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即使明知道自己的問題,可能得不到任何答案,但心中的渴望,讓她略略猶豫……她終究忍不住,背對着聶紫相問道:「畫中的人兒,是誰?」

「那不關你的事。」

果不其然,他沒有告訴她答案。

而他原本已放松些許的聲音,在轉瞬間又緊繃起來。

即使沒瞧見他,但那些微的變化,柴書南卻沒遺漏,在這一刻,她更加确信,那畫中人對她的夫婿而言,非常重要。

那是一個重要到她沒資格知道的人。

才穿過宮門,聶紫相原本疾行的腳步突然頓住。

仰首,望着宮中的金碧輝煌,他心中五味交雜。

金銮殿上還有等着他的皇上和一群大臣,聶紫相知道自己得軒緊前去,免得那有心人又逮着機會,在皇上耳邊流言蜚語,朝中眼紅他少年得志便官拜左相的大臣,其實為數不少。

或許,他真不該如此戀棧。

當今皇上雖不是庸君,但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

那些人可是個個睜大了眼,想借機扳倒他,尤其是勤南王,更視他為皇上的軍師和左右手,為了能夠除掉他,只怕再車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心中的豪情壯志其實早就倦了、乏了,可是……

待在宮中,卻是他唯一有機會可以望着「她」,即使只是遠遠瞧上一眼,但只要确定她安好,他心願已足。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

一道女子細小的呼喊聲,讓聶紫相從遠揚的思緒中回了神。

擡頭左右張望一下,便瞧見一名宮女站在樹叢兒裏,小心翼翼地輕喊着。

那張臉兒好熟悉,聶紫相打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一會兒他已經知道那名宮女的身份。

她怎麽會突然喊住他?看她小臉兒汗珠滿布的模樣,怕是等了許久。

寞不是「她」出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聶紫相急竄如風地來到福兒面前。「找本官何事?」

「不是奴婢找大人,是奴婢的主子要小的把這東西交給大人您。」

待在宮裏已不短時間,福兒很淸楚宮裏規矩,今天的事,可能随時讓她掉了小命。但……她要是不從,等到玺貴妃發起怒來,她一樣也會丢棹性命。

福兒沒等聶紫相開口,徑自将主子交代的東西往他手心一塞,人便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聶紫相沒有費力追軒,他望着手中躺着的東西,從不猶豫的他竟然猶豫了。

身為朝廷官員,他深知自己壓根不該私下和宮中嫔妃有任何往來,一旦被人抓住小辮子,自個兒掉了腦袋瓜子不打緊,要是殃及全族,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理智歸理智,可……手中的東西,像有法術一般,讓他不由自主伸手窺探。

翻開那布巾,聶紫相一見着清布巾中包裏的東西時,怔〖中半晌。

那是他曾親手替她戴上的一只玉手環,他以為早在她進宮時,這玉環就已經讓她給扔了。

沒想到……沒想到她竟還随時帶在身邊,這代表着什麽?

聶紫相一轉念便猜知,她會在這個時候送來這只手環,必定是在替自己求救。

出了什麽事嗎?

一個仰首,聶紫相放眼眺向前方閃閃發亮的金階,心思卻再也回不去方才的淸明與篤定。

現在的他,想抽身還來得及嗎?

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柴書南既然已經決定要替自己打這場仗,她的時間又那麽短暫,當然得做些什麽讓他瞧淸楚她的能耐。

她首先要做的,是知道他現在有沒有什麽困難,是她可以替他解決的。

柴書南很自然地想起與聶紫相同朝為官的潘文風。

以致歉為名,她帶着蕊兒和筒單的禮品,在将拜帖遞給門房後,不一會兒,那潘文風便喜不自勝地親自出門相迎。

「您今兒個怎麽這麽好興致?」潘文風喜滋滋地朝柴書南迎了過去,一雙手筆直就要朝着她的纖手握去。

對于這等不莊重的舉止,柴書南的眉頭驀地緊蹙,轉身就想離去,可一想到今日前來的目的,只得技巧地閃過潘文風。

「沒事,這幾日傷才好,便想着那曰潘公子過府時的怠慢,今兒個自然是賠禮來了。」

「您真是客氣了。」潘文風本就自視甚高,如今柴書南主動前來,他自是認定佳人對他亦有情。

他忙不疊地邀柴書南上自家畫舫,想在那美麗的山水之間,擄獲佳人芳心。

微風徐徐,柴書南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潘公子與我家相公同朝為官,近來朝中可有大事?」

大事?

