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雪女
那個選手一把撩開蘇子清的手:“別、別拉, 等會兒手、手斷了……我不行了,裏面好冷啊……”
舌頭還沒捋直,選手已經跑到門邊了,然後被守關天師攔住。
“你們想好了,如果現在退出,最後将不能再參加這個項目的比賽,誰留下, 誰就有可能競争一下冠軍。”守關天師勸道。
一個快暈過去的女選手尖叫:“管不了那麽多了,人都快凍死了,去棄權!又不是不能明年再來, 讓我們出去!”
确實,除了冠軍,所有人都可以明年再來,不差這一次兩次的, 反正比賽年年有,今年棄權, 明年再來咯。
有幾個還頂得住的,回頭看到蘇子清裹着毯子站在他們後面,當即決定要走了。
“那不是有人在嗎?風水大賽就是在解決單子,那個厲害, 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對啊,他還一個人解決了第一中學的風水局了,讓他過關好了。”
“就是,反正他們家的人在就是冠軍, 我們要命。”
……
選手們七嘴八舌地說,反正就是要走。
原本守關天師還有些猶豫,結果一個選手突然就暈了,旁邊的人接住去摸了下脈搏——休克了。
這下不給走也不行了,守關天師只好讓開,十幾個選手厲害,院子裏一下就空了一大片。
守關天師叫了賽場的後勤天師,趕緊把人送去醫院,免得出事。
等安靜下來,院子裏的還剩蘇子清、伽叁和冷清,兩人一僵屍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只有兩個人的比賽要怎麽比。
而且是真越來越冷了,蘇子清一共帶了四條毯子出來,冷清兩條,他自己兩條,伽叁感覺不到冷,即使這樣,兩個人還是被凍得發抖。
守關天師很快回來,站在門口問:“你們要走嗎?”
蘇子清低頭看向冷清:“我不走的,你要是想留下也沒事,我不是很冷,可以把毯子給你。”
冷清擡頭看他一眼,發現蘇子清已經被凍得嘴唇都發紫了。
蘇子清有四張毯子沒錯,卻是兩張天熱時蓋的空調毯、兩張冬天蓋的羊毛毯,現下兩張羊毛毯都了冷清。
畢竟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還是個孩子,沒必要遭這個罪。
冷清反手将身上的羊毛毯蓋在蘇子清頭上:“我走了,你一定要拿冠軍,啊,這太冷了,不适合女孩子呆,我去外面等你們,早點出來。”
說完,快速跑到門邊,從守關天師身邊蹿了出去,沒讓守關天師攔住自己。
守關天師無奈地看着冷清:“哎,除了這個門就算棄權,裏面的小夥子,你确定還要比嗎?”
蘇子清拉下頭上的羊毛毯裹緊,笑道:“當然要比,難得天時地利人和呢!”
“那好,祝你成功。”
随後院門緩緩關上,外面傳來的一絲暖意瞬間消失殆盡。
伽叁試了下蘇子清臉上的溫度,還好,是熱的:“真的沒事嗎?以你現在的分數,風水和趕屍都注定是冠軍了,這個也不是很重要吧?”
蘇子清搖了搖頭:“我沒事,其實我最擅長的是驅邪,剛才人多,施展不開,現在可以了。”
“啊?”
蘇子清勾唇一笑,抖着手掏黃符和雞血出來,黃符給伽叁:“來,你幫我貼,我跟在你後面畫,得先把這該死的溫度降下去才好說話。”
伽叁點點頭,拿着黃符按蘇子清說的地方貼上,每貼一張,蘇子清就沾一點雞血圍繞黃符畫上奇怪的花紋。
貼了半個院子,伽叁突然想起來問:“對了,為什麽你的雞血不是凝固的?”
“你說這個?”蘇子清将裝着雞血的瓶子舉起來給伽叁看,下面墊着一張符,“雞血裏加了紅墨,只要不冷就不會凝固,這個符可以加熱,快繼續貼||吧,我腳快凍麻了。”
黃符繞了院子一圈,蘇子清找了根長一點的柴,在屋子門前畫陣。
陣法的圓畫完整之後,紅光沖天而起,院牆上的黃符互相呼應,閃着微弱的光;院子漸漸回暖,伽叁的指尖沒有再結冰晶,蘇子清也能脫下毯子。
“呼——總算暖和了。”蘇子清收起四張毯子,塞進自己的大包裏,準備進屋。
伽叁跟上去問:“小道士,你剛才沒有立馬畫陣驅寒是怕別人搞破壞嗎?”
蘇子清點頭:“是啊,那些根本不在意自己拿不拿獎的人往往背後收了別人的錢,想在比賽裏搞破壞,讓某些人不能過關。雖然不一定針對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風水大賽舉辦這麽多年,所有暗地裏會出現的勾當已經全部出現,基本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惡意,沒有那些人做不出來的。
是以從蘇子清參加比賽開始,說話只說一半,五分真五分假,避免自己落下把柄。
屋子裏的寒氣還沒有散去,門板接觸到外面的暖意開始冒水珠,濕噠噠的。
蘇子清推開門——屋子開門正對大堂,一張圓桌八張椅子,空蕩蕩的;左右兩邊都有簾子遮住的門口。
左邊簾子後是一個普通的房間,炕上的被子已經被翻亂了,各種櫃子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奇怪,有被子和棉襖的話他們剛才怎麽不用啊?”蘇子清皺着眉頭走到炕邊,伸手摸了一下棉被,被凍得一下縮回手,“呀!好涼啊!”
伽叁忙問:“怎麽了?”
蘇子清指着被子說:“這個好冷啊,怎麽回事?”
