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赫舍裏·華芳生下皇次子後承祜不久,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宮權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康熙有些不滿,認為她貪戀權利,可見太皇太後也沒說啥,康熙只能忍下不滿,冷眼瞧着赫舍裏·華芳繼續擺着皇後的架子與庶妃鈕钴祿氏兩人對掐。反正只要不威脅到子嗣,康熙也難得管,就當和博爾濟吉特·錫蘭所說的那樣,免費看了一出好戲。

康熙六年九月到十二月所發生的年度宮鬥大戲,佟玉姮因為沒在皇宮‘小住’的關系,并沒有像博爾濟吉特·錫蘭那樣看戲從頭看到尾,因此只能從赫舍裏氏和戴佳氏的閑談間,勉強推測出康熙的後宮或許出了一點小問題。

啧,能有什麽小問題呢。

莫非皇表哥那方面不給力,害得寂寞空虛冷的宮妃爬牆了。

內心污了一把的佟玉姮淡定的從衣袖裏掏出從小廚房裏摸來的一根黃瓜、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正在訓練弟弟的鄂倫岱,一半給了正在接受哥哥訓練的法海。

“對了怎麽沒看到誇岱。”

“那小子跟着額娘回郭羅瑪法家了。”

鄂倫岱啃了一口黃瓜,轉而對着抽抽搭搭啃黃瓜的法海說道。“瞧你那逼樣,就跟娘們似的,有啥委屈的,你打不過你哥我,就活該繼續挨揍。”

法海洩憤似的啃了一大口黃瓜,憤憤不平地道。“爺本來就從的文,沒從武,又如何打得過你這野蠻人。你在我面前狂什麽狂,有本事到鳌拜面前狂去。”

“臭小子你說啥,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鄂倫岱一掌拍在法海的肩膀,挨了一掌的法海腳下忍不住踉跄,站穩後,法海哀怨的瞅了一眼佟玉姮,似乎在說——姐,這逼又當着你的面欺負你弟弟我了。

這可憐的小眼神兒讓佟玉姮差點就忍不住想破功大笑,好在佟玉姮忍住了。佟玉姮手捏團扇,微微擋住了那張櫻桃小嘴,擋住滿臉的笑意後,佟玉姮用仿若春水般柔美的嗓子,嬌滴滴的說道。“法海,要不要額雲幫忙教育他。”

“呃…”注意到鄂倫岱那兇惡無比的眼神,法海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打消讓佟玉姮幫忙出手的打算。畢竟佟玉姮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佟玉姮注定是要進宮的,到時進了宮,就只留下他們三個小可憐淚眼面對鄂倫岱這暴力份子了。如今惹了鄂倫岱這小心眼的家夥,到時給他記着、等姐姐進了宮再秋後算賬怎麽辦。

鄂倫岱和法海之間的‘友愛’互動佟玉姮瞧在眼裏,樂在心裏。過了半晌,看夠了戲,佟玉姮才開口說道。“昨兒我聽阿瑪說,最近這鳌拜鳌中堂越發的目中無人了,甚至連太皇太後的面子也敢駁了。”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看來鳌拜得意不了不久了。”

“昨年,我記得阿瑪也曾這麽說過,結果呢。”佟玉姮本不想吐槽的,但看到鄂倫岱擺出的高深莫測臉,就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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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這做妹妹的漲他人威風,瞧瞧人家鳌中堂的身板兒,再瞧瞧你,瞧瞧那群少年布庫武士,你們真幹贏鳌拜嗎。”

“怎麽就幹不過了。咦,不對,你怎麽知道萬歲爺組建布庫的用意,我記得我從沒說過啊!”鄂倫岱瞪了瞪佟玉姮,有些懵逼的問。“莫非是萬歲爺告訴你的。”

“你忘了布庫是誰提議皇表哥組建的了。”佟玉姮扯了扯嘴巴,用清淡的微笑表示對鄂倫岱的鄙視。鄂倫岱無語,半晌過後才嘟囔道。

“咱八旗的男兒都眼瞎了,怎麽就死心眼的認定你是嬌滴滴、柔風拂柳般的姑娘呢。”

“人家本來就是嬌滴滴的妹子嘛。”

