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番外一

沈希辰感到很害怕, 他已經有近一個月都沒有見到過媽媽了, 沈桃失蹤後就連華清也只是偶爾過來,看管他的血族除了每天按時送他上下學并不會與他交流, 每一個都硬邦邦的不說話,就像在電視裏看到的軍人那樣,華清叔叔說這是因為爸爸媽媽有必須要處理的事, 為了他的安全才把他送出來。

這也是事實,沈桃擔心對方會以孩子作餌,所以選擇了将孩子送到晏因碰不到的地方加以保護。

華清發現沈希辰不哭不鬧,完全不像這個年紀離開父母的孩子,每天還是乖乖的上幼兒園和自學,看上去與平時并沒有什麽區別,感慨沈桃教育的好以外,他也更放心處理洛家的事,這也導致連華清同樣沒有時間來看沈希辰。直到失去弟弟的鄧星樓在悲痛欲絕下主動要求來照顧小家夥才發現這孩子不是不怕,孩子幾乎每個晚上在裝睡,但卻始終睜着眼。也許就像一句老話說的,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而這個孩子太懂事,甚至大部分事情他都能自己做好,就導致大家容易忽略他的需求。

可當鄧星樓問他想不想見洛誠和沈桃的時候,小孩卻是這樣回答的。

“想……”沈希辰目光微暗,低聲道,“但我希望他們能夠放心的工作。”

然後就噠噠噠跑回去開始看小學六年級的課本, 并不理會鄧星樓略帶憐惜的目光。

鄧星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這孩子也許發現了他的心思,而孩子并不需要安慰,望着孩子看書背古詩詞的樣子,鄧星樓終于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家洛叔的影子,小小年紀無論是洞察力還是調整情緒的能力都非常出色,他已經能夠獨自面對許多突發狀況。

他以為會一直看着這樣早熟的小家夥,這天終于傳來洛誠蘇醒的消息,洛家歡慶的時候,沈桃等洛誠情況穩定後也來到這裏接孩子,正戴着耳機趴在窗口一心二用的沈希辰感受到了什麽,似乎對路過的小鳥興奮地說了幾句,就放下手上的東西,以鄧星樓從沒見過的姿态飛速來到樓下,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在路口出現,沈桃才剛下車就被沈希辰一把撲住。

沈桃把又長高了一些的沈希辰抱了起來,他也緊緊抱着媽媽,帶着哭腔:“媽媽,我好想你。”

他沒有哇哇大哭,只是淚還是盈滿了眼睛,他不是不害怕,相反,他害怕極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感覺更深了,他看過電視上的媽媽不要孩子都是把他們放到一個地方,然後走了就再也沒回過來。也許因為單親長大他比一般孩子更缺乏安全感,害怕被媽媽抛棄這個概念并沒有徹底根除,這是他出生至今第一次和媽媽分開那麽久,所以情緒在看到沈桃的剎那就噴發出來了。

好久沒碰到過兒子哭得這麽悲傷的沈桃,不斷擦着兒子的淚珠,溫言安慰着哭到打嗝的兒子。

沈希辰情緒只是爆發了一會,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眼睛上還挂着淚珠,抱着媽媽的脖子不願意撒手,沈桃又是暖心又是心酸。

回去的路上看着在懷裏睡着的沈希辰,沈桃吻着兒子的額頭,輕聲道歉:“對不起,寶貝。”

鄧星樓才說沈希辰這幾天并沒有沉眠,一直在等她。

想到華清過來說孩子一切無恙的情況,不由地點了點兒子的腦袋,“和你爸爸一個樣,什麽事都愛自己悶着,也不知道以後哪家閨女能夠虜獲我家小寶的心。”

看着兒子英俊的小臉,沈桃不由笑了起來,孩子還沒長大她就開始操心這些了。

沈希辰沉睡多日,他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着,看到床頭沈桃望着他,就像在等他醒來,綻放了一個笑容,“媽媽……”

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一睜眼就看到了媽媽。

沈桃把孩子從床上抱了起來,給孩子一包血袋,等到沈希辰補充完,又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想見洛叔叔嗎?”

