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柳宜一抱着書包上車, 跑得急，上車後有些喘，臉頰也紅紅的。

宋錦英就坐在一旁直看着她。

柳宜一抱緊書包，不自在道：“怎麽了？”

穿着校服, 留着齊耳短發，還抱着書包的柳宜一實在太有學生氣了。

宋錦英緩緩笑起來, 伸手給柳宜一整理微亂的頭發：“頭發亂了……”

柳宜一不自然地笑笑, 胡亂扒拉幾下頭發。

車子啓動, 開回小院。

一到宋錦英就讓柳宜一去洗澡。

柳宜一臉皮發燙：“你不是還沒吃晚餐嗎？”

宋錦英勾唇, 語氣正經無比：“對啊，所以要洗澡。”

柳宜一被她正經式的厚臉皮哽了半響，宋錦英又十分認真，好似真的在說吃晚餐：“不然我陪你一起？”

柳宜一：“……”

“走吧, 我陪你一起。”宋錦英還真來牽柳宜一的手。

柳宜一急忙掙紮，宋錦英含笑看過來, 眼裏滿是調笑, 柳宜一猛然一醒，想起了自己發過的那個要比宋錦英臉皮厚的誓。

她不能又輸。

“不用。”柳宜一站定腳步，垂着睫毛, 努力醞釀情緒，然後一臉天真的說，“你回來一路也累了, 還是得先吃飯, 不然一會沒力氣了怎麽辦？”

宋錦英一愣, 繼而緩緩笑起來：“還是老婆考慮得周到。畢竟一個月沒見了，是得先好好吃點東西，養足精神。”

柳宜一撇開視線，她表情淡定，臉卻已經紅了。

“那我先上樓了。”說完趕緊溜上樓。

想着宋錦英吃飯和洗漱多少得半個多小時，柳宜一不着急，慢慢洗頭洗澡，還敷了個面膜，最後拍拍臉出去。

但宋錦英竟然已經在卧室裏站着了。

她也洗過了澡，頭發放了下來，半濕的披散在肩頭，背影高而瘦，穿着米色綢緞睡衣，貼合在身上，勾勒出她纖長的身形。

柳宜一注意到她沒穿內衣。

“好了？”宋錦英回頭笑道。

柳宜一在浴室門口徘徊兩步，還是控制不了心裏的緊張。

她第一次看到放下頭發的宋錦英，和平時的她又是不一樣的味道。

宋錦英主動走近，手放在腰部的睡衣帶子上，緩慢拆開，柔軟的料子立馬朝着兩邊散去，裏面是又低又短的吊帶。

柳宜一只看了一眼，腦子就炸了。

她眩暈的想，和宋錦英比不要臉她可能是贏不了了，因為宋錦英比她多不要臉了十一年。

她是不要臉中的老油條，耍流氓中的戰鬥姬。

宋錦英走到柳宜一面前，同時抽出了系腰的帶子：“閉上眼，寶貝。”

“嗯？”柳宜一忍不住關注宋錦英的動作。

綢緞的料子實在是太貼身了，……柳宜一看得很清楚。

“閉眼。”宋錦英又說一遍，同時将帶子蒙向柳宜一的臉。

柳宜一下意識合上眼睑，冰涼的料子貼着眼皮，再被系緊。

“你幹嘛？”柳宜一揮手抓住宋錦英的手腕，“為什麽要蒙我眼睛？”

宋錦英捧着柳宜一的臉，輕啄柳宜一的唇：“這樣不是更有感覺嗎？”

她咬了口柳宜一的嘴唇：“你很敏感。”

“但看不見我緊張……”柳宜一想拉下衣帶。

宋錦英制止住她的動作，帶着柳宜一壓到床上，摁住那亂動的手，俯身下去，語調緩慢而危險：“別亂動，你要乖，不然我就把你手腳都綁起來。”

柳宜一沒再動，但又不甘心：“可你說過我上……你的……”

宋錦英貼着她耳際輕笑：“我擔心你不會。”

她放開柳宜一手腕……

“今晚我先教你，等你學會了……”她咬了口柳宜一的耳垂，“我随你處置。”

……

布條最後是被蹭掉的，柳宜一睫毛都哭濕了。

她被宋錦英從背後抱着，陷在滿足後的昏昏欲睡裏。

這段時間她就沒睡飽過。

“頭發什麽時候剪的？”宋錦英忽然勾弄着她發絲問。

柳宜一動了動，閉着眼睛回答：“今天。”

宋錦英柔聲道：“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今天看到你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

柳宜一翻了個身，宋錦英攬着她腰，自然地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這種小動作裏的親昵讓柳宜一很是喜歡。

她抱着宋錦英的腰，臉埋在宋錦英胸口：“我還沒來得及說呢，我以為你要周末才回來……”

宋錦英輕笑道：“我聽着你怎麽很希望我周末再回來？”

柳宜一不說話，她的确是有一點希望宋錦英周末回來，這樣她才有時間去整理發型。

宋錦英又随意道：“怎麽，你周末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柳宜一往她懷裏蹭了蹭，“真的是沒想到你會今天回來。”

