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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蘇華殷和季頌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接待, 不知道是不是蘇華殷的錯覺,她總感覺季家上下都把她當神一般供着,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既激動又敬仰還小心, 讓蘇華殷這麽久經沙場的人都有一點點不自在。
黎素素一開始還能做出那副端正優雅的樣子, 但是看到女兒揚着笑臉小跑跑向自己的時候, 一個沒忍住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抱着季頌根本不舍得撒手, 最後還是季頌一直在安慰黎素素。
黎素素懸了好幾天的心終于徹徹底底地放了下來,她放開季頌,擡頭看向蘇華殷,淺笑道:“讓蘇大師看笑話了, 我有些失态。”
蘇華殷笑了一笑, 并未說話, 黎素素知道她不在意這些, 急忙吩咐人去端果盤零食,便拉着季頌與蘇華殷一道坐下。
“頌頌這一事, 真是謝謝蘇大師了,我以茶代酒,敬蘇大師一杯,日後有用得上我黎素素的,只需要蘇大師吩咐一聲,我絕無二話。”黎素素仰頭喝了一杯茶,動作幹脆果斷,舉止間盡顯大家風範。
蘇華殷端起桌上屬于自己的那杯茶, 微微垂眸,道:“那真是感謝季夫人了。”
說着,也将那杯茶一飲而盡,蘇華殷擡頭看着黎素素,黑亮的眼眸裏帶了淺淺的笑意,黎素素嘴角的笑意加深,她知道,蘇華殷這是懂了她的意思。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爽快。
黎素素的意思非常簡單,剛剛那句承諾,是她單獨給蘇華殷的,以黎素素的名義,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獨自給了蘇華殷這麽一句感謝和承諾。
季家和黎家會給蘇華殷什麽謝禮和承諾,黎素素不管,這份承諾,是她單獨給的,以個人的名字給的。
蘇華殷聽懂了,喝下了那杯茶,意思就是領了這個情意,黎素素一邊跟蘇華殷說話,眼睛卻止不住地向季頌那裏瞄。
季頌這幾天沒吃過東西,剛剛蘇華殷也怕她突然胡吃海塞傷到胃,幹脆就給季頌點了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絕對算不上多,季頌沒看到吃的東西,還沒感覺怎麽餓,倒是在家裏各種果盤零食一端上來,那可就看着就餓了,
于是蘇華殷和黎素素說話,她就在旁邊吃東西,黎素素瞄見女兒吃的那麽開心,既高興又感懷,不由又吩咐人多端一些上來,晚飯也加了不少季頌喜歡吃的菜。
沒幾分鐘,書房裏的幾個人就下來了。
“爺爺,李爺爺,爸爸,哥哥,”季頌見他們幾個從樓上下來,連忙站了起來,歡快地揮了揮手,笑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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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個人都愣在原地,還是季老爺子反應最快,三兩步沖上前細細看了看孫女兒的神情,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季父和季松朗都是嚴肅認真的性子,此時雖然見到季頌完好無缺而十分激動,但也做不到黎素素和季老爺子那般外露,只在一旁細細地觀察季頌,而季松朗也是細細看了一番蘇華殷的神色,見她臉頰紅潤神色不錯,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怪他太小心,只是前兩次蘇華殷付出的代價太大,讓他不得不小心。
季家一家人算是阖家團圓,李、大師這個外人看了也十分欣喜,但是這并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在一下樓的時候,目光就凝聚在這個不屬于季家的年輕漂亮的女性身上。
年輕漂亮、沉靜穩重、不動聲色,李、大師正從心裏盤算着,只見蘇華殷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不由心念一動;
這位……難不成就是那傳說中的蘇大師?
李、大師試探地開口道:“這位難不成便是……蘇華殷蘇大師?”
蘇華殷笑道:“大師算不上,但是我确實姓蘇名華殷。”
真是……年輕啊!
