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寧澤回到醉紅樓,微微蹙了一下眉,複又展開。

端王已經看到了他,“之舟,你去了哪裏?”

寧澤将手中的燈籠吹滅,“這裏太臭,出去透了會兒氣。”

武王哈哈大笑,“之舟說得對,這裏太臭了!我們還是走吧!”

魏赫原本還在哼哼地問有沒有抓到人,聽到他們說要走,立時不同意了。

想辦法把寧澤叫到這裏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是靠着端王和太子,根本就不可能叫出來。他還什麽都沒問呢,怎麽能放他走?真是被那兩個臭婆娘給耽誤了!腦中想起在宮門外看到的窈窕身影,精蟲再次上腦。

武王瞪眼,“你把我們叫到這裏來,一句話都沒有,都不知道你要死還是要活,自己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那樣的事,現在人跑了才好!大哥,三弟,之舟,我們走!不要管他了。”

虧他先前還以為那裏面的是個醉紅樓裏的姑娘,原來是被魏赫從大街上給綁來的!

幸好沒讓這個精蟲草包得逞!

要不是寧澤幾人還在這裏,他早就走了!

魏赫賴皮地堵在門口,“你們要走也可以,回答我個問題就行了。”

太子按了按太陽穴,“什麽問題?”

“左相家的嫡女是誰?叫什麽名字?”

武王搖頭,“不知。你不會打上左相家的女兒的主意了吧?”

另兩位王爺下意識地就看向寧澤。

魏赫是什麽人他們還不清楚?打起左相府嫡女主意的心思昭然若揭。難道他不知道那是寧澤的未過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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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平日裏笑眯眯的,一旦生起氣來,那可是很可怕的,就是蠻橫的武王,也要畏他三分。

不過,他們以為會有的寧澤的發怒并沒有見到。

寧澤面上神色不變,“外人皆傳,惠二小姐惠蕭蕭乃是左相府真正的嫡女。”

只是他眼角微微上揚的眸子裏,藏上了細碎的寒冰。

端王離寧澤最近,又心細,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微微凝了凝神。

原本,他是有與左相府交好的意思的,寧澤若真娶惠袅袅,他便去求娶惠蕭蕭,連上親,自然與寧澤連到了一起,一舉兩得。只是因着惠老太太壽宴上的事,他才淡了淡心思。

後又忖度着寧澤對惠袅袅也并不是那麽上心,聽他母後說,不過是因着長輩們之間的交情才不得不娶的,委屈了寧澤,他便起了将惠袅袅收入端王府的心思,以此來為寧澤解圍,也算是拉攏了寧王府。

可現在看寧澤的反應,不得不重新思量這事了。

護了惠蕭蕭,能拉攏惠逸,可若因此得罪了寧王府,得不償失。

寧澤雖不需上朝,卻極得今聖看中,時常會私下裏傳召他。

再加上現在寧王府的地位和立場……

端王很快便有了決斷。

太子詫異了一下,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也沒有拆穿。

武王還沒有想明白這裏面的彎彎道道,只知道寧澤已經回答了魏赫的問題,催促道:“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吧?這次看在人家姑娘逃了的份上,我就當什麽也不知道。下次若再叫我知道你做這樣的事,定到父皇面前好好地參你一本!”

嫌棄地将魏赫推開,帶頭走了出去。

寧澤看了他一眼,也走了出去。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他,意味深長,“好好養傷,承恩侯府只有你一根獨苗,要愛惜自己。”

端王在他們都走出去之後,壓低聲音對魏赫道:“別打左相府嫡女的主意。”

四人離了醉紅樓好遠,武王才反應過來,“之舟,你那未過門的妻子,不就是左相府的嗎?”

寧澤看了他一眼,“天晚了,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武王疑惑地看着寧澤頭也不回離去,“我沒說錯什麽吧?怎麽感覺之舟不太高興的樣子。”

端王呵笑一聲,擡腿離去。

武王看向太子。

太子幹咳一聲,“沒什麽,你想多了,明日還要早朝,早些休息。”

“早朝和念經一樣,賊沒意思,反正我也聽不懂他們那些人争來争去的争個什麽勁,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又不會知道我的感覺。大哥,我也走了。”

太子:“……”他倒成了最後被嫌棄的那個?!

……*……

魏赫狠狠地“呸”了一聲,“這一個一個的,都當自己能耐了,管到我頭上來了?!我愛咋樣就咋樣!我可不信你們都不喜歡女人!”

