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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李大師似乎有些激動, 聲音都微微拔高了一些,“蘇華殷嗎?就是那個去國影當老師的蘇大師?現在玄學師圈子鮮少有不知道她的吧,那是位真大師。”

“國影的事情你知道嗎?那東西提前動手了,是蘇大師首先察覺出來這一切, 帶着老丁他們重新封印了那東西,據老丁說, 全程只有蘇大師和那東西對抗, 他們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因為要準備封印的原因, 他們四個人一個也不能出事, 所以都是蘇大師護着他們, ”李大師頓了頓,“我想, 從這件事你就可以看出蘇大師的心性、人品和能力了。”

季老爺子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老李,你來一趟吧,頌頌的封印被瓦解了。”

“什麽?!”李大師神情嚴肅起來, 沉聲道,“我這就過去。”

季老爺子挂了電話, 看向黎素素,道:“素素, 注意休息。”

“放心吧,父親,我沒事的。”黎素素對季老爺子笑了一下, 那笑容十分短促,“我還等着頌頌和松朗回家呢。”

黎素素說得很輕,然後笑了一下,扭頭去找白管家,剛剛蘇華殷給了她不少提示,她自然要把這件事認認真真地查一下。

季老爺子看着黎素素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麽都沒用,不由揉揉太陽穴,給自己兒子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做完這一切,季老爺子看着滿地的翡翠碎片,若有所思地蹲下,拿起一片來細細觀察,這擺件,是馬大師送的……

按蘇大師的意思,這事情應該是早有預謀,從這個翡翠擺件開始就不懷好意,那這位馬大師,是怎麽知道他們家的情況的呢?

這件事,他除了跟李大師完完整整地交代過,再也沒跟他人說過,而李大師的人品,季老爺子是絕對信得過的;

那麽這位馬大師,是什麽情況?

馬大師,姓馬。

季老爺子的眉心慢慢皺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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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殷把季頌安排到了主卧,主卧是離客廳最遠的一個卧室,為了保持距離,季松朗都不能跟他們乘同一電梯上來,只能坐下一次的電梯,等他終于上來的時候,蘇華殷已經把季頌安頓好了。

蘇華殷這間房子,當初可真的是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在她自己的地盤裏,她的靈力屏障還能多撐一段時間。

“你就住這邊吧,”蘇華殷揉了揉額角,指着離主卧最遠的一個卧室,順便把小白貓交給了季松朗,道,“小甜甜也交給你照顧,你的活動範圍就是你的卧室到客廳這裏,千萬別拐進主卧的那條走廊,我就睡在走廊最外側的那間客卧,你有事情直接叫我或者打電話,我都能聽見的。”

“嗯,”季松朗點了點頭,接過那只小白貓,小白貓驟然離開了主人的懷抱還有點懵,“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季松朗身子有些僵,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這些毛絨絨的小動物,學着蘇華殷曾經的動作小小地摸了摸小白貓的絨毛,小白貓掙紮地更厲害了。

蘇華殷揉揉混混漲漲的太陽穴,随意拍了拍小白貓的頭,有氣無力道:“小甜甜,乖,我最近沒辦法照顧你,他會照顧好你的,乖哦。”

“千萬不要去靠近不該靠近的地方,我需要去睡一會兒,你不用管我,鑰匙在那邊的花瓶底下,你自己找一找。”

“好,你去休息吧,”看着蘇華殷的臉慢慢蒼白了下來,季松朗心裏也頗為難受,蘇華殷也還是個病人,還是一個昨天六七點左右才剛剛從病床上醒過來的病人,在此之前她還在手術室裏待着!

從昨天到今天,蘇華殷休息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二十個小時,現在還又受了傷,受了傷……?!

“等等!”季松朗突然開口,“你肩膀上還受了傷,先來包紮一下再去睡,你的醫藥箱放在哪裏了?”

“不用,”蘇華殷揮了揮手,轉身就走進了那條走廊,因為蘇華殷交代過不能進那條走廊的原因,季松朗也不敢貿貿然過去,只能從另一邊不贊同地看着蘇華殷,蘇華殷打開卧室門,扭頭道:“你多燒點水,燒水會吧?”

季松朗點點頭,蘇華殷松了口氣,道:“那你多燒點水,一會兒應該能用得着。”

說完,蘇華殷就鑽進了客房。

季松朗看着她進去,黑着臉掃了一圈,他不知道蘇華殷把醫藥箱扔在哪裏,貿貿然地在蘇華殷家裏亂翻顯然不好,那就只能下去買一個了。

蘇華殷的傷口,還是要包紮一下的好。

看蘇華殷從醫院裏的态度,再看看她現在對待傷口的态度,天知道蘇華殷家裏有沒有醫藥箱這東西!

