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顧瑤以為沈秋賺了錢回來，她們家的生活會有所改變呢，然而并沒有依然還是鹹菜窩窩頭。顧瑤開始盼着園子裏的菜長的快些，他好吃上點青菜啊最近連韭菜都沒的吃了，因為都吃完了還沒有長出來呢。

顧瑤不知道是沈秋和沈氏說了什麽，還是沈氏自己想通了不在把他關在屋子裏一整天了。顧瑤可以在院子裏溜達，但是前提是沈氏也在院子裏。從屋子裏走到院子裏，在從院子裏走到外面就剩下一步了。所以顧瑤表現的更加的乖巧，他要讓沈氏放心他不會跑的，會在他家生活一輩子的了。

這天沈氏喂完了雞鴨後，和顧瑤在他的屋子裏頭給顧瑤做衣服。顧瑤看着沈氏從櫃子裏拿出沈秋買的布，沈氏在給顧瑤找針線的時候，顧瑤看見了沈氏藏在錢的手帕也被沈氏放到了那個櫃子裏面的角落裏。

沈氏翻完東西後回來的時候，顧瑤正坐在炕上細細的摸着布料。沈氏滿意的笑了笑，這孩子很有眼力見的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你站過來，我給你量量尺寸。”沈氏拿過布在顧瑤的身上比量着。

“我把衣服給你剪裁好了，你自己一點一點的細點針腳的逢。”沈氏一面裁布一面說道，又想起上次顧瑤給補的衣服，嘆了口氣，“你還是在我屋子裏做吧，我也好幫着你點，就你那男工做出來能穿嘛。”

“那就麻煩爹多幫幫我了。”顧瑤連忙接過話去并且改了稱呼，他巴不得在沈氏的屋子裏頭，這樣他好知道沈氏把他的賣身契藏到哪裏去了，沈秋的屋子裏都被顧瑤翻遍了沒有，廚房裏顧瑤這些日子幫忙的時候也一點一點的翻過了沒有，那麽剩下的就是沈氏的屋子裏了。他除了吃晚飯的時候在這個屋子裏，其餘的時候沈氏都不帶他進來，他也沒有好的理由進來，這下好了沈氏自己邀了他進來的。

顧瑤的這件布衫仔仔細細的逢了好些日子，他故意的一面做一面請教沈氏很多針法以放慢速度。可是他做衣服的時候，沈氏也在他身邊縫制舊的衣衫，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的，即使沈氏要去茅廁也是很快就回來了，一點時間都沒有給顧瑤留下來找東西。最後顧瑤的衣服做完了，他依然是除了炕上什麽地方也沒有去過，自然東西也沒有找。

又到了集市的日子了，沈氏打算買兩只鵝回來養。這天沈秋背着背簍去集市的時候，在前一天的晚上顧瑤求得沈秋，讓他第二天送她到村口去，也好讓他出去溜達溜達，每天關在屋子裏頭悶死了。

所以第二天顧瑤幫着沈秋拿着幹糧，和沈氏一起送了沈秋出了村子口。顧瑤看着沈秋走的很遠了，才和沈氏一道回了家。沈秋說出了村子沿着道路一路走就到了鎮子，不用怕迷路的因為只有一條大道。可是出村子的路顧瑤不知道怎麽走，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和去田地裏是兩條路。

“你和秋兒什麽時候能讓我抱孫女啊。”回去的路上沈氏看見一群從身邊跑過的孩子，嘆了一口氣道。

顧瑤只是低着頭假裝沒有聽見，心裏一遍一遍描繪着從院子裏出去的每一次的轉彎拐角。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來了個客人，沈氏叫顧瑤去廚房倒水，他自己便招呼客人進了屋子。

“你家這個娃打算怎麽辦啊，是當奴隸買回來的，還是當女婿啊？”族長的夫郎問道。

“自然是女婿了。”沈氏笑道。

“那你們打不打算給他入族譜啊，這幾日鎮上統計人數呢？”族長夫郎又問道。

顧瑤正好端着水回來的時候，站在窗戶外面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便停了下來躲在窗戶後面偷聽沈氏的打算。

