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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白小少爺只覺得自己在做噩夢。
一定是在做噩夢, 如果不是在做噩夢, 他怎麽可能只是出來玩會吃頓飯就遇到蘇華殷這個女人?
一定是噩夢, 一定是噩夢, 一定是噩夢……
白小少爺不斷在心裏催眠自己。
“白小少爺,”蘇華殷輕輕地笑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襯得那雙眼睛更加黑亮璀璨, “這麽點舊情都不給?大庭廣衆之下,要我親自去逮你, 不大好吧,嗯?”
如果可以,蘇華殷是不想上前逮人的,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果然, 剛剛還是勉強了一些。
蘇華殷看着自己無意識中便微微顫抖的手指,心裏微微苦笑,下一刻,五指握成拳,她大步地向“水”字包廂裏面走去。
白小公子還在催眠自己是在做噩夢, 但是當聽到那熟悉的上挑尾音,那尾音中流動的絲絲縷縷的笑意與柔和,像蛛網般構成一個缱绻的夢境,就像曾經一樣……
白小公子下意識地就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神色之中竟然帶了幾分驚恐。
周圍幾個富家少爺聞言還想罵幾句, 但是看見正主白小公子都沒有出聲, 又想起圈子裏那個傳聞,不由紛紛閉了嘴,主位上的那幾個人不張口,下面的人自然也十分有眼色,紛紛給蘇華殷讓出一條路來,或好奇或驚訝地打量着蘇華殷,但沒有說半個字眼。
包廂內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盯在蘇華殷身上,他們以目光和躲避為蘇華殷開辟了一條康莊大道,白小公子就這麽看着噩夢的主角走到自己面前,他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大步,撞在椅子上邊,椅子劃過木板,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音。
白小公子打了一個哆嗦,掐了自己一把,生疼,“蘇……蘇華殷?!”
“白小公子還認得我啊,真是榮幸。”蘇華殷含笑道,“白小公子不必緊張,我只是來請你幫個忙。”
“你的人在我們包廂,還請白小公子把你的人帶回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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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好嗎?
他敢說不嗎他?!
“我我我我……”白小公子又是後退一大步,自那天後,他對蘇華殷的笑容就有一種迷之恐懼,仿佛她身後随時可能飄出一個陰森森的女鬼來,“我我我沒有帶我的人!”
白小公子冤得很,他哪裏敢讓自己的人去找蘇華殷啊?
他躲她還來不及呢!
蘇華殷不說話了,只淡淡地看着他,包廂內的燈光打的大,蘇華殷的臉色又透着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只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漆黑,那種漆黑之中氤氲出的冷意更是刺骨,白小公子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那一晚,猛地後退一步,差點弄翻椅子!
其他人也看出白小公子不對勁了,靠着白小公子近的人趕忙扶住了白小公子,看着蘇華殷的眼神也添了幾分忌憚,能不動聲色地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白小公子怕成這樣的女人,得……可怕成什麽樣子啊!
“白小公子?”
“我去我去我去!”白小公子連聲打斷了蘇華殷的話語,握着同伴胳膊的手都緊了幾分,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心跳十分快速,簡直就要跳出去了!
他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他當初……到底多麽犯渾才招惹上這麽一個大魔頭的啊?!!
周邊的幾個人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遭到了重創重組,尤其是扶着白小公子的那個同伴,他當然可以感覺到白小公子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白小公子的手心出了一手的汗,他的襯衣都濕了!
這蘇華殷……到底什麽來頭?怎麽能讓白小公子怕成這樣?白小公子見到他老子也沒有怕成這個樣子吧!
一時間,包廂裏比剛剛還要寂靜。
蘇華殷輕輕笑了,她大步向前走,語氣平平道:“白小公子不用那麽緊張,近日我事情繁忙,暫時沒有功夫給你講故事……”
白小公子聞言,重重地松了口氣,只感覺半邊身子都軟了下來。
“不過,”蘇華殷話鋒一轉,不鹹不淡道,“如果白小公子要求,我再忙,也會騰出一個小時,給白小公子講一個能讓小公子身臨其境的好故事。”
身臨其境四個字被蘇華殷重點強調,白小公子的背脊瞬間就挺直了,蘇華殷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
白小公子握着同伴的胳膊,半張臉都快扭曲了,他咬牙道:“喂!你,陪我一起去!”
“啊?”那同伴楞了一下,對上白小公子那雙寫滿了“不陪我就去死”的眼睛,還是咽下了自己的疑惑,道,“好好好,一起去。”
白小公子松了口氣。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惹到蘇華殷,還把他連累的話,他一定會讓那人好看!
