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讓将軍懷了我的孩子

秦飛舟這幾日過得無比惬意,沒事讀讀醫術,瞄瞄猛男,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為何,近日前來溫老這看病的兵哥數量直線上升,光是給他們倒茶送水就忙得他腳不沾地,一點空閑的時間都沒有。

“統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們盯着我看。那眼神好炙熱,都快把我融化了!”秦飛舟被濃重的男性荷爾蒙包裹着,幸福得仿佛要登上人生巅峰。

【自戀狂,你做夢!還融化,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冰箱關起來,把你凍成冰棒?】

秦飛舟嘿嘿笑:“統統,沒想到你這麽色。情。是啊,把我做成冰棒就會有吸引更多人舔我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不知道變成冰棒的我哪個部位舔起來更美味一點?”說完竟然真的陷入沉思,表情不可描述。

過了好一會兒,秦飛舟才繼續說道:“太難割舍了,哪裏都想被舔哈哈哈,不行不能再想了,太色。情了嘤嘤嘤。”

【你……嘤個屁!】系統心說我還想嘤嘤嘤呢,随即默默關掉了聊天頻道。

統統不搭理他,秦飛舟只好轉頭逗弄起鳥兒來。這只黃白色鹦鹉是溫老養的,據系統說學名叫玄風鹦鹉,一種十分腼腆又粘主人的鹦鹉品種。它平日裏就愛待在溫老帳篷外面的那棵榕樹上,不過因為這幾天客人多,它偷偷躲進帳篷裏去了。

秦飛舟很是喜歡這只小鹦鹉,經常給它投喂食物。小玄風一開始還有些排斥他,不過在溫老協調下逐漸接受了對方小主人設定,對他很是親昵。

“秦飛舟,秦飛舟。”秦飛舟反複念叨自己的名字,指望小玄風能學會。不過目前看來希望不大,系統說過玄風鹦鹉學舌能力較差,而它現在也确實只會喊餓。

“飛舟,人手不夠,你怎麽還在這偷懶?”溫老掀開簾帳走進來,見一人一鳥都瞪圓眼睛看向他,動作如出一轍,不覺失笑,“合着玩鳥呢?讓黃連在這自己玩吧,你跟我出去。”

黃連是溫老給小玄風起的名字,秦飛舟覺得太随便了,他更喜歡叫它小玄風。溫老發話,秦飛舟自然要聽。他在帳篷裏斟滿數杯茶,又将茶壺倒滿水燒上,這才跟着溫老出去。

“那群高個士兵中間穿着亮銀铠甲的,名字叫做邵正雄,是一名千夫長,在軍中也有不小威望。”溫老遞給秦飛舟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推了推他示意他去遞茶。自己則坐在一旁挑撿藥材。

秦飛舟驚訝地看了溫老一眼,見對方微微颔首,心下頓悟溫老是要為他牽紅線!他真心沒想到溫老這麽開放,含羞帶怯地嗯了一聲,邁着小碎步朝着邵正雄走去。

邵正雄相貌陽剛,五官雖普通了些,有絡腮胡茬的遮掩倒也還算過得去。而且他身材高大,威風凜凜,出類拔萃的氣質很好地彌補了相貌上的不足。

秦飛舟按捺激蕩放下托盤,将離他最近的那一杯茶遞給對方:“軍爺,請喝茶。”

邵正雄微微勾唇,邪肆目光毫無忌憚打量秦飛舟,半分不掩飾眼底欲念。在接過茶杯剎那,忽然握住秦飛舟的手,粗粝指腹摁壓在他的虎口摩挲。男人指腹粗糙,力氣又大,剮蹭得秦飛舟肌膚生疼,朗潤眉梢緊蹙。

“軍爺放手,有點疼。”秦飛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連着抽了兩回對方才肯放松。他撫摸虎口處已然發紅的皮肉,心下對這位千夫長的粗魯不甚滿意。

