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燕飛飏生日

在七月看來，生一學院的秋天短暫得就像一場錯覺，好像過不了多久，在某天趕着去上課的早餐，她推開窗戶就發現外面已經飄起了雪。但不管外面的冬風如何凜冽，落花江依然恣意流淌。

七月和公良舒搖着橹劃到善水樓碼頭，正見到藍姬飄在那裏提醒着過往的學生記得加衣保暖。

“藍姬，早上好！”

“早上好，七月、小舒。”藍姬向她們倆點點頭，七月注意到，藍姬脖子上戴了一條厚圍巾，“最近要注意安全，晚上要早點回宿舍。”

“藍姬，你們精靈也怕冷嗎？”七月好奇地問。

“不，我們并不能感知外面的冷暖變化，就像我們不用吃飯喝水一樣。我戴上這個只是希望給你們起一個示範作用。”說道後面，藍姬審視地看向兩個人，“不錯，都穿得挺厚的。你們也不想喝梁醫生的感冒藥吧，他說了這回是不會加甘草的。”

顯然藍姬已經知道上次七月在校醫院的事了！

“是的，我們會注意的！”七月和自己舍友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趕緊向自己樓的掌事精靈舉手保證。

剛走進五行課教室，周秋樂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坐下的七月和公良舒問：“禮物你們準備好了嗎？”

從上星期起，周秋樂、七月、公良舒和安念就開始秘密策劃燕飛飏的十六歲生日聚會，經過商量，他們決定把地點定在七月和公良舒的502宿舍，因為其他人的宿舍都是4人合住而且還沒有一整棟樓。

“準備好了，我昨天專門到小蠻點心訂了個大蛋糕。”七月一邊脫下手套一邊說。

“你們呢？”公良舒問。

周秋樂嚴肅地用手摩挲着下巴，“昨天晚上我和安念在讨論細節時，被燕飛飏聽到了。”

七月和公良舒的目光刷地一齊看向周秋樂，後者點點頭，“是的，他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他什麽反應？”

周秋樂撐着下巴，一臉嫌棄，“他說他不喜歡蛋糕，他要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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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不得不說，這反應很燕飛飏！

星期五晚上，結束了一星期課業的好友們聚在了502宿舍裏，燕飛飏的兩個哥哥燕飛途、燕飛杉也在，其中只有周秋樂、燕飛飏、安念是第一次到善水樓。聽藍姬說，生一學院關于學生宿舍的防護措施做得非常到位，比如善水樓，如果沒有七月的帶領，其他宿舍樓的學生或外人都無法通過聽雨橋，而如果他們想私自通過水路進來，那他們則會被困在江上的漩渦裏。

七月系好小舟，公良舒在門口打開大門：“歡迎！”

“真好，兩個人一棟宿舍！”燕飛飏打量着502宿舍樓，厚厚白雪覆蓋的屋頂上只露出翹起的金色飛檐。還沒去過其他宿舍樓的小夥伴們都好奇地打量四周，七月也不含糊，幹脆帶着周秋樂、安念和燕飛飏把502從裏到外參觀了個遍。

時至深冬，善水樓北邊是靠得不遠的豐木樓和迷路山脈，山嶺道道交錯，山頂都覆蓋上一層白雪；三艘銅船停在落花江上游，從這望去能隐約看見金色銅船的半個身子，白色的雪花落在桅杆上頭；本該冰封的落花江水此刻卻依然在502宿舍下緩緩流淌，倒影着精致小樓婉約的倩影。

七月和公良舒早已把日常放在一樓的雜物收拾了起來，現在一樓不大的客廳裏，中央放着他們的木桌，桌上擺着一頂冒着熱氣、香味彌漫的火鍋，桌邊圍着擺了7把椅子。另一邊的桌子上則放滿了從凱旋街買回來的各種燙菜：羊肉、魚片、五花肉、噼啪丸子、冰露豆腐、土豆片、白蘿蔔……

本次的生日壽星，大大地吞了口口水。

生日宴開始，大家都坐了下來。相比起外面寒冷的冬天，502宿舍裏可謂其樂融融！七個人一邊涮着火鍋一邊笑鬧。

“所以，我的建議是一定要掌握好基礎章節，尤其是五行課的第二章到第五章。”燕飛杉的課業在他們年級可是排名前三，于是七月連忙拿即将到來的學期期末考請教。聽了燕學長的建議後，連忙在心裏給那幾章畫上了大大的着重號！

周秋樂夾了個丸子，“飛杉學長，靈言課會安排實操考試嗎？”

“不會，一年級只考理論，二年級才會加上實操。怎麽，你不擅長靈言？”後者摘下眼鏡，擦着上面因為熱氣蒙上的一層水霧。

“也不是。”周秋樂悶悶不樂地嚼着丸子。

旁邊，安念和燕飛途正讨論各種制刀材料的優缺點。

桌子另一邊，燕飛飏已經拉着公良舒唱起了歌，只見他歪戴着生日帽，他手上拿着一根筷子，筷子上還插着一顆丸子作話筒狀：“嘿！讓我們翻越山頂，勇士無畏；嘿！讓我們趟過河流，勇士無悔；嘿！天地任我高飛——嘿嘿嘿！”明顯燕家老四已經陶醉在勇士隊的戰歌裏，公良舒只能盡力地在一邊幫他打拍子，但生日壽星顯然不滿足于自己唱，獨樂了不如衆樂樂，他幹脆拉上安念和自己兩個哥哥一起，“我們一起來！讓我們翻越山頂，勇士無畏；嘿！跟上節拍——讓我們趟過河流，勇士無悔；嘿！那邊的兩個朋友，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天地任我高飛，嘿嘿嘿！”