季松朗用電水壺燒上水,然後從花瓶底下拿了鑰匙,把小白貓直接鎖在自己所住的那間卧室裏,打算下樓買一個醫藥箱,剛剛上來的時候,他看見小區附近有一個大的藥店。

季松朗猜的沒錯,蘇華殷家裏是真的沒醫藥箱那種東西,蘇華殷一直不認為自己的體質會生病,而一旦她真的受傷,普通物理創傷的可能性還很小,這些藥物對她也沒多大用,還苦,幹脆家裏直接不準備這東西了。

像這次被季頌咬成這樣,純粹是意外,當初季頌的情緒處于一個峰值,蘇華殷行錯一步就會功虧一篑,所以蘇華殷只能硬生生地受了,努力找季頌情緒的波動點,找季頌放松的那一瞬間,要不然她根本放不倒季頌。

像季頌那種情況,真放松估計也就只會放松那麽一瞬間。

蘇華殷裹着幾床厚被子躺在床上,她剛剛洗了一個熱水澡,頭發有些濕,她也懶得再動去找吹風機吹幹,就這麽躺在床上,濕漉漉的頭發被她卷了起來,她的腦海裏不由又回放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幕。

季頌這種情侶,要是放在她們那個世界,是需要找言靈師解決的,言靈師的言語具有非凡的力量,能将人從迷途邊緣拉回來,蘇華殷運用靈氣偶爾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但是耗費的靈力真的是太大了,她現在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靈力……等等……靈力

蘇華殷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光,她猛然想起來,當初李滢給她的那一堆黃色符紙,在接過來的時候,有一種靈氣在指尖微微滑過。

符紙……符紙……

那些東西,很可能在當初戰鬥的時候被她毀了,蘇華殷有些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她體內的能量還沒有轉化過來,那些綠色光點因為沒有完全徹底轉化為她的靈力,所以還需要她運用靈力去供養它們,剛剛又大幅度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現在根本沒有再一次調動靈力的能力了。

因為過度透支靈力,她身體恢複又得往後推上幾天,等她靈力恢複,怎麽着也得十天半個月了,一個人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平時還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活下來的希望真的不大……

蘇華殷頗為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如果這時候有人能看見蘇華殷的臉頰的話,就會發現她此時蒼白的驚人。

她從床上爬起來找手機,差點直接跌下去,找到當初李滢留下來的號碼,蘇華殷縮到被子裏,給李滢打電話。

季頌等不了多長時間的啊。

**

李滢正在跟幾個大師讨厭“淨化”一事,他們每個人的觀點都不是很相似,此時正吵得激烈,突然,李滢的手機響了起來,那聲音直接打斷了正在辯駁的論證,所有人都在那一剎那下意識地看向李滢;

李滢楞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她的手機號碼只給了幾個人,大部分的人此時都坐在這裏讨論“淨化”的事情,剩下的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屈指可數;

難道是……?

來電顯示上恰恰顯示了“蘇大師”三個字。

李滢站了起來,道:“我先去接個電話。”

目視着李滢的身影走出這個小型會議室,幾個大師面面相觑,這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會議進行的時候出去接電話呢!

丁穹輕咳一聲,道:“暫時休息一下?”

人不齊,也不方便讨論嘛,他真的不是私心想看八卦啊。

剛剛還吵着熱火朝天的幾位大師互相看看,同時點頭,沒問題!

誰說大師沒有八卦心的?

誰說大師都是清心寡欲仙風道骨的?

李滢在心裏呵呵一聲,真該讓那群外人看看這一群人的真面目!

這已經是朱彥在一分鐘內第三次路過她身邊想聽她的電話內容了,李滢呵呵兩聲,好一個朱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蘇大師,你身體怎麽樣?”對于這麽一個年輕的小輩,李滢心裏還是十分疼惜的,即使論實力蘇華殷絕對稱得起一句大師,但李滢心裏依然把蘇華殷當做一個孩子,此時聽到蘇華殷的聲音,李滢立刻就皺起了眉,“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蘇華殷笑了一下,緩緩道:“李大師,我今天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李滢眉心皺的更深,棘手的事?又受傷了?傷上加傷……

“我個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我想請求李大師的幫助,”蘇華殷說得十分坦然而直白,“我想請李大師教我制作符紙,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蘇華殷說得十分簡潔幹脆,也沒繞那些彎彎圈子,這讓李滢心裏更是熨帖,先不說蘇華殷當初救過她及她同伴的命,就單單看蘇華殷這個人,這個忙她也一定會幫的。

現在的玄學圈,依然是陽盛陰衰,很多玄學師都是世代傳下來的,而在當初,這大多都是傳男不傳女的,就跟家産一樣,後來玄學界凋零,才有許多玄學世家在後繼無人的情況下選擇了女性繼承人,甚至很多女性前輩都是自學成才,而時至今日,玄學大師中只有兩位是女性,其中另一位女性玄學大師趙大師經歷也是十分坎坷。

