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故劍情深22
陸湘拼命掙紮但無濟于事,那人把他拎起來放在眼前時,陸湘掩耳盜鈴一般捂着臉說:“你不認識我!”
“我認識你。”
那人冷冽的聲音冒出來,陸湘連忙放下手去看。
“是你啊!吓我一跳!”陸湘驚喜地喊了一聲。
是思君。
薄陽炎連忙縮回了乾坤袋。
思君更可怕好嗎?還是加大版的思君,簡直是暴擊。
陸湘卻心情很好,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思君的手上,雙臂環抱住他的食指,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思君沒有立刻回答,倒是問:“不怕黑了?”
“怕呀,不過我有準備火把的。而且聞人家財大氣粗,到處都點着燈籠。”陸湘不依不饒地說,“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你為什麽一個人單獨走了?”
思君再次避開了陸湘的問題,道:“覺得這裏太臭了,過來看看。”
陸湘往四周瞧,發現這裏是馬廄,養了四十多匹馬,當然臭了。
思君又說:“你聞不到,我的五感比常人靈敏,所以能聞到,這裏的臭味有些不同,有很淡的一絲妖獸的腥臭味。”
“妖獸的味道……”陸湘用力思索了一下,而後豁然開朗地道:“我知道了!”
而後陸湘将他和薄陽炎在去水渠裏見到的狀況告訴了思君,思君很快領會了陸湘的意思,說:“妖蝠在飛出去之前,在馬廄下方的待了一段時間。選擇馬廄下方,是為了以馬廄本身的臭味掩蓋妖獸的臭味。”
陸湘道:“所以這不是蝠先生做的,蝠先生能驅使妖蝠,不需要這麽麻煩,這是有人精心設計的一場栽贓嫁禍,嫁禍給一個早就銷聲匿跡的人,就是為了摘除自己的麻煩。而要設計這樣一個小伎倆,需要至少對聞人家去水渠連通方向很清楚,只能是聞人家的人。”
陸湘沒有說名字,但思君也立刻想到了,二人眼神一對,思君接着說:“所以妖蝠在放出去之前,暫時被困在馬廄下方。可以猜測,用一只乾坤袋和次品的鎖妖鏈就能困住它們,之後不久妖蝠掙脫次品的鎖妖鏈,順着唯一的出路從女弟子的小院飛出。這時候他再假意趕到女弟子的院落,趁亂拿走去水渠中的靈器,換下壞掉的雨水篦子。”
陸湘皺皺眉,接上一句:“當時他不是和好些人在一起賞月嗎?趕過去的時候,大家應該都看到他立刻開始斬殺妖蝠,所以他沒有機會去拿靈器。嗯……他有幫手。”
二人都同時陷入沉默,仔細将那晚的事情回憶了一下,之後又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聞人義。”
“聞人義。”
陸湘沒有想到,他和思君的思路居然能嚴絲合縫地對上,他沒有慢半步,思君也不快半步,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他定定地看着思君在自己面前放大數倍的俊美的臉,忍不住輕輕笑。
思君的表情依然是很淡,但陸湘能看到他的嘴角稍微放松了一些。
陸湘很開心。
“所以……你們說完了的話,能不能結束這種‘把你捧在手心裏’的無趣小游戲了?”星淵露出個腦袋,幽怨地說,“你們趕緊分開,否則陸小雞又要哭了,我不想哄他。”
陸湘“嘿嘿”地笑,這才從乾坤袋裏跳出來,薄陽炎也緊随其後。
薄陽炎被剛才陸湘和思君的一番話繞暈了,站着想了半天,這才後知後覺地驚呼:“什麽!?你們說聞人管家是蝠先生!?”
“這裏就沒有蝠先生的事,妖蝠是聞人公子自己放的。當時聞人管家出現在了女弟子的小院,只是趁亂善後的。”陸湘又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聽完薄陽炎驚得直結巴:“所、所以,那把劍……還真是、真是聞人公子自己藏起來的?”
陸湘道:“是啊,我當時就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滅油燈很簡單,之後在把劍放進乾坤袋,再将乾坤袋藏在自己的身上,又沒有人會搜他的身。怎麽想這都是最合理的解釋,所以我說了吧,主角的直覺都是最準的!”
“可他為什麽這麽做呢?”薄陽炎萬分不解。
陸湘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是和那個手帕有關,等明天輕翎閣主的鳥兒回來,我們可能就知道了。”
“聞人飛鴻不知道那把劍是假的,所以才那麽大費周章。”出聲的是思君,他微微垂眉,說,“聞人賢……很大可能也不知道,當時氣急的反應不像裝的。”
陸湘接着道:“那我們暫時放一放聞人飛鴻,去聞人賢那裏找線索吧?肯定要去找他的密室的,不是說機關重重嗎?應該挺危險的。”
說到這裏陸湘突然抓住了思君的袖子,急切道:“我們一起去查,你不要又擅自行動!”
“那……那我……”薄陽炎有些猶豫。
思君給了薄陽炎一個冷漠的眼神,薄陽炎瞬間懂得了他的意思:要跟随意,但生死他不負責。
薄陽炎支支吾吾的,又紅了臉,這次是星淵從乾坤袋裏冒出個腦袋給他解圍,說:“算了吧,人家夫唱夫随,你別湊熱鬧。進來待着,有事兒會叫你,剛好我們打馬吊。”
薄陽炎再三斟酌,覺得自己去了可能真的會添麻煩,于是最終說:“陸公子,我就不去了,有思君大人在,你一定會安全的。不過,我這裏有一只穿雲箭,你拿着,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放,我會盡快趕來。”
陸湘道:“那也可以,你就在院中守着等消息,如果聞人家的人來了,你也好幫我們應付一下。”
星淵失望地說:“這下沒法打馬吊了。”
道了別,薄陽炎很快離開,星淵也縮回了乾坤袋,這下只剩下了陸湘和思君兩個人。
思君問:“去查聞人賢的院子?”
陸湘微笑:“我也是這樣想的。”
于是思君二話不說,直接把陸湘給抱起來就飛。雖然已經這樣被思君折騰過很多次了,但到現在陸湘還是不能習慣他這種風馳電掣的速度。落地的時候,陸湘心跳又半天沒有緩過來。
要不是想着自己現在在做偷雞摸狗的事,他真的想大叫幾聲。
順了半天的氣,陸湘便小心地貼在思君的耳邊問:“我們到了嗎?”
思君點頭:“嗯,聞人賢的內院,那間就是主屋,聞人賢就在裏面,還在昏迷中,有幾名男弟子在守着。”
陸湘道:“最重要的密室應該會和主屋相連……我們能避開這些弟子嗎?”
思君道:“能。”
陸湘尴尬地說:“那你能放下我了嗎?”
思君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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