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林深不知處(21)

喻小藍也不是只會等着別人救的嬌滴滴,打從十六歲起,就是她一個人打拼。

二十歲懷了孩子,沒人幫襯一把,一個人也把孩子帶到四歲。

這個無人島除了那片樹林,一眼能望的到頭,根本不會有地方躲避。

他們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眼前的游艇。

游艇的駕駛艙雖說頭上有頂,但三面有窗,一面是門。如果風雨太大的話,即使躲在裏面,也能澆的濕透。

得想辦法把窗戶封住。

很顯然,林深處和她想到了一塊兒,徑直去了後甲板,大力一掀,她這時候才知道,後甲板的下頭是空的,能夠儲物。

她探頭看了下,裏頭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什麽鐵鍬、匕|首,甚至還有兩袋方便面。

她翻了下眼睛,槽點實在太多,無語。

他很快就從裏頭翻出了幾個一次性的雨衣。

喻小藍心裏想着,有雨衣也行!

既然後甲板的蓋子可以掀開,同理,前面的甲板沒準兒也行。

喻小藍很快就轉到了前甲板處,費了老大的力氣,去掀前甲板的蓋子。

後頭的林深處聽見發力的聲音,他扭頭去看,“哎,那打不開。”

他一本正經地胡謅,話音才落,喻壯士已經掀開了前甲板蓋。

前甲板本身比較小,儲物的地方也小,只放了一個急救箱,還有……她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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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小藍回頭瞪了他一眼,取出了自己的背包。

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機。

但預想和現實一樣,手機已經沒電了。

再瞪他一眼,真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林深處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尴尬,他把一次性雨衣和膠帶遞了過來,“你整整窗戶吧啊!”

也沒說自己幹什麽,直接下了游艇。

手裏還拿了一把鐵鍬。

喻小藍見他徑直走進了樹林,又搗鼓了一下手機在心裏想,雖然他絕口不提,但她覺得他好像知道她在辦簽證的事情,而他之所以把她帶到這裏,她覺得也是因為她辦了簽證。

星說的?

喻小藍覺得不會!

星的嘴巴,也不知道随了誰,有時候就是她想套話,都不一定能套的出來,她不覺得林深處有這樣大的能耐。

想也想不通,她嘆口氣,還是先管好眼前的事情。

雨衣和膠帶的組合,興許抵抗不了大風,但總比沒有強。

她呲呲啦啦地撕着膠帶,仿佛在撕林深處的臉皮。

三個窗戶封好了兩個,一擡頭,見林深處從樹林裏出來了,還扛着一個比手腕還要粗上一圈的樹。

她多半已經理解了他的用意。

海上的風大,游艇的錨小,萬一被海風吹到了海裏,那她可就真要好他“浪跡天涯”了。

林深處把樹和鐵鍬扔在了沙灘上,來到了游艇的後面,一擡眼睛,和她道:“坐穩了啊!”

然後使着一股子的蠻力,将游艇往沙灘上推。

游艇就是再小,也不會輕,可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喻小藍一擡頭,他滿身硬朗的肌肉線條,幾乎占滿了她整雙眼睛。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對于異性,女人的要求更高,簡單的說,女人喜歡的男人,不止要有顏值,還要時不時展現出來男友力。

而眼前這個男人,在展現的根本不是男友力,它比男友力更加的野蠻,更加的富有激情。

喻小藍愣怔了片刻,放下了手裏的膠帶,從游艇上跳了下來,也去了後面,和他一起。

游艇過了淺海區之後,越往沙灘上來,就越是“寸步難行”。

才推了幾把,喻小藍便喘息不已。

這聲音很是細微,但也逃不過林深處的耳朵。

他忽然停了手。

喻小藍一直在低着頭,推了幾把發覺這幾次比先前更難推了,游艇紋絲不動,一偏頭,發現他正好整以暇地環着手看她。

她對上他那雙泛着光的眼睛,問:“怎麽不推了?”