蘇華殷……
哪個不長眼地非要去惹蘇華殷?!!!
還報出了他白小公子的名號!
夜涼如水,微風輕拂,緩緩吹來幾分涼意。
蘇華殷揉了揉額角,額頭上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手指還會無意識地顫動,她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舒緩神經,需要一頓熱騰騰的飯菜來補充能量,她竭力壓制,才能用較為文明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如果姓白的還不快點……
她想,她将不得不采用一些非常措施。
“麻煩,”蘇華殷對着門口看呆了不知所措的服務生微微笑了一下,剛準備向前走,又退了回來,輕聲道:“剛剛我砸了四瓶酒,酒瓶砸在地板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地步造成損害,這些請您算出個數字來,到‘紅’字包廂來找我,我來賠償,真是麻煩你了。”
“不不不……不麻煩,”那服務員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剛剛看到那場面,她吓得幾乎要哭出來,這位女士一連砸了四瓶好酒,對地板造成傷害未知,那金額可不是個小數目!如果這位女士最後咬死了不賠償,她真是哭都沒地哭。
畢竟,按照規定,她也有一定責任,是她開了“水”字包廂的門把這女士放了進去!
連白小公子都怕的人,她根本得罪不起,幸好這位女士自己想到了,服務員松了口氣,有些感激道,“我我我……我這就去。”
蘇華殷輕聲安撫,“別急,現在才七點多,我們大約八點半會走,如果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的,別急。”
“謝謝這位女士,”服務員感激道,她現在确實走不開,“水”字包廂都鬧成這樣了,她再一走,萬一他們投訴她服務不到位可怎麽辦?
“沒事的,也是我不好,硬要進去,今晚麻煩你了。”
“蘇蘇蘇蘇……蘇華殷?!”白小公子左手拉着一位同伴右手拽着一個朋友,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礙從“水”字包廂走出來,就看到蘇華殷站在包廂外面,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模樣就像受到了驚吓的動物,讓蘇華殷不由彎了彎嘴角,她伸手指了指“紅”字包廂,淡淡道:“快去領你的人,我還要吃飯呢,白小公子。”
那服務員看到白小公子這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也不由有幾分笑意,但是她并不敢真的笑出來,只是勾了勾唇,還是被白小公子注意到了,登時就殺氣騰騰地看了過來。
那服務員立馬僵立在原地。
“白小公子,”蘇華殷不動聲色地擋在那服務員身前,目光似水一般柔和,“請你速度快一些,好嗎?”
白小公子一僵,他最怕的就是蘇華殷這般輕聲細語的模樣!
白小公子轉身大步向“紅”字包廂走去,幾個服務員知道這位小祖宗是被“紅”字包廂的客人請過去的,十分快速地放行。
“紅”字包廂裏的人白小公子都認得,季松朗,李明乾,朱言,宋之穎,前三個跟他毫無關系,那麽唯一一個能讓蘇華殷去隔壁叫他的就只有——宋之穎!
白小公子進去的時候,李明乾和朱言也是一僵,蘇華殷就出去這麽幾分鐘,人沒回來,這白小公子就來了?
白小公子目不斜視,他一想到蘇華殷就在外面看着,就恨不得趕緊逃回“水”字包廂再也不出來,什麽季松朗李明乾,他現在統統不感興趣!
倒是他的兩個同伴看到季松朗,目光中都有幾分驚愕,再一想想讓白小公子怕成這樣的蘇華殷,內心的慎重更是高了幾分。
這季氏總裁可是個高嶺之花,而李明乾更是對蘇華殷恭敬有加,蘇華殷既能跟這種人打好交道,又能讓白小公子怕成這樣還不擔心白家報複,哪裏可能是簡單的身份?
要是簡簡單單一個普通人,還不早被白家扒皮帶骨啃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白小公子看着宋之穎,心裏的火氣越燒越旺,要不是蘇華殷就在那邊看着,他現在恨不得一個大耳刮子就抽過去,宋之穎這個腦殘!
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蘇華殷!招惹蘇華殷就惹了呗,惹不過人家還報出自己的名號,讓自己也跟着倒黴!
白小公子一想到蘇華殷,看向宋之穎的眼睛就冷得滲人。
宋之穎被白小公子吓了一跳,那雙狠戾的眼睛讓她的酒都清醒了不少,剛剛蘇華殷走後,“紅”字包廂裏一片沉默,她當然知道她不受歡迎,可是就那麽走出去得多丢人?她正想說點什麽場面話,等到蘇華殷回來後就退出去,這樣還顯得自己識時務一點,反正該上的眼藥她都上了。
但是,她雖然等回了蘇華殷,她更等回了白小公子!
