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吃掉。”奧莉薇亞蹲在地上把面前橘紅色的東西往托托面前推了推，面前的橘貓皺着臉往後挪了挪，不情願的喵了一聲。

“這個很有營養的。”她一本正經奶聲奶氣的學着斯蒂夫的話跟托托胡說八道，“必須次！”

托托小聲的抱怨，擡起軟綿貓爪推了推前面的塊狀，卷着爪拿回來嗅嗅。

酸酸的。

“次！”

斯蒂夫洗了澡出來就看到他家的小姑娘蹲在地上不停的跟面前的貓說着什麽，他只見這貓滿臉不情願的張嘴把地上的某個東西吃了。

他走過去。

嗯。

是番茄。

他如果沒記錯，剛剛奧莉薇亞明明是吃進嘴裏了。

“奧莉。”

他突然間出聲，把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快速的回頭看他，眼裏帶着輕微的慌張，扯出一抹笑，磕磕巴巴的叫着‘斯蒂夫’。

“你給它吃了什麽？”

奧莉薇亞拼命搖頭，可看他一臉嚴肅，自然是有些害怕，轉頭就跑，可她的小短腿能跑多遠。

斯蒂夫伸手就把小姑娘撈過來，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吓得奧莉薇亞抱着頭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又怯怯的看着斯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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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一向在正經事情上不會偏袒奧莉薇亞，不過他倒是真的不喜歡托尼。

“你知道你犯錯誤了嗎。”

斯蒂夫聲音嚴肅，故意吓唬小姑娘便在她軟綿綿的小屁股輕輕拍了一下，可是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

“嗯……嗯。”

“你犯什麽錯誤了。”

“嘤。”她嗚咽一聲，裝哭的趴在斯蒂夫肩膀上，可他知道她沒哭。

外面天氣晴朗，哭什麽？

“奧莉薇亞。”

“……我錯呢。”她怯怯的，“錯呢。”

“為什麽把番茄給它吃。”斯蒂夫指着地上那只滿臉不情願的貓，“番茄是你要吃的。”

奧莉薇亞低頭抿着嘴被他訓着，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她是真的讨厭吃番茄。

她從來沒被斯蒂夫訓過，看他第一次跟她發怒，奧莉薇亞自然是怕極了，小身子輕輕顫抖，眼裏含了淚，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你哭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斯蒂夫皺了眉，“下次你不許在這樣了！”

奧莉薇亞一邊嗚嗚的哭着，一邊點頭，怕的身子發抖，伸手想抱斯蒂夫脖子，斯蒂夫原本打算訓訓她，總不能讓這孩子被他們寵壞了。

既然他這樣想着，他就沒有任由她去抱他脖子，反而是躲開了。

可他這一躲，卻壞了事。

奧莉薇亞本身就沒有什麽安全感，斯蒂夫突然間對她有所疏離，她自然是怕的不行，她哪裏知道斯蒂夫這是故意訓訓她，她還以為斯蒂夫不要她了。

她吓得哇的就哭出聲，一邊哭一邊往他懷裏爬，嘴裏含糊不清的，“別……不要我，不……”

斯蒂夫這才發現他把這孩子吓壞了，趕緊摟過來輕聲的哄着，奧莉薇亞趴在他懷裏哭的撕心裂肺，外面也應着她下了瓢潑大雨，正打着雷。

他看了口氣。

非要招惹她做什麽。

“我沒說不要你。”斯蒂夫拿了張紙給她擦眼淚，“可番茄你必須吃掉，你要聽話，知道嗎？”

“奧莉……聽話。”她一邊抽噎着一邊說着，趴在他懷裏哭的傷心，生怕他不要她了。

小手緊抓着斯蒂夫的衣服，完全不撒手。

她居然害怕成這樣，斯蒂夫更是內疚，拽過她的小被子裹住她輕聲哄着，又湊過去親她的臉蛋，不停的安慰她，也跟她道歉。

可奧莉薇亞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

她就一直抱着斯蒂夫的手臂抽噎着。

她怕死了。

“好了不要哭了。”斯蒂夫抱着她去給她一顆水果，抓了一小把藍莓喂她吃，“我沒說不要你，我就是告訴你，你必須吃掉番茄。”

她擡起手抹去淚，點着頭，縮在他懷裏完全不想起來，嘴裏還被他塞了幾顆藍莓。

“別不要我。”她抽噎，“奧莉……奧莉乖……別不要……”

“嗯。奧莉乖乖的，我不會把你送走的。”他心疼的親了親她，奧莉薇亞往他身上爬了爬，把頭埋進他側頸蹭蹭，小身子還是有些緊繃，她真的害怕。

奧莉薇亞雖然已經忘記了當初在實驗室裏的感覺，可本能還是讓她覺得離開斯蒂夫她會很難過。

她整整一天都挂在斯蒂夫懷裏不下來，只要是他想把她放下來，小姑娘就咬着唇抽噎。

他自己造孽，怎麽也要自己來解決。

哄着小姑娘給她洗了臉換了衣服抱着她去外面公園轉轉，看她終于露了笑臉，還抱着僥幸。

小孩子玩心大，而且記事記得不是很清楚，等一會兒就忘了之前的事。

可小姑娘回到家，除了他上廁所外，基本上都跟他黏在一起。

生怕轉身就找不到他。

斯蒂夫扶額坐在馬桶上。

“斯蒂夫……”