哪有啥大事,目前朝政一片清明,就連邊關也因為有靖遠大将軍鎮着,所以全無大事。

潘文風不懂,為何柴書南會有此一問。

「敢問夫人對朝政感興趣?」

「倒也不是興趣,只是昨日夫君回府時,臉色沉重,這才好奇一問。」

纖手拈起一塊梅花糕,那酸甜滋味在她的嘴中完全化開。

這潘家的廚子可真不錯,梅花糕一點兒也不膩口,适中的甜味更是足以讓人回味再三。

「是啊,聶左相這回可慘了。」

「此話怎講?」柴書南聞言心急問道。「是宮中太醫前幾日診出玺貴妃身中奇毒,一日無法解毒,便無法替皇上生育子嗣,知道這消息的玺貴妃,終日抑郁寡歡,讓皇上心疼不已,所以昨兒個皇上特別召了聶左相進宮,限他三月之內,找着能醫治玺貴妃的大夫,想辦法解了玺貴妃身上奇毒。」

「是嗎?」

聽到這個消息,柴書南不禁大喜。

「呵,接了這燙手山芋,也難怪聶左相面色欠佳,那毒連禦醫都束手無策,他又能拿出什麽好法子?」

語調間不難聽出濃濃的幸災樂禍,柴書南有些不解地看向潘文風。

「潘公子顯然樂見聶左相遭難?」

「那倒也不是,只不過看不惜聶左相用那一臉好皮相和他爹的勢力,一入朝就位居要職,如果做得好倒也罷,但就沒瞧出什麽功績,不過是屍位素餐之徒罷了!」

潘文風無所不用其極地貶損聶紫相,以為聶家之所以不顧顏面想将童養媳嫁出去,必定是因為不滿柴書南的家世。

既是不滿,想必柴書南在聶家肯定受盡委屈,為得佳人芳心,自然大放厥辭,替她打抱不平起來。

再者,聶夫人此刻對這件事雖然低調,也交代他不要外傳,但聶夫人保證,只要他能得到柴書南的芳心,聶家絕對雙手奉上放妻書還柴書南自由,還會送上大筆嫁妝,那筆嫁妝,正好可以彌補近日他因冒然購進一批古玉,卻乏人問津而虧損的銀兩。

眼前這女人,雖然是再嫁,娶了她多少也會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但只要他有了聶家這層關系和大筆嫁妝,日後還怕會輸給聶紫相?

他一定要把握這個大好良機。

「其實,配上聶左相這種虛有其表的男人,制真是委屈您了,雖然聶家在朝廷勢力不小,但我們潘家的實力亦不可小觑。如若您願意,那麽在下必定傾盡全力,救夫人于水火之中。」

潘文風話愈說愈懷慨激昂,柴書南卻不覺丁點兒感動,一陣陣反感在她心中回蕩。

聶家從沒虧待過她,要不是她貪心地想得到聶紫相的真情摯愛,她并不介意就這麽待在聶家一輩子。

若非婆婆憐惜她臨老了,卻不曾真正體會過人世間那讓人心醉的真心摯愛,也不會違逆她的心思,将她以女兒的身份再嫁。

其實,婆婆哪會不知道,「嫁媳婦」的舉動難杜攸攸之口,可卻一意孤行,只為了不想讓她再受委屈。

聶家二老既然視她如已出,她自要知道感恩,更聽不得旁人污蔑聶家分毫,即使是從來不将她放在心裏的聶紫相。

耳裏聽着潘文風的大放厥詞,柴書南臉色愈來愈沉,四周景致更是不再迷人。

「潘公子,那風兒吹得我有些頭疼,不如咱們讓畫妨回頭吧!」紅唇輕啓,打斷潘文風的滔滔不絕,柴書南原本還能勉強帶笑的臉色,再也沒半絲笑容。

柴書南從來就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她今日來,除了想替自個兒打探一些消息之外,其實也是想告訴潘文風,她壓根就沒有再嫁的打算。