趙大師曾經師兄妹五人,她是實力天賦最為優秀的,當初他們的師傅想要把衣缽傳給趙大師,也很是引起一番轟動,她的四位師兄師弟也很是鬧了幾年,待趙大師真正晉升到大師的行列中,她的那幾位師兄師弟才閉了嘴,止了那些小動作。

李滢和趙大師的關系不錯,當然,這十幾位大師彼此之間的關系都很不錯,從趙大師師傅的選擇上,也可以看出,越站在高處的玄學師,其實越不在乎性別這點小事。

玄學界最後其實還是看的個人能力,能力強自然受到尊重和優待,但女性,到底比男性難起步一些。

也正因為如此,李滢拒絕了所有想要拜她為師的男學生,她只收女學生。

李滢欣賞蘇華殷的性格、人品及能力,蘇華殷在她眼裏是一個十分值得期待和托付的小輩,她現在的這幾個學生,說實話,有出息的少,能走上玄學界上層的更少,當然,這不是她這邊一個人的毛病,現在年輕一代斷層真的非常嚴重,曾經他們幾個也就這個問題産生過深深的憂慮,生怕他們這一些老家夥們去了華國玄學界後繼無人,到時候連個守着華國的人都沒有了。

是蘇華殷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她還年輕,二十三歲,能庇護華國很長一段時間,能給他們更多的時間教導年輕一輩,找到更多的好苗子。

更何況她當初還親口答應過要教蘇華殷符紙,此時她自然毫不猶豫道:“沒問題,約個時間吧,你還需要養一下身體,明天怎麽樣?”

“好,謝謝李大師,”蘇華殷的聲音裏添了幾分笑意,她低低咳嗦了幾聲,又道,“明天上午九點,我去拜訪您。”

“行,”李滢爽快地回答道,報出了一串地址,又囑咐蘇華殷好好休息,這才挂斷了電話。

“朱彥,”李滢似笑非笑地看向一直在這邊打轉的朱彥,拉長了音調緩緩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朱彥僵了一下,一邊念着“好男不跟女鬥”一邊蹿進了會議室,李滢冷哼一聲,掃過那些試圖看熱鬧的大師,悠悠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再一次響起激烈的讨論,最後,朱彥攤在座位上,喃喃道:“我們把蘇大師請來吧,這主意她想出來的,讓她聽聽哪個更靠譜些。”

“蘇大師?就是那個收拾了那東西的大師?”有一個大師張口道,“這主意也是她想出來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那大師一拍桌子,道:“那幹什麽不把人請過來?也該讓我們見見這位大師了啊,到時候見面不相識,多丢人。”

朱彥這個火爆脾氣,當即就怼了回去,“你以為那傷是一天兩天就能養好的?你幹什麽讓人家托着病體來看你,你自己不會上門啊?”

“我也想上門啊!”那大師無辜道,“我一不知道蘇大師的電話,二不知道蘇大師的地址,而且蘇大師還不認識我,我貿貿然上去,你這不是害我嗎?”

李滢也揉了揉太陽穴,看着一上午他們讨論出的幾十種方法,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我怎麽感覺這方法是越讨論越多?現在都有快五十種了,我們拿個什麽來做個試驗試試吧,這樣光有理論沒有實踐地讨論下去不行啊。”

丁穹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我們應該把蘇大師請出來了,國影周年慶要到了,這一次沒有那東西的阻礙,咱們要不要給那群煽風點火的東西們點教訓?”

“這麽多年,借着那東西踩着我們華國,真當我們不會算賬了嗎?”丁穹冷哼一聲,“還有湯國,上一次他們那邊出事還是從我們這邊借的人,好一個白眼狼!”

一說起這,幾個大師都有幾分冒火,這些年因為一百年越來越接近,為了避免這些國家在那種特殊時候找麻煩,他們這邊不說任對方允許允求吧,也是真忍氣吞聲了好久,結果那群東西依然不懷好意,修養再好的人一說起那幾個國家,都恨不得直接給下個詛咒咒他們!

現在一說起這,幾個大師對視一眼,神情之間都有幾分躍躍試試。

——他們忍了好久了!