靜下來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幸好不是和寧之舟有婚約的那個,不然,得多費一番工夫才能到手。”

思及此,猥瑣地笑了起來。

聽到外面幾聲悶響,魏赫詫異了一下,叫了幾聲人,也沒人應,心中惱火起來:“這些個沒用的東西!竟然還敢偷懶?!”

拉開門,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正要發火,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騰空飛了起來,而後重生地摔到地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痛得只能發出“嗷嗷”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被人打了。

一個人?

兩個人?

三個人?

還是更多?

傅然三人對着魏赫一陣拳打腳踢,直到被外衫罩着頭的魏赫一點反抗也沒有了,才停下來。

“少爺,不會打死吧?”松翠擔心地問。

傅芷安打得痛快了,此時也擔心起來,看向傅然,魏赫再該死,也不能這樣殺了他。

傅然擡腳将他翻了個個兒,看到他胸膛上的起伏,“放心,還活着。”

傅芷安立時就不擔心了,在魏赫身上最軟的地方補上一腳,才作罷。

傅然冷冷地掃地魏赫一眼,并不覺得傅芷安做得有什麽不妥,敢欺負他妹妹,這才只是開胃菜,以後有他受的。

“力道不夠,下盤的力量還得再練練。”

傅芷安“哦”了一聲,深以為然。

幾人走了許久,魏赫才醒來,抓開套在自己面上的外衫,一張臉已腫如豬頭,眼睛腫得只餘兩條縫。

眼前模糊了好一陣才看清楚,自己抓着的,是一件自己的下人的外衫,頓時怒火中燒:“哪……哪個……鬼(龜)兒砸……幹……幹……幹……的!”

一張口,噴出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順帶掉下一顆牙來。

……*……

寧澤走着走着,轉了個道,看到一個黑色的包得和粽子一樣的身影翻進了左相府後院,這才轉向寧王府。

惠袅袅繞了好一圈,才找到回左相府的路,翻進後院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還想誇獎厲厲幾句,不想厲厲又睡着了。

想了想,轉去了祠堂。

厲厲做了這麽一件大好事,得好好犒勞犒勞他。

将他從荷包裏揪出來,覺得出去這一趟,他好像虛弱了一些……分明之前醒來的時候,精神頭很好的……

但願只是她的錯覺。

用鬥篷将自己再圍嚴實一些,抱着膝坐在蒲團上,阖着眼仔細地回想着這一~夜發生的事情,推斷誰才是厲厲,可想了許久,都沒有結論。

他們幾個,沒有一個與厲厲的性格接近的。

因着在宮裏聽到的那一聲“安雲”,她以為會是武王,可經過這一次的觀察,覺得不像。

不論他們中的誰,像厲厲一般做出小奶狗的呆萌樣,都會給人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吧。

厲厲浮在香案上,悄悄地睜開眼睛,看向惠袅袅的目光,滿是柔和。

生前,他沒有救傅芷安,當時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許久之後……

那個時候,只有他們兄妹回到京城,遇到這樣的事,又得到惠袅袅已入葬的消息,傅然想向皇帝尋求公道卻被人阻攔連宮門都進不去,一怒之下,沖去了承恩侯府,斷了魏赫的三條腿,帶着傅芷安回到了北地。

承恩侯一脈就此絕後,皇後和承恩侯大怒。他受端王之托,尋找下手之人,過了許久,才查出當時的女子是傅芷安,下手的人是傅然。

皇後大怒,設法讓傅家人回京。

回京路上,北地遭襲的戰報便傳來了京城,傅家人還未進京便又返回了北地。

後來,傅家在北地做大,皇帝幾次召他們傅氏一門回京均被他們推脫掉了。

他奉旨親自去了一趟北地,見到了木然的傅芷安之後,剛說一句話,傅芷安便聽出了他的聲音,傅家便也不再歡迎他。

後來端王登基,傅家便在北地自立為王,從此脫離大楚,對他家的遭遇,更是采取冷眼旁觀的态度……

厲厲揚唇笑了笑,眼角上揚,這一次,惠袅袅還活着,他不會再另娶他人,傅家受召回京,傅芷安未曾真正地受到傷害,一切應該不同了吧。

只是沒想到,魏赫在這之前殺了傅芷安的奶娘,還對惠袅袅起了觊觎之心……定不能那麽輕易放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魏赫:到底是幾個人啊?【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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