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卡卡西

卡卡西剛剛從睡眠中醒來，就感覺到了門外有陌生人的氣息。

他從床上坐起來，快速地将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忍具袋系在身上，然後拿出一直苦無，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同時警惕着有什麽人會突然跳出來。

門縫正對着的方向沒有人，他又用力把門開到最大，左右看了看，最終在門右邊牆下看到了一個蜷縮在那的小小身影。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前一天被他送回家的葵。

抱着腿睡在牆邊葵似乎被吵醒了，她擡起手揉了揉眼睛，一邊伸着懶腰一邊擡起了頭，正對上了卡卡西的視線，伸到一半的懶腰戛然而止。

她瞬間清醒過來，靠着身後得到牆壁迅速站直了身體，仿佛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着頭，不敢直視身邊的人。

看着葵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卡卡西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蹲下來，保持着和她視線持平，然後問：“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昨天你走後，我跟着在你後面，看到你進了這個屋子。”葵小聲回答。

“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卡卡西又問。

“昨天晚上。”葵說。

“你在這裏坐了一晚？”卡卡西有些驚訝。

葵看着卡卡西，點了點頭。

“這樣啊……”卡卡西摸摸頭，感覺這事情有點麻煩，“總之，先把你送回去吧。”

卡卡西帶着葵向昨天的房子走去，路上，他雙手插着兜悠閑地走着，葵緊緊跟在他身後，仿佛是怕被丢下一樣。

兩個人順着路左轉右轉，兜兜轉轉，走到了昨天來過的那個公寓，然後順着樓梯向二樓走去。

還沒走到二樓，卡卡西就看到一個人正站在葵的房間門口，那人身穿着綠色的馬甲，頭上戴着木葉忍者的護額，擡手正在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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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是在找這孩子嗎？”卡卡西走到那人面前，指着躲在他身後的葵說。

“呃……”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葵，又看了看卡卡西，“是葵嗎？”

“啊，是啊。”卡卡西點點頭，有些無奈地看着葵一直抓着他的袖子，不讓他動。

那人看了看葵一副戒備的樣子，輕輕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看着她說：“我叫伊魯卡，是忍者學校的老師，三代目讓我來帶你去買些生活用品。”

葵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躲閃。

“那麽，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些事情。”卡卡西擡頭看看太陽判斷了一下時間。

“嗯，交給我吧。”伊魯卡笑眯眯地說。

眼看着卡卡西要離開，葵連忙拉住他，似乎是不希望他走。

大概是看出了葵的鼓勵，卡卡西彎腰摸了摸她的頭說：“放心吧，這個老師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了。”葵點點頭，松開了手，和他道別。

卡卡西離開後，走廊裏就只剩下了兩個人，葵擡起頭，看着這個鼻子上有一道疤的忍者。

“你剛剛到村子裏，應該還不熟悉道路建築什麽的，我先帶你去四處看看吧。”伊魯卡說。

葵點點頭，跟着伊魯卡一起走下樓，一前一後走在街道上。

“那個是火影岩，歷代火影的頭像都被雕刻在岩石上，也是木葉村的标志。”伊魯卡指着遠處的山壁說，“火影岩下面是火影辦公室，距離那邊比較近的還有忍者學校。”

“岩石上有四個頭像。”葵看着火影岩說。

“最右邊的是四代目火影，不過他在幾年前為了村子犧牲了。”伊魯卡說，“這些歷史你會慢慢了解到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好。”葵跟上伊魯卡。

随着太陽慢慢升高，街道兩旁的商鋪都開門了，街上的行人也變多了，時不時會有認識伊魯卡的人跟他打招呼。

葵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從沒有見過這麽多人，之前水之國的村子裏也沒有這麽多人。

在木葉村逛了一上午後，伊魯卡帶着葵去吃午餐，他們去了一家叫做一樂拉面的拉面店。拉面店并不大，老板和主廚是一個大叔，服務員是他的女兒，拉面又大碗又便宜。

一邊吃面，伊魯卡一邊跟葵講了一些木葉村裏的事情，比如說忍者學校的事情，比如說忍者的事情。

在水之國的時候，葵也曾和六兵衛學習過有關忍者的歷史，所以對忍者多少有些了解，不過她還是像聽故事一樣，認真地聽着伊魯卡說話。

吃完飯後，伊魯卡帶着葵去買了些生活用品，最後停在了一家服裝店門口。

葵就這麽孤身一人的來到了木葉，衣服也就只有身上的一身，伊魯卡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帶她來了這裏。

