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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長拳不比一般的花拳繡腿,實戰性和攻擊性都很強。
在當今的和平年代,國家更鼓勵一些沒有殺傷力的,主旨在鍛煉身體的功夫,不太推崇大衆練習這種荷爾蒙迸發的拳法。所以,盡管是拳法的嫡系傳人,年輕時的爺爺也就只能屈就于體校裏面教拳帶隊,參加參加比賽什麽的,倒是退休了才開始正兒八經地傳授了幾個徒弟。如今一晃近二十年,徒弟們學得七七八八,也都出了師,老英雄才終于開始了悠閑的退休生活,可這次不僅為郎霆宇破了例,教授得還格外認真。
白羊羊癱在躺椅上看着爺爺給郎霆宇上課,頭發蓬亂、目光呆滞。
隔了大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一個不留神就又答應下以後陪郎霆宇晨跑的事。和那匹惡狼接連幾次鬥法都以自己的慘敗告終,白羊羊琢磨着自己該想想辦法了,這才兩天自己就成了這個德行,要是餘下的時間日日如此,怕是自己也熬不出這三個月了。
暗暗要緊牙關,眼裏不知覺的也露出了兇光,四年多來從未有過的鬥志在她胸中徐徐升起——看來唯有反抗才是硬道理!
“你望着人家抛什麽媚眼呢?”
白羊羊遁聲望去,只見芮芮不知何時站在了白羊羊的身邊,正叉着腰歪着頭看着她。
“瞎說什麽呢!”她嘟囔着,指了指牆角,“那有椅子,自己搬。”
這邊的響動驚動了正在練習的師徒二人,芮芮直起身沖着他們點點頭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便自顧自地把椅子拖到了白羊羊跟前。
“你行啊小樣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居然還被搶了婚!诶,我問你,被你年少時的夢中情人搶婚,是什麽感覺?”
白羊羊下意識地敲着自己酸疼的胳膊,“腰酸背痛,渾身跟散了架一樣。”
芮芮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老大,“什麽!”
她這一嗓子把爺爺和郎霆宇的目光也吸引過來了,趕忙陪着笑臉道了個歉,轉頭壓低嗓門問:“他這麽快就把你給吃了?”
“你亂說什麽呀!”白羊羊又羞又惱,差點沒把芮芮推到地上去。
一直被打斷的爺爺實在受不了了,眉頭緊鎖,不耐煩地大手一揮,“屋裏鬧去!”
一聲令下,倆人灰溜溜地一頭竄進了屋子。
芮芮徑直走到桌子邊拿起白羊羊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擡手擦了擦嘴,“我跟你說啊,婚禮上撒的錢我可一張都沒撿着,以後讓你男人補給我。”
“你說我哪個男人?”白羊羊不過腦子脫口而出,剛說完她就真想扇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喲,口氣不小呢!”芮芮一直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當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口誤,“還能是哪個?不就那個把你折騰得快散架的那個嘛!”她說完,兀自笑得花枝亂顫。
白羊羊氣急,抓起枕頭就朝她打過去。芮芮想躲,一屁股撞在了小桌子上,把剛才喝水的搪瓷杯子帶到了地上,叮鈴哐啷一陣響。
“有完沒完!!!”
爺爺的怒吼在院子裏響徹,芮芮連忙跑到窗口點頭哈腰陪着笑,“對不起啊對不起,白爺爺,是我是我,我不小心的。”
白羊羊見狀趕緊抱緊了枕頭,把她拉到了床邊坐下。
芮芮是個狐貍精般的漂亮女子,本身長得就勾人,自己又特別臭美,加上性子也活潑,所以從小就招院子裏的男孩子們喜歡。白羊羊小時候簡直是芮芮的保護神,沒少出手幫她打跑那些糾纏她的男生,只是倆人都沒想到的是,長大之後,卻是芮芮一直保護着白羊羊。
“那天我走了之後,後來怎麽收的場?”白羊羊拉着芮芮問。
“還能怎麽收場,就散了呗!難道還接着喝喜酒啊!”芮芮無所謂地說,“沈霖那個女人倒是鬼精,趁着別人撿錢的混亂自己開溜了。陸鳴那個媽,廖阿姨,嘁!我跟你說,跟沈霖是一條心,說話又沒有底線,白老師和羊老師哪是她的對手,我看羊老師的臉被她氣得青一陣白一陣的。”
“廖阿姨說什麽了?”
“你不聽也罷。”芮芮随手抓起床頭櫃上的半包薯片,瞟了眼袋子裏的東西,嫌棄地撇了撇嘴,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裏。
“後來白爺爺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讓我告訴他們你沒事,自己會回來,他們本來就懷疑這事和白爺爺脫不了幹系,聽我一說就一起到這兒來了。話說白爺爺真是爺們!”芮芮頂着一臉崇敬的表情伸出了大拇指,“讓人搶婚,有膽識!你奶奶當年是被你爺爺搶回來的嗎?”
