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環境測試
“真精彩，不是嗎？小姑娘，你的表情好像很嚴肅，放輕松點，就當是在看一部十分叫座的恐怖片吧。”
“……”
“喂，張着口幹什麽？第一場已經完了，休息一下之後還有第二場呢。冷靜點，別抖，現在還不到你發抖的時候。”
“……你……你……”
“怎麽了？女孩，說清楚，我聽不見。”
“你……你竟然……竟然想要控制這種怪物……？”
“控制？你聽誰說的？我可沒對它做任何可以控制它的改造呀。”
“什麽？！你無法控制它？這麽說你創造出這樣一頭惡魔就是為了讓它在這個世界上到處破壞嗎？原本我還以為你只是想要通過它來威脅這個世界，但現在看來你只不過是一個完完全全只為了自己一時的快樂而不計後果的大瘋子！”
“咳……孩子，我和你說過，這只大天使是第一個實驗品，當初創造它的時候我就想竭盡全力的讓它擁有無可比拟的力量。如果對它施以控制方面的手術很可能對這種力量造成一定量的損耗，所以被我否決了。但你放心，我的神智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如果這樣一只怪物毫無節制的到處殺戮對我在組織中的地位完全沒有好處。所以我在制造它的時候就對它限定了時間，讓它在第三階段時只能存活兩小時。這段時間剛好可以用來對它進行實驗，來獲取下一次的完美天使所需要的數據。”
“所以，你就做了這種事？”
“哼哼，這種事？這只不過是最基本的測試而已。雖然我對米迦勒的力量很有信心，但到底它還是第一個試做品，對于自己的成果我當然有資格審查一下。”
“可是……可是……你竟然用那麽多的生物去給這頭惡魔試刀？！”
“注意你的語氣，孩子。天使之名可不是你能随意誣陷的。你不是很痛恨這些怪物的嗎？它們殺死過你的朋友。現在大天使為你出這口惡氣難道不好嗎？”
“朋友？我的朋友？你是說王蘭？”
“哦？原來那個女孩真的是你朋友？看來無聊的學校生活還真是讓她多了許多沒必要的東西。”
“你……你竟然這麽說！阿蘭她……阿蘭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她的親人一個個的離她而去，這一切不都是這只什麽大天使害得嗎？！”
“呯！”
随着一朵花火的綻放，一條直線從孫康既手中的那口黑洞中噴射而出，鑽入我的肩膀，然後撕開我的肌肉，變成一條血線穿過我的身體，釘入我背後的牆壁……
“呀啊————！”
“剛才我告訴過你，注意語氣，孩子。我的忍耐并不是無限，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你……你害死了阿蘭……害死了她母親……害死了周軍輝……現在又害死她那個頑固的父親！你到底還想害死多少人才罷休？！”
“害死她父親？呵呵……你這話說得真有趣。不是幾個月前，現在我的心情很好，完全沒有自殺的念頭啊。”
什麽？！這個人……這個人剛才說什麽？難道說……難道說王蘭那個失去人性的父親……就是……！
“你……你是……阿蘭的……父親？！”
“嗯……從生理學上講可以這麽說。”
“你是她父親……你是她父親……原來如此……你果然和阿蘭所說的完全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哼，我早就不認這個混賬的女兒了。她瞞着我改了姓，這就可以說明在她心裏早就沒有我這個父親了！”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你先背叛了阿蘭母子！阿蘭的媽媽生病的時候你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望她！而阿蘭也因為你的這種惡魔實驗而終身殘疾！是你先對不起她們！”
“哼，這個丫頭果然在背後給別人灌輸這些愚蠢的思想，想要博取別人的關心。小時候她就是這樣，一個不順心就出去到處亂說。當時我的實驗正在關鍵時刻，而王雨欣的病不過是操勞過度，又不是會危及生命的大病。看個什麽？難道平時還沒有看夠嗎？那丫頭的身體殘疾？哼，我怎麽不知道。話說回來，就算它真的是殘疾了，只要實驗一成功，她缺什麽我都可以給她重新安上去。哪怕是只剩一個腦子在那裏我也能重新給她做個身體，有什麽好擔心的？想不到她竟然無視我的用心，颠頭颠腦的又跑回來，結果倒好，死了到是一了百了。”
“她……她可是你女兒啊……難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傷心嗎？！”
“傷心？我當然傷心。這丫頭是我見過的除王雨欣外最優秀的研究員，她的智力還能夠給我提供很大的幫助。所以我才會準假讓她到外面去，想等這次的事件一結束就帶他到大學部的實驗室去接着研究。可她竟然回來了？果然和她母親一樣，行事瘋癫，不計後果。”
“你……你已經……你已經……”
“怎麽了？說不出話來了？那就給我安安靜靜地坐下，第二場表演正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那幾扇暗門就像剛才突然打開一樣又突然關閉。而無數細縫突然布滿了廣場的整個牆壁！接着，一些黃褐色的氣體從裏面緩緩溢出。廣場上的屍體和血液一接觸這些氣體，全都泛起一陣陣輕煙。
“這次你又想幹什麽？”
“哈哈哈……看了剛才的表演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呢？純粹是一面倒的局面啊……所以這次我們來點特別的，看看我的大天使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的生存力到底如何。這些數據對于它将來能夠适應各種作戰場地會很有幫助。現在你看到的那些氣體就是硫酸，而且是濃度達到99.99%的強硫酸氣體。普通人如果被這些氣體包圍的話不出十秒就會被化成輕煙，連血水都不會剩下，不知米迦勒對它的适應能力如何呢？”
