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嫌疑

這句話......宮胤梓再試着勸：“還是試試吧！鞋子不合腳走路不穩當。要不，我幫你穿吧！”說着彎腰下去作勢要給周大爺妥協。

周大爺向後退數步，擺手說：“我自己穿就好，自己穿。”

說着把鞋子脫下來，換上新鞋，伸出來給宮胤梓看，呵呵笑道：“很合适，剛好一腳。”

“那我幫您把舊鞋子扔了吧？”

“不，不，不。”周大爺将鞋子收起來，“這雙還能穿，扔了多可惜。”

宮胤梓也沒有勉強，偷偷給周大爺的鞋子拍了個照，然後上樓去。

正好藺言生從樓上下來，朝宮胤梓使了個眼色，三人上車，等出了小區才問宮胤梓，“怎麽說？”

“老頭兒很謹慎，你懷疑他？”

藺言生沒有說話，雙手扣在一起右手指有節奏地點着手背，閉着雙眼想了大概十來分鐘。

“回去查一查這個周大爺的背景資料。”

宮胤梓眉頭深鎖，難不成這周大爺和周長生之間......也不對啊！那個年代兒子是最寶貝的，誰好好的會把兒子送人？

“剛剛換鞋你看出點什麽沒有？”

宮胤梓沒有立即回答，她不能确定周大爺有沒有嫌疑。

“周大爺身高175，體重53千克，鞋44碼，符合現場發現的足跡，包括東湖跑屍現場的。”

盡管心裏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藺言生什麽也沒說，車開到東湖抛屍現場對面的工地上，看門的大爺很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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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查這個案子，孤獨的大爺找到了很多話題和同事聊，無疑增添了很多生活樂趣。

藺言生摸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問看門的大爺：“大爺，您看看這個人面熟不？”

大爺看了足足三分鐘，“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見過還是沒見過，這張臉太大衆化了，扔人群裏估計都找不出來。”

藺言生點點頭，也沒過多為難大爺，再到現場找了一遍。這個現場警方來了不下10次，但依然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回去的路上，藺言生看了下手表，側臉看向宮胤梓這邊，問她：“霞光小區是幾班倒？”

“三班倒，沒有物業，是居委會安排，都是附近沒有收入年紀大的中老年人。小區也沒甚麽事做，進出也不用登記，我想起來了，他們下班也有做兼職的！”宮胤梓恨不得把自己這個腦袋給敲碎了，怎麽就沒想到是保安呢！

藺言生看着宮胤梓一臉懊悔的模樣，不禁笑了一下，“誰會想到是看門大爺身上去，你也別多心，只是嫌疑，還不能确定。”

許楊民在小區門口下車，這小夥子身手不錯，在一片臉也生，去辦這事兒正合适。

藺言生将車開在小區拐角僻靜的地方，等着許楊民的消息。

“頭兒，你不會懷疑周大爺是周長生的生父，然後因為兒子被欺負，所以來報仇？”

聽起來這個劇情似乎有點狗血，如果是真的，那周長生在這裏面扮演什麽角色？幫兇？

“我覺得不太可能。”藺言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即便這種事情是面對自己的最親密的人也不見得說得出口，而且據周長生交代，這三個人從那天晚上犯罪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事情過去這麽多年，這孫志勇和王四勃兩個人的相貌也有所改變，是如何确定這兩人就是當年傷害過周長生的人呢？

“那為啥要查周大爺？”

宮胤梓想不明白，周大爺和周建國三人非親非故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麽？

“行了，想不明白就別想，總之不能放過丁點蛛絲馬跡。”藺言生關注的不是周大爺和周長生的關系，而是周大爺有沒有作案動機。

以周大爺的體型要殺人不是很難，而且周大爺和這三個人說不定是熟人。

為什麽殺人呢？周長生進入案發現場周大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許楊民趁着周大爺沒下班，偷來周大爺一只鞋子拿回局裏做對比，周大爺住在小區拐角的庫房裏，大爺無兒無女，支付不起房租，社區照顧所以把倉庫給了周大爺住。

周大爺生活圈子窄，大多數時間是在附近轉悠，收廢品等等。和人接觸的也不多，小區生活寬裕點的多多少少都會照顧他些。

不到半個小時，許楊民從小區後門翻牆出來，手裏多了一個舊報紙包着一個東西，他揮舞着手中的戰利品。

宮胤梓朝他豎起來大拇指，開玩笑說：“可以啊！以後退休了還可以找個好職業。”

許楊民拉開車門，将東西放在車上，松了一口氣，“沒你們想的那麽困難，鞋子就放在門口，不過說真的老頭兒這鞋看着不像是44碼。”

“先回去再說。”

周大爺這只鞋子是42碼的，周大爺為什麽要說自己穿44碼的鞋？現場兇手的鞋子是44碼，他自己的是42，這麽做事為了什麽？

或許這個問題周大爺是最清楚的。

第二天三人再次到霞光小區找到周大爺，宮胤梓負責分散大爺的注意力，許楊民問了小區後邊學校負責人，後邊小樹林負責清理野草的人就是周大爺。

藺言生潛入周大爺的倉庫裏，倉庫不大，牆角邊堆放着很多雜貨，由于倉庫不透風，屋裏有一股黴變的怪味。

接着手電的光，藺言生在床底下找到一串鑰匙，還有兩雙女士高跟鞋。

兩雙鞋很秀氣漂亮，而且還都是品牌。藺言生仔細檢查鞋子，鞋底發現了幹透的細沙黃泥。

床後邊找到一輛三輪車，車上堆滿了各種可回收的生活垃圾。

車和張文斌的車算是同款，充電三輪車不允許進市區，大爺這車不會走遠。

車底下也有這種細沙黃泥，已經幹透。

藺言生将高跟鞋各帶一只出來，鑰匙做了模子。

小區門衛當班只要負責進出車輛收費，還有負責收小區快遞，算是很清閑的工作。

宮胤梓問了周大爺是否認識周建國孫志勇三人，周大爺聽到這三個名字的時候，表情異常淡定，只說認識周建國，其他兩個人的名字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