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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田晔潤今天一直都不順。
早上起來已經是七點四十七分, 田晔潤結結實實地懵了一下,趕忙用最快的速度梳妝完畢, 急匆匆地向餐廳走去, 實際上她也想過幹脆放棄今天的早餐,但是在路過食堂的時候, 一種從內心深處悄然而起的欲望讓她不由得拐進了餐廳,但是竟然直接撞上了蘇華殷。
那一下子可是撞得不輕,田晔潤用盡全力壓抑自己才沒有使自己當場破口大罵, 但是進食的欲望和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她随意吃了一點東西,就匆匆前往休息室。
她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她的隊員們似乎也有些焦躁, 在休息室內或站或坐, 不時看一下時間,有一二人交頭接耳,每個人臉上都寫着焦慮, 她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本來就不算好的心情, 這下子更是跌到谷底。
因為昨天晚上那場鬧劇, 博國代表隊并沒有讨論對策,如果說在其他國家舉辦的交流會上他們輸的幹脆利落, 那也沒什麽,但是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啊!
他們是東道主,輸的太快, 被淘汰得太幹脆,豈是一個“丢人”可以形容的?
昨天晚上鬧了那麽一場,隊員們都是早早走了,本想今天早上早一些然後商量對策,但是田晔潤竟然拖到現在才來休息室,已經九點了,九點半左右就要去後臺等着了,還能讨論個什麽?
所有人心裏都壓了一團火,現在這場合,是田晔潤能這麽胡鬧的嗎?對戰別的國家也就算了,那可是嘉平國,本來雙方就有摩擦,那個隊伍會為着你的臉面着想才有鬼呢!
等田晔潤部署工作的時候,衆人心裏都有火氣,但也只能把火氣壓下去,必要時候還是得以大局為重,但是田晔潤心裏的火氣也不小啊,這一來二去,整個隊伍心裏的火氣就更大了。
就這麽折騰到比賽開始。
如果是往常,田晔潤早就服個軟道個歉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美豔高傲的美人,當她做出歉意的舉動時,沒幾個男人會舍得繼續怪罪她,她從小到大也深知這副面孔的威力,運用的也是十分爐火純青,但今天,也不知怎麽的,她就是做不出服軟道歉的舉動。
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
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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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裁判念下這四個字的時候,田晔潤剎那間想到隔壁的蘇華殷,今天過後,那個标志的美人必将聲名狼狽、萬人唾棄;
田晔潤露出了一個滿含惡意的笑容,抽出了屬于她的武器。
下一刻,整個別墅群都被震動了!
那本應該充滿靈力與生氣的武器上面萦繞着一層又一層的黑色氣體,它們一團團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陰森又恐怖的黑團形狀,然後猛地發出尖銳的啼哭聲!
随着那啼哭之聲,那些黑團氣體竟然漸漸顯露出其形狀,有頭有腳,像一個個扭曲地漂浮在空中的嬰孩,那陰森的啼哭聲,仿佛萬鬼出山,讓人聞之變色!
B場地的嘉平國有一名隊員猝不及防,差點直接被那黑氣纏繞在身上,下面觀看對戰的各隊代表以及嘉平國随隊大師再也坐不住,竟然一躍而上,怒喝道:“——博國竟然使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只見那位大師手指一揮,頃刻間便把那名隊員從那團黑霧中搶了出來,只是他的衣袖被那東西纏上,竟然活活少了他半個袖子!
而這時,在A場地準備對戰的華國代表隊和香隋國代表隊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下面的圍觀隊伍也都聽到了這個動靜,那一聲怒喝更是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華國代表隊和香隋國代表隊對視一眼,雙方同時跳下臺子,集體向B場地跑去。
蘇華殷的動作慢了一步,她特意等着臺下的其他國家代表隊都動了以後,才從臺上跳下來,正巧跳到裘封的旁邊,對着裘封緩緩一笑。
裘封猛地擡起頭,正對上蘇華殷那一雙含笑的黑眸,那個笑容實在是太平常也太平靜,就像以往每一次蘇華殷與他交談時的笑容;
溫和、平靜、淡然。
又有一絲說不出的韻味。
那一張典型的東方女子柔美的面孔之上,永遠都是那般的笑容,就是這讓裘封看慣了的笑容,陡然讓裘封心裏升起了無窮無盡的寒意。
此時此刻,蘇華殷絕不應該是這樣的笑容。
此時此刻,蘇華殷不應該……不應該保持理智的!