外面綿綿軟軟帶着些許哭腔的小奶音試探性的叫了叫他，“斯蒂夫……”

“……我在。”

……一分鐘後……

“斯蒂夫……”

“……我在。”

接下來的時間裏，奧莉薇亞就三十秒左右就要叫他一聲，沒得到回複就帶着哭腔敲門。

簡直上個廁所也安生。

他無語的很。

可算是明白了一句話。

自作孽不可活。

他沒事吓唬她做什麽……

小孩子的記憶力的确是沒有那麽好，之前讓她哭的撕心裂肺的，現在倒是也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堵在廁所門口等他出來了。

不過她倒是看他每次出門不能帶她，哭的比較難過。

娜塔莎偶爾會來幫他看着。

小孩子都會有這種階段，一開始家長離開家的時候，她并不明白你這是要做什麽，或許還會跟你笑呵呵的擺手再見。

可他們慢慢大起來，就明白你要出門，而且不帶着她一起走，反而你自己一個人離開，把她丢給她不是很熟知的人，他們自然也就哭鬧不停。

很顯然，奧莉薇亞就處在這個階段。

身為超級英雄的斯蒂夫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待在公寓裏陪着奧莉薇亞擺弄積木，他總是要出任務去打擊罪犯的。

可小姑娘卻離不開他。

一開始看到娜塔莎來，奧莉薇亞會高興的尖叫，邁着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撲到娜塔莎腿上求她抱抱，又要糊人家一臉口水，又要趴在人家胸口上蹭來蹭去的。

等她跟娜塔莎玩夠了，想要找斯蒂夫的時候卻找不到，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焦急的滿房間找他，找不到急得嗚嗚直哭。

每一次都這樣。

慢慢的奧莉薇亞摸清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娜塔莎每次來，奧莉薇亞都皺着眉抿着唇死抓着斯蒂夫不撒手，也不叫人也不吭聲，就那麽趴在斯蒂夫懷裏不起來，娜塔莎一碰她，她就尖叫。

斯蒂夫跟娜塔莎哭笑不得。

“奧莉。”娜塔莎湊過去，小姑娘馬上就把臉轉過去，把頭埋進斯蒂夫胸口，斯蒂夫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小姑娘氣鼓鼓的，甚至開始深呼吸了。

斯蒂夫伸手戳了戳她鼓溜溜的腮幫子，“今天我不出門的，娜塔莎只是來吃頓飯。”

奧莉薇亞仰着頭，祖母綠的眸子裏很明顯寫着一句話。

‘你覺得我會信嗎。’

她這樣，斯蒂夫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把小姑娘氣的狠狠地去抓他的手臂，甚至湊過去張嘴咬住，狠狠地咬他。

就她的小牙，斯蒂夫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痛處。

“真的，奧莉。”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我今天不出門的。”

奧莉薇亞看他一臉認真，還有有些懷疑，她悄咪咪的去瞄娜塔莎，又悄咪咪的去瞄廚房。

的确是看到餐桌上有超市的袋子。

斯蒂夫感覺到她好像放松下來了。

可奧莉薇亞還是不情願的跟娜塔莎說話。

斯蒂夫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叫。”

“……姨姨……”

她奶聲奶氣的，叫完後又鑽回斯蒂夫懷裏，警惕的看着娜塔莎，生怕她又把斯蒂夫弄走，自然是不喜歡她了。

“爸爸……”

她把頭在斯蒂夫懷裏蹭蹭，滿是依賴。

斯蒂夫拍了拍她的背，有些無奈。

“你教的？”

“不是。”他解釋了一通，娜塔莎轉轉眼珠突然間起了壞心眼。

哄年幼的小姑娘，這還是很容易的，奧莉薇亞壓根沒堅持多久，就又被娜塔莎哄得找不到北。

斯蒂夫不知道她究竟教了奧莉薇亞什麽，直到晚上給她洗了澡，他拿着奶瓶詢問小姑娘今天晚上的事。

娜塔莎雖然跟她說了保密，可這麽大點的孩子哪裏記得住，想到哪說到哪。

“爸爸。”她眨眨眼。“麻麻呢？”

斯蒂夫:？？？

“姨姨說……”她抱着獨角獸，“妮妮是麻麻……”

斯蒂夫:？？？？

“為什麽不……在一起？”她歪頭，奧莉薇亞最近學話很快，已經可以很容易的把一些句子組合到一起了。

斯蒂夫:……

斯蒂夫:“好了，住嘴，給我睡覺。”

說完便把奶瓶塞進她嘴裏，強行把她按倒關了燈。

遠在紐約的托尼打了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

華盛頓人民:隊長，求求你做個人吧QAQ求求你不要讓她在哭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