沈桃決定不再隐瞞孩子,與其隐瞞後引起孩子無端害怕,還不如讓孩子學會面對,當沈希辰看到陷入沉睡的洛誠時,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沒什麽言語的爬上了洛誠的身上,趴在他身上,首次在洛誠的臉上親了一下,“洛叔叔,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和媽媽在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洛誠身邊說的這話被聽到了,之前清醒了沒多久又陷入沉眠的洛誠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當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夥和身邊含笑的妻子,幹涸麻木的心像是活了過來,這一刻也許任何事物都換不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眼底隐着些許淚光,歉意地問着妻子,“我睡了多久?”

“不久,無論多久,我都會等。”

————

沈桃猛地從床上驚醒,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窗外,在看到厚重的窗簾時,才驚覺這已經不是自己的出租屋了。

轉身就看到做完手術後還在沉眠的洛誠身上,狂亂跳動的心髒終于安定下來,再也不需要他的西裝了,現在這個男人正躺在自己身邊,反正血族沉睡的時候感覺不到外面的動靜,她也就放心大膽的湊過去,一把抱住男人勁瘦的腰,頭擱在硬邦邦的胳膊上,捏了捏肌肉,嘟囔了一句:“怎麽全是硬邦邦的,不過手感……”

她從來不否認為色所迷,只是以前只當他是座人形藝術品,現在卻可以享用。

說着,有些羞赧的悶了一會,又輕輕道:“嗯,還不錯。”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撞到了一塊兒,她就好像撞到一塊冰山,又冷又硬,那時候的她絕對想不到他們最後居然會在一起。

她又趴在他另一邊沒動過手術的胸口上,摸着男人濃密的睫毛,沿着高婷的鼻梁往下,是看似薄情的唇,欣賞了一會,才縮在他的身邊沉睡,兩人睡在洛誠為沈桃打造的大床上,就像一般人類夫妻那樣同床共枕。

也許是女巫血統的影響,沈桃始終是晚上沉眠的作息,去了四分之一心髒後她也開始需要每日短暫的沉眠來補充精神力,也比以前更容易疲勞,不過她正在克服這種情況。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還在沉眠的男人睜開了眼,将女子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拉開,長臂一彎,就将人攬入自己懷裏,閉上了眼再次進入沉眠。

得益于血族的複原能力,現在的洛誠總算脫離了危險期,只不過那些暗傷始終存在,只有找到他的契人,用契人的血就能慢慢治療他的傷勢。

洛家開始緊鑼密鼓的尋找洛誠的契人,契人并沒有什麽特色,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互相莫名的吸引力,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是那麽容易找到就不會有那麽多血族還是單身了。

看着他們搜索者全世界範圍的人口,一個個排查着,沈桃說了一句:“為什麽我就不能是他的契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也不能怪洛家的血族,他們都知道以前晏因是當着衆人的面說沈桃是自己的契人,初始認知很難打破,再加上血族能遇到自己的契人還能不錯過時間相識相知的概率太小,大家自然一開始就排除了沈桃的可能性,現在被這樣一提起來才覺得醍醐灌頂。

書房內的休閑區,吳又雙一手按着針筒,将綠色的液體打入洛誠的體內。

沈桃走了進來,手裏端了一碗血液。

吳又雙站了起來,與沈桃點頭示意,才收拾好東西離開。

洛誠狠狠皺着眉頭,望着那碗液體,一言不發,隐隐還透着一股怒氣。

沈桃被洛誠的眼神看的發毛,只能解釋道:“你試試看吧,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說不定我是你的契人,我的血對你的傷口愈合有效果。”

如果每天失去一些血,就能治療好洛誠的暗傷,那麽她對放血沒有任何猶豫。

洛誠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他知道在面對他身上的問題她沒有絲毫轉圜餘地。

随即抽出一旁的書開始看,視沈桃于無物。

沈桃看着沉默的洛誠,發現他對她提出來的契人問題沒有任何反應,連驚訝都沒有,思緒一轉,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是你的契人,不……也許你是基本确定了!所以你從來不提我和晏因的事,你不想被我知道是不是!”

