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歸路(2) ...
在江以眠家待了兩天, 南珈收拾好幾件換洗衣物, 江以眠開車送她去機場跟溫以征會合,傅辭回部隊了,差點誤假被罰寫報告,估計近期不會跑出來再找江以眠拼酒, 江以眠也沒空陪他瘋,雖然體育老師不是很忙,但學校教學任務還沒完成呢, 得下半個學期才會很輕松, 課都被各科老師拿走讓學生們準備期末考試。
而溫老在年初的時候查出身體有些毛病,動了手術,溫以征又在郢城,沒人照顧,就和大伯把溫老接去北京, 在醫院裏慢慢修養, 大伯的妻兒就住在北京,也方便照料溫老,溫以征也能随時過去探望。
“代我向溫爺爺問個好啊,”江以眠下車來,“我要是下午沒課就跟你們一起去了, 畢竟小時候沒少去征哥家蹭飯。”
南珈提着旅行包走到路邊,“嗯。”
不遠處的路口前,溫以征也到了,秘書先下的車, 把出差需要的東西都交給溫以征,溫以征正要過來,一輛粉色的保時捷刷地沖過來,及時停在他車的後面,立馬從車上跑下來一個女人,纏着他不讓他走。
女人生得小巧玲珑,抹胸的裙子将她婀娜的身材完美地體現出來,看上去年紀不大,嘟着嘴跟溫以征說話,委屈巴巴的,溫以征一時間脫不了身。
南珈和江以眠頗有興致地做觀客姿态,竊語:“哎你說這又是哪家的千金呀,我見她出現在征哥身邊不下十次了,每次都如此高調,不過身材挺不錯,腿比我的細。”
南珈想了想,“好像是華盛董事長的女兒,去年我在公司裏見過她一面。”
“哦原來是她啊,”江以眠擰眉瞅着說話的倆人,“不過啊珈珈,征哥都三十三了,怎麽還不打算結婚呀,我看這位千金長得那麽漂亮,還有心追那麽久,大叔配蘿莉诶,要我是征哥,早就懷卧美人享樂去了,哪還會想每天跟一堆無聊的工作打交道,生活本已經如此平庸無度,得需要點男女之間的情趣來點綴嘛。”
“你自己點綴就成了。”南珈說。
江以眠噓她:“等你遇到合适的人,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啦。”
也不知道溫以征跟小千金說了什麽,小千金怒目橫陳地轉身朝南珈這邊看來,南珈和江以眠默契十足,倆趕緊挽着往機場大廳裏走。
“別人的感情生活不摻和,願太平盛世,佛祖保佑!”江以眠雙手合十道。
溫以征在外面跟小千金扯了有好一會兒,江以眠跟看戲一樣,貼着玻璃門樂,沒說通,溫以征直接丢下小千金走了,小千金氣得跺腳,又追上來,兩人繼續扯,江以眠看得津津有味。
南珈笑她無聊。
最後小千金被哄好了,開心地回車裏,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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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征也終得脫身。
取了登機牌要過安檢的時候,江以眠揮手跟南珈道:“居然要去一星期,記得回來給我過生日啊,人不到生日禮物也得到!”
“好。”南珈笑應。
......
一周後。
部隊裏開了一場表彰會,三年的時間,當初軍警的那場聯動計劃得以勝利結束,把那片兒的販毒網絡連根拔起,姜禦丞也回歸了軍隊,姜雲之把他召回郢城軍分區,各種獎章證書加在身上,晉少校軍銜。
肖燃和榮禮為給他慶祝,在群裏吆喝着出來酒吧造,終于等到他有時間,兩人便迫不及待外出,當晚也拉着南北墨一起。
姜禦丞有事還沒來,三個人先點了一桌啤的,再帶一果盤,就開始喝了起來。
酒吧裏歌聲悠揚,環境不亂,除了走來走去的服務生,還有抱着花束來賣的。
榮禮聽臺上唱歌正聽得入迷,肖燃突然遞給他一枝玫瑰,“丞哥啥時候過來啊,咱都喝一半了。”
榮禮被這支花好生吓到了,“在陪蔣參謀和霍少将的女兒吃飯,這會兒估計才差不多結束,你幹嘛呢一大老爺們買什麽花?”
“響應氣氛嘛,雖然我們這桌沒有異性,”肖燃搖搖酒瓶,“霍少将的女兒是不是就今天那個在表彰會上發言,一副心高氣傲樣兒的那女的?”
榮禮點頭,把花丢沙發上。
肖燃樂:“你說丞哥好不容易回來,咋還帶了個滅絕弟子來,以後要跟咱們一塊兒訓練,慘矣!”
“人可是上尉,三年裏都是丞哥的好搭檔,取的什麽外號,要被她知道,你等着被捅死吧!”