B場地那種哀嚎的、凄清的、陰森的尖叫至今回蕩在整個別墅群之中,裘封指尖都有幾分僵硬,他看着前方看起來與以往并無二致的蘇華殷,心一點一點地落入谷底,
如果……如果……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眼神,蘇華殷匆忙之中忽然扭過頭去,那一雙黑亮的眼眸直直地對上裘封,
那一剎那間,裘封甚至感覺心髒都不再跳動,時間都已經歸為停滞,萬事萬物之中,他只能看到蘇華殷的那一雙眼睛,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指尖悄然出現一把扇子,
那是一把讓裘封無比熟悉的華國古扇,
那是他曾經親手制作、親手将符文法陣刻畫上去的武器,
那是他曾經親手遞給蘇華殷的武器。
那古扇在蘇華殷指尖靈巧地活動,竟然淡淡生出了一抹金光,那金色的光點在蘇華殷的指尖順着古扇的紋路一點點游移,最後又深深地融入古扇之中,
蘇華殷仰起頭,意味深長地笑了。
那一瞬間,裘封如墜冰窟。
他遙遙地看着,來自東方的美麗女子揮舞着那把古扇,言笑晏晏地看着他,紅唇微微張開,喚道:“……歐德列。”
明明聽不到任何聲音,那三個字卻像從心底響起的一般,讓裘封的手指都忍不住顫抖。
——她竟然、她竟然知道他在本國的名字!
裘封近乎慌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人都在向前奔跑,目的地都是B場地,只有他站在原地,那一瞬間,他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一般,
“裘!”高大的男人突然拽了裘封一把,語氣有些慌亂,“發生了什麽?!裘,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邊……?!”
裘封猛地掐了自己的掌心一下,目光随之變得冷凝起來。
他被耍了。
裘封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他被耍了。
而且是被裏裏外外、徹徹底底地耍了。
“你拜何人為師?”
“我沒有師傅。”
“誰人教導你玄學?”
“無人教導。”
“你是玄學師嗎?
“不是。”
曾經的對話如今還在耳邊徘徊播放,裘封的呼吸越加急促起來,那時候,那時候,那時候蘇華殷根本就沒有被陣法所制住!
從一開始,從一開始,蘇華殷就已經識破了他的陰謀!
他有他的算計,蘇華殷有蘇華殷的打算,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裘封的臉龐因為憤怒都有些變形,高大的男人微微有些發憷,他認識裘封好幾年了,卻從未見過裘這般生氣憤怒的樣子!
裘封……
“我們被騙了,”手指無意識握成拳,裘封一邊向B場地走去,一邊冷冷道,“通知所有人,蘇華殷十分危險,我們被她騙了。”
“所有人見機行事,千萬不要把西元搭進去,”頓了頓,裘封眼裏閃過一絲厲芒,“如果有,就直接自我了斷吧。”
裘封說的很輕,但是每個字都字字殺機,高大的男人只覺得心裏一顫,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圍,又急忙追上裘封。
B場地遠比裘封等人想象的可怕。
那法陣是裘封等人親手做的,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法陣的威力,但是當他們走入B場地的時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他們的法陣所能展現的場面!
裘封等人只是想要制作混亂,但本人的能力在那裏,這個法陣雖說邪惡,但遠不會導致瘴氣的出現,而現在在B場地,卻彌漫着一種瘴氣!
蘇華殷做了什麽?!
這絕對不僅僅是他們的法陣!
絕對還有其他別的東西!!
不對!
裘封心裏一沉。
不對!
蘇華殷竟然能在“傀儡陣”中來去自如,甚至精通“傀儡陣”的用法,并且每一次都完美地欺騙了他們,她的實力……
不不不,不對!
每一次“傀儡陣”都是啓動了的!“傀儡陣”絕對是啓動的!
他和他的同伴聯手布置的法陣,他自己能不清楚嗎?
蘇華殷那個樣子,明顯是開啓了“傀儡陣”,”傀儡陣”是開啓的!
這一刻,裘封突然意識到,他們現在面對的是多麽強悍的對手。
蘇華殷不是向他們想的那般,她不是迷惑了他們,她是真的進入了“傀儡陣”,然而“傀儡陣”在她指尖,卻成為了玩物。
——一個讓她戲耍他們這群人的玩物。
多麽可怕!
裘封的心有些顫抖,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掉頭就走!