衣服店的主人是一個體型微胖的婦人，她笑眯眯地将兩個人招呼進店裏，在聽了伊魯卡說明來意後，主動幫葵選了幾身衣服。

在經過不停地試穿後，葵最終選擇了五六身衣服，顏色大多以藍色為主，也有一些淺綠色的。

全部東西都置辦好後，伊魯卡把葵送回了家，還貼心地幫她把買回來的東西都整理放好。

做完這些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書桌上，對葵說：“這個是這個月的生活費，要節省些花。”

“謝謝。”葵說。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來學校找我。”伊魯卡說着，向門口走去，“再見。”

“再見。”葵看着伊魯卡走出門，細心地幫她把門關好。

屋子裏的光線瞬間變暗，只剩下從窗子灑進來的夕陽，照得地板一片血紅。

葵看了看空空蕩蕩的房間，抿了抿嘴，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入夜後，木葉村變得黑暗，建築物裏的等幾乎都關閉了，只剩下路燈還亮着。

執行完任務脫下暗部服裝的卡卡西走到自家的公寓前，慢慢地走上樓，準備回家休息。

他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就發現了縮在自家門旁牆邊的一團陰影，他走近一看，那陰影果然是縮在牆邊睡着的葵。

看着這幅場景，卡卡西突然覺得有點頭疼，執行一次任務回來後，他就攤上了什麽麻煩的事情。

他打開門，然後小心地把葵抱起來，走進屋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最後關上了門。做完這一切後，卡卡西去洗了個澡，然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準備就在這邊睡一宿。

他看了看床上的孩子，閉上了眼睛。

“母親……”

“不要……”

呢喃的細語聲傳來，卡卡西睜開眼，看到躺在床上的葵此時正緊皺着雙眉，雙手用力握緊，似乎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卡卡西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擡起手輕輕拍了拍葵的後背。

這種安撫似乎起到了作用，葵一直緊皺的雙眉慢慢松開了，呢喃地話語也消失了，似乎噩夢被這只手的溫度所驅散。

待葵恢複平靜後，卡卡西坐回了椅子上。

第二天葵醒來後，卡卡西就帶着她去了火影辦公室。他敲敲門，得到裏面人的應許後，他帶着葵走了進去。

“呦，卡卡西，你們的感情還不錯。”三代目火影看了看卡卡西和跟在他後面的葵，笑着說。

“這種感情我有些困擾。”卡卡西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三代目火影笑了笑，“這孩子一直纏着你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卡卡西低頭看了看葵，“不過我覺得，這種事大概還會發生。”

“大概是因為你之前救了她，所以讓她覺得很安全吧。”三代目火影說，“既然這樣，不如你收養了她吧，卡卡西。”

“收養？”卡卡西用驚訝地眼神看着三代目火影，“我？”

“你也不想她每天都跑到你門口吧。”三代目火影說。

“雖然這麽說，但是我不适合。”卡卡西說。

“沒有什麽不合适的，其他的暗部也都有家人。”三代目火影笑眯眯着。

“還有其他方面。”卡卡西努力地想了想，“我住的地方就只有一張床而已。”

“那就換個地方住。”三代目火影繼續笑眯眯着。

“我不會照顧小孩子啊……”卡卡西抓了抓頭發，一臉地為難。

“沒關系。”一直沉默的葵突然說話了，她抓着卡卡西的衣服，擡頭看着他，雙眉緊緊地皺在一起，“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卡卡西低下頭，看着葵的表情，愣了一下。

“我會做家務，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會給你惹麻煩。”葵堅定地說，“所以，不要再把我丢下了。”

不要再把她丢下了，不要像她的母親一樣，離開的時候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好像她是怪物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不要讓她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裏，只能看到冰冷冷的牆壁和天花板，被孤獨和恐懼包圍着。

“拜托了，不要把我丢下。”

看着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卡卡西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他走到葵面前，半蹲下來，看着葵的眼睛說：“和我生活會很辛苦。”

“我不怕。”葵說。

“好吧，多一個人好像也不是什麽問題。”卡卡西嘆了一口氣，終于妥協了。

聽了他的話，葵愣了一下，緊皺的雙眉慢慢舒展開，然後用力點點頭，笑了。

這大概是卡卡西把葵救下來後，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真實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燦爛，就像六月的陽光一樣，照進了他的心裏。

卡卡西擡起手，摸了摸葵的頭，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麽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把葵安頓好。”三代目火影說。

卡卡西點點頭，帶着葵走出了火影辦公室。

看着被從外面關上的門，三代目火影慢慢收起了笑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改變卡卡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