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年可期(5) ...
“珈珈, 你回自己房間, 我有事情要跟二丞講,你不能在場。”
一進屋,南北墨就跟南珈說。
南珈望望姜禦丞,姜禦丞摸摸她的頭讓她先回去, “沒事的,不會打架,說完我就來找你。”
“行吧。”南珈便就走了。
姜禦丞走去沙發那邊施施然就坐, 南北墨氣勢洶洶地也過來, 站在姜禦丞面前,左邊鼻孔還塞着衛生紙,一口審問的語氣:“過年這幾天,你是不是去找珈珈了?!”
“啊。”姜禦丞點了支煙來抽。
“你喜歡珈珈為什麽不告訴我?”南北墨又問,“害我還像個二愣子似的以為你倆只是單單純純的朋友關系, 連魏揚都看出來你倆有事兒, 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死心吧咧地維護你呢,魏揚現在心裏肯定嘲笑死我了,看戲一樣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姜禦丞把煙從嘴裏吐出來,煙霧缭繞,人就靠向沙發背, 兩腿敞着,“魏揚見慣了人情世故,不會輕易笑你的。”
“我......”南北墨看姜禦丞那副懶散的模樣,又聽他說的話, 更加氣惱了,橫着聲音質問他,“你們什麽時候出事兒的說實話!”
姜禦丞挑眼瞥瞥南北墨,眉梢嘴角皆是淡笑,“國慶節那會兒開始的。”
南北墨:“......”
國慶節到現在.....
他操啊!居然好幾個月了!
這幾個月他完全是被當着猴兒耍呢!
南北墨絕倒,整個人石化成雕像,被姜禦丞一字一句給敲成了碎渣。
一支煙抽完,姜禦丞念了煙頭在煙灰缸裏,發出“滋”的一聲,南北墨氣了大半天,便去旁邊的酒櫃上拿了瓶香槟出來,兩個杯子擺上,開瓶器一拉,就倒了半杯香槟,一杯給姜禦丞,另外一杯被他當即全部灌進了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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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說不同意姜禦丞和南珈,他了解姜禦丞的為人,南珈跟姜禦丞在一起已經是滿意的了,其他男人他都看不上的,要是南珈看上他都要去棒打鴛鴦,可是姜禦丞這厮竟然瞞了他那麽久,讓他每天跟個傻逼一樣規劃他們仨美好的未來生活,根本早就沒他什麽事了嘛!
喝了幾杯悶酒,南北墨就有點頭暈了,睨着酒瓶罵道:“這垃圾酒,後勁這麽快就來了,老子都沒喝爽,還賣三千塊,他咋不去搶劫!二丞你買單啊。”
“滾蛋!”姜禦丞笑罵。
南北墨哈哈地笑,“讓我買呀,我可不會花這麽多錢買酒,反正酒都開了,當做你跟我們珈珈在一起的聘禮了。”
這話才中聽。
姜禦丞也陪着喝了點兒,酒量并不算很好,但比南北墨好,在酒吧裏還喝了不少,沒多久,整瓶香槟剩了一半,南北墨就趴在矮幾上流着哈喇子了,嘴裏還念念有詞。
“二丞,你要好好對南珈啊,南珈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寵,雖然看着挺嬌氣的,但她一點兒都不弱,上六年級那會兒我去她家玩,有個大胖子欺我身材嬌小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南珈上去就一腳把那大胖子給踹在了地上,然後撲上去就一頓猛揍,要不是大人來拽開她,她估計還得又打又罵一會兒,最後那傻子哭着拉我回家,所以你不要讓她哭,不然我跟你拼命......”
南北墨念叨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換之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響如滾雷的鼾聲。
姜禦丞靠向沙發,樂了。
把南北墨丢去床上,姜禦丞便走了,往自己的房間去,南珈的就在對面,門卡剛摸出來,姜禦丞忽然不想一個人呆着,就換了目的地,去敲南珈的門。
南珈剛吹幹頭發,來給他開門的時候身上裹着浴巾,露出來的那片雪白的皮膚還沾着些水珠,順着她脖頸的曲線往下,就溜進了那若隐若現的胸口裏,兩條白花花的細腿在他眼睛裏跟點了火的火把一樣,酒精擾腦,他将門踢關上,抱着人去卧室。
男人的力氣出奇地大,把她壓在床上親得猛,口腔裏都是他帶來的淡淡酒味,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胸膛也像一道鐵壁那般,她推也推不開,沖鋒衣的拉鏈硌得她生疼,她使勁掰開姜禦丞的臉,聲音小小地喊着:“姜禦丞,姜禦丞......”