B場地已經與一開始不同。
所有國家的代表隊都聚集在這裏,各個國家的大師都在想方設法地阻止這場災難,無數黑色的細線像蛛絲一樣在空氣中密布,即使大白天開着最亮的燈,也有一種非常陰寒的冷。
裘封下意識地去尋找博國的人。
博國小隊還在那高臺之上,博國的大師們也都在那裏,裘封細細地看下去,心裏“咯噔”一下,那裏沒有田晔潤。
沒有田晔潤。
也就是說,這滿室的瘴氣,很可能都是田晔潤引起的。
真是好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用猜,裘封都知道後面會發生些什麽,他們辛辛苦苦籌劃幾個月,耗盡人力物力無數,最後竟然活活給華國做了嫁衣!
蘇華殷——!
蘇——華——殷——!
他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
心裏怒火翻濤,面上卻一絲一毫都不敢顯露,裘封陰郁地看着高臺之上的那雲朵大的黑氣,那種陰森的啼哭聲正是從哪裏傳來,而衆位大師正團結合作,争取不要讓這瘴氣擴散。
裘封心裏冷哼,這一切不過是蘇華殷借他們之手搞出來的事情,又怎麽會沒有解決的辦法?
裘封閉上了眼睛,睫毛下方一片陰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究竟是什麽時候,蘇華殷就已經看穿了他呢?
他一直覺得,他做得堪稱完美。
從一開始嗎?
局中局,計中計,這一場,他輸的真慘。
裘封的嘴角出現一點血絲,他一把把那血絲抹去,五官在那一瞬間幾乎扭曲,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裘!裘!閃開!裘!”
裘封只感覺有什麽東西直直地撞進他的眉心,緊接着,他的世界陡然失去光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脫落,裘封似乎都能聽見世界崩塌的聲音,
他緩緩向後仰去。
“砰——!”
“哇——!”
“啊——!”
“天啊——!”
“裘—裘—裘——!”
B場地瞬間響起了許許多多的聲音,這裏除了玄學師以外還有各種身為接待人員的特殊人員以及普通人,在裘封倒下去的那一瞬間,身邊很多小國的玄學師都炸了起來!
“傷人了——!這東西傷人了——!”
“救命啊——!”
“老師——老師——!”
“救我——救我——!”
下面的地方瞬間亂成一片,裘封倒下去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
有一團黑色的氣體以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飛速向裘封那裏蹿來,只聽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那團黑色的瘴氣就直接把裘封包圍起來,裘封整個被卷上半空中,然後猛地從半空中被抛下來,本來英俊的臉龐上瞬間一片死氣——!
而裘封本來還就在人群之中!
這一下,大家下意識地要去躲,尖叫聲此起彼伏,現場一時間混亂起來!
而衆位大師都在臺上,也有一些大師留在下面控制這瘴氣,避免這瘴氣四處傳播,這瘴氣一傳出去,後果不開設想!
而有一些大師在照顧自己國家的青年玄學師,離最中央的位置還頗有一番距離,因為怕離開的玄學師身上攜帶了殘餘的瘴氣,所有拒絕讓任何進入B場地的人離開,擔心自己國家青年玄學師的大師們只能把自家人彙在一起,停在一個地方,盡可能地照顧他們。
毫無疑問,他們都離裘封這個位置偏遠。
裘封所在的位置,離入口很近,因此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并不算少數,倉促之間,有大師布下陣法,拒絕任何東西離開這裏。
因為有其他大師還在向這邊趕來,也有博國田家的人在向這裏趕來,所以大師并沒有布置拒絕進入的法陣,以至于在這個時候,還有人在向裏進;
而這一幕,無疑讓很多人都看到了,
裘封現在還躺在地上,手上甚至還圍繞着一圈黑色的瘴氣,那瘴氣仿佛在蠶食他一般,裘封的手在那黑色的瘴氣中若隐若現,看起來十分陰森恐怖。
裘封又是最後來的那一批,先頭有本事的能力大的,早就在感應到的一瞬間就向B場地跑,只有一些帶着本國青年玄學師來充場面拉關系的小國,才走在最後面。
他們也只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罷了。
他們不是不想走在前面,是實在沒辦法,這裏面很多小國,整個國家都沒有一個玄學大師,每次事件,完全依仗其他國家,這交流會也不是他們不想來就能不來的,這比賽也不是他們不想參加就不參加的,有什麽辦法?帶着小青年們來湊個熱鬧算了。
因此,在選人方面,還真不會選那種特別拔尖的,拔尖的都是放在手心裏捧着的,誰願意讓他們來這裏受委屈?受委屈是小,一個不小心,影響了心性,他們真沒地方哭去。
所以,當發生突然事件的時候,這些人就很容易出事。
而這件事又恰恰發生在他們身邊,他們是最直接的直面這一幕的人。
裘封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過陰森恐怖。
陰森恐怖,就容易滋生混亂。
人一亂,就容易出事。
一個女孩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整個人都跌在地上,手掌間劃破了一層皮,生疼,而後面,有一個人的腳已經擡起,根本來不及收回!
