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了,古埃及
現很多人閃爍其詞,根本不會跟她說實話。
接連問了好幾個人,聽到黎蓁說什麽紋身,那些人就連連揮手,說沒有這樣的人。
知道再問下去也打聽不到什麽消息了,黎蓁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走之前,她去平價快遞那裏買了兩大卷泡沫塑料。
犧牲這麽大,總不能空手而歸。
呵,可能老板見她可憐,都沒怎麽擡價。
另一邊,麥莎接到張昶的指示,雷厲風行着手去查,很快,一個中國女生包被搶之事的前前後後,句漏無疑地出現在了張昶的書桌上。
甚至還有幾張照片。
聽着耳邊“篤篤篤”,指節敲在桌子上的聲音,麥莎感覺空氣仿佛不夠用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桌子後面那個人臉色陰沉得可怕,她驚訝不已,眼睛閃了閃,趕忙垂下去了。
看樣子,今天那個女生還真不一般呢!
一向笑臉示人的老板竟摘下了面具。
還專門空出時間等自己的調查結果。
要知道,他們今天可是與人約好來考察的。
這會兒早過了約定時間。
看樣子,老板也沒打算去。
頭疼!後續又要她搞定!
當老板就可以任性嗎!
“麥莎。”
麥莎吓了一跳,趕緊繃緊臉皮,幹脆地應了一聲 : “是!”
“你去聯系前兩天找我那個警署長,就說,關于他上次提的事,我改變主意了,讓他來見我。”
“今天就見?”麥莎大吃一驚,上次,老板連門都沒讓人進,直接拒絕了,現在這麽急……
然而還沒等她緩過神,張昶已經往門邊走了。
“我親自去一趟吧,你聯系那幾個人盯住小偷,包裏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動,還有……”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随後又若無其事道: “去查一下被搶那個女生的電話。”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老板最後這句話,有點,溫柔?
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一定是老板今天太反常,她的直覺都出現失誤了。
車一路開到別墅區,他們到的時候,警署長已經在門口等了。
旁邊站着他太太,一個很有風情的女人。
一見到張昶,眼神就沒有從他身上下來過。
張昶臉上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跟警署長走在前面,倆人的語氣,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
鬼知道他們這才是第一次見面!
那個警署長上一次還吃了閉門羹。
然而倆人直接到書房談事去了,她還得應付眼前這個推銷她不知道已經是第七個還是第八個妹妹的女人。
“嗯,您的妹妹肯定是很優秀的,瑪莎?是老三?什麽?老七!對不起,我記錯了,那卡佳是老三?老四?!哦……”
縱使已經在帝都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她也覺得有點牙疼,這女人的套路遠遠比不上帝都那些千金小姐,但架不住人家有耐心,這都半天了,一堆女孩的名字攪得她頭暈,哪分得清誰藍眼睛,誰灰眼睛,誰個高,誰個矮啊?
終于,在她快要掀桌之前,老板出來了。
她一下站起來,趕緊走到老板身後。
剛才她就看見了,那警署長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可見老板給了多大好處。
想到那個小偷,她不禁一抖。
搶誰不好,搶老板認識的人,這是拿命在賭啊!
自求多福吧您!
作者有話要說: 這棵嫩草,啃下去有點磕牙啊!
黎蓁你自求多福T^T
☆、大有文章
回到寝室,黎蓁心神不寧。
胸口悶得厲害,她拿手輕輕碰了碰脖頸處,“嘶”,好疼。
依然聽到了,擔憂地看過來,“黎蓁,你沒受傷吧?我看看?”說着,走過來,掀開她的領子,看見那猙獰的傷口,吓了一跳。
“天哪!黎蓁,你這裏好大一條口子!你怎麽都沒說?”轉頭看向蔡敏,“蔡敏,趕緊的,把你的藥品箱拿過來,黎蓁受傷了!”
黎蓁坐在床邊,只穿着背心,讓依然和蔡敏給她上藥包紮。
屋裏太安靜了。
黎蓁不想讓自己的事情搞得大家都不開心,扯了扯唇角,開口:“哎,蔡敏,你哪來的藥品箱啊?從中國帶來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黎蓁嘆息:“你永遠都這麽周全,什麽事都考慮到了。”
“莉莉娅呢?你已經買好帶回國的禮物了?”