洛誠放下了書,将激動的小姑娘攬到自己懷裏,“真相是什麽并不重要。”

沈桃一聽這話,所有脈絡都清晰了。

洛誠也許早就懷疑自己是他的契人,而晏因之所以說那句話,因為晏因測不出她的記憶和能力,就她與洛家血族讨論的結果來看,很可能與她體內的女巫血統有關,有時候血族對她釋放精神力會失效或者減弱,比如洛誠的沉眠結界和消除記憶,就不能很好的作用在她身上,這就造成了晏因的誤會。

而洛誠早就推測出來,卻沒有說過,寧可在風浪中承受着惡名,連她都沒有提過,是不是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候。

如果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洛誠的契人,會每日鮮血給他,而他并不希望發生這件事?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太清晰了,她還沒到連這顯而易見的結論都分析不出的程度,他在用他的方式愛護着她,一直将錯就錯。

這個男人,無論好的壞的都一個人肩負着。

他哪裏是不動聲色的魔王,他只是個傻的要死的男人,承擔了最多的罵名做着他認為最适合的事,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從沒被人這麽呵護過的沈桃,想大哭一場,又想大罵他。

如果說,在船上碰到洛誠來的時候,是她對這幾年感情累積下的一次小爆發,裏面含有尊敬、仰慕外,喜愛只占了一小部分,但現在當越來越了解洛誠之後,那些尊敬沒有絲毫減少,但另一種感情卻越來越多,多到滿溢,她想自己是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之後的沈桃并不氣餒,就與自家小寶一樣,男人也是對她的血液相當排斥,之後的一周,每當她準備放血的時候,洛誠就會神乎其技地出現在她身後,之後的放血沒有成功,反而被洛誠落下一句:“就算你死,我也不會喝你的血。”

對洛誠來說,不汲取妻子的養分是他的底線,哪怕是沈桃也不能觸碰這條底線。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就連洛家的血族都發現老祖和祖母之間的暗潮洶湧。

最敏感的沈希辰也早就感覺到,他偷偷問鄧星樓,“洛叔叔和媽媽,吵架了嗎?”

鄧星樓搖了搖頭,有些羨慕道:“他們只是,太珍惜對方了。”

在這對峙中,洛誠又出差了幾日,回來連續熬夜的狀況被沈桃發現,終于忍無可忍。

“如果我一定要你喝呢?”沈桃喊着了要出門的洛誠,她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個性子,而這樣的性子都已經定型快千年了,他拒絕的事她無法說服,這就是個老頑固,“現在還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你的契人,無論是不是,我都只是付出一點血而已!我不需要你心疼我!”

“痊愈和不痊愈,與我而言都沒有絲毫影響。”只是一點小傷,何須大費周章。

“你怎麽能這麽說,小傷拖久了就成大傷,你難道還想吐血嗎?!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怎麽這麽固執!”她有多怕,他再也睜不開眼,有多怕這個男人那樣沒了呼吸躺在自己懷裏。

他連面對死亡都那麽從容,似乎什麽事都不會讓他亂了步調,他這樣的狀态讓她不安。

本就因為知道沈桃沒了四分之一心髒後,格外自責的洛誠,聽到這話,也忍不住上了火氣,比起感動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無能的憎恨。

他的唇緊緊繃着,好像再出口他就會忍不住掐死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就這麽定了,你乖一點。”洛誠忍着怒火,繼續幹巴巴地哄老婆,也是氣到了,這次就是哄人也不見得多軟和。

果然他這話一出,得到的是老婆越發不可收拾的脾氣,她越發肯定他的不妥協,“若是你不喝,以後也別碰我了!”

