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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梁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問他,“你理想的簡單日子是什麽?”
他皺了皺眉,我就繼續說:“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趕兩個小時人擠人的地鐵去上班,八點半到公司,開早會布置任務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五點半下班可能還要加班,回到家差不多九點。晚飯沒時間做,大部分都是外賣或者出去吃,日複一日。”
我看着他的表情越來越惶恐,笑了一下,“這是前幾年我和梁非剛畢業時候的日子,現在好一些了,我們買了一套離公司近一些的房子,生活每天都在變好。他早到家就他做飯,我早的話就我。”
我和他說着說着,吸了口氣,暫緩下心情。
他沉默下來,伸手要給我抹去眼淚。
我推開了他的手,我說:“幸福的生活從來不是張口就來的,等價的付出才能得到。”
他開車去機場,是他的私人飛機,一個副駕駛員坐在裏面,他自己開。
我看了一眼裏面的內置,了解到這個情況後,就往外走。
他一把揪住我,“林知也你去哪裏?”
我兩腿發軟,實在是不敢坐他開的飛機,我說:“我家裏還有事。”
“騙誰呢,快給我上去。”
我心裏害怕,是真的害怕,坐在飛機上,緊緊地揪住身上的安全鎖。
飛機起飛後,隔了片刻,他從前面出來,直接坐在了我身邊。我不安地看着他,“你怎麽出來了?”
“機長也在,我讓他接手了。”他捏着鼻梁,我覺得他的側面和梁非如出一轍。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則突然側頭,我們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用手指撓了一下我的下巴,對我說:“怎麽傻乎乎的?”
我捏住他的手指,小聲問他:“你是認真的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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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件事,是認真的嗎?”
“當然。”
“可我不行,我看着你就會想到梁非,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你對于我來說可能只是梁非的替代品。”
梁理嘴角邊的笑僵了僵,我直觀地感覺到他的神情變冷。他抿起嘴唇,眉間浮出淺川,他盯着我,我往後靠,下巴被他捏住,他低聲說:“誰是誰的替代品還不一定呢?”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松開了手,坐了回去。
我吞咽着唾沫,他自己沉默了十幾秒,突然又湊過來,在我耳邊吼了一句,“你真的太能破壞氣氛了。”
他朝我發脾氣,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就無言地看着他。看他灌了一大杯冰水,深呼吸了好幾下,漸漸平靜下來。
他應該是被我氣壞了。
飛行了三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雲南。
飛機降落,我的耳膜裏發出轟隆隆的聲響,不是很舒服。他靠過來,替我按住了耳朵,我側頭看他,他還在生氣,兇狠狠地盯着我。
我舔了舔嘴唇,對他說:“你這個表情和梁非小時候很像,都這樣,兇巴巴的。”
梁理不敢置信,我繼續說:“不過梁非長大了脾氣就好很多了,你比梁非大了五歲,怎麽……”
我的話沒能說完,惱怒的他用堵着我耳朵的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嗚嗚叫了幾聲,嘴唇貼着他的掌心,他的手好熱。我的鼻尖碰着他的掌心一側,仰着頭看他,他卻突然松手,耳垂很紅很紅,他靠在椅子上,我問他,“你怎麽了?”
他不說話,只是身上的氣焰莫名其妙弱了下來。
飛機滑行一段距離後停下,乘務員告訴我們可以下去了。我站了起來,他就坐在我旁邊,我推了他一下,說:“可以走了。”
他伸展着腿,自己還不走,慢吞吞挪開腿。我跨過他剛擡起腳,他就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腰,我吓了一跳,身體往後倒,直接摔進了他的懷裏。
我驚叫:“你做什麽?”
他發出一聲悶哼,臉色難看,
他的呼吸在我耳邊,低聲說:“你坐到我兄弟了。”
我皺起眉,一下子站了起來,回頭看他。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兩腿之間,我有些難堪,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怎麽了,很疼嗎?”
他擡起頭,眼角泛淚,咬着牙齒說:“你試試,疼不疼?”
我搖頭,勾起嘴角,我說:“我可不會像你,亂戳別人一下。”
“我就想碰碰你,林知也,你腰好軟。”他這麽說着,慢悠悠站了起來。
梁理比我高了一頭,我往前走了幾步,他就跟在我身後,伸長着手臂挂在我肩膀上,下巴往我腦袋上輕輕磕了磕。
我叫他別動,他也不聽,我們就這樣互相推來推去走到了外面。
幸好這是他買下的飛機,飛機上沒有別的乘客,要不然都要看我們的笑話了。
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被他安排得很妥當,他帶我去他投資的酒店住下,休息了一晚上後,中午的時候,他來叫我起來。
他今天打扮的很清爽,穿着很寬松的灰色體恤和長褲,戴着帽子,踩着帆布鞋。
不像是管理公司的人,像一個剛出來做事的大學生。
我還沒起床,坐在床上,摟着被子看他。
他靠在電視櫃上打量着我,我說:“我要換衣服。”
他撇了撇下巴,“你換吧。”
“你能避嫌嗎?”
他慢吞吞轉過頭,嘀咕道:“你又不是女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快速的把衣服穿上。他則突然反應過來,猛然轉身,看到正在穿褲子的我,驚詫道:“林知也,你裸睡的啊?”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穿上褲子。
從床上下來,沒有回答他的話,經過他的時候,用力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動不動。
我去刷牙,他就在身後跟着。
我看着鏡子裏的他,他看着鏡子裏的我,他又對我表白,對我說:“我是認真的,讓我照顧你吧。”
我拿着牙刷,看着他,我問:“讓你來照顧我,你要對我做什麽?”
他欺身而上,一步步靠近,我退到牆壁上。他擡起手,輕輕揩去我嘴角邊的牙膏泡沫,我聽到他說:“像梁非那樣照顧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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