答案也是肯定的。
黎蓁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抿着嘴的何依然:“哎,你們別這樣啊,看你們這樣,我都沒那麽郁悶了,碰上這種事只能算我倒黴了,但事情也不見得就那麽糟啊,結果還沒出來不是麽?”
看到門邊的泡沫塑料,黎蓁一樂:“我們來打包東西吧,付你們工資喲!”
“撲哧”,莉莉娅笑了出來,“黎蓁,你別搞怪了,我們都知道你心情不好,還有,脖子上還有傷口呢,頭就別扭來扭去的了,你看蔡敏和依然多辛苦!”
“哦……倩倩的雞翅不知做好沒?你們餓了沒?”
“來了!熱騰騰的可樂雞翅!”陳倩倩兩手端着盤子,一腳踢開了門,走過來,将盤子放在黎蓁面前的桌子上。
“好了,你小心點,黎蓁,傷口感染了可不是好玩的!”蔡敏拍了拍手,收拾好床上的藥品箱,一邊往儲物櫃走,一邊交代。
黎蓁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笑容來,“大家都過來這裏吧,吃雞翅喽!我先來嘗嘗倩倩手藝怎麽樣!”
一大盤雞翅,幾人歡歡樂樂地吃完了,寝室裏的氣氛也輕松多了。
黎蓁松了口氣,拿來泡沫塑料,找剪刀剪了起來。
“黎蓁!你還真要打包啊?”莉莉娅驚訝不已,以為她剛才只是說着玩的。
“對呀!趁着現在沒事幹,我先打包好,周末去寄。”黎蓁拿出唇膏在泡沫塑料上比劃着,考慮剪多大比較好。
“我來幫你吧,順便也學學怎麽打包。”何依然走到她旁邊,幫她抓着泡沫塑料的一角。
“行!”說着一邊剪,一邊告訴何依然,“我上次買東西,化妝品店送了張金卡,你們下次去的時候,記得管我要卡,可以打最高折扣的。”
忙起來的時候,很多事都被忘到腦後了,不知不覺,黎蓁胸口的郁悶消散了不少。
幾人正忙着,誰的手機鈴聲響了,“黎蓁,你的電話!”何依然指着床上響得正歡快的手機,對黎蓁喊了一嗓子。
“啊?奧……”黎蓁正在拿膠帶纏包裹,往何依然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機指示燈一閃一閃的,她小心站起來,往那邊走。
同時,大聲喊:“倩倩!電腦音樂關小點聲!”
拿起手機一看,馬琳娜打來的。
心瞬間沉了下來。
她走出門外,這才按了接聽:“您好!馬琳娜·尤裏耶夫娜!”
“麗薩!偷你包的小偷被抓到了!包已經送到我這兒了,你快來拿!”馬琳娜語氣裏的歡快隔着手機都能讓人感覺到,黎蓁驚呆了。
“什……麽?!找到啦?!我現在就過去!謝謝您!願您一切順利!”
挂了電話,她還有點難以置信,“啊!”
黎蓁激動得原地蹦了三圈,寝室裏聽到她的尖叫,連忙跑出來看:“怎麽了?怎麽了?黎蓁?”
“我包找到啦!”說着,激動得不行,趕緊跑到寝室裏,一邊套衣服,一邊咧着嘴笑,對幾人說:“警察抓到小偷了,我去馬琳娜那裏拿包,回來給你們帶肯德基,趕緊點單,吃什麽?”
“大桶薯條!大罐可樂,腌黃瓜雞腿堡!”
