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知道這是什麽

說起來，李玄祯這個人的愛好是挺多的。

他喜歡音樂，這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的；

喜歡騎馬，這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的；

喜歡斯諾克，這是他的朋友們都知道的。

……

這些愛好，花些心思花些時間，真不難了解。每逢生日過年什麽的，李玄祯都會收到點琴啊，馬啊，球杆啊什麽的。

但有些愛好，那真是一般的親近之人都不會知道的。

比如，他喜歡被撓癢癢。

不是那種咯吱腋窩，而是喜歡被輕輕的刺激皮膚。

就是那種輕輕的在身上來回劃拉，若有若無的接觸，這還是楊楠上一次無意間發現的。當時他們倆紅果果的躺在一起，她閑的無聊，就用手指輕輕的在李玄祯身上滑來滑去，滑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同時，臉都紅了。

後來她就發現了這個現象，以後每每用于她不想跟着他跑來跑去的時刻。

嗯，有的時候管用，比如短途；

有的時候不管用，比如長途。

總結下來就是，讓李玄祯辦點小事，消點小氣，這個辦法還是很有用的。

她現在沒有辦法把李玄祯扒光了滑，但在他手掌手腕之間來回挪動也夠了。

身體的很多喜好，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因為沒有被這麽對待過，李大總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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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楊楠這麽對他的時候，他也沒太在意，就以為小女孩在對他撒嬌，但是被這麽一滑來二滑去的，就覺得不對了。

待楊楠再滑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的……按住了她……的手。

不是李玄祯不想嗷的一聲化身為狼人，而是時間不對，地點，更不對！

就算車子有隔板可以升上來，前面也還有司機和高成，他就算想找情趣，也犯不着讓這麽多人都知道！

而且，他前一刻還在生氣，下一刻就把人撲倒了，這叫什麽事？

所以雖然他現在覺得自己全身都要冒火了，也還是咬牙先忍住了。

楊楠瞪着眼看他，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什麽公司？”

“啊？”

“你那個，唱尾牙的公司！”

“哦哦。”楊楠想了想，“好像是叫……金沙的？反正是有個沙字。”

她當時光興奮自己有尾牙了，對那公司倒沒有多麽去想，反正都是沒聽說過的，反正不僅小魚，就是鄭岚也會為她把關，反正她這邊同意，那邊訂金，就！到！了！

李玄祯一怔：“在N市？”

楊楠點點頭：“你知道？”

“……嗯。”李玄祯點點頭，“你晚上……”

“晚上還回來啦，要不我都說不耽誤啦。放心吧，小魚給的有車子，鄭姐也會跟着，很安全的。”

李玄祯點點頭，終于不再說什麽，楊楠一笑，右手被按住，左手，又在他的手腕處劃拉了一下：“謝謝啦，你最好了！”

說完抱了他一下，李玄祯用力的咬了一下牙。

三千八的公寓，位置是挺好的，離小魚不是太遠，如果不繞路不堵車，以平穩的車速前進，一般也就二三十分鐘。

李玄祯把楊楠送進單元樓，在外面又站了五分鐘才再次進車裏。

臘月裏的魔都，氣溫雖然沒有多低，卻也絕對是不适宜的。

李玄祯送人，又沒有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毛衣。

這倒不是他要風度不要溫度，而是接人的時候，楊楠不讓他出來，送人的時候，車又開到樓下，車內溫度适宜，他實在沒必要添衣服，但在這深夜的寒風裏就不一樣了。

高成等了一兩分鐘，見他沒有要進車的架勢，拿着衣服出來了，李玄祯接了衣服，卻沒有穿在身上。

“先生？”

“有煙嗎？”

高成從車內給他找出一盒，幫他點上，自己也陪了一根。

煙頭明暗交錯，高成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李玄祯會吸煙，但很少吸，除非是極端環境，要不就是極端郁悶，現在這環境當然說不上極端的，那這心情就極端郁悶了？

他猜測着，而那邊的李玄祯在吸完了一根煙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這才進了車，高成也跟着進了去。

高成覺得李玄祯狀态不太對，就很識相的沒有說什麽，不過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他知道李玄祯是郁悶的——換成是他，就不僅僅是郁悶了，為了吃這頓飯，在這要過年的時候，公司挪了三個會的時間！雖然這不是什麽大事吧，可見對這頓飯的期待，結果那邊因為五萬塊，說不吃就不吃了，這真是……

高成就覺得楊楠有點傻，就算李玄祯也沒對她炫耀過什麽吧，但她自己就沒有感覺嗎？

好吧，她剛進娛樂圈，什麽都還不懂，但現在網絡多發達，就不能查查嗎？

也不用查的多全面——她也查不全面，可只要稍稍那麽一點，就該知道讨好了他家先生，比什麽三首歌五萬塊都要重要的多吧？

更何況這姑娘早先不還查過一點嗎？

怎麽早先還蠻靈光，現在就犯傻了？

當然這事他不能說，只是李玄祯這狀态有些不對——剛才不是被哄好了嗎？或者說這不是郁悶的？

“那個金沙……”他正想着，李玄祯就在後面開口了，“想要開一個什麽樣的尾牙？”

