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并案

宮胤梓點點頭，不參與這些無聊活動的老頭是個好老頭，社會關系簡單。

“如果兩個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個兇手應該有人格缺陷，确切的說是，心理問題。”

這一點宮胤梓表示贊同，很多心理有問題的人生活習慣和性格看上去和一般人沒兩樣，但他們的世界觀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有的人能克制，有的人卻克制不了。

比如說暴露癖，形成的原因與這幾個方面有關，一是幼年時受到不良視覺性誘惑或不良的性經歷的影響，使性心理發育過程受阻，典型情況是患者幼年時看到成年女性的裸體或黃色照片。二是偶然的窺陰行為與手淫相結合的不良影響。三是受色情文化的影響，以及個體智力身體缺陷或者性方面的壓抑都可導致暴露身體行為。他們知道這種行為不正常，但是無法克制自己。

或許兇手在童年受到過關于性行為導致的家庭變故因素，受到刺激而導致心理扭曲，對非婚性行為充斥着強烈的恨意，所以針對某種因素的被害人痛下殺手。

晚上9.31分到了拘留所，這個時間點宮胤梓餓的頭暈眼花，還好某人遞過來一支口香糖勉強支撐着。

“完事兒請你吃飯。”藺言生發完短信順手将手機放進褲袋裏。

他和戴文婧的工作都很特殊，時常不能按時下班，除了特殊任務，一般都會提前通知對方。

劉文豔在拘留所關了三天，這幾天睡的很好，盡管皮膚還是很蒼白，人卻不似之前憔悴。

“劉文豔，如果你是清白，最好和我們配合，說實話。”宮胤梓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話，心裏卻憋着一股氣。

她自信審問過的嫌疑人除了高智商犯罪基本上沒人能躲過她的雙眼，沒想到這回失策，尤其是在某個人面前，讓她萌生了一種挫敗感。

劉文豔眼神飄向了左方，避開宮胤梓的眼睛，“該說的我都說了，警察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殺他幹啥？做我們這行，賴賬不是沒有，頂多吵架也不至于殺人啊！”

盡管現在有很多高科技，但宮胤梓還是習慣手寫筆錄，一來是印象審核，二來仔細一些可以從中找出破綻。

“你打掃死者家裏有沒有發現門後邊有什麽？”

“那時候慌裏慌張的，就把走過的地方拖了一遍，也沒注意.......血！警察同志，那個地方有血！牆上有血。”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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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幹了沒有？”

劉文豔大概想了一分鐘的時間，然後搖搖頭，“血跡很淺，我當時心裏害怕也沒有細看。”

宮胤梓看了藺言生一眼，繼續詢問：“還有沒有別的漏掉的細節？”

“警察同志，那個血跡我是真沒多想，人死在卧室，這麽一點血也不可能要人命不是？”

藺言生知道大概也問不出什麽來，讓人先将劉文豔帶回拘留室去。

郊區的夜晚繁星點點，蟋蟀和蛙聲連成一片，彙合成一曲大自然的樂章。

車開的很慢，藺言生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邊，仿佛失了魂，好在這是一條直線公路，不然宮胤梓還真有點害怕。

突然，某人一踩剎車，宮胤梓差點沒撞着頭。

“小宮同志，我感覺這個獅子狗也應該不是兇手，獅子狗是個慣偷，假如入室搶劫死者不可能不喊。”

“也有可能是，這個獅子狗悄悄摸進死者家裏，發現死者趁死者熟睡然後捂死了他。但……劉文豔發現的血跡又怎麽解釋呢？死者和獅子狗不認識，如果發生打鬥必定會喊叫。而且老筒子樓隔音不好，不可能；樓下聽不到半點動靜。”

兇手是個女人？ 或許他們的方向真的錯了。

“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加上宮胤梓昨晚通宵過，即便為了工作也不能不顧身體，疲憊狀态腦子也不清楚，還是等她先休息好了再說。

“金茂世紀城，不順路你放我在路口就成。”

宮胤梓雙眼泛着血絲，腦子昏昏沉沉，平時這個點已經睡下，她有醉酒的習慣，喝的半醉直接回家睡覺。

次日上班，早會副隊長把他調查到的資料發給大家，工頭昨天到局裏檢驗科辨認過屍體，确定死者就是孫志勇，死者活動的範圍以及周邊環境等等，死者是晚上11點半左右和工友分開，身上穿的白色T恤，工裝褲，灰色運動鞋，身上帶着一部老年手機，一千塊錢，身份證等等。

居住的地方恰好也在霞光小區，房子是工頭租來給工人居住，在死者的床上找到頭發，等待法醫那邊檢查結果。

已經通知孫志勇的兒女，大概明天能趕到海市。

“兩名死者都在霞光小區，這不是巧合，把兩個案子并案，另外，報告該怎麽寫不用我教。”藺言生将資料全部用一個文件袋裝好，繼續開會。

“獅子狗的落腳點确定沒有？要盡快破案，上頭對我們的意見很大。”

“确定，随時可以抓捕到案。”

“抓！立刻抓，這個案子不能再拖下去。”

會議大約在10點散，安曼莎跟在藺言生和宮胤梓的後頭，随時準備記錄筆記，上電梯之前，安曼莎掐了一下宮胤梓的手臂，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咱們頭兒的女朋友就在鑒定科工作，你可別打頭兒的主意。”

宮胤梓笑了一下，然後給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她是那種見了帥哥就不管不顧撲上去的人嗎？笑話！

安曼莎跺了下腳，這女人是什麽意思？鄙視？

身後邊兩個女同事的小動作藺言生沒有在意，之前和戴文婧一起，偶爾會帶上幾個閨蜜，女孩們之前會有一些不想讓男生知道的小秘密。

隊裏就兩個女同事，她們能搞好關系是件好事情。

藺言生這個想法還好宮胤梓不知道，要不然肯定會說他幼稚，女人和女人之間互動除了感情好之外，就是互相看不順眼又不能公開說壞話的那種。

宮胤梓對小女生的奇怪舉動并不太感興趣，不可否認，像藺言生這種冷酷成熟型帥哥對女人或者女孩都很有吸引力，但是她已經過了迷戀外貌和做夢的年紀。有吸引力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帥哥通常只是好看，但并不實用。

鑒定科正忙着将屍體送到殡儀館去，該化驗的都已經化驗，屍體放在殡儀館暫時放着。

藺言生讓先将屍體放回手術臺，換上防護服，走在門口時安曼莎膽怯地看了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