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鑒骨
這裏到處都是流浪漢的痕跡,就算本來真的有線索,早被抹幹淨,而屍體已經成這樣,檢屍官都沒有辦法能檢查出什麽來,頂多就是将骸骨複原,而到附近詢問更具挑戰性,這裏荒廢五年多,曾經的住戶早就搬走了,哪裏還能找得到?
但是林隊說的話,他哪裏敢違抗。
不過剛轉頭,林清清又喊住了他,”順便叫那家夥也過來。”
“那家夥?”
林清清從牙縫裏擠出:“沈飛羽!”
沈飛羽懶散地走進這座廢棄建築。
他很無奈的用手指抵住鼻頭,這裏到處都是廢舊石灰粉的味道,還有令他難以忍受的汗臭味。
“虧你知道請我來這,畢竟這樁案子還算棘手。”沈飛羽嘆道。
“沒想到也有你沈飛羽覺的棘手的案子。”林清清一臉諷刺。
沈飛羽沒有理會,只是在屍體發現處的周圍緩慢地繞圈,似乎在思考。
哼,故弄玄虛!林清清嘴裏嘟囔着。
“我是說。”沈飛羽仰着頭好像在仰望着什麽。
“說什麽?”林清清立刻湊上去。
“這案子是對于你來說很棘手。”說完沈飛羽放肆一笑,“畢竟,如果按照你這樣的斷案方式,肯定沒法結案。”
“你!”林清清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
但是沒有辦法,畢竟沈飛羽說的是事實,所以她林清清才會把這位大偵探“請”來,不過之後……肯定要他沈飛羽好看!
“流程走了嗎?”
沈飛羽停下腳步,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嘴裏問到。
“走了。”剛才那個警察立刻回答到,聲音有些小緊張。
“報告給我看看。”沈飛羽說着,左手套上一次性手套,右手接過報告,此刻林清清也跟上,站在沈飛羽的邊上。
“怎麽,林小姐,您是想偷學我如何破案麽?”沈飛羽沒等林清清回答,指了指腦子,笑道,”答案在這裏,你學不去的。”
“你這也叫走流程?”看了報告,沈飛羽的聲音更加不屑起來,“看來以後偵探這個職業越來越吃香了,現在警察确實沒幾個靠譜。”
“你!不要太過分!”林清清憋紅了眼睛。
沈飛羽沒有管太多,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報告上很多東西沒有寫清楚。”
“屍檢,死亡時間大約五年,既然屍體是在這棟建築當中,就應該查清楚這棟建築五年前老板的身份信息。”
“可是你這報告上除了名字的一些基本信息外,其他什麽都沒有,如果我沒記錯,這些信息直接百度就能找到。”
林清清沒有說話,她就站在邊上,這份報告确實太簡單。
“接下來就是屍體。”沈飛羽說完蹲下身,“屍檢報告上顯示,顱骨上前部受到重創,極大可能是頭骨受損死亡。”
“呵,這有什麽用?要你重複?”林清清白了一眼。
“這位小姐姐您有所不知。”“沈飛羽嘲諷的微笑,“能讓頭骨受到重傷,并且有劃痕說明,兇器極有可能是中型大小瓷器。”
“所以呢?”林清清還是冷笑。
“說明,行兇者,家裏可能挺有錢,哦,不對,是五年前,他家裏可能挺有錢。”沈飛羽抑揚頓挫的語調讓人覺得他處處都在諷刺林清清。
“哎,差點又馬虎了。”沈飛羽故意嘆氣。
“然後再看看手指上的骨頭。”沈飛羽又自己蹲下身,用左手撚起一小塊骨骼,“哎,你們要把土清幹淨吶。”
“手指怎麽了?”林清清追問道,她着實看不下去沈飛羽絲毫不着急的樣子。
“別急,一步步來,只要不走錯,總會到終點的。”沈飛羽笑了笑,但是這次,是慰藉的笑意。
“很多人都誤以為,打高爾夫球的人是用手掌握杆,但是實際上,正規高爾夫握法,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攆杆的,也就是說,長時間打高爾夫的人,大拇指會有定程度的彎曲,而食指第二關節則會一定程度的凹陷。”
林清清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屍體的左手骨骼上果然符合這一點,她跟着問道,“那這,說明什麽?”
“我明白了!高爾夫平常人家也不會去打,說明這具屍體的主人也是個富貴人家!”邊上的一個警察吼出聲。
“冰狗!”沈飛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士,脫下手套,“答對了。”
林清清立刻白了那警察一眼,話多!
但邊上的所有人都點點頭,突然對沈飛羽肅然起敬。
雖然不懂,但是被這樣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這又怎樣?”林清清問了一句。
“行兇者和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家裏很有錢,而報告裏有說,這棟建築的主兒,是因為外債外逃,所以先去查查這建築的主人吧?查他身邊的人,等到DNA化驗出來之後,與他身邊的人進行比對,順便再去查查五年前失蹤人口檔案。”
沈飛羽說完這些,就準備離開。
“你給我站住!”林清清立刻跟了上去,邊上的同事立刻假裝開始工作,還挺上道。
“怎麽了,林大警花,您還有什麽地方不懂要向我請教麽?不管是生活上還是情感上,我沈飛羽都願意為您解答。”沈飛羽笑了笑。
“滾!”林清清現在真想給這不要臉的家夥臉上一拳,胸口一腳,這人哪裏是什麽偵探?簡直就是流氓,“等結果出來,我們去哪裏開會?
“開會?真土。”沈飛羽笑了笑,“城口有家新開的咖啡廳,很不錯,可否賞臉請你喝杯咖啡?”
……
走出工地,這個時候福伯已經坐在私家車上等待沈飛羽,看着走出來的沈飛羽,福伯聳了聳肩:“少爺,我看你來去挺快,又是一件簡單的案子吧?”
沈飛羽沒有急着回答,只是坐上車,等待福伯關了車門。
随即他才說道:“怎麽說,也不能說是簡單的案子,至少這案子牽扯到五年前了,那時間擺在那裏,總是會存在什麽差錯,而且。”
沈飛羽看了看眼前的福伯,才繼續道,“福伯你也知道的,有錢人做事,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是是。”福伯點點頭,慈祥一笑,臉頰上飽經風霜的傷痕褶一皺的,“所以,你和林家大小姐的事情,怎麽樣了?”
說到林清清。
沈飛羽嘴裏立刻閃過一抹微笑,喝了一口茶,“我也不急,慢慢來,喝茶就是要慢慢喝才有味道。”
畢竟他沈飛羽是誰,在這座城市,他雖然做不到一手遮天,但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對他沈飛羽來說……就基本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