“請大家冷靜一下,”一個溫柔的女聲緩緩響起,那個人只感覺自己晃了幾下,自己擡起的腳就那麽停在半空中兩三秒,而那個跌在地上的女生已經緩緩飄在空中,有些人見到這一幕猛地響起剛剛的那一幕,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尖叫的欲望,但是他們,卻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女孩本來以為自己要完了,都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但是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疼痛來襲,只感受到一雙溫暖有力的手。
“請大家冷靜一下,”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女孩有些迷醉般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一張精致的臉,那臉孔的主人仿佛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垂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女孩突然覺得十分安定。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個笑容,但那個笑容,給她的感覺,就像母親一般。
有母親在身邊,就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
她會保護她的。
“沒有事情了,”那個好聽的女聲帶着微微的笑意,溫柔又柔軟地在每個人耳邊響起,淡綠色的靈力随着蘇華殷的聲音在半空中穿梭,将屬于蘇華殷的安定傳達給每一個人。
那聲音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麽特殊的魔力一般,帶着一種安定的力量,像一雙大手一般溫柔地撫慰着每一個人的神經,随着那個聲音的傳播,一顆顆緊張焦躁的心,仿佛被撫慰了一般。
“不會有事情的,我向大家保證。”
“你們很安全,請不要擔心。”
柔軟的聲音宛若微涼的泉水,從最饑渴的地方湧上,緩緩流進四肢百骸,那保證明明那麽簡單,卻仿佛讓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
蘇華殷把那個姑娘放了下來,溫柔地對她笑笑,然後從人群中緩緩穿過,走到裘封身前。
她将靠着裘封最近因為顯得畏縮不安的男女護在身後,溫柔地淺笑,輕聲細語道:“……別怕。”
“有我呢。”
“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點,我可以以性命保證。”
“別怕,好嗎?”
明明是十分輕柔的女聲,卻那麽清楚地在每個人耳邊響起,清晰地在每個人心尖刻下鮮明的印記,像柔軟的夜風傳來的希望與光芒。
“我在你前面呢,別怕。”蘇華殷拍了拍一個小姑娘的肩膀,笑得溫柔,“我會保護你?相信我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或許是她的笑容實在是太過溫柔,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篤定,或許是她給了她一種安心的感覺,或許是……
總之,姑娘緊緊地盯着蘇華殷的臉孔,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嗯。”
我相信你,你要保護好我哦。
“別怕。”蘇華殷笑着對女孩吐出了兩個字,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作為安撫,她擡起頭看向堵在門口附近的其他人,輕聲道,“別怕。”
有我在,便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到你們。
明明沒有說出這句話,卻讓人聽到了這個意思。
那把古扇在蘇華殷手中靜靜地展示着屬于它的樣子,扇面流光溢彩,靈氣滿身,蘇華殷低聲念着些什麽,眼眸一片堅定;
臺上,華國的四位大神目光淩厲而專注,他們沖在最前方,布滿靈氣的銀色長鞭揮指方穹,拂塵成萬卷之态徐徐獨行,符紙點燃一次又一次,每一個人都用盡自己的全力,毫無保留,
臺下,擁有一張典型東方面孔的女人抿唇淺笑,她的眼睛溫柔如同星辰,她的古扇揮舞在半空之中,點點流光異彩紛呈,帶給所有人希望與光芒。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身上。
臺上的四位華國大師,沒有人會不認識;臺下的華國女人,大部分都知道,曾經,大庭廣衆之下,她與田晔潤發生無數次争執,
華國與博國的關系衆人皆知,但是在這種時候,卻還是華國人站出來,不計利益,不畏危險,堅定果決,毫無保留。
那一瞬間,不知多少人的心弦微微亂了起來。
西元國的人躲在另一頭,剛剛裘封突然出事,可是把他們全都吓了一跳,自然是不敢接近,此時看到華國大出風頭,只覺得難受至極;
這一幕,明明是他們為自己設計的。
如果沒出意外,現在在臺上一馬當先的是他們,現在在臺下安撫衆人光芒萬丈的也是他們,
他們忙前忙後,竟然為別人做了嫁衣!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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