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期末考試（一）

學期到了考試前最後一個星期，所有的課程內容都已上完。有些老師在課上帶着大家複習，有些讓自由複習。

靈言教師裏，桌椅板凳都被靈術歸到了教室一邊，空出了教室中央一大片地方。一年級善水樓和火南樓的學生兩人一組相對站立，在慕老師的口令下向對方發靈言。

“下面，初級清潔靈言。”

七月和同一排的同學們一起舉起右手，“自清自淨。”湖藍色的光從七月掌心飛出，飛到對面，在安念身前呈盾牌樣展開，接着藍光化風消散，一陣微風拂過，安念身上本來就很幹淨的衣服好像變得更幹淨了一點。七月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靈言課學得還是不錯的！另一邊的歐業勤就差點被莫征發過去的風給吹倒，幸好旁邊的空桐火眼疾手快拉了一把。

“下一個，怎麽解除你們同伴的這種狀況？”慕老師繼續用飄飄渺渺的聲音說，接着素手一揚，“秋水湧江。”

嘩啦——

兜頭一股冷水就把七月從頭澆到腳，不僅是她，他們這一排所有人都是被澆了個徹徹底底。

大家都愣了愣，還是安念最先反應過來，揚起手沖着七月發了個：“沖消火。”紅光飛來，七月只覺一股熱氣彙聚在胸口，往上直沖腦門，往下直到腳趾，濕漉漉的衣服蒸起水氣，一下就變幹了！

可惜旁邊的公良舒就沒她這麽走運了，也不知空桐火怎麽想的，居然喊了聲：“烽火連連！”一個火球砰地飛過來，還好公良舒躲得快，火球穿過人群啪地拍到了教室牆上，留下一個黑乎乎的燒痕！

“論述初級火系靈言的區別與使用規則。”慕老師走到空桐火旁，轉過頭，“兩千字，明天交。”七月看到空桐同學嘴角一撇，哭喪起一張臉。

6月的倒數第二個星期，從星期三開始，期末考試連考三天一直考到星期五。不過率先感受到期末緊張感的倒不是七月。高年級從星期一就開始考了。

夏日清晨，落花江卻相當繁忙。荷花開得已不像上一月那樣盛，但依然有零零星星地粉色點綴在江上。不時有高年級學生用“登萍點翠”從她們身邊輕盈飛過，留下一個個蕩開的漣漪。住在502後面503的是三年級的孫小楫，今天很難得地見她劃着船。

“學姐，早上好！”公良舒坐在小舟上，七月則熟練地搖着撸。在她們旁邊不遠處是503的小船，孫小楫的舍友正抱着本書嘴裏念念有詞地讀着，聽到學妹打招呼也只是胡亂地擡起頭點了點接着又馬上埋下去了，接着不斷有“配方”、“中火”、“康草”、“英昭蜂翅膀一對”這樣的詞從口中飄出。

“孫學姐，你們今天考試？”

“中級煉丹術，考一天。”孫小楫笑得一派自然。

“祝你們考試順利！”七月真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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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等七月和公良舒上了岸，進入善水樓主樓，發現裏面的情況更是不得了！各年級考試安排已經貼在了公告欄，不少人擠在那看。有同學坐在角落拿着書，看一眼，關上，又看一眼，又關上，口中念念有詞。藍姬飄在門口：“平常心，親愛的們，保持平常心！認真讀題，仔細答題，寫完了不要提前交卷，要多檢查幾次。還有，吳漁……”藍姬點着吳學長，“這次不要忘了在試卷上寫名字！”說完轉向另外兩個剛剛笑話吳漁的，“你們兩個，這次教科書千萬不要再帶進考場了。”兩個人立馬保證絕對不會。

“你們，過兩天才考試，是不是？”藍姬轉頭就看到站在一邊的七月和公良舒。

“是。”七月。

“樓上有自習室，或者你們想去圖書館複習，不過要先吃早飯。”藍姬一邊說着一邊輕推兩人，“記得吃個雞蛋，對你們記憶力有幫助。好好複習，嗯？”

“好，謝謝！”七月和公良舒一同答到。

藍姬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好孩子！”

她們已經不小了。502宿舍的兩人只能無言微笑。

緊張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星期三仿佛轉眼就到。第一天早上的考試還算輕松，靈言和近代史她本來就比較好。第二天是煉丹術和有靈動植物研究，煉丹術考了歸元水的制作步驟，她忘記第五步是加康草還是黃蕉石粉，不過其他大題她答得還行，她覺得煉丹術自己會有個不錯的成績。有靈動植物研究一直是公良舒的強項，走出考場時七月的舍友毫無意外地笑得露出了八顆牙齒！

真正的考驗是星期五！

上午的五行課一考完，七月剛走出考場就和從另一邊出來的燕飛飏同病相憐地走在一起，周秋樂只好無奈地拉着他們兩個去演武場，“考完就別想了，弓術不是你們強項嗎？”