佟玉姮手捏團扇,笑意飛揚的給鄂倫岱抛了一記含羞帶怯的媚眼。顧盼流轉間,讓人忍不住心為之一醉。可惜鄂倫岱是個大老粗,根本就沒法欣賞這美好。只見鄂倫岱縮了縮脖子,再次埋汰道。

“艾瑪,惡心得爺起了一層子的雞皮疙瘩。”

“鄂倫岱,你找死是不是。”

知道媚眼抛給豬看了的佟玉姮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單手扯過鄂倫岱,不顧鄂倫岱的掙紮,在法海的鼓掌聲下,直接将鄂倫岱揍了一個面目全非。以至于第二天,康熙這少年天子見了,都忍不住問鄂倫岱是不是又闖禍被佟國綱揍了。

為了順利嫁禍,鄂倫岱果斷的壓下了滿腹的心酸和眼淚,讓他常駐軍營難得回家一次的阿瑪佟國綱背了這黑鍋。然後用無限愁緒的聲音問康熙:“萬歲爺啊,玉兒她…想你…都想瘦了。”

康熙一愣,随即笑着反問。“你确定表妹真的是想朕想瘦的。”而不是想減肥故意把自己折騰瘦的。

眼神果斷玩了一下漂移的鄂倫岱舉起手掌發誓道:“真的,萬歲爺,這事比珍珠還真。”

康熙沒有理會鄂倫岱的鬼扯,與他随意交談了幾句,吩咐了一些瑣事後,便讓鄂倫岱退下。

鄂倫岱離開後,康熙看了一會兒奏折,便壓抑不住內心的煩躁,喚進李德全,為他換了一身簡單的常服。康熙這少年天子雖說已經親政兩年多,依然沒有手握太多的權柄,就連由他親自批閱的奏折,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是鳌拜這奸人拿來做面子的。

康熙一直告誡自己讓自己忍,可時間久了,忍得越久,康熙內心就越煩躁。而每當這時候,康熙就忍不住想起目前住在佟府,無憂無慮過日子的佟玉姮。

表妹,如果換了你,你會怎麽做。

是盡早動手,還是繼續忍着等鳌拜的自取滅亡。

離宮在去佟府的路上,康熙不斷的這樣問自己。當然,以康熙的心機,這樣的自問在見了佟玉姮後,并沒有詢問出口。康熙如時下最光風霁月的公子哥兒一般,與佟玉姮在佟府後院的花園子裏賞賞花、談談情,順利再聊聊人生哲學,佟玉姮心情是否愉悅康熙并沒有深入探知,但最起碼,康熙他自己的心情是得到了平複。

康熙八年就在這麽表面平靜、暗地裏風起雲湧的過去了。到了康熙九年始,三年一屆的八旗選秀開始後,佟玉姮毫無争議的進了宮。與之一起進宮的還有未來的宜妃郭絡羅·惠佳、兆佳·德婉和兩位同屬漢軍正紅旗的易雪和袁妤飛。

五位秀女除了佟玉姮身份超然(指康熙親表妹的關系),得以單獨入住一宮主殿外,其餘四名秀女都暫時以庶妃的名義一起住到了翊坤宮。

時隔二年、而且是(暫時)以庶妃的名義住到景仁宮,佟玉姮的內心是複雜的。佟玉姮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注定要進這深宮大院的。最初的時候,佟玉姮認為自己會成為康熙的元後,因此用心的與康熙相處,可誰知天意弄人,她根本就沒成為正妻元後的命,只能成為側室。

剛得知這消息,佟玉姮是傷心難過的,但好在經過時光的沉澱,決心把康熙當做家人相處的佟玉姮在把自己往嬌弱美人方向死命折騰的同時,更把當初那分動心轉變成親情。現在的佟玉姮心裏有康熙,更多的卻是自己。

啧,反正她就是沒心沒肺、自私自利的小女人,不服來戰!