剛要碰到沈桃的頭發,就被她躲開了,洛誠深呼吸幾口,“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看着他的背影,沈桃氣紅了眼,“你要是不喝我的血,我們的婚禮就取消吧。”

除了人類那次結婚,為了彌補沈桃缺失的,洛誠決定舉辦一次盛大的血婚,給沈桃完美的婚禮,這段時間跑歐洲除了公事也是親自設計了一款給她的項鏈準備當做禮物。

洛誠果然轉身,一字一頓,愠怒道:“收回你的話。”

“你喝,我就收回!”否則免談。

“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你現在說話這麽肆無忌憚?”洛誠冷聲道。

沈桃這次是真的委屈,洛誠從沒對他說過那麽重的話,就像在教訓下屬,破口道:“你現在才知道我被你寵壞了嗎,人是你寵的,你現在怪我無理取鬧?你好意思??”

讓洛誠清醒的時候依靠自己妻子的血治療是不可能答應的,因為這血中還含着一滴她的心頭血,這無異于将一把刀插入胸口,無論如何他都不願傷害妻子。

剛下樓,就看到興奮的拿着自己勞作作業的沈希辰,小家夥的笑臉有些僵硬,顯然是聽到了他爸爸媽媽的吵架聲了。

洛誠将有些瑟縮的小家夥抱在懷裏,小家夥看看樓上,又看向洛誠,“洛叔叔,媽媽好像很難過。”

洛誠并沒有逼迫孩子現在就改口,到底對沈希辰來說,他還是更喜歡單純是叔叔的洛誠。對于孩子只希望洛誠是繼父而不希望是親父的情況,大家也是哭笑不得。

“你媽媽最近不太高興,你要多哄哄她。”面對孩子,洛誠笑了一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

小家夥點點頭,有些擔心媽媽。

“你的作業呢?”

說到自己的作業,沈希辰又高興了起來,拿着自己做的惡魔面具,戴在臉上,有些期待道:“我畫的。”

這面具是他在幼兒園裏用蠟筆畫的,然後自己用剪刀剪好的。

“嗯,還不錯。”洛誠鼓勵道。

“媽媽以前說我要是小惡魔,一定是最可愛的。”所以小時候他就希望自己是惡魔,可這世上沒有。

受到崇拜的洛叔叔的肯定,沈希辰高興的摟住他的脖子,拿開面具在他臉上啵了一口,雖然現在和洛家的許多血族成了朋友,但沈希辰還是當年那個小朋友,除了對沈桃外的人再親近也很少有這樣明顯的肢體接觸。

感受到孩子軟軟的吻,洛誠原本的郁氣消散了許多。

兩人來到中庭,放下了孩子,沈希辰拉住洛誠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為什麽要惹媽媽傷心?”

“有些事,不能妥協。”

沉默,像是這個男人的座右銘,在他恢複地七七八八的時候,某一天晚上,沈桃忽然不進他的屋子。

自從洛誠經過那次換心手術後,沈桃一直寸步不離,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分房睡。

半夜睡在床上的沈桃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

她聽到連接兩間屋子的那扇門,似乎被男人扭了下,但這一頭已經被她鎖住了。

很快就沒了動靜,以血族的能力,一扇鎖着的門并不能阻擋什麽,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進來。

沈桃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哽咽出聲,“老頑固、老頑固、老頑固!……”

眼看兩人冷戰的事還在發酵,有血族找到了華清,讓他去當和事老。

大概猜出這次矛盾原因的華清冷笑道:“你們一個個單身狗,鹹吃蘿蔔淡操心。那麽關心洛叔他們做什麽,人家那叫情趣,有哪對夫妻沒點摩擦,床頭吵架床尾和,要你們單身狗來操心嗎?”