這兩聲跟貓的肉爪在撓心一樣,讓他癢呼呼的。
姜禦丞望進她水波潋滟的眸子裏,笑得有些惡,“不好意思,我忘了洗漱,現在就去!”
說完,人幹脆利索地下了床,去衛生間逛了一轉又回來,“沒有新的牙刷牙膏了,我去對面拿,你等會兒,別着急。”
走之前還特暧昧不清的沖她眨了下右眼。
南珈把頭縮進被子裏,等冒出來,房間裏全部變黑了,床頭充電的手機也沒有了充電的标示,南珈就下床,打開手機電筒,去門口插房卡的地方看,房卡沒在,估計被姜禦丞拿走了,好不讓她再下床來開門。
南珈便回房間,想到剛剛姜禦丞那樣壓着她吻,浴巾只及大腿,姜禦丞捏着她腰肢的手掌曾往下試探,碰到後又忙收回來.....
在床邊站了小半天,南珈找出睡衣換上,睡衣是那種三件套的,外衣,吊帶和長褲,換好後她忙爬進被子裏,空調斷了,空氣中的冷分子在到處亂竄。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南珈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房間也一下亮了起來,她冒出個頭,姜禦丞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正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來,那雙狹長的桃花眸子裏充滿了熱感。
人又上床了。
跟條泥鳅一樣,鑽進了南珈的被窩。
“你怎麽換衣服了?”姜禦丞笑着看她,拱着腰身撐起被子,留出了一方可以看光南珈的空間,挑挑她的肩帶,“我還得脫,多麻煩。”
這人喝點酒就跟小流氓似的,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那股子清冷正經模樣。
南珈鼓着腮幫子瞧他,歪過頭去不想理睬,臉就被他撥回來,人往下罩,便咬住了她的唇,沒有長/驅/直/入,他輕輕的,慢慢的,吮着她的嘴唇,拇指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摩挲。
南珈渾身放松下來,手也緩緩挂上他的脖子,被他吻過那麽多次,也學會了點如何回應他。
可這一舉動在姜禦丞眼裏就是個引火的苗子,唇舌用了力,南珈的牙齒就被抵開了,姜禦丞順利進入洗劫這片屬于她的領地。
......
姜禦丞望着身下眼睛濕漉漉的南珈,臉頰紅撲撲的,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再想低頭去咬她的脖頸,南珈忙阻止:“你輕點兒,別留印子,明天要被人看見會很難為情的。”
“穿高領的衣服。”姜禦丞把臉埋進她脖側裏,熱乎乎的氣息讓她略微有些難受,耳根子更紅了。
南珈抓着他肩側的衣服,“我沒帶。”
“我有圍巾。”姜禦丞啞着嗓音,似是在誘惑她。
南珈雖然從他上床開始就暈暈然,但理智還是有的,便說:“我不戴,你的圍巾紮脖子。”
“還嫌棄,那圍巾可是我托人從美國帶回來的限量款,紮我脖子也要戴着,”見她被逗樂了,姜禦丞勾勾唇低聲笑起來,擡頭看着她,把她貼在額側的頭發往後撥,這張依舊帶着些許少年銳氣的俊臉湊近她的耳畔,像是要招惹她似的,嗓音清潤又低沉地詢問她,“珈兒,我可以看看你嗎?”
......
房間裏的燈光被姜禦丞調成了暖黃色,白牆上彌漫着濃濃的暧昧氣息。
得了允許,姜禦丞再次拱起身體撐開空間,人壓下來,修長分明的手指別開她肩上的外套,捏住肩帶緩緩往下拉去,她因緊張與羞澀繃緊了身體,鎖骨和頸部的線條愈發明顯了。
拉到一半時,姜禦丞忽然停了手,眼眸深深的染了欲,神情也變得有些怪異,定了兩秒,人便就翻過身去背對着南珈。
還記得不搶被子,留了大半給南珈,南珈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姜禦丞怎麽了,偏頭看他一動不動地,南珈眩眩然就沒說話,把肩帶撈上來,剛剛鬧了挺久,沒一會兒困意漫漫襲來,南珈逐漸睡去。
後來模模糊糊中有感覺姜禦丞往她這邊靠來,舒舒服服地圈住她睡覺。
第二天中午,去陳瑤家的時候,南北墨把還在睡懶覺的魏揚給拉了來,為了不當電燈泡,盡管姜禦丞有說他這顆電燈泡是壞的亮不起來,南北墨仍然覺得自己亮得發光。
陳瑤家在老式的居民樓裏,沒有電梯,四個人提着拜年禮品走上五樓,陳瑤恰恰做好午飯,招呼大家趕緊坐下。
家裏的一面牆上挂滿了陳泓的照片,陳母手裏還抱着一張被裱起來的,是陳泓上大一那會兒拍了寄回來給陳母看,中年痛失親兒,陳母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直到兒子的遺體送回家,陳母一度精神失常,到了失心瘋的地步,陳泓犧牲的那段時間裏,陳母經常會跑到街上去,逢人便問:“你有看見我的兒子嗎,我兒子叫陳泓,他在當兵為國家做貢獻,還說要帶我去部隊裏看看呢......”