林深處裝模作樣地嘆氣:“你在這兒我推不了。”

“為什麽?”她不解其意。

“你再推一把給我看看。”

喻小藍以為自己的動作不對,還是哪裏出了問題,她依言照做,因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自主地會發出“嗯”這樣的聲音。

林深處道:“對對,就是這個聲音……很困擾!”

他省略了一部分話語,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喻小藍很赧然,瞪他一眼,閃到了一邊,“那你自己推。”

林深處笑的不行,自己推就自己推,總比一邊推,一邊還得克制着想把她撲倒的沖動省力。

其實也差不多了,再往沙灘上推一點,用一根繩子綁住前面的礁石,後面再用那根樹支撐一下,只要不是十幾級的臺風,應該沒有問題。

林深處很快就做好了這些,喻小藍也已經把駕駛艙的窗戶封好,就是門也封了半邊,另外的半邊是留門,等兩個人都進到裏面,再封上也不遲。

這個時候,海風越來越大,海浪也越來越高,剛剛還很亮的天空,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林深處終于換上了長衣長褲,那件風衣,早在風起時,他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豆大的雨點滴下來一滴,林深處推了她一把,“快進去。”

喻小藍攏着風衣進了駕駛艙,不是她不願意提前進來,而是駕駛艙的空間太小,一個人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等到林深處進來了之後,連轉身都成了問題。

他們只能在裏面做三個動作,要麽是背靠背,要麽是面對面,要麽就是一個人對着另一個的屁股。

這三個動作都不好,都不可避免發生肢體的接觸。

雨越下越大,風吹着窗戶上的雨衣嘩啦呼啦,總給人一種下一秒鐘就會破掉的不安全感。

喻小藍和他沒什麽話好說的,說什麽呢?他的撩撥,她承受不了。她要是一本正經,又害怕激怒了他。

畢竟男女的構造不同,男人不是只有在飽暖時才會思淫|欲。

眼前這個狹小的空間,讓她說不得動不得。

透過雨衣看着被暴風雨肆虐的大海,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海面,猶如修羅地獄,她想,也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到什麽時候。

溫熱的呼吸正對着他的胸膛,吹啊吹啊!

“別說話。”

他很突兀地道。

喻小藍擡頭看了下,只見他緊抿着嘴,眼神深邃。

她道:“我沒有說話。”

“心裏在說。”

“沒事兒找事兒。”她薄怒,踩了他的腳。

林深處從不主動動手,不管是和男人打架,還是面對她。

絕不開第一槍。

而今,他終于可以随意動彈了。

兩只大手鉗住了她的細腰,心裏感慨一聲,真細啊!