即使早已從李滢嘴中得知這位年輕的大師只有二十三歲,但是目睹真人之時,李、大師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震驚。
“蘇大師客氣了,”李、大師搖了搖頭,目光和藹,任他們這些老頭子中的哪一個,看到一個優秀的後輩都忍不住欣喜,這可都是玄學界的新生力量啊!
“李滢是我的師妹,我常聽她說起您,國影一事,蘇大師的大仁大義,我們這些老頭子早有耳聞,只是一直無緣一見,”李、大師目光溫和地看着蘇華殷,有幾分感嘆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國影一事,還需要多多拜托蘇大師了。”
“李、大師哪裏的話?”蘇華殷倒是曾聽李滢說過她這個師兄,知道他姓李,便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大師搖了搖頭,目光有幾分複雜,只道:“這世上哪有什麽應該與不應該呢?端看人的心性罷了,有蘇大師在,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能多安心幾分。”
季頌一事,牽扯出多少人?李、大師怎麽也沒想到,相交了小半輩子的友人會為錢財算計自己,算計季頌,這種心性人品,怎麽能配得上大師二字?
馬文煜此人,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蘇華殷搖頭推辭,李、大師哈哈笑了兩聲,主動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只道:“有一事,我想請蘇大師為我解答。”
“您請說,”蘇華殷正色道,她對于李、大師的感覺還不錯,這個人和李滢十分相似,骨子裏都是個爽朗的好人。
“季頌之事,也是我的疏忽。”
一聽“季頌”二字,那邊敘舊的季家人也都停了下來,此時客廳裏的人只剩下季家人和兩位大師,其他人早就被黎素素請了出去,李、大師坦坦蕩蕩道:“是我誤信小人,才引來如此大的禍患。”
“那送與季家的翡翠擺件當初我也看過,是一件極好的聚靈之物,馬文煜此人又是我的友人,遂并不深究,那物也确實是好物,但并沒有想到這物會對那封印又如此大的影響,”李、大師頓了頓,道,“說到底,也是我學藝不精所致。”
季老爺子想要安慰他,但是被李、大師躲開,“頌頌和松朗身上的封印都是我下的,松朗還好一些,頌頌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封印一旦被解開,記憶與她的靈力交纏,那……後患無窮。”
“而蘇大師只用了兩三日,便讓頌頌恢複了神智,我剛剛觀察了一下,頌頌身上并無封印的痕跡,鬥膽請問蘇大師,這是怎麽做到的?”
李、大師直視蘇華殷,目光坦坦蕩蕩,十分直白,蘇華殷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入魂,共鳴。”
李、大師聞言一震,再擡頭時,已經是一片清明,只嘆息道:“蘇大師果然……”
李、大師頓了頓,似乎是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半晌才徐徐道,“季頌有今日,都是她的造化,幸而遇上了蘇大師,普天之下,也只有蘇大師敢于這般動作吧?”
年僅二十三歲的玄學大師,這本身就是一個十分讓人驚異的存在;
如果這位玄學大師,不僅在玄學上有如此高的造詣,同時還是一位心性堅韌、沉穩鎮靜,關鍵時刻有敢于一搏的人呢?
就光這份心性,李、大師扪心自問,別說二十三歲的自己,就是八十三歲的自己,也未必及得上這蘇華殷!
入魂、共鳴。
這四個字說得倒是容易,可做起來,絕對不僅僅是困難和冒險兩個字可以輕易形容的!
又觀蘇華殷之貌,鎮定從容,優雅自信,萬事萬物心中皆有數,絕不對随随便便去冒險的人,估計早有萬全之策;
二十三歲啊,二十三歲啊,
李、大師深深吸了一口氣,二十三歲便有如此造詣,往後又該是如何的光景?
真是讓人期待啊。
季家人都不懂李、大師和蘇華殷的對話,但是從李、大師的神情中不難猜出,季家人對蘇華殷更是感激,季父更是代表整個季家許下承諾。
蘇華殷一一接受,笑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與大家商量,”
略一沉吟,蘇華殷眼睛掃過季頌,緩緩道:“不知季夫人以後如何處理季頌的事情?她恢複了神智,但不意味着身上的靈氣有一絲半毫的減少,她依然是各種怨靈眼裏最美味的餐點。”
黎素素握着季頌的手一緊,蘇華殷只做沒看見,“如不加緊讓季頌學習,那……誰能護她一輩子呢?”