榮禮笑了笑,跟肖燃碰杯。
南北墨從洗手間回來,見兩人有說有笑的,坐下便問:“說誰呢這麽高興?”
肖燃嘴快:“就那個霍楠,跟丞哥吃飯......”
榮禮忙掐肖燃大腿,使眼色讓他閉嘴,肖燃像說錯話一樣,連忙咬住嘴唇。
“霍楠是吧,”南北墨倒了杯酒,斜眼看兩人,神色冷得發緊,咬着腮幫子說,“男人婆一個,兇神惡煞的,哪有我們南珈好。”
說完,一口悶掉杯子裏的酒。
肖燃和榮禮連連點頭,給他滿上,三個一塊兒喝。
自一周前姜禦丞回來,本來是挺高興的一件事兒,可這倆人就跟中間擺了鞭炮一樣,一對上眼,
噼裏啪啦地就響,他們倆知道南北墨是因為南珈才跟姜禦丞發氣,但是分手就分手嘛,誰的青春還完美來着,于是他們倆就合計着叫兩人來喝酒,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
喝酒這事,姜禦丞不知道。
南北墨自然也被蒙在鼓裏。
等姜禦丞來到酒吧,南北墨已然半醺,四人的桌兒,氣氛瞬間變得尴尬又詭異起來。
姜禦丞知道這倆人的意思,也沒說破,便在南北墨對面坐下來,肖燃和榮禮跟和事佬似的,招呼着倒酒。
“來來來,都滿上,給咱們的營長敬一杯!”
姜禦丞勾了勾唇,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随手丢了盒煙在桌上,靠着沙發,長腿往外撐開,動作娴熟地抿了支在嘴邊,虛攏着打火機,吸燃。
南北墨擡頭看了眼姜禦丞,話也不說,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榮禮抓着手腕舉杯子。
“蔣參謀回隊裏了?”
一輪敬酒過後,榮禮率先開口緩和氣氛。
“啊,”姜禦丞應了聲,“剛送人回家,所以來晚了些。”
“送的霍楠是吧!”
南北墨突然仰起頭,直直對上姜禦丞那雙常年清凜深邃的眼睛,眉宇間已褪去當初少年的輕狂銳氣,酒吧內燈光迷離晦暗,将他輪廓分明的臉映得更加深沉冷冽。
“是。”冷冷淡淡的一個字。
果然!
南北墨一下就急了眼,起身拍桌:“姜禦丞就你丫行是吧!消失了三年,你現在這樣對得起誰我問你!”
見周圍的眼神紛紛往這裏掃來,榮禮忙把人給拉回沙發,死死摁住,“有什麽話好好說,別急眼,冷靜墨哥,丞哥那也是沒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丞哥當時的處境。”
南北墨緘默,用胳膊肘抵開榮禮,氣得胸腔起伏,這還是自打姜禦丞回來後,他第一次跟姜禦丞這樣說話,酒勁一上來,什麽都不想管了他。
南珈跟姜禦丞完了的事兒,也是他告訴肖燃跟榮禮的,不過那封信他沒說,反正都被南珈燒了。
本來他不相信姜禦丞會用一封信就把南珈打發走人,可那封信的的确确是姜禦丞的筆跡,帶着尚存的一絲希望終于等到姜禦丞回來,他想搞清楚姜禦丞為什麽會寫那樣一封信,畢竟那封信曾讓南珈進醫院受罪,誰知道姜禦丞把霍楠給帶了回來,他立馬連問都不想問了。
而姜禦丞一回來就向他打聽南珈的下落,完都完了還來問,他想瞎編都懶得編,直接不說。
南北墨低着頭看桌沿,越想越氣,榮禮叫他,他猛地往桌角踢了一腳,兩瓶酒往肖燃身上倒。
肖燃連忙跳上沙發沖南北墨吼:“南北墨你他媽發什麽酒瘋!”
還好反應迅速,就打濕了褲腿,怕他又發瘋,肖燃忙往姜禦丞這邊靠。
姜禦丞捏着煙頭撚進煙灰缸裏,裏邊盛了水,發出“滋拉”的一聲,他倒滿酒杯,一飲而盡,“今晚就把話說開吧。”
“對對對!”
榮禮立馬附和道,見桌上沒多少酒了,就招服務生再拿了兩打酒來,給大家滿上,“咱們四個都認識這麽久了,多少年的兄弟情,既然大家都在,索性就有什麽說什麽,免得我和肖燃看着你們這樣,我倆也跟着不好受。”
“說就說,我早他媽憋不住了!”南北墨舉杯跟姜禦丞碰,喝光,姜禦丞便陪,“你跟霍楠有事兒沒?”