邵正雄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飲下那杯茶後極其自然地摟住秦飛舟的腰身。然後湊到他脖頸處深吸一口氣,陶醉道:“好香。”

跟在他身邊的士兵揶愉大笑,沖着秦飛舟好一番品頭論足。

秦飛舟推開邵正雄,調戲人和被人調戲完全是兩種感受,更何況他從邵正雄身上看不出任何對他的尊重。秦飛舟是喜歡男人,觊觎男人雄壯的肌肉,但也不能随便讓人欺負。他算看出來了,這邵正雄打量他的目光,和他在影視劇裏見過的嫖。客一個德行,那充滿原始與醜惡的欲念,令秦飛舟深感生理性厭惡。

許是沒想到秦飛舟會将他推開,邵正雄短暫晃神後立刻伸出粗壯手臂,将秦飛舟禁锢懷中。另一只手流連在秦飛舟後腰以下,居然在溫老營帳前就打算将秦飛舟當做妓子亵。玩!

這未免也太刺激了!秦飛舟耳根發熱,強烈的羞恥感迫使他不斷掙紮。他心裏對邵正雄的感官直線跌破谷底,對他極具挑逗的觸碰只覺惡心。

“裝什麽貞潔,你不是喜歡給男人上嗎?跟了我,我保證你吃香喝辣,也不用在溫軍醫這裏伺候別人。你看,這裏沒有一個人敢阻止我,我就是在這對你做什麽,他們都連個屁都不敢放!”

邵正雄手勁極大,秦飛舟哪裏是他的對手?他縱使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氣得狠了,拼死在邵正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不遺餘力,不論對方如何掙紮,他也不肯放松。直到嘴裏充滿鐵鏽味,他才吐出混着對方鮮血的碎肉塊。

“你敢咬我!”邵正雄勃然大怒,肩膀狠狠撞擊秦飛舟的胸膛,将他撞倒在地,“老子殺了你!”他揚起完好無損的那只手,蒲扇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秦飛舟的臉上。

秦飛舟閉上眼睛,被邵正雄撞到的地方傳來劇烈悶痛,疼得他兩眼發黑,幾乎剝奪了他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時候,他連躲閃都是奢望。

他只覺面前拂過一陣風,料想之中的疼痛卻并未出現。

“你哪只手動了他?”

壓抑着無盡怒火,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直達耳膜。秦飛舟狐疑睜眼,入目是游孤奪那張陰鸷俊臉,是他及時攔下邵正雄,才讓秦飛舟免于被打的境地。游孤奪丢開邵正雄的手,俯身環過秦飛舟後腰,支撐他站直身體。

邵正雄沒想到游孤奪會來,吓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将軍!”

“我問你,”游孤奪沒有看他,他那雙泛着血絲的雙眼死死盯着秦飛舟,沖天怒火與駭人氣勢融合成一種更讓人恐懼的氣場。此時的他就像一頭暴怒兇獸,仿佛下一秒就要擇人而噬,“他哪只手碰了你?”

秦飛舟心頭一顫,男人的力氣不比邵正雄小,手臂将他腰腹纏得生疼。這是個極具占有欲的動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竟從男人嗜血的神情與動作中覺查出幾分對他的袒護。

換句話說,剛剛邵正雄的強迫只讓他惡心,游孤奪的懷抱卻讓他感到心安。

游孤奪似乎也不指望秦飛舟能回答他,他收緊懷中勁瘦腰身,輕嗅身前少年身上的藥香。那絲絲縷縷的清香削減了他周身戾氣,他環視四周,第三次發問:“他哪只手碰了他?”

