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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從映本來半只腳都進去了,但想起對方說的克字,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她突然意識到這人說的話可能有個前提。
可能是……克死父母吧。
最後竟折身返回,看着他問了句:“您是哪位?”
“我是慕欽的表兄……”
那人抱胸回答,卻看也沒看她。
“抱歉,我可沒有未經同意就擅闖他人住宅,亂認親戚的表兄。”
慕欽唇角的弧度很冷。
他把手腕上的表卸下來,走了幾步走近駱從映,直接放入她兜裏,把人推了進去。
“關好門。”
駱從映進屋前,還有意無意的很輕地碰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是熟悉又陌生的觸感。
慕偌看着慕欽轉身朝自己走來,冷笑了聲:“我說錯了嗎?上次葬禮時你當面給我難堪,不就是想為誰辯解嗎?你違背慕家規矩當什麽明星,據說是跟那個克死她爹媽的人脫不了幹系吧……現在倒好,直接登家門了!”
“怎麽不說話了?”
慕偌自覺有禮,不免得意洋洋起來。
笑意也深幾分:“怎麽不說話?知道錯及時歸正就好,現在回去也來得及。”
慕欽掀了掀眼皮:“說完了?”
他慢條斯理笑了笑:“老實說,你的激将法挺無聊的。知道我不會做什麽,偏讓我更不想做。本來你今天給我磕三個頭,從這門裏滾出去,就算你慕家外戚亂闖我家的債還清了……現在恐怕不行了。”
慕偌擰起眉心,沒留神間他竟已走近自己。
然後頭頸被極突然地拉下去,接着腹部痛得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他被慕欽這膝擊撞得都快碎了。
慕欽拽着他,踹開書房門,把人扔進去,又帶上門,随便活動了兩下手腕,漫不經心地看着他:“給你三秒。起不來我就自便了。”
慕欽不說瞎話,說自便就真是自便,而慕偌怎麽也想不明白,慕欽怎麽偏挑了今天動手揍人?!
他不知道,駱從映的禁忌,她自己不會碰,慕欽更加不會。
何況他人?
雖然建築的隔音效果一流,可最後書房門還是被暴力踹開了,慕辛袆心道果然沒猜錯,一邊火氣很大的沖着慕欽道:“你瘋了?!上次也是,你就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
慕欽刷地松手,對方不知該捂哪裏哀嚎着癱到地上。
“好,那下次日子你來選。”
慕欽勾起一抹笑,看得慕辛袆也忍不住噤聲。
他是真的動氣了。
慕偌早就有想喧賓奪主的心思,可他實在太偏門,慕家底下有慕世興兩個兒子,哪裏輪得到旁人在爺爺面前争寵争資源?
說幸也不幸,慕欽卻走上了一條他們沒想過的道路。
荊棘與鮮花并行,紮得鮮血淋漓卻也熬不出頭的大有人在。
只有一副皮囊不帶腦子的人,怕是分分鐘要從這陡峭險峻的路上被其他人擠下去。
慕家在他剛開始的那段日子裏非但沒有給任何幫助,爺爺甚至不準他逢年過節回家。
可慕欽認定的事,從來沒有放棄一說。
慕辛袆想起正事,朝他無奈舉起手中手機:“行行行你忙,你知道你老人家在網上也很忙……”
嗎字還沒出口,有一道聲音急急地躍入書房:“喂慕欽你看熱搜去!”
慕辛袆背對着來者,慕欽是正對着大門,看到她的時候身子下意識地略微前傾,下一刻就徑直走了過去。
在駱從映面前站定,接過她手機,滑了兩下,慕欽和“現場耍大牌”五個字牢牢綁在一起,一堆模糊卻一樣的小視頻正不停被轉發着。
視頻雖然畫質不好,但是能清楚看見他進門後頓了兩秒,“不小心”踹翻椅子的樣子。
是今天廣告拍攝的現場。
把手機塞回去,瞥了她一眼:“看哪呢?”
駱從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看背對着自己連頭都不想回的慕辛袆,還是看地上那個還在罵罵咧咧的人……
“沒,沒看什麽。”
駱從映知道慕辛袆的脾氣,也知道是慕欽揍得人,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帶着一絲難以捕捉的落寞,轉身就要走。
“那就走吧。”
慕欽卻比她還要快一步,順勢拉過她左手小臂,把人随便塞到副駕駛,站在副駕門口打了個電話。
“喂,找你哥?他在書房。我家書房,自己來領人。”
慕欽摁斷電話,剛要把副駕駛的門關上,就聽見駱從映道:“為什麽要打他?”