下巴自然而然地抵在了她的頭頂上。

這個女人實際上根本沒有看起來這麽嬌弱。

二十五歲,多好的年紀啊,上學晚點的,可能剛剛大學畢業。

可她,在國際上成名了快十年,女兒都已經四歲多了。

她纖細、早慧、敏感,又堅強。

唯一的缺點,就是主意太大了。

喻小藍掙紮了一下,未果。

踩着他腳的那只腳,更用了些力道。

林深處失笑,将她一扯,徹底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冷。”他還有點賤地道。

風是挺大的,喻小藍在用膠帶封窗戶的時候,特意都留了很小很小的一個縫隙,不是怕不透氣,而是怕粘的太緊,反而更不經風吹雨打。

缺點就是,四處透風,還有些漏雨。

喻小藍被鎖在了懷裏,不是不介意,而是這兩天被調|戲的太多,她有點麻痹。

可他顯然會錯了意,細細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起初,喻小藍還能抵擋一下。

後來,她有些喘不過氣。

心裏又想着,昨天晚上說好的,睡過了兩清,便硬了頭皮,準備任情|事發展下去。

可這個男人,真是磨叽。

親了多久啊,也還只是親。

喻小藍一着急,手便順着他的衣服下擺,滑到了衣服裏。

對于□□的知識,她所有的經驗來自于五年前的那場惡補,為了學習怎麽勾|引他,她頗費了不少的力氣,光那種小電影都看了好幾部。

可怎麽說呢,她看過了,卻消化不了,只覺得那些赤|裸|裸的交纏很惡心。

倒是記着赤|裸的身體還沒有交合之前,無不是摸來摸去,或者舔來舔去。

這個舔,她指的也僅僅是上半身而已。

她用指尖撚住了他胸前的小顆粒,搓來搓去。

這時候,她感覺到林深處的身體抖了一下,受到了鼓勵,于是更加的賣力。

當然得賣力,介于上一次的經驗,這種事情,既然已經開始了,還是早點結束,早點兩清。

唇上的人已經不再肆掠,還微微離了她的唇瓣,将她望定。

她也回看了他一眼,眼裏的意思分明——怎麽了?

林深處低頭看了看在自己胸膛上作亂的“掃興手”,哭笑不得道一句:“疼。”

“疼?”

喻小藍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順着他的眼神,隔着他的襯衣,終于明白了。

可是她不确定地又問:“疼?”

真的?小電影上的男人,一被摸,就開始哼哼唧唧,看那樣子很是想立馬發洩獸|欲。

難道她看了假電影?

她的手瞬間抽離,林深處還咧着嘴,自己摁了一下胸前的兩點。

真疼。

被兩只小手撚來撚去。

說起來好笑,他可是挨過槍|子的,一開始還能忍着,可那兩只小手越來越用力,偶爾還有尖利的指甲刮過,堪比上了針刑。

襯衣的扣子,昨天在海裏,就被她扯掉了當胸的兩個,襯衣扣不嚴,捂也捂不住,他怕腫了,回去了會被黃沙笑。雖然他知道,黃沙一定不敢明着笑話他。

一度火熱的氣氛,不止降了溫,還略顯尴尬。

過了好半晌,喻小藍咬着嘴唇和他道:“林深處,等雨停了,咱們回去吧!”

前甲板比後甲板高出了不少,儲物的空間卻明顯小了很多,她總感覺那地方還有夾層,果然被她找到了扣手的地方,但是她扣不動。

她猜,沒準兒那底下放着備用油。

“好。”船震施展不開,沙灘野戰不好玩,是該回去了,好滾大床。

林深處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喻小藍很是驚喜。

“林深處,謝謝你。”

一時倒是忘記了,是哪個混蛋把她弄到這無人島上的。

林深處挑了下眉,大言不慚,“不客氣。”

“不過,”他壓低了聲音,“喻小藍,別總想着跑,你看,和我呆在一起,你也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沒有抑郁,沒有暴躁,我們能像現在這樣好好相處的。你不知道,五年了,我也就只有這一個假期。”

後面的聲音他壓的更低,在喻小藍聽來,像是在控訴她的無情。

她也不想跑的,如果睡完了能兩清,她就不跑了。

于是,她點頭答應,“好。”

兩個人在這場風雨裏,做了君子約定。

而這場暴風雨,足下了兩個小時,才算過去。

雨後的海邊,空氣很清新,會給人一種全世界都得到洗禮的感覺。

林深處很守約,雨一停,就把游艇重新推到了淺海區。

然後,他扣開前甲板儲物櫃的夾層,她猜的很對,那裏頭放着備用油。

加滿了油箱,開足了馬力。

喻小藍斜坐在甲板上,看着越離越遠的無人島,心裏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一個小時之後,過了四角島,林深處拿出了手機,給黃沙打電話。

他覺得事到如今,倒是不用總想花招哄騙喻小藍了,還是真誠以對吧!

