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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轉過身去,幾乎是飛奔着,清婉腦海裏的念頭就是去到他的身邊,跟他道歉,說聲對不起。
推開他的房門,房間裏卻有些昏暗。只在書桌點了一盞小小的書燈,清和就坐在書桌前側身對着清婉。
清婉看着他映在燈光裏棱角分明的側臉,心莫名就暖了起來。
“小婉”看着清婉,清和卻有些慌亂,将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一揮,桌上的東西全進了抽屜。
手臂藏在書桌下面,上身慌亂的動着:“小婉,你怎麽過來了,餓了嗎?我下去煮好嗎?你想吃什麽?”
看出他的不對勁,清婉快步上前,擡起他的手臂,挽起他衛衣的袖子。
手臂內側一大片的泛紅,有些地方還長了些細小的水泡。藥膏很不均勻的塗抹在燙傷處,因為剛才的慌亂,大部分的藥膏都沾在了衣服上。
清和聽見了她的抽泣聲,嘆了口氣,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發,将她輕輕攬在懷裏,一吻輕輕的落在她的額間,“別哭了,也不是很疼。”
他總是這樣,即使她傷害他,他卻反過來安慰她。
清婉紅着眼擡頭望着他,因為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清婉卻知道他早已原諒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有很多的難以啓齒的對不起,只希望他能理解,能原諒。
不想聽她說對不起,他們之間不用說謝謝,不用說對不起。
大拇指輕輕在她的唇上來回輕撫着,阻擋住她的對不起。低頭鎖住她水光漣漪的大眼睛,心裏的那些想法越是肆意增長。
我能親親你嗎?他想這樣問。可終究是害怕會被拒絕,所以第一次由了自己的心,低下頭去,将唇輕貼在她的紅唇之上。
後來想想,或許是那時的燈光太過柔和,或許是清和的眼神太容易讓人沉淪,她忘了躲避,她…沒有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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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吧”清婉的腦海裏居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可她終究是有理智的,如果要毫無顧忌的和清和在一起,那必須要切斷和季雲旗之間的關系。
所以即将出口的話,她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在清和的錯愕中,抱緊了他,給了他最實際的答複。
那晚,清婉本想告訴他,她和季雲旗的約定。終究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天才剛亮,清婉一拉窗簾,就看見了停在了門口的屬于季雲旗的那輛車。
她焦躁的撓了撓頭:“煩死了,煩死了。”如果被清和看見…
不希望那樣的結果,拿起手機給季雲旗去了個電話。那邊接的很快,聲音裏帶着欣喜:“婉婉,你醒了,我…”
“季雲旗,你就算監視,也不需要怎麽早吧。”早上的起床氣帶上被人監視的不爽,清婉的語氣很是沖。
季雲旗這邊,他莫名被吼,一晚上不曾好好安睡的悸動就去了大半。他握緊了手中的手機,語氣也帶上了小心翼翼:“沒有…沒有監視…我只是…想早點見到你。”
手機裏沒有傳來清婉的應答,他一下子慌了神,她的冷漠讓他心驚,語速也比剛才快上了許多:“別生氣,婉婉不生氣,那我晚點來好嗎?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
季雲旗哪裏知道,清婉早扔下了手機去刷牙了,所以他的小心翼翼,他的祈求,從來都未進過她的耳朵。
手機裏一直沒有傳來聲音,季雲旗的情緒有些焦躁不安,下來車便等在了安家門口。
沒有清婉的許可,他也不敢私自按門鈴,只怕會更惹她生氣。
可四月初的清晨,空氣裏都自帶冷氣,他雖然穿了針織衫和黑色大衣,但以他的身體還是抵不住那時時刻刻侵襲着他的,四面八方湧來的寒氣。
“咳咳咳…”胸腔裏憋悶的難受,他拿起手帕遮着嘴角,待一陣的咳嗽過去,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手帕。
看見手帕上的那一抹嫣紅,早已沒了最初的惶恐不安,只是輕皺了皺眉,習以為常的将手帕對摺放回了風衣的口袋。
“季總,回車裏等吧。”嚴明看不下去,出口說道。
“不用。”季雲旗将手機又放在耳邊,聽到清婉在聽筒那邊嘀嘀咕咕的選衣服,嘴角微微上揚道:“原來等自己想等的人是這種心情,很期待,心很是悸動。”
很少看見笑得這麽真心的季雲旗,嚴明作為下屬也不能多說什麽。
“剛剛明湘來電話了,說手術的時間已經訂了就在三天後,不過…”
“不過什麽?”
“明湘說,您今天就需要去住院,這幾天要做檢查,因為必須要确保您的身體狀态。”
雲旗皺眉,将手按壓在胃部,空腹讓他的胃似在灼燒,疼的厲害:“告訴她,我這幾天有事,三天後直接手術吧。”
這幾天的相處,是他用盡了自己僅剩的自尊求來的,連他自己,他都不允許破壞。
“知道了。”嚴明知道自己老板的固執。
清婉站在樓梯口,本欲下樓,卻還是換了方向,朝着清和的房間走去。
清和還在睡,眉間卻皺着,身體蜷在床上。小時候安家父母帶清和看過心裏醫生,心裏醫生只道,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清婉以為過了這麽多年,清和會好轉,可原來小時候被丢棄的回憶依舊是他的心上傷。
給清和留了紙條,表示自己要和朋友出去玩幾天,回瑞士之前一定回來,要他不要擔心。
輕撚了撚他的被角,撫上他緊皺的眉頭:“等我回來,給你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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