“去你的!”白羊羊白了她一眼,把她手裏的薯片奪了過來。
芮芮哪肯就這麽讓她得逞,一把又搶回了薯片,仰起頭把那點兒沫子都倒進了自己嘴裏,嘎吱嘎吱嚼着,轉頭繼續道,“希望這個事情這麽一鬧,你爸媽能夠稍微清醒一點......”正說着,薯片沫子從她嘴裏噴了點出來,她抹抹嘴,把嘴邊巴着的沫子又塞回了嘴裏,“什麽年代了還父母包辦婚姻,證都沒領急着辦什麽婚禮!又不是舊社會,光拜個堂事就成了。”
白羊羊不知道怎麽回答芮芮,此刻她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頭天爸爸媽媽來跟她談話,雖然沒有取得什麽實質性的成果,但她也多少體會到了些父母的苦心。這些年,一向好面子的他們應該也在街坊鄰居的議論中壓抑了太久了。不管後來怎樣,當初終究是自己糊塗闖下的禍端,連帶着父母的生活也被連累了。
芮芮見她沒說話,怕她又亂想起來,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反正這事兒也沒成,別想了。”她擡眼從窗口看見了正在練基本功的郎霆宇,似乎思考起什麽來,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小屋裏便又安靜了下來。
“陸鳴來過了嗎?”半晌,芮芮首先打破了沉默。
白羊羊搖搖頭,“打電話我沒接。”
“昨天陸鳴那樣子看着挺可憐的。”芮芮的聲音幽幽飄來,白羊羊轉頭看向她,她仍然望着窗外沒有回頭。
“三個女人圍着他吵,他想去找你,三個女人都不讓他走,結果你還跟別的男人跑了。我雖然到現在還是不太喜歡他,但是吧......”說到這兒她終于從窗外收回了目光,低眼頓了頓,轉頭望向了白羊羊,“我覺得你真的得打起精神來了。你這樣聽天由命,給了你爸媽一線希望,也給了陸鳴一線希望,可我知道你心中是不願意的,到頭來,沒有一個人開心。之前的那件事情該有個了結了,不願意你就大膽地說出來,別老低着個頭搓着衣角悶不做聲,逆來順受不是什麽值得稱贊的事!”
她說着,情緒也跟着激動起來。白羊羊知道她一直在為自己着急,也不可能跟她生氣,便咬着下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你跟我點頭沒用,我說的話你得聽進去!”芮芮看她又變成這副悶不做聲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陸鳴如果真如他所說的一直愛着你的話,那他這幾年也不會好過,畢竟他當初把你害成那樣,自己心裏肯定也不好受。這次這麽一鬧,你倆算是扯平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要還對他有想法,就安安靜靜地等着他辦好離婚手續。要真沒戲了,就跟人說清楚了。與其拿把刀在他身上一小片一小片的削肉,還不如一刀把他捅死,這種時候,不能心軟,懂嗎?”
白羊羊小媳婦般地點點頭。
“說話!”
“懂了......”
芮芮估計自己遲早被她氣死,白了她一眼,視線又飄到窗外去了。
她和白羊羊從小一起長大,眼見着她從神勇小綿羊變成了個當着生人不會說話的悶葫蘆。她陪着她掙紮過,卻都以失敗告終。即便關系再好,她也只是個旁人,如果白羊羊自己不能逼着自己振作起來,她也無能為力。
窗外的郎霆宇練得很認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芮芮小時候跟他接觸就不多,只知道他學習成績超好,為人有點冷淡,倒還真沒想到他能幹出搶婚的事兒來。
莫名的,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
“郎霆宇怎麽折騰你了腰酸背疼的?” 她轉頭問白羊羊。
“他老欺負我,爺爺還向着他。”
芮芮一聽眼睛瞬間一亮,“難得啊老英雄竟不向着你!”冰雪聰明如芮芮,心裏明鏡兒似的,她挑起眉毛打趣道:“人家無緣無故去搶了你婚,又無緣無故欺負你?要沒點事兒誰信啊!”
“随你信不信!”白羊羊都懶得再回複這個話題了,“人家一大明星圖我什麽?”
“話可不能這麽說!”芮芮勾着嘴角笑着,面上已恢複了來時的神清氣爽。她盯着窗外,笑着起了身,“我先去會會咱們紡機大院走出去的頭號男神。”
院子裏的爺爺和郎霆宇剛結束完一輪練習,芮芮一臉媚笑,搖曳着向郎霆宇走去。
爺爺和白羊羊倒見怪不怪,他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走得這麽風騷——她走路一直就是這個德行。
“好久不見啊霆宇哥哥!”
那聲嬌滴滴的”霆宇哥哥“一出,饒是白羊羊也忍不住雞皮疙瘩由背後直竄腦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知覺地抱起了自己的胳膊。雖說小時候院子裏小點的孩子都叫郎霆宇為“霆宇哥哥”,可如今聽芮芮叫起來真是說不出的奇怪。
郎霆宇倒大方,望着芮芮笑道:“你好芮芮,好久不見。”
“呀!你還記得我呢!人家以為你已經把人家忘了呢!”
“咳咳!”
郎霆宇還沒來得及回答,白羊羊就在芮芮背後裝模作樣地咳起來。
“幹嘛?吃醋啊?”芮芮轉頭低吼着,語氣和剛才已經判若兩人。
白羊羊躲在她身後白了她一眼,“嫌你丢人!”
“吃醋就直說!”芮芮說罷也不理她,轉回頭對郎霆宇笑得妩媚:“我家羊羊現在就是有點腼腆,老悶在院子裏給關傻了,沒小時候可愛了。你見多識廣,以後要有好玩的地方,多帶我們家羊羊看看吧,她老這樣悶着不好。”
白羊羊眼前一黑,真想一把薯片噎死芮芮!
可郎霆宇倒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那肯定的。”
得到了肯定答複,芮芮笑得更歡了,轉頭對爺爺道:“白爺爺,要不我今天晚上就在這兒陪羊羊吧?她那樣子我實在是看着着急,這兒還有個關鍵人物沒登門呢,怕她心一軟口一松,又糊裏糊塗地把自己給嫁了。”
“可以可以!”這正合了爺爺的意,“人多熱鬧!你跟你爸爸媽媽說好,別讓家裏擔心就行。”
芮芮點頭正想答應,卻聽見院門“嘎吱”響了一聲,衆人回頭,便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陸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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