她這個人其實很秒,見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又給了他白眼一記。

林深處露出一口白牙,沖她笑了笑。

這個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在哪兒呢?來碼頭接。”

“恐怕是去不了啊,我和小茉莉,在派|出所,還得你來接我們呢。”

蘇泰安把事情鬧得很大了,他直接報了警,而且不管胖胖的韓所長說什麽,他都一口咬定,喻小藍失蹤了,是被人拐帶的。

這事兒其實扯不清,所長只能硬着頭皮說也還沒失蹤二十四小時呢!

蘇泰安一翻眼睛,不是不快,而是直接跳了腳,“這就是你們辦事的态度,是不是因為他們上面有人啊?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放一點水,你信不信,我把事兒給你捅到上面去。”

在珠崖灣,蘇泰安也不是什麽沒頭沒臉的人物,相反,還有頭有面。

他一邊纏住了黃沙和白茉莉,另一邊還命了人在整個碼頭上打聽。

還別說,真有人看見了。

蘇泰安的珍珠養殖場就在二十四號碼頭附近,喻小藍經常會跟着他去養殖場轉一轉,是以碼頭上的搬運工人大都知道,她是蘇泰安放在心上的。

看見喻小藍的正是搬運工之一。

“我昨天下午見喻小姐從渡輪上下來,也沒太注意,一眨眼,也不知道她人朝哪裏去了。”

電話一打過來,蘇泰安放的是免提,那邊的證人一說完話,他即刻暴跳如雷。

韓所長急的直撓頭,兩邊都得罪不起。

鬼才知道,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和蘇泰安解釋,“這個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啊,證據不太足。”

其實蘇泰安心裏也知道,除了人莫名奇妙一夜未歸之外,其餘的确實證據不足,全靠想象。

但是他必須得步步緊逼,又一翻眼睛。

韓所長趕緊道:“你別着急,我去和那麽的談一談。這事兒,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我想……不宜聲張。”

這話說到了蘇泰安的心坎裏,他默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一方,韓所長扭着胖胖的身子,又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一進門,就是一副為難的表情,“同志啊,雖說是特事特辦,可你們總得讓我和人家家屬有一個交代吧!”

黃沙想說:屁的家屬!

本來就是,那小子算個哪門子的家屬,沒有一點兒的血緣關系。

不過,吃了兩個肘擊之後,他已經變得很謹慎了,尤其是現在,白茉莉就坐在他的旁邊,一只手輕輕地掐着他的手臂,還特麽是內側。

白茉莉笑了笑,打起了太極,“韓所長,不是我們為難你,有些事情,別說是你了,就我倆知道的都不太清。并且吧,我們知道的,我們也不能告訴你……這是規定。”

黃沙不語,附和着猛點頭。可不是不能說,他們肯定不能大肆宣揚他們老大…假公濟私啦!

韓所長就知道,話不是輕易能夠套出來的,他哭喪着臉,一副“你們就為難死我吧”的可憐表情。

就是這個時候,林深處打來的電話。

林深處一聽見黃沙略帶了些郁悶的聲音,便把事情想了個*不離十。

預想也和事實一樣,能發現喻小藍不在的人,除了蘇泰安,也就不會有別的人了。

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和蘇泰安的關系,但以他老辣的眼睛,自然看的出來,蘇泰安對她是怎樣的一種情愫。

她對蘇泰安或許不是愛情,可是,那一天在蘇泰安的辦公室裏,她就像是一只展開了翅膀随時準備戰鬥的憤怒小鳥,牢牢地把喻藍星和蘇泰安一并護在了身後。

她護着喻藍星,他雖然不快,但那是理所當然。

可她護着蘇泰安,就是如今想起來,也覺得氣悶的要命。

林深處回頭看了一眼,喻小藍還是斜靠在甲板的扶手上,不知道是在看着船尾甩起來的浪花,還是想着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就是想的太多。

又一移眼睛,看見她半低着頭露出的好大一截白嫩的脖頸,在他眼裏,她優雅的像一只小天鵝。

五年前,他就知道的,她幸好不是阿諾太派來的人,要不然,他會輕易而舉地死在她的手裏,因為甘心。

“喻小藍。”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最後一根煙,叼在嘴裏。

沒有打火機,只能幹叼在嘴裏,解解饞。

就和現在盯着她看一樣的道理。

喻小藍的眼神終于從虛空挪到了駕駛艙,“怎麽了?”