Advertisement

“入自然是入的，我一開始打算等到有了孩子的時候，既然現在上面查就寫上吧。”沈氏有些為難的說道。

“就是早晚不是你家的人，你對人家孩子好點。當成自己的人兒，那抱孫女還不快。”族長夫郎得到了答案，勸了兩句沈氏便告辭了。

“爹，他怎麽才來就走了啊，有什麽事情嗎？”顧瑤端着水進了屋子裏，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沒什麽事情，你跟我去廚房數數咱家現在好有多少雞蛋了。”沈氏沒有回答顧瑤的話，他不想讓顧瑤知道他不在是奴隸的身份，有了個自由的身份了。

這要讓顧瑤脫了賤籍在他們這種經常買賣人口的地方十分好辦，只要一村的族長同意了就行了。今天族長的夫郎來問了，沈氏就知道他家要出血了。他把雞蛋數了又數，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吃今天得都送人了，又把罐子裏的豬油挖了一大勺子出來，裝到了一個小的罐子裏頭，又把上次顧瑤做衣服剩下的料子都包了起來，等晚間沈秋回來後叫她給族長家送去。

看到這麽多好東西要送走，看見顧瑤在一邊包着東西。又有些生氣都是為了這個娃，可娶了他回來他也不和自己的閨女圓房，自己的閨女也是個不争氣的，見到他腿都軟了半句硬話都不會說，什麽事情都順着他。

晚上顧瑤在屋裏裏頭等着沈秋從族長家回來，好問問她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如果族長同意了那以後他離開這裏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害怕被知府縣令抓起來來了。

“沈秋，你爹給族長家送這麽多東西做什麽？”顧瑤坐在炕上給沈秋默寫着文章，見沈秋回來了立馬放下了筆，極力抑制着心情平靜的問道。

“哦，我爹給你入了族譜，以後你就脫了賤籍了，我爹沒和你說嘛。”沈秋坐在炕上拿過顧瑤寫的文章說道。

“沒有，你爹今兒一天竟催我給你生孩子了。”顧瑤撇了撇嘴抱怨道，他說這話沒有別的什麽意思，只是像往常一樣和沈秋抱怨她爹又摧殘他什麽了，倒是忘了他們兩個這個尴尬的身份了。

沈秋聽了顧瑤的話，滿臉通紅的看着顧瑤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才好，見顧瑤依然低着頭寫字，才連忙也低下了頭看顧瑤剛寫的文章。

“族長同意了。”想了一會好像不接話也不好，沈秋幹巴巴的說了這麽一句。

“同意了什麽。”顧瑤一開始沒有聽明白，後來一想便有些竊喜又裝作滿不在意的哦了一聲。

“你明天要去山裏啊？”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顧瑤才想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太過暧昧了，覺得這樣安靜下去沈秋會不會多想，便忙開口把話題扯向其他的方向。

“恩，去看看有沒有抓到什麽，随便采些野菜砍些柴火回來。”沈秋也知道剛剛的氣氛有些不對，好在顧瑤先開了口。

“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嗎？”顧瑤放下筆，一副求求你答應我的表情看着沈秋。

“要是我爹同意，我就帶你去。”沈秋實在不知道怎樣拒絕顧瑤，他爹可定不會同意她帶顧瑤去的。

“那你還去什麽夫郎，幹錯和你爹過算了。”顧瑤一聽就知道沈秋不同意，氣的把桌子一推站起來把簾子挂上了，“我困了要睡覺，把燈熄滅。”

“我也沒有說不帶你去啊。”看見顧瑤生氣了，沈秋又加了句軟話。

“我說我困了，你聽不見啊。”顧瑤悶聲氣道。

沈秋聽話的吹滅了油燈，自己摸着黑把東西收好了，又把被褥鋪好躺下睡去，還想對簾子後面的顧瑤說點什麽，怎奈沈秋她就是個悶葫蘆啊不會說話啊。

早上顧瑤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就被沈秋給推醒了。顧瑤睜開迷糊的眼睛看着站在炕下，已經穿好衣服的沈秋。

“快起來啊，你不是要和我上山嘛。”沈秋笑意盈盈的看着迷迷糊糊的顧瑤。

顧瑤又翻了個身打算接着睡去，聽到沈秋的話一愣嘭的一聲起來，看着笑嘻嘻的沈秋。

“你說的是真的？”顧瑤不信的問道，直到沈秋點了點頭，顧瑤興奮的撲到了沈秋的懷裏，“沈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兩個人在沈氏一臉的不願意的表情下出了院子，顧瑤拽着沈秋的袖子一蹦一跳的叽叽喳喳的和沈秋東一句西一句的亂說着無厘頭的話。看着這麽高興的顧瑤，沈秋覺得惹了父親不高興也直了。