一年級的體育考試比較特別，分刀術考試和弓術考試。弓術考試是射靶，十次機會，總環數超過60分及格；刀術考試是模拟環境考試，模拟出各類環境，比如沙漠、森林、沼澤等，要求考生用教的刀術穿越這些環境（可配合使用靈術），用時越短者得分越高。學生兩項考試都要參加，計入總分。

上午，也就是現在，考的是弓術。一年級的學生都集中在演武場外，等着辛老師叫名字。很倒黴的，七月和謝禹南分在了一組，寬闊的演武場內，十名學生呈“一”字站開，對應的靶子都放在20米線外，七月和謝禹南兩人正好是相鄰位置。

“你們的考試時間是8分鐘。”辛老師從他們身後走過，确保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那麽，計時開始！”沙漏被倒轉過來。

七月深吸一口氣，熟練地把靈力彙聚于右掌，湖藍色的靈力變成藍色的利箭，拉弓、對準——砰！對面的靶子上自動冉冉飄起一股白煙，白煙扭扭曲曲成一個“9”。

旁邊謝禹南的黃箭也射出去了，她的靶子上冉冉扭成了一個“9”。

七月和謝禹南不覺對視一眼。七月心随意動，左臂重新舉起弓箭，旁邊的謝禹南也同時做出相同動作，兩人同時化出靈力箭，一藍一黃，咻一聲同時射出，一箭接着一箭，各不相讓！對面兩個相鄰的靶子上剛冒出的白煙還沒來得及散去就被新的分數替代，嘭嘭嘭地不斷變換分數……

剩下還沒參加考試的一年級學生都等在演武場外。可能只等了不到兩分鐘，周秋樂就驚訝地看到有兩人從考場裏走出來，這兩人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李七月和她最讨厭的謝家姐妹之一的謝禹南。

看到此，她連忙走上去拉着好友，“怎麽樣？多少環？”一同迎上了的還有其他人。

另一邊，謝禹西也走到了她妹妹身邊低聲詢問。

七月笑得好不高興，清了清嗓子朗聲報出自己的成績：“三個10環、四個9環、三個8環，總分90！”分數一報出，毫不意外地收獲了周圍人一圈贊嘆！可惜在一片叫好聲中出了個刺耳的聲音，“有什麽了不起的，李七月，下次，我一定會贏你！”謝禹南惡狠狠地哼出一聲，拉着自己姐姐轉身就走！

周秋樂挑起眉毛，詢問地看向七月，壓着莫名高興的表情：“你比她高？”最後的音調都不自覺上揚帶着點興奮的顫音。其他三人也不約而同看過來，臉上表情相似。

“咳！”七月假意一咳，手成拳放在嘴邊，壓壓嘴角：“還好還好，我只比她高一分。”

“她89？”周秋樂。

七月笑着點點頭。

“喔，幹得漂亮！”燕飛飏拍拍七月。周秋樂也高興地說好，好像是她自己贏了。

公良舒，她剛剛得的是78分：“七月，你好像是目前年級裏分數最高的。”

“非也，非也！”乒乓熟悉的聲音忽然插|進來，接着就是撲棱撲棱的翅膀拍打聲，它落到七月肩頭，“前兩場有個金碧樓的學生得了99分，九個10環，除了第一箭失手射了9環，其他都是十環。”

99分，好霸氣的分數！

“誰啊？”七月代替大家問出心聲。她覺得能得這樣分數的人還沒上場呢，鬼谷作證，她一直覺得這樣的事只會發生在安念身上！

乒乓小短腿一蹬，“不告訴你！”接着撲棱飛撲到安念懷裏，安念眼疾手快托住它。哎，七月就知道這家夥喜歡帥哥，這不，還在安念手裏蹭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用毛茸茸的翅膀拍拍安念的手指，“金樽和阿炎可打了賭，賭年級最高分是金碧樓的學生還是火南樓的，你可別給你們樓丢臉啊！”

阿炎整天不正經，會打賭不奇怪，但金樽先生向來嚴肅清冷，是金碧樓的掌事精靈，沒想到他還會打賭？

乒乓一句話就讓大家的目光看向彙聚到安念身上。看到安念神色間不怎麽自然，七月連忙拍拍好友：“別有壓力，正常發揮就好。這又不是上戰場，比來比去有什麽意思？”後半句是轉頭對乒乓說的，接着乒乓用一種“那你剛剛跟人家謝禹西比什麽比？！”的眼神看她。七月回看回去，怎麽啦，要不要比比誰的眼睛大？

“下一場考試學生。”辛老師的聲音打斷了一人一鳥的眼神交流，“……莫征，周秋樂，文畫，歐業勤，安念。”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空桐火一邊流着寬面條淚一邊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