宋之穎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白小公子在圈子裏有混世魔王的稱號,可不是假的,他對你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厭煩你的時候,也是真的厭煩,曾經圈裏有一女星,跟了白小公子一年,分手後還拿着他的名號在外面混,白小公子會做那冤大頭?直接找了那家娛樂公司,沒幾天那女星就被封殺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小瞧白小公子的冷情。
“滾出來!”白小公子的眼神十分凜冽,殺氣騰騰,宋之穎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到底哪裏錯了?白小公子不應該恨蘇華殷的嗎?怎麽會就這麽呢被蘇華殷叫出來了呢?
“滾、出、來。”白小公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陰森的語氣和目光讓宋之穎顫栗不已,她張張嘴,再也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往外走,心裏的絕望幾乎将她淹沒。
怎麽會……這樣呢……?
“白小公子,”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小公子回身望過去,只見季松朗緩緩站了起來,那雙黑眸定定地看着他。
白小公子這才發現,季松朗的眼睛和蘇華殷的眼睛很像,都是那種漆黑而不露半分情緒的樣子,看了就叫人心寒。
“如果白小公子教育不好自己的人,我不介意代你管教一二。”
滿室靜默。
蘇華殷看了季松朗一眼,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白小公子身邊的兩個夥伴也是滿目愕然,這季松朗……是在為誰出頭?
“……”沉默了一會兒,白小公子咬牙切齒道,“她才不是我的人!”
就算一開始對她有點興趣,現在也只剩下嫌惡了。
一個不知死活惹了蘇華殷害連累自己的女人……
白小公子大步走出“紅”字包廂,壓低聲音,目光嫌惡:“滾!”
宋之穎站在走廊裏,滿腦都是一個念頭:完了!
白小公子是她最後的退路……可是……
這次是真的完了!
宋之穎站在走廊裏,滿目絕望。
不一會兒,有一個女人從“水”字包廂走出來,拿着一杯紅酒,她看着站在原地茫然絕望的宋之穎,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宋姐,你當初那般嚣張高傲,可想過會有現在的下場?”那女人看着宋之穎,表情暢快。
“滾!”宋之穎吐出一個字。
“嘩——!”
一杯紅酒直接潑到了宋之穎臉上!
那女人冷笑道:“三年前,你在我酒水裏下藥,可是把我賣了個好價錢,事後怕我報複,公布了一系列照片,毀了我的形象和事業,”
“現在,你也有今天啊,宋姐。”
“放心,我現在還是抱上一位金主大腿的,咱們關系那麽好,我可不會落井下石,”那女人挑起宋之穎下巴,笑道,“我只會痛打落水狗!”
**
“紅”字包廂裏也十分沉默,只有蘇華殷拿着筷子吃東西,對于剛剛季松朗那一番話不作任何表示,李明乾和朱言面面相觑,不時偷瞄蘇華殷和季松朗一二,想要搞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怎麽了?”蘇華殷感覺體內漸漸有了一些熱乎勁,才擡頭看了李明乾一眼,似笑非笑道,“這麽含情脈脈地看着我?”
季松朗的眼睛也忘了過來。
李明乾幹笑兩聲,急忙道:“不知道蘇大師做了些什麽,讓白小公子這麽怕你?”
“沒什麽,”蘇華殷盛了碗湯,漫不經心道,“給他講了一個鬼故事罷了。”
“鬼故事?”朱言擡頭問了一句,“沒聽說過白小公子怕鬼啊。”
蘇華殷放下了那碗湯,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緩緩道:“自然是一個身臨其境、如夢似幻的……鬼故事。”
李明乾和朱言下意識地挺直背脊,精神警惕。
“通俗點說,就是直面恐怖片現場,感受一下身臨其境的美妙感,”蘇華殷笑笑,擡眼望向他們,“李導、朱先生,想要感受一下嗎?”
李明乾和朱言同時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十分利落。
“可惜了。”蘇華殷喝了一口湯,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李明乾和朱言:“……”
身臨其境恐怖片……聽一聽就很恐怖的吧!
看恐怖片和親身上陣感受恐怖片是兩個概念啊!