幾條單身狗血族都感覺自己受到了十萬點暴擊,卻無力反駁。

他們就是想吵架,也要先有個吵架的對象才行啊。

最後無言以對的衆血族,也只能用一句看似掰扯回來的話怼上去,“別說的你有吵架對象一樣。”

北部周家又來了個邀請後,洛誠就不顧剛剛康複的身體再一次離開了。

沈桃再好的脾氣也被磨的有些火光了,她又等了三天在機場守到了男人。

兩人一路回去都沒有說話,來到書房門口,沈桃忽然道:“我想與你談談。”

洛誠直接開了門,示意她進去。

“說吧。”邊說着,邊走到酒櫃,拿出血族專用的定制酒。

沈桃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月壓在心頭的難受像是個千斤鼎,他們自從在一起了還沒冷戰過,“什麽條件你才願意喝我的血?”

洛誠看着妻子略顯憔悴的臉,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堅守陣地的他,頓時有些丢盔棄甲,在沈桃直勾勾的眼神中,嘆了一聲,走過去将沈桃抱住,“你的心頭血,我怎麽喝得下去?”

每日不僅要喝契人的血,這血中還含有一絲心頭血的精華,短期還好,長期的話對沈桃必然有損害。

這也是洛誠連嘗試都不願意的原因。

聽到洛誠這解釋的話語,沈桃鼻子一酸,“那你知道我看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你時,我多怕下一秒你就醒不來嗎?心頭血失去一些,只要調養的好總養的回來,但你呢,我無法承受一次次救活你,你又停止了呼吸,那時候我有多絕望你知道嗎,要是你出事,我該怎麽辦,我不能沒有你啊,你讓我習慣了你,怎麽能不要我……”

這番外令洛誠心狠狠一動,那溫暖的氣流竄入四肢百骸,令他無法自抑地吻上她輕啓的雙唇,強勢又溫柔的托起她的臀部,将她離地抱了起來朝着床走去,他冰冷的大掌在她的臀部揉捏着,性感的低吟格外撩人,“可以嗎?”

還沒從上一個話題轉會過來的沈桃,望着男人眼中的火熱,心頭也燙了起來。

“你、你別轉移話題……”她撞上了男人一記勾魂眼,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被抱到了床上,身上壓着男人強悍的體魄,某個地方被火熱地頂着。

她知道那是什麽,他對她的欲望。

他并沒有她以為的那麽禁欲,她也沒自己想的那麽沒有魅力,至少他喜歡,就夠了。

男人的目光,似乎還透着詢問。

“能不能……再等等?”沈桃頂不過無形的壓力,斷斷續續回道。

她的身體充斥着火熱的血氣,還有些難為情,第一次的恐怖經歷讓她對這方面還有些排斥。

她深知自己丈夫全身上下的能力都很強,哪怕她是血族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男人啄吻着,像是看着自己獵物的猛獸,透着一抹掠奪的冰冷,又偏偏動作極為溫柔,拉開她的衣扣,吻着上方柔滑的肌膚,呢喃着:“我等你很久了……”

這句話讓沈桃稍微清醒了點,“你要是答應,那麽我也答應……”

意思再明白不過,你洛誠如果喝我的血,我又為什麽不答應你?

沒想到他的女孩居然用這個來威脅,其實對于已經等待千年的洛誠來說尚能克制,但一看到妻子哀求的目光,她的眼眸中再也不是曾經的逃避和故作平靜,她的感情爆發出來的時候任何鐵石心腸的人都抵擋不了。

他如何也狠不下心在這時候離開,狠狠地掐着沈桃的臀部,狠聲道:“小妖精。”

還沒等沈桃想明白,又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的命,一直掌握在你手上。”

他的氣息繞在自己身邊,沈桃感受到了這濃郁又讓人抗拒不了的氣息,分出了點神志分析這句話的意思,“你是不是答應了?”

“悉聽尊便。”

狂喜湧上來,沈桃反擁住男人,跨坐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男人,将自己的媚态全然綻放,“洛誠……”

“別急……我們有一輩子……”男人将她的上衣輕輕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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