高成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雅：“我明天就問一問。”

……

金沙公司的李總這一年的日子過的相當不錯。

N市雖然不是一線城市，但富裕，而且是自古就富裕，人民有錢，思想開放，所以生意好做。

他們金沙這一年的盈利，雖然不能說多麽好吧，但也超出了集團的平均水準，可以想象，未來的一年，他的日子都會很舒服！而且，鬧不好還能更進一步呢。

家族有着雖然不絕對公正，但大家也都認可的評定标準，做的好的，向來是有獎勵的。

公司盈利，下面人吵鬧着要請明星來尾牙，他自然也就同意了，這本來也是應有的，不過今年賺的錢多一些，那就多花點錢嘛。

後來聽說原本請的明星因為事故來不了，臨時換了個剛出道的……嗯，雖然稍稍的有些掃興，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據說剛出道的這個感染力很強，貌似，還同長房的那個鬧出了點什麽花邊？

李總對此不是太在意，長房當然是很強大的，但他們的那個三叔年富力強，五百年也許活不到，五十年卻大有可能。

就算想早早退休，那也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情了，反正他們這一代，都不用想了。

他那個小堂弟再得寵，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對長房尊敬即可，去不用太費心思。

更何況他那小堂弟現在混娛樂圈，那還不是什麽新聞都有可能冒出來？別說這只是花邊的了，就算明天冒出來個懷孕生子的都不稀罕。

既然他那小堂弟沒有把人帶到家族裏來，那他就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這事。

小明星沒了，換了個新出道的，還便宜一點，這麽一想，倒也不錯。

他接受了，公關部經理立刻道：“既然這個楊楠同意了，是不是把李黃道也請來？”

公關部經理姓胡，不是李家人，對李家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再加上李黃道早先都在國外，回來後也是剛剛出道，就沒有太在意。

李總一怔：“請李黃道？為什麽？”

“我有朋友說李黃道将來一定會大紅，我就想着，趁現在還不太貴的時候請了，将來也是個宣傳。”胡經理做公關，也有一些娛樂圈的朋友，所以雖不是圈內的，卻也知道一些消息，“本來我也猶豫，這不正好咱們資金富裕了一下，再加上請了楊楠……他們倆的那個照片早先可是好流行了一陣，這時候請了，大家一定興奮！再讓他倆合唱一首情歌，氣氛就穩了！”

李總想了想：“我考慮一下。”

他其實不是考慮，而是被胡經理說動，準備先問一下李黃道自己的意思，雖然這事是公司對公司，但畢竟他和李黃道還有這麽一層親戚關系，畢竟人家還是得寵的，而自己，頗有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哪怕不指望李黃道幫他怎麽着，也是不要得罪的好。

所以他把胡經理打法走之後，就給李黃道打了電話。

李黃道接到他的電話很是一愣：“九哥？怎麽想到找我了？”

“怎麽，小十六你這成大明星了哥哥就不能找你了？”

“九哥你開什麽玩笑啊，您什麽時候找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真的？”

“必須的。”

“那我這裏辦尾牙，你看能不能來給九哥撐個場面？”

“看九哥您說的，您找我，是給我面子。”雖然他不差這點錢，但尾牙幾乎可以說是藝人的必經之路。唱尾牙，說是有點LOW，但對藝人也是一種鍛煉。能不能撐住場面，能不能掌控氣氛，是靠學習，但也靠練習。他雖然從小不缺歷練，但過去還真沒有過這種經歷——就算要到大禮堂演奏，也不用操心現場。

“小十六爽快！我也不瞞你，早先我還真沒往你身上想，也是其他人提醒這才想到你現在也走這條路了，對了，是臘月二十七號，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李黃道這麽給他面子，李總也是心情爽快，把話說的也很漂亮，裏面還隐隐的帶了幾分道歉——畢竟這個時候才找李黃道，其實是有點讓他為難了，“你要是有事就算，不用為難，但有時間的話就盡量來吧，那個早先和你一起被照起來的姑娘也來，就是你親的那個！”

說到後面，李總笑了起來，而那邊的李黃道則是一僵，手不自覺的扒上窗戶的何葉：“……楊楠嗎？”

他輕輕的，小聲的開口，就仿佛怕打碎了什麽東西似的。

隔着電話，李總沒有感覺，依然笑着：“對，是這個！來吧來吧！”

李黃道看着遠處，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又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他不知道隔了多長時間，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恍惚裏他聽到自己有些缥缈的聲音：“不好意思九哥，二十七那一天，我有安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挂的電話，只記得挂了電話，他又在窗戶前站了好一會兒，回過身，就看到了自己的經紀人曾晨。

“我好難受。”他輕聲道，“我知道會過去的，這不過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經歷，但我，還是好難受。”

能說的話他自己都說了，曾晨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只有拍了拍他的肩。

“怎麽辦？”李黃道看着他，原先水汪汪的桃花眼裏滿是迷茫的痛苦，“怎麽辦？”

“……我再給你接個工作，過年的時候，就少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