“右,右手……”

迫于游孤奪駭人威壓,越來越多的将士們顫抖着回答。邵正雄驚慌看向身側紛紛倒戈的手下,第一次明白何為恐懼。

代價卻是一條手臂。

熱血噴湧而出,血色沾染了所有人的眼眸。接踵而來是邵正雄響徹天際的慘叫,從他那扭曲的面容和肢體,足以表明他正忍受着怎樣非人的痛苦。他被斬斷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潺潺鮮血流了一大灘。秦飛舟看過去的時候,甚至感覺它上面的手指還在動。

真夠血腥……也着實震撼。

帳篷裏膽小的玄風鹦鹉撲棱翅膀飛了出來,秦飛舟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青黃色,連忙伸手想要去把它抓回來。奈何手腕傷勢未愈,又因為被邵正雄的推搡撞到傷處,裸。露出來的腕部青紫一片,導致他抓鳥心有餘而力不足。

游孤奪眼底閃過一抹懊悔,他當然知道那傷的始作俑者是誰。可他習慣了高高在上,學不來低頭道歉,只能硬着嗓:“你別動,我去。”

說着,他單腳在榕樹幹上借力,騰身躍至半空,将小玄風抓在手裏。旋即轉體卸力,雙腳穩穩落地。塵埃被他的氣勁震蕩四下飛揚,朦胧沙影中,男人別扭地将玄風捧在手心,遞給秦飛舟。

秦飛舟擡眼,沒有錯過男人眼底暗藏的欲言又止。他接過玄風順毛,卻垂首避開他的目光。玄風鹦鹉一受到驚吓,頭頂上的鳥冠便會豎起,秦飛舟為它溫柔理順尾羽,等他擡起頭,眼中溫情迅速凝結為萬載寒冰:“多謝将軍。”

抱着玄風,秦飛舟拖着叫嚣着疼痛的軀體,轉身将邵正雄的鬼哭狼嚎、将士們的面面相觑,還有游孤奪迫人視線一并抛在身後。他緩緩走向帷帳,背影細瘦嶙峋,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擁入懷中呵護。

“等等!”游孤奪跟上前,嘴唇翕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秦飛舟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将軍還有什麽話想說?”

“你……”游孤奪吞咽唾沫,“你的傷好些了嗎?”

“不勞将軍挂心。”

游孤奪碰了一鼻子灰,臉色無比難看。他本想攔下秦飛舟,手剛伸出去又無力垂落。眼前的少年已經受了傷,他要是掌控不好力氣又傷了他怎麽辦?

他只得壓下滿心郁燥:“你還要我如何?我已經替你報了仇,你還要我殺了他不成?邵正雄是我出生日死的兄弟,若我殺了他,必将動搖軍心……”

“将軍錯了。”秦飛舟轉過身,一雙泛着水意的眼眸似有複雜情緒湧動,“将軍可還記得這一切究竟因何而起?若非将軍那日當衆說的那些話,邵正雄怎麽會将我當做人盡可夫的妓子,又怎麽會當着衆将士和溫老的面輕薄我?将軍不自省,卻将過錯推給他人,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游孤奪倒吸一口涼氣,他猛地拔劍,劍鋒直指秦飛舟咽喉。那劍尖還流淌着邵正雄的鮮血,此刻正順着秦飛舟的脖頸蜿蜒而下。

他緊緊握住劍柄,骨節暴突:“我不會錯,沒有人敢說我做錯!秦飛舟,你是第一個。”

“将軍想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游孤奪指尖微微顫抖,除了他之外沒人發現這一點。只要他往前一寸,這個讓他驚怒交加,亂他心神的少年便會從此煙消雲散!一切都可以撥回正軌,他可以當做什麽都不曾發生,什麽也不曾改變!

秦飛舟突然笑了,明眸皓齒的少年,在充斥着血腥和嘈雜的帳篷前展露笑顏。他的縷縷烏發被風吹起,這風似乎也眷戀他,輕柔地為他撩開額發。

他擡起手握住鋒銳劍刃,殷紅血色漫上少年白皙指節,那潤澤肌膚霎時染上血色,猶如一張宣紙落上點點紅墨,剎那綻出血花。秦飛舟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緩緩将利劍移至心口。

“既如此,将軍動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葉陳年的文《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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