“沒事。”姜禦丞回。
南北墨盯着他,“我不信!你都送人回家了!”
“蔣參謀也在。”姜禦丞說。
“你們朝夕相處的那三年呢?!”南北墨不依不饒。
姜禦丞沉了沉眼色,“她是我在邊境的搭檔,也只是工作而已。”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肖燃和榮禮默默聽着,坐在倆人中間,就怕下一秒南北墨會沖上來幹架。
然而南北墨卻倏然間偃旗息鼓,雙手扶着額頭,過了會兒,他像是極難受,額頭冒起了青筋,也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什麽,聲音變得極其沙啞。
“二丞,當初我以為你三個月就能回來,我天天哄着南珈,轉移她的注意力,就怕南珈多想,我甚至想替你去,可我他媽選不上,我他媽沒你行,靠關系也去不了,我是自私,為了南珈我不想你去,可陳泓又是咱倆的生死兄弟,你要去替他報仇,我他媽沒理由攔,但是你知道這些年南珈怎麽過來的嗎?你丫的竟然要跟她斷了,你知道那封......”
說到心痛處,南北墨用力吸了吸鼻子,頭一暈就趴在了桌面上,頭埋進雙臂裏,背部抖了幾下,沒半天,他就沒了聲響。
“哎墨哥,話說到一半你咋不說了,拍電視劇也不帶你這樣的吧,”榮禮推推南北墨,南北墨沒應,榮禮挨近他,聽見鼾聲,就沖姜禦丞搖搖頭,“睡着了。”
......
剛下飛機,南珈就帶着給江以眠的禮物趕去吃飯的地方,有傅辭在,溫以征便沒一起,人回公司看文件去了。
跟着服務生來到二樓的包廂,門虛掩着,南珈走近便聽見傅辭在裏面和江以眠心急如焚地說:
“我跟連長請假出來的時候,在部隊裏看見姜禦丞了!”
南珈頓然愣在了門口。
“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如假包換,我保證沒看錯人,我還問連長了,我們連長說他剛從雲城那邊調過來沒多久,在那個特種指揮營裏當營長。”
“這事兒大了傅辭,晴天霹靂啊!一會兒南珈過來你千萬千萬不能說漏嘴,先別告訴南珈,按她現在的狀況不能受刺激,要是漏嘴我......”
身後的服務生不知道南珈為何停下來,便上前來推開門,請南珈進去。
江以眠和傅辭立馬扭頭。
傅辭僵硬地動動嘴皮:“糟了。”
......
可這頓飯意外地吃得很平靜。
南珈跟平常無疑,照舊和江以眠說說笑笑,完全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江以眠一開始還怕她會因為姜禦丞回來的事情而難受,怎麽說也不應該像現在這般從容淡定,後來見她仍然沒什麽異色,江以眠也就放心了。
吃好晚飯,南珈不再跟倆人同行,說是不打擾情侶約會,也不想回公寓,就在街上散步。
不知走了多久,到一條街道旁時,站在斑馬線前等綠燈的南珈多留意了下,因為那輛粉紅色的保時捷在一排黑轎之間實在過于惹人眼。
而在保時捷前面的一棵樹那裏有兩個熟悉的身影,被架着的那個也很熟悉,南珈便沒過馬路,轉個方向過來。
居然是南北墨和肖燃。
怎麽喝成這樣了?
南珈嘆氣,往他們那兒走去。
不過到半路,南珈便頓了腳步,眼眸怔怔地望着正走向樹那邊的兩個男人,其中高一些的那個,兩手抄在褲兜裏,步子邁得漫不經心。
跟他很像。
一切在這一刻緩慢流動起來,萬籁寂靜般,微風徐徐而過,幾乎不着痕跡地将所有響動帶上蒼穹。
等人走進昏白的燈光裏,面容逐漸清晰地,一點點地湧進南珈的眸子裏,南珈心間有處地方猛然地空了。
餘光裏似是藏了個人。
姜禦丞也在此時忽然停住,視線挑開,旋即往側邊移,就落在了十幾步之外的南珈身上,輕輕地,撞進了南珈的心底。
三年,他的眉眼依然漂亮修長,臉部線條硬而分明,在夜色裏如同安靜的雕塑,眉峰比以往還更加挺拔,帶了幾分淩厲的意味,深邃的眼底更讓人覺得深沉難辨,薄唇緊抿着,黑衣黑褲大長腿,英俊幹淨又醒目。
我操!世界真小,這也能碰上!
榮禮驀地震驚起來,轉臉瞧瞧姜禦丞,快速拿着兩瓶水小跑過去給南北墨,“我先閃人了!”
不料還未跑到處,就聽肖燃高聲呼救:“丞哥救命啊!南北墨跑人家保時捷那兒吐去了,我拉都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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