可話都還沒出口,她就已知道那些話說了也算白說。

潘文風自視甚高,就算她講明了,只怕他也是不聽。

「何必那麽急呢?現在風光正好,我讓船夫再兜兜。」完全沒瞧見柴書南有些勉強的神色,潘文風依然自顧自的一廂情願。

說着說着,他甚至再次伸出祿山之爪,一把握住柴書南的纖手。

「潘公子,請你自重。」

潘公子的輕浮,令柴書南感到不适作嘔,急忙想甩開他的手,但偏偏潘文風卻錯把她的嫌惡當作嬌羞。

「你也別害臊了,其實你今兒個會來找我,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那日在聶家一會,不僅是我失了心魂,你應該也對我傾了心。」

「你……」聞言,柴書南只差沒暈過去。

她杏眼兒圓瞪,對于潘文風的自戀簡直不敢相信。

要不是當面詢問他是最快的法子,這潘家她萬萬不可能踏進一步的。

「潘公子,要我再嫁純粹是聶老夫人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完全沒那個心思。」

尚不到撕破臉的地步,所以柴書南試圖捺着性子同他解釋,但潘文風的反應亦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其實柴姑娘你也別否認了,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一定有女人家該有的矜持,但有時你得正視你的心啊!」潘文風像是在教小娃兒似的,不,碩柴書南的掙紮。「雖然知道因為你的家世,讓你在聶家得不到該有的憐惜,但我不一樣,我不會嫌棄你,相信我絕對會好好疼借你的。」

「你……」這男人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你就別羞了,只要你答應,我可以立刻上聶家同聶老夫人提親,我壓根就不怕飛短流長,而且聶老夫人也允諾我,只消你點頭,她會讓聶左相即刻寫下放妻書,咱們的親事不日就可舉行,就算你是再嫁,我一樣用八人大轎,風風光光将你娶進門。」

潘文風張口閉口就是一連串保證,那種施恩似的嘴臉,卻讓人深刻感受到潘文風高高在上的自滿姿态。

所以,當柴書南怎麽也掙不開他那鉗制的雙手時,她壓根懶得再維持表面上的平和,沒被捉着的那只手揚手一揮,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就這麽硬生生落在潘文風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不曾讓女人給打過,那一巴掌像把他打傻了似的,原本緊捉着柴書南的手也跟着一松。

「你給我聽淸楚了,我在聶家從不曾受過委屈,也沒有再嫁的打算,這輩子,我只認聶紫相一個男人。」

「你……」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因為這巴掌和柴書南的回絕徹底被侮辱,潘文風再難維持身為男人該有的氣度。

他本以為可以借着柴書南,好好挫挫聶紫相的傲氣,誰知他都已經降貴纡尊,這女人依舊不将他放在眼底。

那種得不到就更想要的感覺,讓他徹底發了狂。

「我會得到你的。」

潘文風森冷的眼神朝柴書南一掃,那眼神讓她背脊泛起一陣寒涼,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想幹什麽?」

「我要得到你,聽聶老夫人說你和聶左相還不曾圓過房,所以只要得到你,我就贏了。」

就算她是聶紫相的妻子,那又如何?

只要先得到她的身子,以聶紫相那種高傲的性子,決不可能再接納她。

事情本來很容易的,可偏偏這個女人不肯合作……

為什麽不肯合作?他都已如此大方允諾不計較她再嫁一事,除非……

「你愛他?」

這樣的臆測讓一股憤怒的精光,自潘文風眸中疾射而出。

她怎麽可以?為什麽天底下所有好處都讓聶紫相給占盡?

就連此等絕色美人,即使聶紫相對她不屑一顧,她還是死心塌地傾了心。

「他是我的夫君。」就只這麽一句,仿佛就已經足夠解釋一切了。

「我不許你愛他!」

潘文風邊說邊朝着柴書南逼近着,直到把她逼到船尾,退無可退。

或許那初初的一眼已經讓人颠狂,或是事事不如聶紫相的這個事實,讓他怎麽也無法忍受。

手一扯,卻落了個空,最後一絲理智「啪」地一聲斷了。

想得到她的意念,讓潘文風像着了魔似的,他惡狠狠地欺近她,一步接着一步……看見他的模樣,柴書南心中大感不妙。

是她大意失算,完全沒有料到潘文風竟會完全不,碩念後果。

畫舫行至湖心,前無門、後無路,盡管她拼了命閃躲,但終究躲不過,眼見好幾次,他的手都已經要欺上她了。

如果被捉着,那後果她心知肚明。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柴書南望着不遠處在湖心來去的另外幾艘畫妨,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機會。