空氣裏死一般的靜默,季老爺子扭頭看向李、大師。
季頌突然歡快道:“所以蘇姐給我找了一位師傅,還答應我以後随時會指點我的~”
季頌拉了拉黎素素的手,眨着眼睛歡快道:“蘇姐可好呢!”
黎素素被她逗笑,戳了戳她的額角。
柳暗花明,說的就是現在季家人的心情。
季老爺子有些複雜地看着蘇華殷,蘇大師忙前忙後,連後續都處理好了,這份人情,季家是欠大了。
不過欠這位大師的人情,不虧。
“不過,拜師禮還沒有做過,”蘇華殷淺淺道,“過兩天還需要去李滢大師那裏商量一下各種禮節,畢竟,禮不可廢。”
“應該的,”季老爺子開口道,有些慈愛地看着季頌,鄭重道,“季家上下,都感謝蘇大師這份情。”
蘇華殷搖了搖頭,又寒暄了幾句,李、大師的情緒似乎不大對,蘇華殷的眼神頗為驚愕,幾次看着季頌欲言又止,蘇華殷見事情已經辦完,于是打算離開,季家百般挽留,蘇華殷推說時間已晚,最後還是季松朗主動提出來要送蘇華殷回家,此事才算了結。
蘇華殷一走,季家上下都的目光都盯在李、大師身上,黎素素首先問道:“李、大師,那入魂共鳴是什麽意思?”
……竟然讓您都這般驚訝。
李、大師沉默了一下,道:“就是親自去叫醒季頌,用一定辦法将聲音傳入到季頌的靈魂裏,稱之為入魂,而後與季頌的情緒引起共鳴,讓季頌所看到的東西都能夠傳給她,季頌所感受到的東西她也一并可以感受到,”
“你們別看我說得簡單,其中風險可不是一星半點,入魂極易引起季頌的反噬,所廢靈力更是難以言說,我已這般年紀,按理說體力所存靈力比這些年輕人要多,但是我估計也撐不過須臾,更何況共鳴之時,對方所受到的傷害折磨,她也可以一并接觸,而本身的實力更是被輾軋,一個不順,就是萬劫不複。”
李、大師有些嚴肅地看向季老爺子,“據我所知,當世能用這等法子的人,真真超不過三人,就連我的師傅……”
沉默了一下,李老爺子才緩緩道:“也是萬萬不行的。”
季家人雖不明白那入魂共鳴的意義,但是最後那句話,他們可是十分了解,李、大師是從高門,他的師傅也曾名震一時,竟然連他都做不到?!
“所以我才說,當真是頌頌的福氣,”李、大師緩緩道,“蘇大師竟然甘願走這般風險之舉,換做其他人,也要掂量一二,畢竟頌頌也不過是個陌生人,為國獻身還能落個大義之名,為個人可沒什麽好處,”
“但是她依然這麽做了,”李、大師看向季老爺子,淡淡道,“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擔心了,用馬文煜去比拟蘇大師,就是對她徹徹底底的侮辱。”
季老爺子面上不由羞愧,只道:“這份恩情,我們季家沒齒難忘。”
“李滢,是我的師妹,幾十年前,她因為她伴侶的事情,不願跟任何人多做往來,即使是我這個師兄,也……”李、大師頓了頓,“蘇大師能說動我師妹,也是下了大力氣的,可見她對季頌是真的上心了。”
李、大師看向季頌,又道:“你去拜師的時候,我師妹有無為難你?”