她的聲音很輕。

“哦,沒事兒。”

林深處淡淡一笑,輕挑了眉峰,挑逗的意思,不言而喻。

喻小藍道了一句:“有病”,又撇過了臉,耳尖微紅。

到了二十四號碼頭,兩個人打了車回去。

喻小藍是在離海欲還有半公裏的時候下的車,她是不在意名聲這個東西,只是不想自己的名聲給喻藍星帶去困擾。

林深處也不強求,一個人先回了賓館。

只是房卡在黃沙那裏,他正在前臺和黃麗雯要房卡,前臺的電話響了。

話筒不是很隔音,他聽見蘇泰安在那邊道:“喻小姐回來了嗎?”

黃麗雯往大珠看了一眼:“沒有。”

話音剛落,喻小藍從前臺飄過,她趕緊又道:“回來了,回來了。”她捂緊了話筒,喊:“喻小姐,蘇總的電話。”

先前,蘇泰安命人在碼頭上見人就問來着,是以,喻小藍一出現在碼頭,就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蘇泰安在電話那廂氣急敗壞地道:“你去哪兒了?”

喻小藍瞥了一旁神笑的林深處,不動聲色,“辦簽證去了。”

“好好的,你怎麽想起辦簽證了?”

“星不是沒出過國,我想帶她長長見識。”喻小藍又瞥了林深處一眼,很違心地說。

蘇泰安是想再問幾句的,可是喻小藍說:“等見面了再說吧,我挺累的,想先去歇一歇。”

累?

那廂的蘇泰安眼皮直跳,“嘟”的一聲,電話挂線了。

剛剛在那個房間明确地得到“人已經回來”的消息,韓所長便到了蘇泰安這裏,聽完了他整段電話,如今嘿嘿笑笑,“蘇總,還報不報案了?”

“不報了。”蘇泰安沒有好聲氣。

與此同時,林深處移目過去,道:“喻小藍,咱們是不是要談一談你那串珍珠的事情?”

這又是在唱哪一出戲?喻小藍只覺莫名奇妙。

卻見他看了一下表,面色嚴肅:“現在是三點半,半個小時之後,我去找你。”

反駁的聲音,還沒有出口,那人已經拿了房卡,大步邁向了電梯那裏。

半個小時的時間,喻小藍洗完了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大氣還沒喘上一口。

大珠的卷閘門,被那個男人敲得呼啦呼啦。

她嘆了一口氣。

将卷閘門推了上去,喻小藍不快地道:“你能不能讓人喘一口氣。”

大約是……不可以。

“你不是說累,剛好,我有家傳的推拿方法。”林深處微微一笑,說話的聲音很輕,不過習慣了他的土匪樣,他陡一溫柔,她覺得他就跟狼外婆似的。

但,原來不是來“搶”海上星的!

喻小藍呼出了一口長氣,也就沒在意,他人是什麽時候跟着她進了內裏,雙手又是什麽時候摁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的手,可真有力。

一瞬間的功夫,感覺他好像要把她拆了似的。

下一瞬間,又揉着那個酸痛點,舒坦的她只想呻|吟。

幸好,她憋住了,從頭到尾都沒敢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其實我還會泰式的背部按壓。下一次,有機會了,你再試一試。”

半個小時,林深處結束了肩部以及頸部的按摩,一雙手,戀戀不舍地從她白嫩的脖頸上離開,如是說。

其實現在的氣氛很好,完完全全可以接下來再幹點什麽事情。

只是時間不夠,喻藍星那個小東西馬上就該回來了。

再說了,什麽事情都得留個想頭。

林深處把時間算的很準,将從大珠退了出來,就和接了喻藍星回來的蘇泰安撞到一起。

人已經聚齊了,後頭還有黃沙和白茉莉。

蘇泰安是想動手的,可低頭看了一眼喻藍星,嘆了口氣。

喻藍星一看見林深處,只覺莫名高興。

她擡了頭,道:“你昨天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人多,總得給土匪大叔留一點兒面子。

林深處一看見她嚴肅的小臉,氣笑:“還沒還你媽媽錢呢!我不敢走!”