雖然明知在這初春時節,冷冽湖水可能會要了她的命,但與被潘文風淩辱相比,她寧願奮力一搏。

如果不是聶紫相,那她寧可誰也不要。

當潘文風再一次逼近,那邪魔般的氣息,讓她壓根沒有猶豫的時間,一個旋身,縱身一躍一就在潘文風那目眦盡裂的眼神中,柴書南撲通一聲躍進湖心,那一躍阖讓潘文風驟然清醒。

失了心緒的他,當下連救人的想法都沒有,便直接要船夫調了頭,任由柴書南在水中載浮載沉,徘徊在黃泉路上。

幽幽內宮,蕭索的孤寂因為獨自站在梅樹前的人兒,展露無遺。

望着那人影,聶紫相的腳步愈發沉重。

他本不該來,可是卻抵擋不住內心的擔憂與渴望,寧願冒着被殺頭的風險,也要來見她一面。

「你終于來了!」一聲長嘆,在玺貴妃轉頭見到聶紫相時,自她櫻紅的唇畔緩緩吐出。

仿佛經過千年的等待,終于如願以償。

「玺貴妃召微臣前來,所為何事?」拱手為禮,聶紫相并沒有拉近彼此的距離,依然站在遠處。

「別喊我貴妃。」帶着些微激動,似是在責怪他的生疏。

「玺貴妃!」他還是堅持這麽喊,但那雙幽深的眸子亦浮現幾絲隐然波動。

只能這麽喊,他才能提醒自己,玺兒早已不是當年他的玺兒,早已成為皇上的妃子,也是他的主子。

那第二聲貴妃喊得玺貴妃纖弱的身子一晃,仿佛随時離世飛天的仙人。

數年未見,原就出類拔萃的聶紫相,渾身散發的氣度更加耀眼。

「我……」玺貴妃未語,淚先流。

「究竟出了什麽事?」一見她流淚,聶紫相剛硬的心頓時軟化,聲調也轉為輕柔。

「宮裏妃子衆多,人多口雜,貴妃如此犯險私下召微臣前來,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對您的名節,怕是難以交代。」玺貴妃聞言仰首,晶瑩的美目盈滿讓人心疼的淚水,聶紫相終究無法對那淚水無動于寬,緊抿的唇難得溫柔低問。

「若非無法可想了,我又怎會這樣貿然召你前來,這輩子我已負你,怎麽可能還會再連累你?」

哀哀切切,幾句話說得真誠,讓聶紫相一顆心都給擰疼了。

玺兒就是玺兒,總是這般良善,在這一刻,兩人仿佛回到蕭多玺還未進宮前那段美好時光。

「在下不怕受牽累,有什麽事,盡管說吧!」聶紫相終于正面凝視那總是只能在遠處眺望的臉龐,像是要将那容顏刻上心頭似的。

「我想你已經聽說,因為皇上的寵愛,讓我招來其他妃子的妒恨,買通宮女太監,在我的膳食中下毒,讓我無法如願懷上龍種。」

這事他當然聽說了,那日他被急召進宮也是因為此事。

只要待在後宮,哪個女人不是憑着妒恨,踩在別人身上往上爬。

「皇上既已知情,自會保你周全,你就別優心了。」聶紫相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

要是她要的只是安全,那麽她會乖乖待在皇上的羽翼下,但她要的更多。

她要懷上龍種,母憑子貴,終有一天母儀天下,就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瞧着玺貴妃那激動的模樣,哪還有往昔的天真爛漫,語氣更是隐隐含恨,聶紫相忍不住地輕搖着頭,難掩心頭的失望。

是他強求了吧!在後宮這個地方,想保有一派天真,何止是個「難」字可表。

「你想怎麽樣?」

蕭多密邁步上前,絲毫不避嫌地緊緊握住聶紫相一雙大掌,水眸直溜溜地望着他,一臉情真意切。

「咱們當初分離是緣分的捉弄,若你真還念在咱們往昔的情分上,就替我找一個人。」

終究是心疼眼前的她,聶紫相幾乎沒猶豫地問道。「想要找誰?」

「我聽說城南有個女大夫,不但仁慈心善,還替很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調理過身子,只要經她調理過的身子,不久都有了身孕。」

聽出玺貴妃話語中的急切與無助,聶紫相的心又是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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