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選中沈墨
那些年的陳年舊事,直至今日依舊歷歷在目。
堯大将軍似仍有不甘,但又不敢在段老太君面前發作。
聞言,老太君擡起手中金絲楠木的手杖就想敲打他:“你!堯生生,你還敢說!你妻妾成群,怎有顏面與我說這些?!再者,當初若非是因着你蓄意不出兵相助,我那夫君怎會大戰過後,元氣大傷,沒幾年就走了!”
堯大将軍老臉一僵。
雖說段老侯爺之死,與他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點幹系,但他如何能認?
“姓段的搶了你,我.....我難不成還救他?”堯大将軍一心認為,他沒有親手殺了段老侯爺,已經是善心大發了,又說:“段家祖上就是纨绔不化,你那兒子早就知道欺負我兒!”
段老太君當真不能忍了,擡起手杖當真朝着他砸了下去:“纨绔怎麽了?總比你這個見一個愛一個的強!”
堯大将軍哪裏敢反抗,他的确是喜歡美人,饒是段老太君如今已經容顏老去,但到底是他愛慕過的女子,他堯生生這輩子最不會幹的一件事就是打女人。
更別提是這輩子最先心悅過的女子。無論到了什麽時候,在他眼中,段老太君依舊是當年梨花樹下,芳齡二八的遠房大表姐。
這廂,沈墨等人看着堯大将軍被段老太君逼的連連後退,這幾人也都是人精,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段瑞納悶道:“久聞堯大将軍是個虎狼之輩,怎的被祖母欺到這份上了?”
段珏也說:“是啊,看架勢,堯大将軍處處讓着祖母,不像兩家有仇的樣子啊....大哥,小舅舅,你二人說,段堯兩家究竟是什麽仇恨?”
兄弟兩人齊齊看向了面容冷峻,氣度倨傲的沈墨。
而這時,沈墨眼角的視線才将将從馬車上移開,喬桐被段老太君多灌了幾杯,算着時辰也該醒來了。
沈墨淡淡一言:“我猜是情仇。”
段瑞:“......”
段珏:“......”
這二人素來覺得小舅舅高深莫測,此言一出,更是覺得他言之在理。
這時,喬桐才悠悠轉醒,梅子酒的後勁還沒徹底散去,她腦殼疼的厲害,睜開眼的那一瞬,她被陌生的車廂吓了一跳,但見車廂內的布置着纏絲瑪瑙盤,還有一條暗紅蘇繡織金錦被,她猜測這大概是女眷所用的馬車,遂稍稍放心。
但喬桐很快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她的外祖父。
喬桐從錦被上起身,撩開了車簾往外望了一眼。這一眼望過去,讓她瞧見了自己那個英勇神武的外祖父正被段老太君追着打......
與此同時,沈墨與段家兄弟也看到了喬桐。
這三人中,沈墨眼神依舊孤漠幽深,似蒙上千萬丈的薄紗,讓人捉摸不透。段家兄弟兩人則是異常熱情,甚至是到了慈愛的境地。
“君君!你給我一點面子!”堯大将軍無奈之舉,只好喊出了段老太君當年的閨中小名。
段老太君一僵,當着孫輩的面,只好暫時收手,若非是因為堯大将軍對死去的老侯出言不遜,她也不會動手打他。都活了這把歲數了,儀态也甚是重要。
喬桐驚愕的微微張唇,至于她是如何睡在了段家的馬車上,這似乎已經不需要懷疑了。
“外祖父!”喬桐受不住沈墨與段家兄弟的“虎視眈眈”,她已經被夢境折騰的夠嗆,現實中瞧見這幾人當真有些慫。
于是,喬桐喊了一聲。
堯大将軍朝着喬桐大步走來時,一雙虎眸哪裏還有昔日領軍作戰時的大将之風?他俨然是在防備着段老太君偷襲。
喬桐看着這一幕,心道:段家人也忒可惡了,難道就連我外祖父也怕了他們段家麽?
堯大将軍上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桐桐,外祖父接你回家。”
喬桐點頭,正迫不及待的下馬車,段瑞道:“大将軍,喬桐妹妹生的嬌弱,今日晌午又醉了酒,只怕受不住您那匹汗血寶馬,還是讓我等送了喬桐妹妹去将軍府吧。”
段珏也道:“正是!大将軍就不用跟我等客氣了。”
段老太君上前,她身子利落,直接爬上了馬車,連帶着喬桐也拉了進去。
堯大将軍正要回絕,沈墨已經命人驅馬,一行人根本不将自己當外人,直接朝着将軍府的方向而去。
堯大将軍:“.......”
***
當今聖上的幾位皇子皆未弱冠,寝殿暫且安置在宮內。
先太子死後,蕭長恒就成了資歷最老的皇子,無論是品行,學識,亦或是母族的勢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在滿朝文武看來,蕭長恒便是日後的儲君了。
從鳳藻宮出來後,蕭長恒便召見了心腹:“這次入宮的幾位侍讀的貴公子當中,加上平陽侯府的沈墨,此事讓喬大人盡快去辦。”
心腹應下:“是!殿下!”
蕭長恒負手而立,看着午後飛檐累榭的殿宇,眸光愈漸陰冷。
這輩子,誰主沉浮,當真未必可知了!曾失去的一切,他都會原封不動的搶回來!
蕭長恒對心腹道:“沈墨一入宮,你們無論用什麽法子,都要給我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親家座談會】
段老太君:生生啊,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早點成婚吧!這事不用拖了,年底成婚。
堯大将軍:我需要考慮考慮,我的初戀嫁給了姓段的,我的女兒怎能還嫁給姓段的?!
段老太君:我是你大表姐,我說了算,就這麽定了。
堯大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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