的時候,還掃了她一下。
陳甜甜漲紅了臉,悄悄捏緊了掌心。
南夏覺得,那男孩子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一思索的功夫,兩人已經上了樓,從樓梯口上來時,跟他們打了個照面。南夏對他們禮貌笑笑。
這對小情侶也怔了怔。
他們只是在校的大學生,家境也不是很好,不過,平時時尚雜志什麽也看過一些,對面這一對男女,無論打哪兒看,都是有錢人。
跟他們不一樣。
尤其是陳甜甜,目光瞥到南夏腕上的浪琴表時,眼中毫不掩飾的羨慕。
兩人在旁邊坐了,只簡單點了兩杯咖啡,最便宜的招牌咖啡。服務生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什麽,冷淡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甜甜總覺得,他眼中有着鄙夷。
服務生走了,她才悄悄拉了拉男朋友的手:“你說有話要跟我說,是什麽啊?”
林聰眼神躲閃,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跟她說:“我想去打工,音樂會的事情,先擱着吧。”
陳甜甜大吃一驚:“你瘋了?”
林聰的表情卻很平靜:“我仔細想過了,當演奏家這條路,不是我該走的,我們家什麽情況,你應該也知道,我想早點去打工,不想加重我爸媽的負擔。”
陳甜甜臉色都變了,後來,幹脆撂了狠話:“你要是不走這條路了,我們就分手。說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每次出來吃飯都要小心翼翼,因為我知道你家裏條件不好,不想加重你的負擔。但是,這樣真的太累了。”
她拿了包就走:“你自己考慮吧。”
就這樣,這對情侶先後跑了出去。
南夏看得唏噓不已。
在金錢面前,愛情顯得這麽脆弱。
傅時卿這時握住她的手:“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
南夏也笑了:“你倒是自信。要是哪一天,你破産了……”她眼尾挑起來,拿着一點兒意思,似乎要逗她。
誰讓他總是逗她。
傅時卿适時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親了親:“要是我破産了,就換你養我。”
“養不起!”南夏哼聲道,“傅氏集團的大少爺啊,誰養得起?把我賣了也養不起。”
“那你賣給我得了,我替你養。”
南夏被他繞暈了,仰着頭思索了會兒,把她賣給她養他……這話怎麽邏輯有點兒問題啊。
對了,賣給她,得來的錢全拿來養他了,那她不是一分沒撈到還倒貼!
她憑什麽養他?
“不養!”
“那我養你。”傅時卿啄一下她的嘴巴,側過臉,食指刮在頰邊上,“親一下。”
“不親。”
“親一下。”
“不親。”
“就一下。”
南夏這下才笑了,站起來,越過桌子親一口他,在頰邊,“吧唧”一聲特響亮,“親了,現在滿意了吧?”
傅時卿點頭:“滿意滿意。”
事不過三,同理,女人說不,那就是是,多試幾次才能試出個真理。
而他對她,靠的不就是個持之以恒嗎?
……
這次回去後,劇組的拍攝更加緊鑼密鼓。
這種封閉和高壓下,演員苦不堪言,導演也整天板着長臉。大家都希望這戲早點殺青,早點脫離苦海。
南夏也累得夠嗆。
這天,連着拍了三場後她就趴下了,靠在一邊休息。
楊文清和陳嬌嬌的戲還沒輪到,湊在一起八卦。
楊文清翻着手機說:“要說商界的天之驕子,非傅時卿莫屬。”
“傅太子?”陳嬌嬌說,“那個傅氏集團的CEO,超級有錢那個?”
楊文清掃她一眼,有點她少見多怪的味兒:“他可是個百萬億富翁。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他肯定還有不少隐形的資産,沒有對外公布過。反正,他随便撒點,就夠咱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陳嬌嬌像是想起什麽,說:“前些日子不少有人爆料,她有女朋友嗎?”
“不是情人嗎?”
“都帶着去四季酒店了,那種場合,肯定是正牌女友啦。”陳嬌嬌不無豔羨,還有些不可思議,“聽說也是圈裏人,是個小花旦。傅時卿的女人,肯定資源爆表,還怕不火嗎?”
楊文清有點兒酸酸的:“那可不一定,沒準又是一個‘強推之恥’。”
她說的“強推之恥”是娛樂圈一朵奇葩,此人出道好幾年了,背後還有金主,富二代金主對她千依百順,什麽資源都能撈來。
結果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也沒火。
南夏對着鏡子給自己補口紅,陸澤過來,跟她說:“晚上有個聚會,圈裏朋友辦的,你要不要一起?”
南夏擡起頭來,對上陸澤幹淨的笑顏。
她抿了一下唇,有點猶豫。
陸澤仿佛看出他的猶豫,說:“都是熟人,在‘藍河’,沒記者也不搞別的,很安全,就一起吃吃飯。”
“藍河”是圈裏某位影帝開的,沒有娛記能混進去,而且比較幹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家也賣他個面子,還沒人敢在裏面胡來。
南夏想了想,蓋上口紅蓋:“好吧。”
拍完戲,整理了一下,兩人才出去,乘的是陸澤的一輛保姆車,陸澤的經紀人周啓生也在車上。
“南小姐和阿澤處得還不錯嘛。”
陸澤笑着說:“南夏很平易近人的,周哥,別聽那些小女生亂說。”
周啓生自然也知道這些小明星間明争暗鬥的事情,了然笑笑,沒再說什麽。
到了地方,幾人下來。正巧,旁邊也有一輛轎車過來。陸澤眼尖,一眼就看出,這車是從貴賓通道過來的。
而且,車的型號和牌子——跟那天來接南夏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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