**

蘇華殷睡了整整一天,中途除了出來拿了十幾個熱水袋以外,再也沒出來過,季松朗一開始還有幾分忐忑,後來想起當初作為小白貓看到的場景,便靜靜在客廳裏等候,保證蘇華殷一叫他他就可以聽到。

晚上七點左右,季松朗讓管家從家裏做了些滋養的湯補什麽的帶來,自己親自下了樓去取,然後從客廳叫了幾下蘇華殷的名字,但是蘇華殷并沒有理會他,季松朗也沒敢給她打電話再驚擾她,于是便把各種保溫桶放到桌上,又去給小白貓煮奶粉,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季松朗怕自己附身到小貓身上很多事情沒法交代,就寫了一張紙條壓在保溫桶下面,并且把小白貓抱到客廳看着,沒一會兒,他就附身到那個小白貓身上,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如既往地守着。

像一個孤單的守護者。

蘇華殷這一次比上一次好了許多,屬于季松朗的靈氣在房子裏徘徊,空氣裏彌漫着其他人的靈氣,這讓蘇華殷知道她不是一個人,那麽夢境中的大祭司再也無法欺騙她。

她不再是一個人。

蘇華殷這一次雖然又一次重溫了幼時的噩夢,但是呼吸十分平穩,她感覺她像一個陌生人一般看完了全程,并沒有什麽心情波動。

房子裏有其他人的靈氣,她不是一個人,大祭司所有的話,都是騙人的;

無需相信。

**

第二天蘇華殷準時赴約。

李滢的家在一個僻靜的郊區,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十分安靜閑适,李滢查看了一下蘇華殷的身體狀況,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到底還是搖了搖頭,關懷道:“你應該多多休息一下。”

蘇華殷笑笑,“我也想啊,但是勞碌命,上天不給我這個時間好好休息啊。”

李滢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他們這樣的人,真要說好好休息,哪裏有機會?老丁當初受的傷現在還沒好利索,不也是跟着到處跑嗎?

等把國影周年慶的事情忙過去,他們也就能休息一會兒了吧。

想到這,李滢道:“蘇大師,關于那東西的提議,我們商量了好一會兒,得出的方案太多,想要讓您參考一下,您覺得怎麽樣?”

“方案多是好事啊,”蘇華殷頂着那張蒼白的臉,語氣緩和又平靜,但是字眼卻格外的霸氣,“一個一個的是,那東西現在還能跑了不成?”

“對自己自信點,”蘇華殷彎了彎眼睛,輕聲一笑,緩緩道,“我們有的是時間,那東西逃不掉的。”

李滢微微愣了愣,半晌才笑笑,她們這麽一把老骨頭了,還不如一個小年輕看得通透,那東西現在那麽虛弱,放他一百米都未必跑的出去,更何況還有他們這十幾號大師看着,他們幹什麽擔心那麽多?

蘇華殷既然能打敗全盛時候的那東西,還會怕一個虛弱的嗎?

他們既然能在全盛時封印那東西,現在它那麽虛弱,他們既然能放出它,自然就能封印它!

李滢擡頭看向蘇華殷,她緩步走在陽光下,步子很慢,臉色很是蒼白,在陽光下,竟然有幾分透明的虛弱感,可是就是這麽一個看似弱小的姑娘,背脊挺得比誰都直,眼睛比誰都有清澈沉穩;

蘇華殷似乎注意到了李滢的眼神,她微微回過頭,對李滢緩緩一笑,那笑容有些缥缈,更多的就是沉靜,這種沉靜源于自信,讓李滢也不由微微勾起唇。

“你曾經接觸過符紙嗎?”李滢快步追上蘇華殷,領着蘇華殷穿過幾間屋子,來到一個十分安靜祥和的屋子裏,那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擺的十分整齊,密密麻麻地符紙朱砂都按照品質擺好,在屋子裏有一種厚重的美感。

“沒有,”蘇華殷搖了搖頭。

“一點沒有?”李滢有些驚訝,當蘇華殷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孩子都符紙不擅長,但是并沒有想過她一點也不會!

這可是一個玄學師最基本的。

“一點也沒有。”蘇華殷誠實道。

李滢沉吟幾分鐘,然後找出來一疊有些陳舊的畫好的符紙遞給蘇華殷,道:“我知道,你找我也不是打算從頭慢慢學,肯定是打算速成。”

蘇華殷輕輕點頭,她有時間,季頌并沒有時間。

“那麽現在,你來觀察一下這些符紙。”

蘇華殷伸手接過這些符紙,一絲絲靈氣在那一瞬間纏在她的指尖,微微有些涼,還有幾分雜亂,但确确實實,是靈氣!

這符紙裏的靈氣,竟然真的可以讓她接觸到!

蘇華殷可以看到靈氣,但是無法接觸到,她可以看到那麽多人的靈氣,但是從來不可以接觸到;

而這符紙,竟然可以讓她碰觸到靈氣!

不是她的幻覺,是真的可以!

不對,與當初的感覺不對,那靈氣有些雜亂,還夾雜着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靈氣并不純淨,還絮亂,與當初感覺的不一樣;

難不成,這還與符紙的品質有關?

……這個符紙,蘇華殷的手指順着上面的紋路走了一遍,緩緩閉上了眼睛;

和紋路也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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