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二天依舊是個晴天, 六點半左右太陽從地平線跳出來,日出只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餘笙早已支了三腳架, 打算把這一刻拍了下來。
日出日落,總有一種特別的詩意,去每個地方, 拍日出幾乎成了常态,連她雜志社的責編都知道她對日出日落的偏愛。
餘笙現在已經構思好了下一篇專欄的內容。
——黎明前,日暮後!
餘笙将鏡頭轉了個方向,把手插褲兜在邊上凹造型的姜博言放進取景框裏, 讓他被定格在日挂半山腰的背景裏。
自帶聚光燈特效,餘笙感嘆了句, 長得好看真是上天的恩賜, 做什麽都方便, 拍個照連角度都不用怎麽找。
姜博言扭頭看了她一眼, 逆着光, 看不太清表情, 餘笙只聽見他的聲音, 帶着睡意朦胧的沙啞, “拍我做什麽?”他有挺嚴重的起床氣,睡眠不足的時候被人弄醒, 簡直就是個行走的炸藥桶,好在早上不是餘笙叫他,他自己爬起來的。
對于這種行為, 餘笙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嘲笑他自虐了。
餘笙低頭看了一眼照片,“當然是你好看啊!”
姜博言哼笑了聲,“膚淺!”
“從字面意義上來看,膚淺指局限于表面的,淺薄的,不深刻的,我覺得對你的了解挺深刻的。”太陽已經完全跳出地平面,餘笙的照片拍的也差不多了,這會兒找了個幹淨的突出的石頭塊坐了下來,仰着頭跟他咬文嚼字。
姜博言倏地笑了,歪着頭看她,“哪種深刻法?”
“……滾蛋!”對于他這種時刻準備開黃腔的人,簡直是沒法聊天。
兩個人在山頂待到七點多鐘才下去,大家已經陸續起床了,守夜人燃的火還沒有熄滅,大家就着火開始準備早餐,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些人已經躍躍欲試地跑去龍脊崖那邊觀摩了。
林池依舊幫着人在煮飯,一不小心燙了手,亮晶晶一個大水泡,葉琛正刷着牙,牙刷一扔,口裏含着一口牙膏沫,皺着眉三兩步就沖了過去,含混不清地說:“這麽大人了,就不能穩重點兒。”
林池本來就嬌氣,這麽大一泡,差點掉眼淚,看見他這樣子,又忍不住笑,一邊哭一邊笑的,也不知道是高興了還是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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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琛就不敢看見她哭,她一哭他就什麽招都沒了,認命地拿藥去給他塗,基礎藥都有,但沒有燙傷藥,只好四處去問,借了半天才從一個男孩子手裏要了一管燙傷膏過來,跪在她身前給她塗。
餘笙和姜博言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你說葉琛這嘴硬什麽呢!喜歡就承認了呗!”餘笙忍不住吐槽了句。
如果這還不叫喜歡,那她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姜博言笑了笑,“還不夠喜歡。”
餘笙“嗯?”了一聲。
“像你,喜歡我到會控制不住自己,趁着喝醉對我霸王硬上弓。”姜博言笑了一聲,似乎是想到那個夜晚,北風寒夜,冷得像是站在空調出風口,他只穿了一件風衣外套,喝了酒,沒開車,從出租車裏鑽出來的時候,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想回身從車裏找件外套披上,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開車出來。
餘笙就站在公寓樓下等着人來給她送鑰匙,抱着胳膊,嘴唇凍得發紫,看見他,臉上是被寒風凍僵硬了的笑,“姜……師兄,你怎麽來了啊!”那語氣裏滿滿的尴尬,都快乘着夜風糊他臉上了。
他把鑰匙從口袋裏摸出來,遞給她,“曦光喝多了,出來我不放心,替她把鑰匙送過來。”
她愣了片刻,“那謝謝你啊師兄,麻煩你了。”餘笙大概是喝太多,口齒不清晰地說着,對他鞠了一個标準的四十五度躬,他差點沒笑出聲來,說了句,“不客氣!”說完就又打了個噴嚏。
餘笙盯着他看了眼,忽然說:“要不你上去坐會兒吧?你看你這穿的也太少了,比我還少,我都要凍成智障了。”說完吸溜了下鼻涕,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的确是冷,猶豫了片刻,想拒絕,最終還是沒有,跟着她上樓了。
她走的很快,一步兩個臺階,高跟鞋踩得嘚嘚響,上了四樓,開了門,靠在門背上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師兄請進!”
他笑了,點點頭,走了進去,她說去幫他燒點兒水,出來後又說要去換個衣服,讓他随意,還把電視遙控器塞進他手裏,要他收個臺看,跟他認認真真地說卡通頻道最近在播海綿寶寶,特別好看。
他嘴角抽了抽,有點兒後悔跟一個喝醉的女人上樓去坐坐了。
這簡直是……無語!