黎蓁:“……”依然,你可以的。
“照依然的,給我們也來一份!”莉莉娅緊跟着喊了出來。
“不枉我們擔心一場,破費啦!”陳倩倩一臉幸災樂禍。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蔡敏也忍俊不禁,嘴角揚了起來。
“得嘞!各位主子,我跑腿去了!”臨出門前,黎蓁朝她們比了個中指,臉上一副馬上要英勇就義的表情。
“哈哈哈……”
聽着身後的狂笑聲,黎蓁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到了學校,她一路直奔馬琳娜辦公室。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除了有晚課的老師,其他人都回家了。
黎蓁敲門進去的時候,馬琳娜正在跟一個警察說話。
那人眼神詭異地看了黎蓁一眼,就跟馬琳娜告了別,将帽子往頭上一扣,出去了。
出去之前,又用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眼神瞥過黎蓁的臉。
黎蓁皺了皺眉,這人,怎麽這麽奇怪。
門關上後,馬琳娜馬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麗薩,你真是太幸運了!小偷是被人舉報,送到警察局去的,看看你的包,東西有沒有丢?”
黎蓁接過黑色的方包,打開扣子,将拉鏈拉開。
東西完完整整,一樣都不少。
甚至,她打開錢夾,硬幣的碰撞聲“哐啷啷”響了起來,裏面一分錢都沒少。
不知為什麽,她總有些疑惑。
小偷不該連錢都沒拿吧?
“據說小偷搶了你的包,跑到一半路,被市場那邊做生意的中國人堵住了,謝天謝地,虛驚一場,你可真走運!”
看着馬琳娜眼裏的欣慰,黎蓁張了張嘴,站起來朝她鞠了一躬:“馬琳娜·尤裏耶夫娜,謝謝您!要是沒有您的幫忙,我真不知該怎麽辦。”
“我是老師,你在這邊上學,我有責任處理你遇到的麻煩,下次出門小心一點,莫斯科雖然是首都,但有些地方确實不安全,要學會保護自己。”
“嗯,我明白了,下次會小心的。”摸着手裏質感鮮明的包,黎蓁的心定了下來。
看了一下表,馬琳娜站起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是納斯佳的口語課,你準備好了沒?你俄語說得非常好,好好與老師相處,期末會有驚喜呢!”
“我明白,一定會努力學習的。”黎蓁跟着馬琳娜出了門,倆人聊了一些話,電車來了,黎蓁跟老師告別,轉身坐下了。
她打開包,再次查看起來。
證件,錢夾,卡,一樣都不少。
覺得懷裏的東西沉甸甸的,黎蓁嘆了口氣。
真是要命,包拿不回來的時候哭喪着臉,拿回來了又疑神疑鬼。
到底要怎樣啊!
算了,做人不能太較真。
這會兒,她才有心情回憶今天見到張昶的事,怪不得張昶說她邋遢,回到寝室,她去衛生間洗臉的時候,也被那糊了一臉的淚痕吓了一跳。她還頂着那張臉在外面轉了一圈!
夭壽哦。
第一次見張昶,就以這幅形象,怎麽辦,還能不能救得回來?
早知道能碰到張昶,那她,肯定要好好打扮一下啊!想起自己初中那股二勁,黎蓁頭疼地撞了撞前面的椅背,說好的我要出現在你面前,以我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刻呢!
完了。
另一邊,“包送到了?”
“是的,我親眼看到馬琳娜接了過去。”
想到什麽,麥莎又補充了句:“那個學校教學水平實在不怎麽樣,真不知道Z大怎麽會與這樣的學校合作。”
“行了,這件事就到這裏了,你不要再插手,把電話號碼給我。”
麥莎遲疑了下,說:“那個叫黎蓁的女孩,我們查的時候,發現一件事很蹊跷……”看了眼老板的臉色,麥莎繼續道:“上學期她本該出國的,但邀請函不見了……”
見男人眉頭皺了起來,麥莎硬着頭皮說:“我們處理過很多這樣的事,我當時就感到不對,所以,自作主張,查了一下……”
書房裏氣氛越來越緊張,麥莎手裏捏了把汗,靜靜等着老板的指示。
從今天老板的一系列反常行為中,她也察覺到那個叫黎蓁的女孩在老板這裏顯然不同尋常,所以,她在調查黎蓁俄羅斯行蹤的同時,出于謹慎,也将她國內的一些事查了下。
一個在校學生,本也沒什麽特別的,但她上學期那件事,讓她在學校裏還挺出名,當然,不是什麽好名聲就是了。
看到她出不了國的前前後後,職業本能讓她嗅到了不尋常的信息。
一查,果真,裏面大有文章。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看到這裏的小天使,作者我來求收藏求包養啦,喜歡這文的,真不要收藏一下麽(看我萌萌噠小眼神)
喂!那邊那個裝嫩的!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我:“……”(嘤嘤嘤)
☆、可長點心吧你
他們的人查到,黎蓁去打印店複印文件,回來後連同文件袋一同放到了桌子上,便沒有動過了。
打印店老板再三肯定,邀請函是她親眼看到黎蓁裝進文件袋裏的。
剛丢那會兒,黎蓁也記得自己是拿着邀請函出了打印店的,之後,邀請函為什麽不見了,她自己也想不起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沈天藍說:“邀請函比較小,你夾在一沓A4紙裏,一定是你往文件袋裏裝的時候從紙頁中漏出去了,應該落在路上了。”
但黎蓁沿途找了好幾次,沒找着。
要知道那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烏漆墨黑,誰會拿走路上一張紙?