佟玉姮卷曲起嘴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後,轉而坐到了寬大的紅漆描金彩繪五屏風式鏡臺前。

“秋蘭,還不為你家格格卸妝。”

仍然輕輕柔柔的嗓音透着一股威嚴。得了命令,秋蘭趕快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佟玉姮的身後,心靈手巧的給佟玉姮拆了複雜、繁瑣的發髻,轉而用牛角梳子梳了簡單的小兩把頭。

“格格真是天生麗質。”

從首飾盒裏拿出一對質地清亮、水滴形狀的碧玉耳墜為佟玉姮戴上,秋蘭瞧着銅鏡中那張清麗出塵的俏臉,忍不住贊嘆道。

“我家格格當真是風華絕代,哪是那郭絡羅家的格格能比得上的。”

是美,但也越來越像姑爸爸了。

佟玉姮輕扯了一下嘴巴,面上不動聲色的囑咐秋蘭道。“別給我擦粉,素抹銀妝就成。”

秋蘭點了點頭,便将手中拿着的脂粉盒子塞回了鏡臺前,用唇筆沾了一點淡粉色的胭脂、抹在了佟玉姮略顯蒼白的唇瓣上。

等秋蘭為佟玉姮畫好了裝,秋梅、秋竹又各自捧了一套旗裝問佟玉姮。“格格,你瞧瞧穿哪件好。”

佟玉姮下意識的撇頭,心卻忍不住為之一顫。月白色、繡着同色合歡花,對襟琵琶盤扣的旗裝。這,不是姑爸爸去世時所穿的那套嗎。

“這衣裳…我記得…”已經随着姑爸爸一道埋葬在皇陵了嗎,怎麽會!

“這是老夫人為格格準備的衣裳,說是太後娘娘的留給格格的。”

“就這件吧。”

此時此刻的佟玉姮已經沒了心情再去揀選衣裳,她很無奈很無奈的讓秋梅、秋竹伺候自己更衣。從內心上講,佟玉姮覺得這紫禁城就是擴大版的青樓,皇後娘娘是花魁,而她們這些妾室娘娘則是身價不同、等待嫖~客到來的ji女,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一群嫖~客和唯一的嫖!客。

想到此處,佟玉姮忍不住噗嗤一笑,卻不想耳旁傳來了熟悉而又帶着幾分陌生的聲音。

“表妹可否告之表哥你為何發笑。”

“表哥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佟玉姮黛眉微蹙,心裏卻想着,不是說嫖~客都愛大晚上逛青樓的嗎,怎麽換了康熙…等等,我到底在想啥???我去去去,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打住,不能再想了。

囧了自己一把的佟玉姮微微側了側身子,讓康熙在自己身旁坐下後,仍然端着嬌弱美人的姿态,柔柔弱弱的說道。

“表哥,政事處理完了。”

“如今鳌拜把持朝政,朕這個少年天子能處理什麽要緊的政事,表妹你可知,朕處理的政事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康熙卷曲了一下嘴巴,露出一抹沒有多少溫度的微笑後,便馬上轉了話題,另說起其他。見康熙沒有再提政事,佟玉姮吐了吐舌頭,順着康熙所起的話茬兒聊起了天。

與外表嬌弱不同,佟玉姮的內心其實是位十分彪悍的姑娘。這點,就算經過了佟家人各種的淑女培養,佟玉姮也只是表面像江南水鄉出來的大家閨秀。特別是這兩年,因為不經常與佟玉姮相處,在康熙的內心深處,佟玉姮還是當初那位乖乖巧巧窩在自家額娘懷裏,懵懂而天真的表妹。

康熙伸手攬過佟玉姮,眉目隽秀,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佟玉姮心思一動,擡手撫上了康熙的眉眼。“表哥可在擔憂鳌中堂的事?其實表哥不用那麽擔憂的,瑪法說了,鳌中堂猖狂不了多久的,而表哥也一定能真正的親政。”

“但願如此。”

或許是因為年少的關系,如今的康熙在佟玉姮面前還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或許年少更容易感動吧,聽到佟玉姮溫言柔語的安慰話語,康熙只覺得自己那顆原本早已冷卻的心開始慢慢地複蘇,一種名為感動的溫暖頓時充斥滿心扉。

“表妹。”

康熙在佟玉姮的額間輕柔地落下一個吻,一個不含絲毫欲望的吻。“表妹,一生一世留在這宮裏,陪伴在我身旁可好。”

或許是康熙的表情太過溫柔,也或許康熙的語言太過誘惑,令佟玉姮忍不住的就點頭同意。“玉兒會一生一世陪伴在表哥身旁。”

年少的我們總是輕易的許諾,當時光流逝,年老的我們回憶往事,是否還記得當初許下的諾言。表哥你若不棄,我便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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