季頌沒有回應,目光有些呆愣愣的,李、大師又問了一遍,季頌還是沒有回答,直到黎素素推了她一把,季頌才回過神來;
黎素素好笑道:“你這孩子,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哥為什麽那麽熱情啊……”季頌喃喃道,“他還主動把人送了回去,他不是最讨厭開車了嗎?怎麽今天……這麽積極?”
季頌此言一出,季家人都愣了一下。
光顧着季頌了,根本沒去想季松朗的反常舉動,對啊,這松朗今天怎麽這般熱情積極?松朗不是最讨厭開車了嗎?剛剛他似乎并沒有叫司機,是自己拿着車鑰匙的吧?這是打算自己把蘇大師送回去?
黎素素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蘇華殷來季家的時候,她還把人家認為是自己的準兒媳,後來得知她是玄學師,才微微放下了這個念頭;
此時一想,兒子似乎并不是沒有這個意思?這幾次過來,兒子對蘇大師似乎都頗為緊張的樣子,還主動提出去蘇大師那裏住着照顧他們,對了,兒子晚上似乎會附身到蘇大師的貓咪身上,難道是日久生情了?
也是,非親非故的,蘇華殷又不圖季家什麽,結果對季家可是十分盡心盡力,這難道是兒子的原因?
李、大師突然笑了起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季老爺子,道:“還記得我說的嗎?松朗和頌頌,是遇貴人的命。”
“這可不是嗎?”
李、大師句子裏的暗示性太強,季家人恍惚間覺得這是真個意思,只有季頌臉色有幾分不大好看,嘟嘟囔囔道:“……可是她明明說過,她更喜歡我!”
“她說過的!”季頌跺了跺腳,忍不住大聲說道,“才不是因為哥哥!”
幾個人都被季頌逗笑了,黎素素捏了捏季頌的臉,輕笑道:“好,好,好,喜歡我們頌頌,我們頌頌人見人愛,誰不喜歡啊?”
季頌有些不滿地抿起了唇,她又沒說錯,她明明就是更喜歡自己!才不是因為哥哥才對自己這麽好的!
第一次,季頌突然覺得哥哥有點……讨厭。
蘇華殷才不是因為哥哥才對自己好的!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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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朗把蘇華殷送回家,在蘇華殷下車之際,突然扭住了蘇華殷的手腕,低低道:“小甜甜寄養在樓下的鄰居家……”
“帶着貓,跟我回家,如何?”
蘇華殷忍不住笑了,一路上這個人沒有半點動靜,她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呢,便挑了挑眉,慢吞吞道:“哦?季總這是……邀請我同居?”
“是,”季松朗認真地看着蘇華殷,面不改色道。
“那你給我一個答應的理由。”蘇華殷斜靠在車門前,勾唇笑道。
“我擔心你的身體,”季松朗緩緩道,“前兩次的後果還歷歷在目,我晚上會附身在貓咪身上,沒有辦法照顧你,而在季家,起碼有人會照顧你。”
“而且你自己也說過,季家靈氣充足,并未有其他雜亂髒氣,很适合居住,”季松朗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蘇華殷,沉沉道,“你自己住,我不放心。”
蘇華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我自己住了這麽多年,也安安穩穩地活下來了啊。”
“那不一樣,”季松朗認真地凝視着蘇華殷,那一汪深潭般的黑眸正動蕩着水一般柔和的光,“活着,也有許許多多的活法。”
“有些人行屍走肉,有些人碌碌無為,有些人鋒芒畢露,有些人嶄露頭角,有些人溫馨幸福,有些人麻木冷淡,活着有無數種方法,每個人活法都不一樣,但是我只希望你……像一個公主般,活得幸幸福福、無憂無慮;”
“我只希望,在你需要的時候,有人會照顧你,哪怕那個人不是我,”
“當然,是我最好。”