……

兩周後的星期一，期末考試如期而至。除了五行課外七月對其他科都還算有信心。靈言課不必說，幾個靈言的原理她感覺都答得不錯；有靈動植物研究的論述題考的是悅音鳥，啊，那堂課給人印象深刻；至于煉丹課，她覺得除了把幾個藥物的煉制順序搞錯之外也應該能拿個不錯的成績；靈術史算七月的強項；至于刀術考試，安念幫他們幾個專門補過，考試的時候她一個動作都沒錯，應該能拿個好看的分數。

咚咚咚，鼓聲響起。

“考試結束，都把筆放下。”蒙老師站在講臺上嚴肅地說，鏡片後的眼睛閃着精光。

火南樓的歐業勤顯然在最後還想為自己争取點分數，但他手中的筆忽然飛起來毫不留情地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發出啪的一響。然後每人面前的白色試卷自動懸浮了起來，朝講臺飛去，自動壘成了一摞。

“歐業勤同學，跟我來一趟辦公室。”蒙老師的表情十分嚴肅。七月看到歐同學哭喪着一張臉，可憐得都快要哭出來。她對歐同學深表同情，下次就算寫不出來也不要拖時間了，祝你好運，願鬼谷保佑你！

七月跟着人流走出來，找到了好友周秋樂。

“你考得怎麽樣？我發揮正常！”後者答，眼角眉梢都揚起來，“至少90分！”

七月嘆一口氣，五行課是她的軟肋，“我有幾道選擇題還有判斷題，以及那道搭配題，都不怎麽懂。”

“嘁！”一個不屑的聲音從面前飄過，只見謝家兩姐妹又是那副常見的高傲神情。謝禹南握拳大拇指朝下比了比，這個動作在競技賽裏是弱者、失敗者的意思。自從上次因為攻擊事件受罰後，謝家姐妹對七月的人身攻擊确實消停了一段時間，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們還是會時不時找七月和周秋樂的茬。

七月剛考五行課考試，心情本來就低落，乍見之下簡直想甩對面人一個攻擊靈言！

“都堵在門口幹什麽，嗯？”蒙老師抱着試卷從考場走出來。

謝家姐妹看到後給了七月和周秋樂一個挑釁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們等着瞧！”，然後轉身就走了。

七月第一次覺得這兩人這麽讨人厭，“她們應該再去義務勞動半個月。”聽說上次金樽先生的懲罰就是罰她們在演武場義務勞動，現在七月希望金樽先生最好再罰她們一次。

“怎麽了？”安念正好從後面走過來。

“沒什麽。”周秋樂對那兩人的背影皺着眉。

考完試的學生很自覺地就給自己放起了假，畢竟，他們直到下星期一才會知道自己的成績。因此，這個周末就顯得格外悠閑。

“吃我一……嗚！”燕飛飏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大雪球就砰地打在他臉上。

“哈哈！”周秋樂叉腰笑起來，可惜樂極生悲，一個雪球啪地砸到她腦門上！

“李七月！”周秋樂扒開臉，氣呼呼地看着對面。

“不客氣！”七月朝對面故作悠閑地擺擺手。

“看我——”周同學不服氣地卷起一個大雪球，可還沒等她卷完，一個雪球又朝她飛來，啪！

“……小舒。”

七月拍拍自己舍友，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

總之，當比賽結束後五個人渾身上下都濕了。七月甩甩自己沾着雪花的手套放到衣服口袋裏。

安念招招手讓七月，然後舉起右手，焰火般的紅色在他手上彙聚，他念道：“沖消火。”然後往七月肩上一拍。七月只覺一股熱氣彙聚在胸口，接着感覺熱氣呼啦一下往上直沖腦門，往下直到腳底，連濕漉漉的衣服都一下冒起蒸發的水氣，變幹了！

“我怎麽把這個忘了！”燕飛飏看到安念施的靈術，跟着念了聲“沖消火”往自己身上拍，但他施術的效果明顯不如前者好，反複又施了兩次衣服才冒起徐徐蒸汽。

七月興致勃勃地舉起手，“小舒，我幫你試試！”一掌拍下，公良舒身上別說蒸汽了，一點變化都沒有！

“感覺到熱了嗎？”

公良舒搖搖頭。

周秋樂一邊為自己施了幾個保暖靈言，一邊走過來，“‘沖消火’是火屬性靈言，跟你們的水屬性正好相克，你是施不好這個靈術的，我來！”說完淡紫色閃過，公良舒身上應言蒸起大片白汽。七月悻悻地摸摸鼻子，對于含有火屬性的靈言，屬土的秋樂和屬木的燕飛飏都比她有優勢！

最後，一身幹爽的幾個好朋友一起去凱旋街的奶茶店喝了杯熱乎乎的阿來夫奶茶。

作者有話要說：

歡樂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