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對手

“當然是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他，然後我告訴他我有辦法讓警方查不到我們身上，不過他不知道我放照片的事情。”

“作案穿的高跟鞋是你藏在周龍家，是為了嫁禍給周龍，那你有沒有想過那雙鞋周龍穿不穿得上？”

“我沒有放在周龍家啊！當時殺了孫志勇後，我換了衣服直接去孫志勇的宿舍放照片。”

那高跟鞋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問題顯然得問周龍了。

“你之前說找人跟蹤孫志勇，我們也得到了證實，孫志勇和你養父王四勃最少也有四五年沒有來往，你是怎麽知道孫志勇的行蹤？”

“孫志勇的兒子之前在我養父單位工作，分了套房子，孫志勇來看過這套房子，偶然間碰到過，我當時跟着他，大概跟了一天，知道他在工地打工，跟的親戚，所以找人跟蹤他，知道這個人的愛好，所以裝扮成女人的樣子騙他去樹林裏。”

“你知道周長生有女裝癖，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喜歡紅色的連衣裙？”

魯齊偉這次沉默了很久，“我看過他穿紅色的連衣裙，當時也沒想別的，只是覺得紅色裙子在夜裏更吸引人。”

從監獄出來，宮胤梓內心很平靜，之前辦過很多案子，有的兇手落網之後後悔痛哭流涕，也有的就算是鐵證如山也不肯認罪的，還有因為畏懼而癫狂的。

像魯齊偉這種還真是少見，或許他對自己的人生早已不再留念，殺那些人只是想帶着傷害自己的人一起下地獄。

做好總結工作，結合證據一同遞交法院。

出門時正巧碰見魯齊偉的律師，打了聲招呼，這位律師詢問案子細節，宮胤梓以檢驗科結果還沒有出來為由，拒絕回答律師的任何問題，以及給他相關資料。

魯齊偉是性侵案當中的被害人，同樣這三個命案，那三個人是被害者。

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制裁別人，違法亂紀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維納斯的案件中，那個關鍵的口紅是李青送的，因為知道王芳不會用她店裏的化妝品，所以故意惡心，也是在提醒王芳，她有王芳的把柄。

“口紅裏的一氧化汞是怎麽來的？”

“什麽一氧化汞？”李青吃驚的問道。

許楊民将物證擺在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她：“你給王芳遞的化妝品內有毒，就是毒死王芳的毒藥，怎麽來的？”

“你們。”李青手摸着額頭，深呼吸，“ 你們不會以為是我殺了王芳那個賤婊吧！”

“哎哎哎，注意你說話的态度。”

在警察的提醒下，李青道歉，“化妝品是我讓助理買來的，我們是有仇，但同行之間關系不睦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混飯吃，犯不着殺人吧！”

“從今年8月16號到8月28號，這段時間你都在哪裏，有沒有人能證明？”

李青回憶了一會兒，“我每天白天做化妝品，晚上做直播，做化妝品的時候有我妹妹李華，還有我的助理江瀾，還有兩個學徒，8月21號我和助理一起去外地買材料，昨天才回來。你們可以去調查，我的機票還在家裏沒扔。”

“你寄給王芳的化妝品是你們做的，還是直接去王芳店裏買來的？”

“她店裏買的，江瀾讓她閨蜜買來的，沒敢寄到我們公司或者是我們家裏。”

“收到化妝品後你是直接快遞給王芳還是怎麽？”

“快遞收到之後因為有別的事情忙，耽誤了兩三天。”李青抓了抓自己的頭皮，眉頭深鎖，不太确定的樣子。

如果她不是兇手，給對手寄東西威脅這種小事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江瀾的口供是化妝品讓朋友買來的，東西是自己從快遞手上接過來，因為有別的事情需要做，所以放在他們的倉庫裏，期間有沒有人動過還不得而知。

倉庫是華安大廈21層，也就是李青工作室的倉庫內。

倉庫鑰匙物業有，公司有，李青、江瀾，李華等人都有，但倉庫的門被人敲開過，因為沒丢東西所以也沒報警。

藺言生去倉庫檢查過，鎖的确有被撬過的痕跡，倉庫現在安排了保安，說是被撬之後才請的。

江瀾把從王芳店裏買來的化妝品放在右角邊上的辦公桌上。

桌上放着電腦，鍵盤鼠标，抽屜裏有一個賬本，還有出賬記錄。

“化妝品也不全是自己手工做，也有不少是美容院的化妝品，我們和王芳的經營模式不一樣，她主要是做彩妝，我們主要是做保養。”

大廈監控藺言生檢查過，一個戴鴨舌帽，身高大約172公分，身材偏瘦的男子，身上穿着黑色運動服在倉庫被撬的前一個晚上到過21樓。

藺言生把這段監控視頻拷貝回去，再回去找找王芳公寓的視頻。

下班的點，藺言生遠遠的看見宮胤梓走出市局大門，正想叫住她，卻見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宮胤梓這兩天把精力都放在了第七只鞋印的案子上，把曹默見未來岳父的事情都給忘了，本來定在周末，但宮副局這周要去外地公幹，所以改在了今天。

曹默的意思是在外邊吃飯，但宮副局說：“早晚是一家人，不用這些虛套，就在他家。”

能在家裏，說明是認可他這個女婿，曹默欣然接受。

宮副局下班的時候比宮胤梓玩，曹默想先到宮家做飯，給未來岳父和岳母留下好印象。

“宮叔叔喜歡吃什麽樣的菜式呢？”

曹默拉着宮胤梓的手在超市蔬菜區選菜，這個問題宮胤梓還真不知道，她的記憶裏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媽媽下班以後帶着她去菜市場，有時候會順便給她買一個冰糖葫蘆。

買的什麽菜都不記得了，那時候家裏條件一般，而且有了冰糖葫蘆誰還在意晚上吃什麽？

“要不我問問阿姨吧！”

宮胤梓剛準備打電話就收到阿姨的微信，說是菜買好了，讓他們早些回去。

“不用買了，咱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