“蘇蘇,”季松朗從床上下來,緩緩走到蘇華殷的身邊,那天夜色十分溫柔,連微風都十分輕柔,襯得季松朗的身影竟然有幾分模糊,“我喜歡你。”
“我希望可以照顧你,可以給你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幸福的家,即使你在外邊如何疲累,也不需要在裏面繼續僞裝堅強無畏的家,”
季松朗輕輕撩起蘇華殷的發絲,将它別在蘇華殷的耳後,低沉的男聲一字不落地蹿進蘇華殷的耳朵裏,“……我希望,偶爾也可以讓你依靠,”
“在你疲累的時候,你還能想起我,願意依靠我的肩膀。”
夜風又一次吹起蘇華殷的發絲,就像她心中因為季松朗的話而掀起的點點漣漪,那濃烈而溫柔的情感就像季松朗的靈氣,溫溫淺淺地将她包圍,像一汪溫熱的水;
蘇華殷看着季松朗,那通紅的耳根即使在夜晚也如此明顯,不由莞爾一笑,“我就算真的要去季家,也不能是今天,總要好好收拾一番;”
“再者,因為季頌,我去季家盯兩天也不是不可以,”蘇華殷微微側過臉,不去看季松朗,“畢竟,她現在還是那些東西眼裏的草莓蛋糕,還是毫無自保能力的那種,我守着,也安全一點;”
“當然,我本來就打算讓季頌暫時住在我這,或者是李、大師那裏,因為想想你們也好久沒看季頌了,未免擔心,這才送過去。”
季松朗本來聽第一句的時候還有些高興,等聽到蘇華殷一口一個季頌的時候,就有些吃味了,
原來我說了那麽多,還沒有季頌一句話管用啊。
季松朗覺得自己有點小委屈。
大晚上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解析自己的心裏,對季松朗來說無疑是羞恥play,他只覺得自己臉頰燙的驚人,但是一想到曾經見到的,蘇華殷那麽痛苦地在床上翻滾,卻連一個為她換床被子的人都沒有,他就難受;
忍着羞恥将自己的情意表達的如此清清楚楚,連耳根也紅透了,結果還不如妹妹的一句話有用;
真是……
頌頌還是去李、大師那裏住吧,順便多學點東西,也要趕緊有自保能力啊,免得全家人擔心;
有人保護着,不如自己保護自己。
季松朗義正辭嚴地想道。
“那……”季松朗張了張口,還未說出幾個字,就覺得身體有些搖晃,記憶仿佛斷片一般,眼前一片昏黑……
“季松朗?!”
蘇華殷一把扶住季松朗,看着門戶大開的車和自己扶着的這個人,不由長長嘆息,有些不甘地戳了戳季松朗的臉頰,抑郁道:“我又沒說今天晚上不讓你留下,你至于昏得那麽及時嗎?”
不過,季松朗的附身時間,似乎越來越早了。
以前平均九點十點,十一二點也是有的,現在……
蘇華殷看了看天色,皺眉沉思,也許還不到八點。
這種變化,是為什麽呢?
蘇華殷鄰居家:
小白貓無精打采地趴在沙發上,那麽好的氣氛,那麽好的場景,為什麽要讓他在那個時候暈?!
晚一點……哪怕十分鐘,也好啊。
小白貓抑郁地埋頭。
蘇華殷……蘇華殷能把自己擡上來嗎?自己怎麽說也是個成年男子,分量還是不輕的,還得讓蘇蘇把自己擡到電梯上……
自己那副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多想。
小白貓抑郁地換了個姿勢。
……蘇蘇什麽時候,來接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李、大師這三個字被和諧,所以只能改成張大師來通過網審,網審通過後我會改回來的!!!!大家看的可能會亂一些,把張都當成李來看!!!
我要瘋了!!!為什麽李/大師會被和諧啊!?!!
如果我下個月真的日更三千,你們真的打算打死我嗎?
#小劇場#(與後文無關)
季頌:哥,既然蘇姐是你師父,那麽你這般纏着蘇姐,是不是不大好?
季松朗:錯,她不是我師父,她是我道侶(微笑)
季頌:…………胡說八道!!!你當這是修仙啊?!
季松朗:頌頌,昨天有一個金發藍眼的男人來找你,你看……
季頌:……!!!!!就說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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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