顧瑤和沈秋在山裏采野菜的時候，顧瑤聽着沈秋給他講什麽野菜長什麽樣子，又給他講野菜不僅能當菜吃，還能治病當藥材，又給他講了許多野菜的生長習性，藥用價值和怎麽用。

“沈秋，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你不是沒有讀過私塾嗎？”顧瑤蹲在沈秋的身邊，看着身旁的沈秋問道。

“啊，這些啊我都是聽被人這麽說的，我就記下來了。”沈秋低着頭繼續挖菜，一時興起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希望顧瑤能信她給的答案。

“所以說農婦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這些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只有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的知道的最清楚了。”顧瑤知道沈秋又糊弄他，便也不去戳穿她反而順着她的話說。

顧瑤也開始篤定自己的懷疑是對的，沈秋絕對不僅是她所表現的那麽簡單，她有着一個大秘密藏在心裏不能告訴大家。

兩個人采了兩背簍的野菜後便原地休息了，顧瑤看見遠處有好多顆長滿紅色果子的樹。他見沈秋正在閉眼休息，他便一個人跑了過去摘了好多果子回來。

“沈秋，給你果子吃，這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顧瑤用衣服兜了好多果子跑到沈秋的身邊。

沈秋睜開眼睛見顧瑤正在嚼着果子吃，又見他衣服裏兜了好些一串一串的鮮紅鮮紅的果子，吓的一面拍掉顧瑤手裏的果子，一面斥責的看着顧瑤。

“你不知道山裏的東西不能随便吃嗎？”沈秋氣道。

“沒有毒的，我是看見掉到地上有小兔子吃，山裏的動物知道什麽有毒什麽沒有毒的。”顧瑤心疼的看着沈秋拍掉的果子，打算蹲下去撿起來。

“不讓你吃不是因為有毒，是有原因的。”沈秋見顧瑤要去撿，忙用腳都給踩壞了。

“你幹什麽啊，你又說沒有毒又不讓吃，你倒是給個理由啊？”這回顧瑤也有些氣了。

“那個……，就是……就是不能吃。”沈秋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給顧瑤聽，她有些不好意思解釋。

“為什麽啊，為什麽啊？”越是這樣，顧瑤越是理直氣壯地的問道。

“因為它有催情作用。”被顧瑤問的急了，沈秋大聲的說了出來，說完看着顧瑤傻住的表情，又有些後悔說的太直白了。

“那你不早說，你矯情個什麽啊。怎麽等我都吃了才說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啊。”聽了沈秋的解釋，顧瑤不知所措的只能拿沈秋出氣，一個勁的捶打沈秋。

“你吃之前又沒有問我，我哪裏知道你會吃啊。”沈秋委屈道。

“你應該在我沒吃之前，就應該告訴我的這裏的果子不能吃的。”越想越難過，自己就是吃了個果子而已，從來沒有聽過有這種作用的果子，想着想着就哭了出來。

“沒事沒事，你才吃了一兩個沒事的，我見那些人都摘一籮筐的給豬啊牛啊的吃。”見顧瑤哭了，沈秋才知道他是被吓到了忙安撫道。

“我吃了四個啊不是一兩個，在說你怎麽能拿我和畜生比啊。”顧瑤哭喊道。

沈秋又安慰了好半天的顧瑤，一直到了顧瑤不在哭了，兩個人才打算往家裏走。

“你看多這麽長時間了，你都沒有什麽感覺就說明你吃那點沒事的，別悶悶不樂的。”

“我能高興的起來嗎，是我吃了又不是你吃了，你說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偷着了呢。”顧瑤瞪向沈秋質問到。

“沒有沒有，我擔心你還來不及呢。”沈秋舉手發誓到。

兩個人一直到回了家，這一路上沈秋在也沒有提這件事情，因為她只要一說話，顧瑤就瞪着眼睛看着她，說她心懷不軌真是冤枉死她了。

晚上沈氏高興打了兩個雞蛋包了韭菜雞蛋的餃子給她們吃，吃飯的時候看見兩個孩子看着對方神色怪怪的。沈氏以為兩個人吵架拌嘴了，也沒有去理她們只是一個勁的給她們夾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