太蹊跷了。
如果只是這樣,麥莎覺得還能用巧合來形容。
但是,他們的人無意中查到,沈天藍中途去樓下丢過一次垃圾。
她出門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張紙,橙色的,看起來質量挺好。
一邊走,一邊撕,直到樓下,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那時候,黎蓁寝室衛生間有人在洗澡。Z大衛生間的排氣扇都在走廊上,有人洗澡的話,沐浴露的味道很濃,水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而當時,寝室其他倆人出去跑步了。
也就是說,只有沈天藍一個人。
而黎蓁的邀請函,就是橙色的。
麥莎也想不通,同一個寝室的學生,平時關系也不錯,怎麽就做出了這種事呢?
想到自己查到的,黎蓁上學期在沈天藍卡取不出錢的時候,直接将自己卡裏的兩萬塊轉到了她另一張卡裏。
并告訴她,“我下學期才能出國,你在那之前還我就行。”
當時,沈天藍已經在俄羅斯了。
她成績比較好,去的是弗拉基米爾國立大學。
黎蓁老媽知道了這事,還一個勁地催她去要錢:“你不要太單純啊,那麽一大筆錢,你說給就給了,要是人家不還怎麽辦?你怎麽這麽缺心眼!”
簡直恨鐵不成鋼。
黎蓁很是不理解老媽的想法:“我們一個寝室的,關系很好,怎麽可能不還錢?媽,你少看點電視劇,說的都是什麽呀?反正,她肯定不是那種人。”
“真是,你一個人在外面,長點心!你怎麽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以後千萬別這樣做了,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這不是同學剛到俄羅斯,急着用錢嘛?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就你熱心,你其他室友怎麽不見借的?可長點心吧你!”
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黎蓁出不了國,對她有什麽好處呢?
麥莎百思不得其解。
當時,沈天藍出國拿的28寸大行李箱,也是黎蓁的。
因為黎蓁出不了國,就借給了沈天藍。
總不能是因着這個吧?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麥莎搖了搖頭,自己想什麽呢,再怎麽着,也不可能是這個,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不過,這個沈天藍,小小年紀,心機倒是不小。
沈天藍本來計劃交換半年,然而盧布貶值,花費減少,她帶去的錢足夠在那邊生活一年,于是,這學期,她還在弗拉基米爾。
黎蓁出國沒有皮箱,沈天藍給她在淘/寶上看了個,讓黎蓁自己下單買,她付錢。
然而,黎蓁原來的皮箱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價錢四百,很辛苦才從拱北拖回來。
沈天藍選的這個,二百五。
還說黎蓁的箱子質量不好,輪子壞掉了,新買的算還她的。
啧,就算這樣,黎蓁也沒說什麽,從沒懷疑過沈天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媽說的沒錯,缺心眼啊這是。
“這件事,你心裏有數就好,不要告訴任何人。”聽到老板的聲音,麥莎連忙回道:“我明白的。”
“具體原因查到了沒?”男人漫不經心地轉着手裏的鋼筆,但他蹙起的眉頭說明,男人并沒有外表表現的那麽無所謂。
“查不到。平時并沒有什麽征兆,倆人關系很好,沒有鬧過矛盾。”麥莎有點為難地說。
“而且,黎蓁……這個女孩對人很好,不像是會跟人結仇的。”麥莎心裏想說黎蓁還真跟她老媽說的一樣,完全就是個缺心眼,一股腦對人好,完全不知道別人怎麽看她的。
其實,因為她學習差,又挺出名的原因,學校裏,甚至是班級裏,很多人都看不起她。
但別人話裏的鄙視,黎蓁竟一點兒沒察覺出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跟老板講的。
“行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麥莎出門的時候,心裏還有點茫然,老板最後這是,關心下屬了?