他點了點頭,餘笙就去卧室了,他還真開着卡通頻道看了會兒海綿寶寶。
十分鐘過去了,她還沒出來,他想,女人換個衣服都跟要會見國家總統似的,不試個幾十遍是出不來的,盡管她只是去換個家居服。
又過了十分鐘,還是沒出來,他皺了眉頭,感覺不大對勁,但是出于禮貌,他沒有去催,廚房水壺開了,她還是沒有出來,他過去把開關按了,屋裏暖氣上來了,已經不是很冷,他也沒有了喝水的**,出去敲餘笙的卧室門,“餘笙,你還好嗎?”
沒人應,他又敲了兩遍,然後糾結了一會兒是直接走人還是進去看一眼。
最後他選擇了後一項,進去看了她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她四仰八叉地窩在衣櫃裏睡着了,那造型驚為天人,姜博言長這麽大第一次見這麽神奇的女人,不由啧啧了兩聲。
“起來,餘笙,去床上睡。”他拍了拍她的臉,餘笙喝多了,倒也沒有睡的很死,睜開了眼,看了他幾秒鐘,似乎忽然才想到她的水壺,起身就往外跑,她從衣櫃裏鑽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她只穿了一件內褲,黃色的,帶着海綿寶寶的圖案,亮眼的很,他不想注意都難。
他咳了一聲,不自在地轉過頭去,餘笙已經沖到了廚房,看到水壺的開關已經關了,拍着胸口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他靠在卧室門框上看了她一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嘲笑了她兩句,“就你這德性,還敢帶男人上樓來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吧?”
餘笙光溜溜的大腿感受到了冷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穿褲子,臉紅了那麽一瞬,進卧室扯了自己睡褲套了上去,辯解說,“我一般是不喝醉的,喝醉了也不會帶人上來,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今天呢,要不是你是曦光的哥哥,凍死了我也不管你。”
“哦,這樣啊?”
“對啊,就這樣,你不用覺得太榮幸。”
他“呵”了聲,“沒覺得榮幸,謝謝。”
兩個人聊了會兒,就榮幸不榮幸這個話題辯論了十分鐘,最後以姜博言一句,“一個沒發育完全的豆芽菜,你這會讓脫光了站我眼前,我也不覺得有多榮幸。”
餘笙氣哼哼地看着他,挺了挺胸,“好歹也是個c,你才沒發育完全呢!”
“喲,吹吧您,我不陪了,再見!”姜博言扣了外衣的扣子,“不用送了。”
“誰吹了,說得好像你試過一樣,你這人就不能虛心點兒嗎?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太自以為是了。”餘笙在後面顯然是氣的不輕,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他回過頭去,看着她,“喝了點兒酒,膽子挺大啊!”
餘笙逼近他,呈标準壁咚姿勢把他壓在牆上,“是啊,膽子是挺大的,夜深人靜,我要是把你強了你能拿我怎麽辦?”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知道她這是真的喝大發了,懶得理會她,推着她的手打算把她推開,她還來勁了,死撐着不撒手,他眯着眼看她,“餘笙,膽子大是好事兒,但是別惹火,夜深人靜的,我要是把你強了,你連哭都沒地兒哭。”
餘笙盯着他看了會兒,最後眯着眼笑了起來,“試試吧,我體力可是挺好的,比你這體育多年不及格的人應該是好很多。”
他低着頭看她,撈着她的腰往身前壓,本來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告訴她男女體力的懸殊不是後天可以彌補的。
可是最後不知道怎麽就較起了勁兒,最後氣喘籲籲地被絆倒在床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完蛋了。
那一夜并不是太美好,可以稱得上是兵荒馬亂,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過程自然沒什麽享受可言,就跟打架似的,互相較着勁,她拼命想往他身上壓,他又不願意被人占了上風,鬧騰了一宿,最後幾乎是昏睡過去的。
餘笙都快忘了這件事,這會兒被他翻出來調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要是不配合,我也不可能把你壓床上啊,你好意思嘲笑我。”
姜博言憋着笑,點點頭,“是,你說的沒錯,這事吧,總要有一個人主動,一個人半推半就,這樣才能發展下去,葉琛不行,他喜歡林池,又怕負不了責,想太多了,就不敢上前了。”
餘笙湊近了看他,“所以你承認你是那個半推半就的了?”
“不,我是那個主動的。”
“啊?”
“那天曦光是找個俱樂部的當班小姑娘替她去送鑰匙的,是我主動要過來去給你送的。”
餘笙又“啊?”了一聲,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他敲了敲她的腦袋,“啊什麽啊,魔怔了?”
“不是,所以你早就意圖不軌了是嗎?”餘笙激動得有些顫動。
他“嗯”了一聲,“想笑你就笑吧,給你嘚瑟的機會。”
然後餘笙真的就笑了起來,大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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