他看過去,目光凝在駱從映低下頭淡靜的側臉上,沒有說話。
駱從映算是看清楚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沖動,并且迎頭面對每一種後果。
她有點頭痛地把頭發甩到一邊,仰起頭來看向慕欽:“你知道法律裏有疑罪從無吧?大衆可不是這個心理,你要打怎麽能在你家呢?找個公共場所後面的牆根都行,你說現在他給自己自拍一張,回頭說背景是你家,你他媽能說不是嗎?公關怎麽替你做?”她噼裏啪啦說完才心痛了下自己的表現,“哦不對,使用暴力就是不對的……但你現在手也動了,總得多想一點吧。”
慕欽就這麽低頭看着她,聽到後來忍不住笑了笑,而後視線越發深邃地鎖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他還記得那晚的一分鐘裏,每一秒是怎麽過去的。
最後是陳意的電話打到駱從映手機上,才讓慕欽壓下沖動,後退一步把門替她關上。
而駱從映這邊,陳意離瘋也不遠了,主要倒不是說他捅的簍子有多大,是根本聯系不上這位,手機關機人不見蹤影……
她忙對着電話那頭道:“在在在,沒丢您放心吧,他就是……辦點事。吳助?小白?醫院出來他們就回去了,嗯,您在哪?好,我跟他說下。”
她挂斷電話,朝窗外看了一眼,手下開門的動作不禁停下。
慕欽和慕辛袆正說着話,兩人風格不同,氣質卻是如出一轍的潇灑與銳利,慕辛袆看起來繃得緊些,慕欽是完全放松的姿态。
不過兩個人外形高挑出衆,站在那争執也是道風景。
駱從映想到這,把副駕的遮陽板撥正,看着那面小鏡子,裏面那張熟悉的面容平靜而沉默,眼眸微閃,她把鏡子折回去。
哎,什麽女大十八變,都是騙人的,以前真是信了邪。
駱從映在這邊鼓着臉小郁悶,對慕辛袆和慕欽間的戰況完全沒有了解,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什麽樣的戰局。
“慕欽你別一到關鍵時刻就給我瞎jb護短,老娘不吃這一套!我就跟你說吧,你們三年同學,還有四年,将近四年的朋友,她出去讀書走的好不潇灑,給你來過一個電話一個消息嗎?我給她發了多少郵件你知道嗎,我語文不及格都湊了每封八百字!半年,她一個字都沒回我!”
慕辛袆快要炸了。
慕欽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你怎麽知道她沒來過信?你沒有收到,大概是因為你沒我的郵箱。”
他拍了拍慕辛袆的肩:“晚上那聚會你就代我和老頭道個歉,沒法趕去了。趕去了那些人我也認不全,沒用。走了。慕偌你也看着點,別滾下山了。”
慕辛袆指着他的背影大吼:“不要臉!每次都是我來善後!!”
噢,那是因為以前都是我善後。
慕欽心安理得的很。他把車發動的時候順手把音樂打開,看着被吓醒的駱從映,漫不經心道:“口水。”
駱從映光速扭頭抹了把臉……
她一臉漠然的正過身坐好。
不要臉。
駱從映等着他下山去見陳意謝罪,順便讓她在路邊下車,結果他越開越遠,眼看着是上山的路,她猛然坐直:“你要去哪?”
“行兇,毀屍滅跡。”
慕欽不耐煩地低聲道,眼都沒擡,“又不會把你賣了,跟着去就行了。”
他們這靠海,只要山夠高,就能看見翻湧着的蔚藍色大海,特別是這座山的山頂崖邊,海水幹脆的拍在崖壁上,周邊的空氣溫度都被影響的濕潤涼爽。
駱從映在他停好車後下車,腳下踩着石塊和塵土,看着眼前海天一線的清澈顏色,恍然間差點以為自己在夢裏。
慕欽不知道從哪裏拎出一箱啤酒,撂在地上的響聲驚得駱從映回身。
看着那一箱啤酒,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幹澀的開口:“那個,你知道陳意應該是在找你。”
“在這半年裏他每天都在找我。”慕欽拿了一聽啤酒,又拿了一罐,想也不想地朝駱從映扔過去。
按常理來說,她用左手也能接住,但她是側身站着的,一只吊着的手臂……接得住什麽??
慕欽扔出去後也想起來了,沒來得及擡頭呢就聽見一聲悶哼,駱從映被不偏不倚砸中後,一不留神在倒退了兩步,這路本來就崎岖磕絆,她感覺到平衡不穩,幹脆找了個角度一屁股坐下。
這下沒有摔跤的危險了。
駱從映放下心來,繼續跟慕欽道:“你今天工作結束了?噢,對,廣告延後拍攝。再往後就是去國外出外景了……”她掰着指頭數,這個項目的每一步她是清楚的。
慕欽也拿着啤酒,就地坐下,看着遠方,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駱從映,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低頭撥弄易拉罐環,沒有要打開的意思,“你……算了,不記得也正常。”
嗯,今天是你老人家又上了新聞的日子,打了人的日子,固定發瘋的日子?
駱從映低下頭,很久沒說話,黑發柔柔覆下來擋住她的表情。
“是你該帶些東西來上山的日子。”她擡起頭,笑得很深,“阿姨……很喜歡喝啤酒?”
如果不仔細看,笑容裏的哀傷幾乎要被這樣大的風給吹過。
慕欽靜靜看着她,忽然站起來,把黑色外套脫下來蓋到駱從映頭上,這件衣服很大,将她所有視野牢牢擋住了。
她聽見有海浪打到崖壁上的聲響,心裏猜測到什麽,慕欽是想跟阿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大概是不想讓旁人看到的,就沒有拿開衣服,坐在原地,很輕地嘆了口氣。
那瞬間,靜到極點。天地之間她甚至覺得只有她自己。
直到,頭被微攏住,發頂的位置,隔着一件衣服,有很輕的吻落下。
像掠過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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