喻藍星給了他一記“你記得就好”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松開了蘇泰安的手,往大珠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喻小藍,你回來了嗎?”

不管怎麽說,還是媽最親。

蘇泰安瞪了林深處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想賭氣不問她的事情,可怎麽也不能放心。

這一廂,黃沙和白茉莉迎上了林深處。

黃沙道:“林處,不是說好了,沒個三幾天不會回來,怎麽這麽快啊?”

林深處淡淡道一句:“臨時變了主意。”

黃沙還想再問的,林深處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

他道:“廢話少說,你級別不夠。”

黃沙“卧槽”了一聲,林深處才擡了下眼皮,他就又吃白茉莉一記肘擊。

簡直沒天理了!黃沙捂着肚子後退一步,“好男不跟女鬥。”

白茉莉輕笑一聲,“拉倒吧!你級別不夠。”

媽噠!在“暴力處”,他的級別是“無情被碾壓級”,連白茉莉都早了他半年進處裏,哭瞎都沒用。

可現在沒在處裏,也沒在執行任務,這是私人度假時間。

黃沙急了,指着白茉莉道:“我在讓着你啊,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足。”

白茉莉一伸手就擰了他的耳朵,“誰讓着誰啊!”

林深處輕斥,“別鬧了,人多眼雜。大黃鯊給茉莉另訂一間房。你們既然願意湊這個熱鬧,我也不攔着你們。記着,別廢話就行。”

什麽!他們老大居然允許他們留下來看熱鬧,黃沙和白茉莉對看一眼……哎喲,這是心情不錯哦!

林深處懶得管他們臉上是什麽表情,說完了之後,還是去了休息區。

就連坐的位置都是老位置,坐下之後,香煙、打火機,一一擺在了茶幾上。

他是一個合格的“狩獵者”,選擇合适的角度,觀察着“獵物”的情形。

等了沒多久,“小獵物”蹦噠出來了。

喻藍星本想問喻小藍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的爸爸沒有上天對不對?

那個黃叔叔和白阿姨說,她的爸爸工作很忙,等忙完了就來看她。

可是喻小藍看起來有些累,肯定累,她又和蘇泰安吵架了。

喻藍星在外面沒有聽太清,就聽見喻小藍和蘇泰安說“你管的太多了”,蘇泰安從裏頭出來,臉色黑的像鍋底。

喻藍星不是個沒有眼色的小孩,心裏想着,也不急在這一時,便蹦噠了出來,讓喻小藍一個人歇一歇、靜一靜。

人還沒蹦到休息區,她就和土匪大叔招了招手。

等到人過來以後,她鄭重問:“你是不是也是我爸爸派來看我的?”

她知道那個黃叔叔也住在6018。

“怎麽了?”林深處不想正面回答。

“沒怎麽。”喻藍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個大人一樣嘆氣,“我媽以前騙我,說我爸上天了,我一直以為我爸是宇航員來着。”

“她還說什麽了?”

“說我爸是個好人。”

林深處的眼皮,得意地挑了一下。

喻藍星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我爸被我媽發了好人卡,我舅舅,哦就是蘇泰安,也被發了好人卡,還有你,我媽也說了你也是個好人……”

她嘆息,攤手總結一句:“看來我媽這是要獨身一輩子啊!堅決不給我找繼父。”

說着,居然又是一聲嘆息。

林深處睨了她一眼,不太高興。

怎麽?親爹……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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