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突審

“從8月16號到月底，你有沒有去過王芳家裏？”

“沒有。”賀軍很肯定的回答，“我從來不去那個地方，不信你去問她的助理，每次找她都是去的公司。”

“你去她公司找她做什麽？據我所知你們之前是同居關系為什麽現在分開住？”

何軍嗤之以鼻，“那個女人，你以為她這個主播是靠怎麽紅起來的？還不是背後有幾個傻缺金主。說什麽公司不讓找男朋友，我呸！別把人當傻子，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早一腳踢了她。”

“你每個月在王芳這裏拿了多少錢？”

“最開始大概三四千，後來有兩三萬，最多的時候過年給個七八萬塊錢。我現在所有的開支都是這個臭婆娘給的，包括我給秋萍買LV包包什麽的。”

“那王芳知不知道你有別的女朋友？”

賀軍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她也沒空管我的事兒，每個月按時給生活費，如果有需要我會去公司找。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給我錢，那女人精明的很。”

藺言生和宮胤梓交換了眼神，繼續詢問：“據我們警方所知，王芳找過私家偵探，調查你，這個你怎麽說？”

賀軍變了臉色，支支吾吾半晌，眉毛上揚并擠在一起。

“我告訴你，王芳已經死了，被人殺死，最好別說假話，影響我們的判斷，把你當成兇手，那可就——”

“我和王芳之間，她提過分手，但是我有她的把柄，所以她才一直願意養着我。你們說她找私家偵探調查我？我看找殺手還差不多。”賀軍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什麽把柄？”

“相信你們也看過王芳的身份證，她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模樣。她家裏農村的，也拿不出錢給她整容，這女人在學校裏邊就是賣的。之前我不知道，以為她是個好貨。那個金主給她出錢整容，本來是想捧她做明星的，這些事兒是有一次她知道金主養了別的女人，喝醉酒說出來的。”

“ 那個金主是誰？”

賀軍搖了搖頭，“我只聽到她說‘幹爹’，別的就不知道了。我和她是同村人，王芳在外面做這個家裏人不知道，所以害怕我說出去。”賀軍有些洋洋得意，聲情并茂地說：“我當時聽着覺得蹊跷，所以錄了音，等王芳醒來問她，這女人說什麽也不肯承認，打了一頓狠的才交代的。我也不傻，讓她給了寫了一個自白書，按手印。不老實我就把這些東西給她爸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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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胤梓在心裏罵了一句“人渣”面上毫無表情，繼續問：“你們當天分開以後，你這段時間和誰在一起？有沒有人能夠證明。”

賀軍想了大概50秒，然後回答：“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要接秋萍放學，現在的女人就得看緊點，不然會學壞。然後我們一起去酒吧，喝酒，嗨，還有購物。這回王芳給了我5萬塊錢，說是讓我用上兩三個月，屁！本來打算等到這個月中就去找她。”

“行了，你看看筆錄，有沒有出入，沒有簽字按手印。”宮胤梓把筆錄拿過去，盯着賀軍看筆錄。

确定沒有問題之後，簽字按手印。

藺言生将自己的名片遞給賀軍，“有什麽線索可以打這個電話。”

賀軍爽快的答應，眼睛卻瞄着宮胤梓，嬉笑着說：“小姐姐的名片要不要給一個啊！萬一我知道了啥，您沒接，我還可以打給小姐姐。“說完還朝宮胤梓抛了一個媚眼。

宮胤梓差點沒被惡心死，正要開口呵斥，藺言生擋在了她的面前，“二十四小時待機。”

接下來是另外兩組詢問周文暄夫妻，抛屍現場有數量汽車輪胎痕跡，其中有發現和周文暄同款的寶馬系列。

周文暄，年49歲，XX公司老總，旗下還有多個平臺。其妻子楊某，年45歲，家庭主婦。

這兩口子開開始還裝傻，說了半天王芳都說不大清楚。最後拿出證據，兩人才說了實話，這周文暄的确和公司幾名主播有不正當關系，其中王芳是重點籠絡的對象，所以買了套房子給她。

周文暄手裏還有王芳所居住的公寓鑰匙，上次楊某在公司鬧了之後，就很少去王芳的公寓。

“雖然我在外邊有女人，不過這些女人也就圖個新鮮，沒別的意思。王芳自從那天鬧開以後，威脅說要我和老婆離婚，這不是扯淡不是？我們平臺主播不少，大多數都是規規矩矩的，這個王芳，她以為我不知道她私底下幹的那些事兒，背着我私下聯系大客戶，不過王芳賺錢确實有點手段，所以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詢問的警察聽出點門道來，接着追問：“比如說呢？”

“主播的打賞有一部分是我們暗箱操作，帶動人氣打賞了不少，王芳是我們平臺目前比較火的，手底下有那麽些比較大方的粉絲。我們這種正規平臺是不允許主播私下和粉絲接觸，但王芳只要見到打賞超過五千以上都會想辦法和人接觸，也是一個我們內部的人說出來的，所以我用新號試過，果然這樣。不過就算她違約，公司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小公司能紅一個很難。”

“那你知不知道，王芳接觸的人都有哪些？”

周文暄搖頭，“這些事兒，我沒過問，之前新鮮感沒過還好，過了也就那樣。”

“她（王芳）威脅你離婚，這事兒你是怎麽處理？”

“我老婆在隔壁？聽不聽得到。”

審訊的同事覺得好笑，當真想調侃幾句，但工作中有監控，必須要嚴肅對待問題，所以直接了當的回答：“放心吧，聽不到，如果證明你沒有殺人，這份筆錄和案子沒有太大關聯，只限制司法機關內部知道。”

周文暄這才放心大膽地說了：“沒什麽，就是給了王芳二十萬塊錢，還有就是跟她簽訂的合同需要修改，分成給她加兩成。你別看這個女人直播的時候人畜無害的樣子，黑着呢！之前和客戶開房聽說偷人家錢讓人打了一頓死的。這事兒我只是聽說，真假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