要知道,以前半夜讓她去找資料也不是沒有過,突然這麽好說話,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啧。
說起來,那個叫黎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竟能入了這位的眼。
她還記得自己剛進顏氏時,大家私下裏傳,張昶是顏家的私生子。
後來,顏老爺子親自為張昶正名,肯定了他外孫的身份。
據說,顏老爺子死去的大女兒曾經頗受寵愛,是帝都人人争而娶之的美人,可誰也沒料到,這個美人既不愛錢,也不愛權,最後竟跟個流浪藝人私奔了。
老爺子大發雷霆,讓她一旦踏出家門,這輩子都不要回來。
後來的事就是各種謠傳了。
但最後,顏馨死了确是真的。
想起自己上次偶然在書房門外聽到的,顏老爺子和老板的對話,麥莎打了個寒顫。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它見不得光。
想到這裏,她連忙揮去腦子裏不該有的東西,急急忙忙出了別墅。
書房裏,張昶手裏捏着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幾次打開了手機,卻又放下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扔下手機,走到書架邊,拿出最上層從左往右數第十本書來,翻到第十一頁,露出一張泛黃的書簽。
書簽上寫着端端正正的兩豎字: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字跡秀氣,但頗為嚴肅,一筆一劃,皆恰到好處。
“嗤”,男人輕笑了一聲。
看了一會兒,他輕輕合上書,眼神暗了暗。
再等些時候吧。
第二天,下大雪了。
黎蓁關掉鬧鐘,拉開窗簾,伸了個懶腰。
雪悄悄下了一夜,從窗戶看去,世界一片雪白。
她今天的早餐是俄羅斯薄餅。
裏面夾了肉餡,混着不是很濃的奶味。
這是她唯一喜歡的有肉的東西。
一邊嚼早餐,一邊看書,除了幾個室友的呼吸聲,世界一片安靜。
她先看一遍整章的內容,然後在筆記本上一邊回憶一邊整理,遇到重要的知識點,整理完後再對照課本補充。
這冊世界古代史上冊今天就可以看完了。
明天複習這本的內容,從後天起,開始古代史下冊。
看完一本書,拿着書本被翻得蓬松的紙頁,黎蓁心裏很有成就感。
但很快,她就壓下了心裏的膨脹感,這不算什麽的,還有十三本書等着她去攻略呢。
更何況,才第一遍而已。
她的複習計劃是五遍。第一遍,細看課本,做筆記;第二遍,劃重點,看筆記;第三遍,做模拟題,參考筆記;第四遍,做真題,補缺查漏;第五遍,複習筆記重點。
第三遍複習的時候,估計她已經回國了,到時候,就可以開始做題了。
政治和俄語,回國了再複習不晚。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知識理解得滾瓜爛熟。
打開卷面,能做到下筆如有神那種。
Z大自主命題,趁着現在,還得抽出一點時間拓展一下知識面。
她在手機上下載了知網,訂閱了今年六期歷史學專業的權威刊物,方便她掌握最新的動向。
其他課外書,因為沒時間看,她只能列了書單,看一下史書的作者,及大概內容。
如果沒記錯,今年的考題,有一道論述,就是要求列出十本世界古代中古史的史書,并寫出作者、簡介和史學界評價。
這都是她考完後從網上搜的。
雖然她那次沒去考,但也好奇到底考了什麽,還有就是,有一種,我現在答一下試試看,到底能考多少分這樣詭異的心理。
這道題,因為太好記,她一直都記得。
後來還專門買了相關史書來看。
雖然那時候,她早已沒有考研的想法了。
士氣這種東西,再而衰,三而竭。
憑一腔熱情就能奮勇無畏,不管身後,一心向前,也只有年輕的時候可以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泛熟小天使投的營養液,大家看文愉快,還有,周末快樂~(≧▽≦)/~