李明乾只覺得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只覺得包廂裏突然變冷了……
白小公子怕成這個樣子……似乎……也說得過去。
蘇華殷頗為滿足地喝着暖暖的濃湯,包廂的環境安詳靜谧,讓她的神經都舒緩了不少。
哦,忘了說,那一天晚上,月黑風高,她整整給白小公子講了一個小時的鬼故事,足足講了三個故事,可是費了她不少力氣啊。
然後白小公子就暈過去了。
唔,這湯真不錯,可以再喝一碗。
朱言:……怎麽感覺包廂越來越冷了是誰私自開了冷氣嗎???總感覺好可怕啊!
**
“你剛剛,替朱言解決了什麽?”安靜的車廂內,季松朗突然打破了此時的安靜,道,“你的臉色十分蒼白,而在進入包廂前,你的臉色明明還很好。”
“你不是第一次來紅水,每個包廂都有獨立的洗手間,不需要出去,而你卻出去了,還在朱言那裏停留了好一會兒,”頓了頓,季松朗低沉道,“我注意到,你走出去的時候,步伐很大,很着急的樣子。”
“你平時的步子絕不會這麽大。”
回去的時候季松朗堅持送她,朱言和李明乾十分有眼色,寒暄了幾句說好明天的時間就果斷退了,真的就讓季松朗把她送了回去。
蘇華殷看出季松朗有話想說,随意地點了點頭,跟着季松朗上了車。
所以現在,車上只有他們兩個。
“宋之穎來包廂的時候,你的表情也十分難看,直接扭頭就離開了包廂,當時你的表情,似乎是十分難以忍受的樣子,我個人認為,宋之穎沒有什麽讓你特別難以容忍的事情,畢竟,你今天跟我說起她的時候,還十分平靜;”
“而你在隔壁水字包廂,砸了四瓶紅酒讓局面安靜了下來,那麽我大膽假設,你并不是難以容忍宋之穎,而是你難以忍受喧鬧;”
“而你做了兩年的演員,按理說并不會難以忍受喧鬧,”
“那麽,與你蒼白的臉色相比,那就是你為了朱言付出了什麽代價。”
“我說的對嗎?”
“啪啪啪……”
蘇華殷為季松朗鼓掌,十分誠懇道:“季先生,你十分擁有做警官的天賦,這種觀察力很适合去觀察嫌疑犯啊。”
我只觀察你。
這五個字從舌尖上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季松朗只覺得有些羞恥,扭頭看了一眼蘇華殷,沉聲道:“明天,會對你有什麽傷害嗎?”
“誰知道呢,”蘇華殷不鹹不淡道,“未來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答案呢?”
沉默了半晌,季松朗沉沉道:“明天,我來接你,我陪你去。”
“哦?”蘇華殷擡起頭,似笑非笑,“為什麽?”
為你避免你受到傷害。
季松朗張了張嘴,只覺得臉頰發燙,這句話太羞恥了,他說不出口。
“怕我受到傷害?”蘇華殷含笑看着季松朗,突然開口道。
“怕我因為幫助朱言,不自量力,受到了什麽反噬或者是其他的傷害?”蘇華殷突然湊近了季松朗,柔聲道,“還是怕我幫了朱言,身體虛弱,在回家的途中遇到點什麽?比如說什麽劫財劫色的混混?”
季松朗身子緊繃,聽到“混混”兩字,眼裏閃過厲芒。
“那你呢?”
蘇華殷和季松朗靠的極近,季松朗甚至能嗅到蘇華殷的發香,那若隐若現的香氣簡直是麻痹人神經的毒藥,他的精神更加緊繃起來。
“我是不是很美?”蘇華殷含笑道,她似乎并不執着于季松朗的答案,只柔聲道,“所以,你不自覺地關注我,關心我,體貼我,想要保護我?”
“吱——!”
一個急剎車,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季先生,”蘇華殷看向季松朗,她的五官精致美麗,笑起來的時候明媚如春,柔軟的笑容如同輕風拂面,夾雜着絲絲縷縷的缱绻柔情,“你喜歡我嗎?”
“哄——!”
季松朗只感覺血液從四肢百骸直直地湧上臉頰,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有人在大腦裏放了煙花!
“謝謝季先生,我到了,”蘇華殷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了下來,似笑非笑道,“正好是小區門口,季先生好技術。”
“給季先生一個忠告,最近桃花劫頗為旺盛,最好離我們親愛的女性同胞遠一些,”蘇華殷扭頭,潇灑地揮了揮手,道,“再見,季先生。”
季松朗打開車窗,看着她的背影,她那麽潇灑地穿過馬路進入小區,很快就消失不見。
“再見,季先生。”
漫不經心的語調透着些許笑意在耳邊回響,季松朗靠在車座上,看着外面的接道。
再見,是再一次見面嗎?
那麽,如你所願。
明天,我們将再見,再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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