宋錦英笑了笑。

兩人安靜的抱了一會，宋錦英才說：“以後有什麽決定都和我說一聲，我是你妻子，我要是都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麽，說出去多尴尬。”

柳宜一說來就委屈：“你不是很忙嗎？都沒時間和我聊廢話……”

宋錦英低頭蹭柳宜一額頭：“是我做得不夠好，以後我改正，好不好？”

她态度這麽好，柳宜一立馬覺得自己過分。

剪頭換發型這樣的事先也沒打算和宋錦英說，要是宋錦英真的周末回來，看到她齊耳短發的樣子，估計還是會被吓一跳。

“我以後有事也會和你說的。”柳宜一道。

宋錦英滿意勾唇：“乖。”

晚上兩人都睡在柳宜一的卧室。

柳宜一累極了，沒說話後不到一分鐘她就睡過去了，而宋錦英的輾轉反側她完全不知道，

宋錦英仍舊不習慣身旁多了一個人。

柳宜一的任何一個小動作，稍微加重的呼吸，都會吵醒她。

宋錦英很想直接起身走人，上樓清清靜靜地睡一覺，像是之前做的那樣，但想到在校門裏看到的柳宜一，她又忍住了。

柳宜一和她之前養過的人不一樣，她必須得多費點心思，才能真正的控制住她。

宋錦英忍耐了半夜，好不容易睡了過去。

第二天宋錦英是被柳宜一的鬧鐘叫醒的，手機亮着屏幕，在床頭櫃上又響又震，動靜巨大，而柳宜一還縮在被子裏，睡得一動不動。

宋錦英閉了閉眼，撐起身去關鬧鐘。

柳宜一這個時候突然醒了，咕哝了一聲，從被子裏伸出頭來，劉海淩亂，露出她額頭和被悶紅的緋色臉頰，烏黑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神迷茫地望宋錦英。

宋錦英放下手機：“醒了？”

柳宜一眼神漸漸清亮，望了會宋錦英，忽然綻開一個孩子氣的燦爛笑容，抱着宋錦英的腰，滾進她懷裏：“嗯！”

宋錦英失笑，剛被吵醒的煩躁一掃而空。

她抱着柳宜一躺下：“還早，再睡一會？”

柳宜一搖頭：“一會要預習今天的補課內容……”

宋錦英沒說話。

柳宜一埋在宋錦英懷裏蹭了蹭：“可我不想起……”

宋錦英：“那就再睡會。”

柳宜一猶豫了一會，還是舍不得離開宋錦英的懷抱，點頭：“嗯。”

兩人又躺了半個小時才起。

吃過早飯後，宋錦英上了三樓，柳宜一在二樓書房補課。

蓉姨一般會在十點半左右給柳宜一送一次吃的，但這次推門進來的卻是宋錦英。

恭老師一見宋錦英，馬上起身離開書房。

柳宜一又意外又驚喜：“你怎麽來了？”

上次兩人一起過周末時宋錦英只在吃飯的時候才出現。

“來看看你。”宋錦英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一旁，伸手摸摸柳宜一柔軟的短發，“課上得怎麽樣？”

“挺好的。”柳宜一仰頭看着她，“你今天不忙嗎？”

宋錦英一笑：“忙，年底了，怎麽不忙。”

柳宜一一愣，又聽宋錦英道：“但再忙也要多見見你，昨晚不是說了嗎，我會改正的。”

柳宜一心口滾燙，愣愣道：“你真的……”

宋錦英笑起來，捏捏柳宜一的臉：“怎麽，你以為我就是随口說說的嗎？”

柳宜一搖搖頭，她想起宋錦英曾經說的那一句——我答應給你撐腰，不是說說而已。

宋錦英看着她感動又激動的模樣，眼色深了深，笑意愈發溫柔：“一一，你要相信我。我答應過你的事，都會做到的。給你撐腰，照顧你一輩子，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每一件，每一句，都不會食言。”

柳宜一抓住宋錦英手腕，依戀地蹭了蹭她的手掌心：“我相信你。”

她相信宋錦英說到做到，相信她會一輩子對自己好。

宋錦英俯身，親了口柳宜一的唇：“乖。”

柳宜一抱住她的腰，臉貼在宋錦英腰腹處：“快元旦了，你打算怎麽過假期？”

宋錦英撥弄着柳宜一的短發：“還沒計劃，年底這段時間公司事情會比較多。”

柳宜一立馬道：“那你先忙，我也……我也有好多功課要做。”

期末她一定要考出個好成績。

“但我會盡力抽出時間來的，”宋錦英手指撫到柳宜一耳垂，“我們一起跨年，好嗎？”

她停頓了一會，放緩的語氣裏滿是認真：“我承認這段時間我做得不好，不夠關心你，不夠在乎你，但以後我不會那樣了。今年我們剛認識，所以一切都還不是最好的樣子，但我們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一輩子，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嗯！”柳宜一連連點頭，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她們會越來越好的，她也如此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