伽叁看看蘇子清的手,随即自己伸手去摸——誰知,剛一碰到,被子散成一堆雪。
“這什麽?連我都看不出來。”蘇子清拿出剪子戳了一下那堆雪,竟然沒戳進去,“好||硬,這真是雪嗎?”
“……當然是雪,”伽叁臉色沉了沉,“這種雪只有昆侖山上有,我以前——”
伽叁突然停下,蘇子清不明所以地看他:“以前怎麽了?”
“唔……以前聽人說,昆侖有雪女,貌美膚如脂,白雪千年不化,所以昆侖山上常年積雪。”伽叁輕飄飄道,“我在昆侖山醒來的時候可沒少被這雪埋着,化成水我都認得。”
蘇子清揚起眉角,不去管伽叁沒說完的話,繼續戳那堆不會化的雪:“那這雪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按照守關天師的說法,這裏有的只是惡靈吧?”
伽叁垂眸想了少頃,說:“我聽別人說,上一代雪女在把位置傳給現任雪女之後,跟着愛人到了一個北方的城市,後來兩人都出了一場意外,導致雙雙去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雪女還會死嗎?”蘇子清側頭問。
“會的,任何事物都會死,僵屍也是,只不過僵屍的死法,不能說。”伽叁無聲笑笑,“不過如果是小道士想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蘇子清靜靜看了伽叁一會兒,說:“我不想知道,秘密就該爛在肚子裏。以後,就算你有了很信任的人,不該說的,同樣不要說。”
說完,蘇子清擡手拍了拍伽叁的肩,轉身去看門口右邊的房間。
跟左邊不一樣,右邊的房間是靈堂。
祭臺上放着兩個靈位,貢品還是新鮮的,香火也沒斷。
蘇子清挑亮長明燈,取出兩份香在蠟燭上點燃,一份給伽叁,然後在祭臺前站好:“不請自來,甚是抱歉,在此給二位賠個不是。”
上過香,蘇子清才認真去看牌位上寫的是什麽。
“先夫李钊之靈位”和“未亡人雪玲珑之靈位”。
“诶?怎麽是未亡人?”蘇子清轉頭看向伽叁。
伽叁正想開口,被一道冰冷的女聲打斷。蘇子清和伽叁回頭看去,一個白衣女子拿着個梨在門口瞪着他倆。
“你們怎麽還不走?”
蘇子清上前行禮:“原是雪女真身,我們是接了單子特地來此勸說您……”後面的話蘇子清說不出口,總覺得勸你去投胎怪怪的,一下子又想不到合适的詞來代替。
雪玲珑慢悠悠飄進屋,說:“勸我投胎?那臭道士閑的,告訴他,我不會投胎的。”
伽叁和蘇子清互看一眼,實在有些無奈;他們一路見過的鬼也不少了,這個脾氣尤其硬,說話還自帶冷氣。
“雪小姐,我們是靠單子過活的,”蘇子清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這接了又退掉,日後誰還敢給我們單子不是?”
雪玲珑沒有說話,靜靜看着祭臺上的牌位。
蘇子清打算再接再厲:“那換句話說,人和人——啊不,人和鬼之間也是需要溝通的,就比如您和外面的天師之間,您為什麽不願意投胎,總要給出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吧?”
雪玲珑這次終于側目:“你口才比前面幾個好,沒有一進來就噼裏啪啦說我這不對那不對,好像不投胎就是什麽驚天大惡一樣。”
“哈哈,過獎,不過能問一下您為什麽不願意投胎嗎?”蘇子清努力把話題扯回來。
“……我在等我丈夫,”雪玲珑收回目光,繼續盯着牌位,“當初他去世的時候和我說好了,在奈何橋上等我,可我不過晚了一點兒,到了奈何橋上就不見人了。”
蘇子清順着她的目光看向牌位,試探着問:“所以您刻了未亡人的牌位?”
雪玲珑點頭:“是啊,我得等他來,然後問他為什麽當時不遵守約定,明明說好了在奈何橋上等我的。”
話音落下,伽叁忽地開口說:“雪小姐,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你以為他沒有等你,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日子呢?”
“你什麽意思?”雪玲珑猛地轉頭瞪着伽叁。
“我的意思是,陰間和陽間的時間不一樣,雪小姐你去遲的一點時間,說不定已經超出了地府規定的、鬼魂可以滞留的時間。”伽叁說話的聲音滿是可惜,“奈何橋上每天那麽多人過去,天下有情人又那麽多,如果每個約定了奈何橋上見的都能留下,那這奈何橋還要不要了?”
蘇子清表示贊同:“确實是這樣的雪小姐,地府的規定就是這樣,如果您堅持的話,不妨再去問問,看地府怎麽回複的。不過,最好換一個問法。”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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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飛蛾》文案:
緋蛾愛慕點化自己靈智的天界二太子火元仙君炎烈,為了能配得上仙君,努力修煉,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十三重天成為上仙,卻被火元仙君奪去仙牌推下昆侖臺幾乎灰飛煙滅。
再後來,火元仙君被貶,緋蛾想着去慰問一下舊情人,稍不注意就被火元仙君給殺了,形神俱滅。
緋蛾一臉懵: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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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蛾:???老天你還是收我回去吧,重新投胎都行啊!
天帝(歸淵):寶寶乖,過來讓爹爹抱抱。
1v1,歸淵x緋蛾,天帝x飛蛾,虐渣小甜餅,渣是火元仙君。
一句話簡介:渣渣,小生同你父親在一起了,以後記得叫小生叔父哦!
《渣攻他爹有點帥》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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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歌: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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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無意外,每晚十二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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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觀看,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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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