不需要知道這些氣體是什麽東西，大天使似乎就已經明白這些東西絕不會對自己有益處。當氣體開始接近它的時候，那六只巨大的翅膀立刻開始以不尋常的速度快速拍打，産生的飓風把那些氣體統統吹散！一陣接一陣，六只翅膀所煽動的力量無異于一場臺風！那些黃褐色氣體怎麽也無法接近它十米以內！
但是，一切并沒有這麽簡單……當這只生物在廣場中孵化出來以後，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
雖然大天使不住的刮起臺風，但廣場內的氣體已經越來越濃，那些細縫中的硫酸氣體好像永遠也洩不完一樣不斷地向廣場中噴出！地面上的血水和屍體已經差不多都被化完了，原本潔淨的地面再次從血池中浮現出來。但相對的，那些黃色的空氣中漸漸多出了一種紅色的雲霧随風飄蕩，充斥着這整個廣場……
氣體太濃，濃的已經看不見其中的任何東西，那六只不斷煽動的翅膀，也漸漸消失在濃霧之中……
“……很明顯，你的自大毀了自己的實驗品。對你來說最強的生物武器，已經完全死在你手裏了。”
我把視線從那片黃色世界中移開，轉向孫康既。結果已經很明顯，他的實驗失敗，而這頭惡魔，也已經被這片黃霧化成了輕煙。
但是……為什麽這個人仍然顯得那麽冷靜？還能發出這種輕松的微笑？難道他已經被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吓傻了嗎？還是說大天使不止這一只，還有備用的能用來繼續實驗嗎？再或者說，這種情況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呵呵，的确很明顯。很明顯這片霧太濃了，導致演員的所有表演都無法呈現在我們眼前。如果把氣體回收，就達不到測試的效果，而不回收又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那怎麽辦呢？對了，當初設計這堵‘觀賞玻璃’的時候好像有裝上紅外線觀測儀。不如我們現在就來打開，然後好好看看裏面的情況吧。”
“唰”的一聲，原本透明無色的玻璃上突然變成了紅色！那些黃褐色的硫酸氣體透過這片紅色玻璃映照進來，把這整個房間也染成了血的顏色……
忽然，一個物體出現在紅霧中，那東西不斷地在霧中穿梭，而且一直在往四周的牆壁上靠攏，不知在做些什麽？
等到那個物體飛近我們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那只大天使！雖然它表現得很焦躁，但它的身體看起來并沒有被這片硫酸所影響。
“呵呵，雖然身體沒有被硫酸腐蝕，但這種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你看，它正在牆上到處破壞，想打開一個缺口呢！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米迦勒啊！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
大天使不斷地往牆上撞去，上面到處布滿了翅膀、尖刺和爪子攻擊過的痕跡。但不管它怎樣努力，那些牆壁還是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破損的跡象。就算如此，它還是用盡全力的，想要逃離這個只有腐蝕的世界……
“夠了……”
“嗯？小姑娘，你說什麽？”
“我說夠了……”
“夠了？什麽夠了？這場表演才剛剛開始，怎麽可能會夠了？”
“夠了！一切都夠了！立刻停止這種實驗！你難道不覺得它很可憐嗎？！”
“哈哈哈……可憐？你又說了一個有趣的詞。不知道剛才是誰說我的孩子是惡魔的。現在你竟然又說它可憐？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女孩。”
“我現在終于知道了……這只生物并不是什麽惡魔……真正的惡魔是你！因為有你，才會把這些本不該存在于世上的東西帶來，才會為了你那種什麽無聊的野心而被玩弄！就像現在！就為了你的那種數據，而把一個生命體放在那麽可怕的籠子中！”
“相當高竿的評價，孩子。你的同情心果然不小。它們只不過是我創造出來的生物，我就是它們的父親。身為一個父親，我當然希望它們能夠變得強壯，變得聰明。但這一切都必須以實驗的成果為前提，在此之前任何同情心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孩子，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憤怒。雖然我很想和你一起觀看接下來的實驗，但估計你的憤怒會讓我分心。不如就這樣吧，我們需要先分開一段距離，等到實驗接近尾聲之時，我還會出現的。就這樣吧，再見了，小姑娘……”
這頭惡魔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之後，他的頭頂忽然出現了一個洞！而他坐着的椅子也同時開始上升，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洞口中，只留下站在原地，茫然不覺的我。
這個混蛋！竟然就這麽逃了？！那可怎麽辦？我要怎樣才能逃出去？這個房間看起來好像只有我剛才上來的那個出口，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牆壁！眼看距離爆炸時間越來越近，難道我就要在這裏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嗎？
正當我焦急萬分的時候，玻璃牆外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那些濃霧慢慢變稀，變薄，往牆上回撲過去，看來這次的硫酸實驗終于面臨尾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