☆、納斯佳的口語課
今天的口語課是專門為她們三個人開的。
納斯佳上課。
說這學校不好,可真沒冤枉它,三個人上課,就連教室都不安排了,幾人一人拿把椅子,圍着納斯佳坐一圈,就在這個狹窄雜亂的辦公室裏開始上課了。
課本也是沒有的。
只有黎蓁從中國帶來的一本本該這學期在國內學的課本。
納斯佳手裏也有一本一樣的。
那是中國老師寄過來的。
上輩子,詞彙量是黎蓁最大的短板,因為她從不複習課本,每次考試都在吃老本,來到這邊,上納斯佳課的時候,連聽都聽不懂。
再加上她還偷懶。
結果可想而知。
納斯佳是個嚴謹的俄羅斯中年婦女。
對學生要求嚴格。
每次上課前,她都要求學生提前預習本課內容,然後就課文內容發表自己的意見,大家再加以讨論。
那時候黎蓁最怕口語課了,她既看不懂課本,也不想發表意見。
她的詞彙量根本不足以讓她完整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每次蔡敏和何依然說完,輪到她的時候,黎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裏在搗鼓些什麽東西。
真難為納斯佳還得豎着耳朵聽半天,結果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
“我以後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歷史學家,當然,我知道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羅馬也不是一日建成的,本來就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夢想終有一日會實現……”談到夢想,黎蓁用幾天幾夜都說不完,雖然這個話題有些老套,但她曾經真的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納斯佳滿意地點頭,“麗薩,你的俄語說得非常棒,不管是措辭,語法,還是發音,都非常完美!你說自己的夢想是歷史學家?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呢?”
黎蓁腦子裏掠過曾經的一幕幕,那個駐紮在自習室門外,書裏夾着手機,挂羊頭賣狗肉女孩的畫面定格了下來,她張了張嘴:“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對歷史感興趣,私下裏讀了很多這方面的書,我希望自己以後從事的事業,是自己發自內心喜歡的。”
說起來,她并不是個理性的人,而是有點偏感性。
姚木蘭曾說:“你應該是個詩人。”
黎蓁當時哭笑不得,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姚木蘭就已經看穿她的本質了: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所以,在老媽面前裝了十幾年乖女兒的她,終于在高中畢業後飛向了遠方,扯斷了家裏的牽絆,放縱自己。
老媽後來哭着說,早知道你高中之前那麽乖,是因為心裏窩着火,我早就不管你了,哪裏至于這樣啊!
一節課下來,蔡敏和何依然簡直驚呆了。
這真是她們認識的那個黎蓁嗎?
平時翹課,考試倒數?
即使沒測試,她們也分辨得出來,黎蓁的俄語水平早就不是本科水平了。
跟納斯佳讨論的時候,用詞精準,說法地道,甚至很多用法都是她們沒見過的。
蔡敏甚至艱難地聽出了她讀過列夫托爾斯泰的原文小說,跟納斯佳讨論起哥薩克的歷史來滔滔不絕,就連《往年紀事》這種古老的羅斯文獻,她都有所涉獵。
下課了,兩個人還有些恍惚,跟做夢似的。
黎蓁這幾天想明白了,大學裏的同學本來就不熟,又半年沒見了,自己縱使突飛猛進,她們也只會覺得有點驚訝:黎蓁竟然認真學習了!