街坊鄰居都說她瘋了,陳瑤把她綁在家裏,卻發現她用刀割繩子的時候會連自己也一起割,陳瑤從此不敢再用任何方式關陳母,後來陳母也不鬧了,這兩年陳母就靠着陳泓的這張照片度日,始終以為陳泓會回來。
“別管我媽了,她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吃飯,你們吃你們的。”陳瑤拿個大碗盛了一些飯菜過去給陳母,陳母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照片,就坐在矮幾下,一邊看着照片一邊吃。
“醫生怎麽說?”魏揚舀了碗飯遞給陳瑤。
陳瑤接過道謝,“說是情況比之前好多了,再好好照顧一段時間沒準能完全康複,每個月都會去醫院檢查一次。”
“那就好,我看陳姨的狀況比去年好很多了,去年我來,她都不認識我,剛才我一進門她就認出了我。”南北墨說。
魏揚笑道:“明明認的是丞哥。”
“那也是看着我的臉喊二丞,誰讓我帥氣。”南北墨争說。
......
午飯吃完,南珈幫着陳瑤收拾碗筷,另外三人就去同陳母聊天。
“你出去坐着吧,碗我來洗就成,”陳瑤說,把南珈手裏的碟子拿過來,“做的菜也不多,都怕怠慢了你們。”
南珈搖頭,“不會,菜夠的,都沒有吃完。”
陳瑤一笑,看着南珈,“你是禦丞哥的女朋友吧。”
南珈忽然不知道該回些什麽話才好,陳瑤詢問她的語氣有點像在審問犯人,不知道是不是陳瑤的職業病,但南珈總感覺不太對。
“看來是了,印象中我沒見過禦丞哥帶女生來雲城,你是第一個,”陳瑤說,“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家的事,禦丞哥都告訴你了吧。”
這個問題,南珈如實點了頭。
過一會,魏揚進來問要不要多叫輛車過來,陳瑤說:“不用,我師父要過來,一會兒我和我媽坐他的車就行了。”
出發的時候,南北墨拽魏揚去開陳瑤師父的車,讓陳瑤師父跟南珈他倆坐,陳瑤師父畢竟是長輩,姜禦丞哪好意思讓人家開,便做了司機。
墓園在城郊,開車過去得個把小時的時間。
姜禦丞和陳瑤師父聊得開,南珈坐在副駕聽着,她也岔不進去話,姜禦丞顧她感受,時而同她開兩句玩笑,惹得她連聲笑。
說到陳瑤,陳瑤師父就有點心疼,“陳瑤這孩子倔,偏要跟在我手底下實習,她原本不用這麽辛苦的,畢了業就去辦公室裏待着,風不吹日不曬的,開開心心度過這輩子,可她就不願這麽幹,說是一定要抓到打死她哥的毒販,這窩毒販兩年沒出來活動了,要抓到人就得耗,她一姑娘擱這兒耗下去哪成啊,家裏還有位母親,你們是她哥的朋友,能勸的話就勸勸吧。”
“這件事不該由她來做,自然得勸。”
車速仿似快了幾十邁,姜禦丞卻不以為然,望着車前方往後倒退的路邊樹木,眉眼沉寂得有些黯然,他單手掌方向盤,另一只伸過去,問南珈拿手機,南珈不想他開車還看手機,太危險了,就把手機拿出來說:“你要幹嘛,我幫你弄吧。”
姜禦丞沒吭聲,抓住了南珈的手掌,她的手永遠都是那麽軟,軟得讓人心潮泛濫,心神安寧。
南珈納悶地看向他,握了有兩三分鐘,猶見他眉梢一勾,手回到方向盤上,“我充會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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