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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球球的擔心是對的。

巴基事後再想起球球那天哀求他離開的事，只覺得後悔。

如果離開了，後續的事情也就有可能不會發生了。

——

球球一直躲在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在次看到托尼的時候，她越發心裏不安，尤其是他眼眶微青的樣子，心裏發怵。

在看他們分成兩個同盟互相打鬥的時候，球球只覺得心酸，他們明明之前那麽珍惜對方……

她不能沖出去。

球球直勾勾的看着他們，深吸一口氣，她沒有勇氣去阻止他們，尤其是在看着托尼那略帶請求的眼神的時候，她心裏發虛……

她不知道原因。

也許是心裏作用。

她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現在帶巴基離開一定是正确的選擇。在聽到男人讓她跑的時候，她頭一次在變成人類後跑的這麽快。

她縮在飛機的一角不說話，看着他們倆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巴基原本打算讓他待在飛機裏等他們回來，球球不同意，死死抓着他的手要求他。

她最近身體體質不好，巴基原本打算帶她去一個平均氣溫比較适宜的地方跟她生活來着……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的話，他們倆現在已經到了那個地方。他把球球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的感官比他們兩個大男人都強，這裏沒有人并且她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

這裏對球球來說熟悉又陌生，她在這裏跟巴基生活過一段時間，換句話來說，她原本的家就在這裏。

她隐約記得以前的兔窩在哪，現在的話，那裏的兔子們估計都應該叫她祖宗了。

她突然抓住巴基的手臂，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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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來的人是托尼。

球球下意識的抓着巴基的手不敢靠近他，這讓托尼有些納悶，他伸手趁球球不注意戳了她額頭一下。

“喂你這個家夥躲着我幹什麽？”

球球咬咬嘴唇，皺眉躲了一下，托尼咂咂嘴，試圖安撫她，“我不會把你男人抓走的，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她直接躲在巴基身後，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嚴重，男人倒是不知道為什麽，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臉，親吻了她的額頭。

“他們都死了。”球球站在門口看着現在屋裏的幾個人，“我感覺不到他們活着的氣息了。”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了那個陌生的聲音，澤莫看了一眼球球，突然笑了，這個笑容讓她毛骨悚然。

的确，在看到那個視頻……或者說熟悉的地方的時候，她整個後背都浸濕了。

她記得那裏。

那是她曾經等了巴基十年後的一次任務。

1991 年12月17日。

那個夜晚。

她咬着嘴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巴基也回頭看了她一眼，在心裏告訴她，讓她走。

小電視裏，沒有帶面具的冬日戰士殺害了霍華德·斯塔克，而殺死瑪利亞·斯塔克的卻是球球。

那時候身為幼兔的她狠狠地咬斷了瑪利亞·斯塔克的喉嚨，用一根從車蓋那裏的一根鐵管刺穿她喉嚨，作為了掩蓋事實真相。

她滿臉恐慌，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球球咬着嘴唇不停的往後退着，嘴裏小聲的嘟囔着什麽，她眼裏含着淚水，心裏男人不停的讓她離開，她都像沒有聽到一樣。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在托尼一把推開斯蒂夫又用掌心炮打開巴基，球球才反應過來。她對上托尼那充滿殺意的瞳孔，一股涼氣直充頭頂，腿軟的幾乎走不動，她不停的往後退，突如其來的掌心炮的沖擊把她重重的摔在牆上。

“啊！”

她蜷縮起身子痛的嗚咽，子彈沒有全部打到她，斯蒂夫的盾牌跟巴基的金屬臂給她擋住了一部分，可後面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額頭上的鮮血流進她的瞳孔，額頭上有一處子彈的擦傷，小腿也中彈，斯蒂夫正跟托尼解釋，巴基根本沒有辦法來幫助她。

她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胸口、小腿、肚子的痛感讓她恨不得昏厥過去，但是在看到男人死死的摳住他的方舟，并且方舟亮起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她仿佛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樣，球球用力的撞開了巴基。

從方舟裏發出的攻擊重重的撞翻了他們倆，巴基很快從地上爬起來，朝球球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女孩身上全是血，他顫抖着手把她抱進懷裏，女孩渾身軟綿綿的，頭無力的歪在一旁，右胸口有一個碗大的洞。

他聲音都顫抖了，“球球，你別吓我！球球！”

女孩睫毛輕動，海藍色的瞳孔被鮮血染的發紅，嘴唇微張，在發出聲音前，流出的是鮮血。她痛苦的蜷縮起身體，不停的咳嗽着，胸口的劇痛幾乎讓她恨不得馬上死掉。

球球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嗅覺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很靈敏了，只能聞到血腥味，她皺着眉聲音沙啞細小，“……基……我……痛……”

“我知道，你挺住……”他用力的摁住她還在不停往出冒血的窟窿，他回頭沖着斯蒂夫喊，“這裏應該還會有醫療用品，快！”

“……子……痛……”

“你說什麽？”他把頭貼到她嘴邊

球球已經沒有力氣了，她在脫力昏倒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孩子……”

巴基沒反應過來，在看到她下身地面上，以及腿上染上的鮮血後，才反應過來，他嘴唇顫抖，“不，不！”

他伸手給她抱起來，死死的摟在懷裏，一手捂着她的肚子，一手摁住她的胸口，“你別睡……球球你清醒一點！你別睡！”

托尼也愣在了原地，耳邊是星期五的機械音。

‘Sir，那位女士她懷孕了。’

星期五停頓了一下。

‘她現在……流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