沒有人會想到重生這種事上來。
她也沒那麽多心思打掩護,索性一開始就展現出自己的水平,以後都不用解釋了。
一句:“我在國內的時候有很認真地學習”,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天哪!黎蓁,你怎麽學的?這也太吓人了吧!趕緊給我傳授一下方法,我口語什麽時候才能提高啊!”何依然眼裏是止不住的羨慕和驚豔,發生在黎蓁身上的事,簡直跟奇跡一樣!要是自己也能提高這麽快就好了。
“你只要下了苦功夫練,遲早會說好的。”拍了拍何依然的肩膀,黎蓁想起自己上輩子練口語的辛酸來。
她後來進的那家公司是做國際物流的,黎蓁應聘的崗位是俄語高級商務助理。
這是L市她唯一能找到的和自己專業挂鈎的工作,她投簡歷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
黎蓁想着,自己好歹是名校畢業,俄語專八證書也拿到了,英語六級也過了,在這個三線小城市,怎麽着也算不錯了吧?
然而,面試的時候別提多尴尬了。
尤其是第二次面試,公司的副總直接面的她。
那是個言語非常犀利的女人。
一上來就讓黎蓁推銷自己。
黎蓁介紹了兩次,女人非常不滿意。
她說:“就像顧客會從衆多産品中選擇自己最滿意的一款一樣,我們也只會選擇最能為我們公司帶來利益的員工,而從你剛才的自我介紹中,沒有任何一點能夠吸引到我,我還給了你第二次機會,結果,你說的內容完全就是廢話,任何用處都沒有。”
黎蓁當時很尴尬,她完全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女人又提點了她幾次,她這才磕磕絆絆勉強說了一些自己的優勢。
這麽賣力地誇自己,對黎蓁來說還是第一次。
她一直很少與人交流,少言寡語,臉皮又薄,在課堂上大聲說話都會臉紅。
大概從那時候起,她開始改變自己。
那個職位她沒有應聘上,用女人的話來說,就是:“助理也是需要交際的,但現在的你還遠遠無法擔任這份職務,你是個不善交際的人。”
失落肯定是有的,但當時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迷茫。
畢竟她對這份工作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希望工作後可以馬上從家裏搬出來,不再向老爸老媽伸手要錢。
所以,那個公司的人事詢問她,願不願意應聘國際班列供應鏈這個職務的時候,黎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畢竟,她的專業技能還是比較難得的。
開始工作後,她才發現這份工作非常累。
她也意識到,公司有意壓榨她的勞動力。
除了解答客戶對物流的疑問,公司有什麽需要的俄語、英語合同、文件,都拿來讓她翻譯。
她雖然有專八證書,但唬人的成分居多,她實際的水平,其實很難準确快速地翻譯合同。
英語就更不用說了,她一直在吃高中的老本。
每天面對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合同,黎蓁很崩潰,很多時候,她都想放聲大哭。
然而,當時的她連一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房子是跟人合租的,隔音不好。
她也老大不小了,不想讓人知道她只是因為工作壓力在哭。
後來,她下定決心,撿起俄語,周末報了英語班。
一段時間下來,合同翻譯的速度明顯變快了。
其實,熟練了,也就懂了,合同的框架無非就是那些,她每次只要處理好細節信息就好。
在她羽翼豐滿之前,已經在這家公司耗了五年光陰。
合同一滿,她就離職了。
那裏雖然有她無盡辛酸,但沒有那些磨煉,她也不可能有後來的成長。
參加張昶婚禮的時候,她在新公司幹了還不到一年。
看着何依然羨慕的眼神,黎蓁知道,這個女孩,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們現在是課間,俄羅斯這邊一節課時長一小時,下課了,大家都出來放風。
季瑪從走廊那邊看到她們幾個,搭着亞歷山大的肩膀,慢慢悠悠晃了過來。
“嗨,尤利娅,你們今天幾點下課?”
“兩點半,你們呢?”蔡敏端端正正坐在長椅上,與季瑪說話的時候,将頭發往耳後撥了一下。
“你們可真不幸,我們一點半就結束了,喂,今天有我的生日party,你們記得來,我還邀請了阿拉。”
阿拉是陳倩倩的俄語名,跟季瑪她們一個班。
“喂,你叫麗薩啊?”說着,踢了一腳長椅腿兒。
黎蓁擡頭,淡淡掃了他一眼:“是的。”
她正忙着處理顧客的信息。
代購這種事情,網絡鋪開以後,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每天問她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也沒空一個一個回答,只在朋友圈中發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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