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嫁我不好嗎?(2)

更新時間:2017-05-29 20:00:07 字數:4590

這夜與沈雲錦一樣失眠的人還有方氏,輾轉一夜醒來後,她直接沖到前院,趕在張毅山出門上衙之前攔住人。

“我相信你會阻止義兄和安陽縣令女兒的親事。”

方氏為了給父親治病,供青梅竹馬的戀人讀書,不得不下嫁張毅山,她也想過好好伺候足以當她爹的夫君,可是嫁進來不久就發現了,這門親事根本是一個騙局,夫君有龍陽之好,而婆母始終知情,正因如此,這門親事才會落在她這個窮秀才的女兒身上。

事已至此,她只能認了,父親的病好了,闵哥哥可以繼續讀書,然而,活寡婦的日子太寂寞了,她與闵哥哥終于禁不住愛火,行了茍且之事,如今要回頭也難了張毅山見狀蹙眉,“若他不想承認這門親事,誰能逼着他上門提親?”

“今日換成是你,膽敢拒絕王爺嗎?”方氏當然不會承認心愛之人貪圖富貴,攀髙結貴,而是畏于安王的權勢不得不認下這門親事。

“安王并非仗勢欺人之輩。”

方氏冷冷一笑,“他不管不顧的嚷着作媒,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這不過是安王為了摸清楚、掀他底細的局。張毅山不能實話實說,免得氣急敗壞的女人更火了。

“安王已經說了,若覺得不相配,絕不為難,只要闵少陽心志堅定不受動搖,誰也不能逼他娶安陽縣令的女兒。”

張毅山此言倒是事實。

方氏還是覺得情郎是被逼的,“他不想娶,但也要安陽縣令與他心意相同。”

張毅山不屑的輕哼一聲,“你以為安陽縣令願意他當女婿嗎?”

“原本不願意,可是有安王介入,情勢就不同了。”安王大手筆抛出誘餌,不就是有心成全這門親事嗎?

張毅山一時之間無法反駁。是啊,安王看似不為難,卻又給這門親事加柴添火,安陽縣令很難不心動,再說了,闵少陽确實是讀書的好苗子。

“你若不能阻止這門親事,就別怪我對你無義。”方氏撂下話後,轉身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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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山頭疼的按住太陽穴,過了一會兒,白豫和從屏風後頭走出來,來到他身後,為他輕揉太陽穴。

張毅山疲憊道:“你說得沒錯,安王想必察覺到什麽,這個局看似對付方氏和闵少陽,其實真正的目标是我。”

昨天回來後兩人讨論了一夜,他本覺得此事并非如此嚴重,安王為人寬厚正直,闵少陽不給面子,安王不會放在心上。

“我說了,此事最重要的是闵少陽的态度。”

張毅山伸手拉過白豫和,讓他挨着自個兒坐下,“闵少陽并非無情無義之人。”

“大人十年寒窗,便是為能有朝一日光耀門楣,闵少陽有探花之才,又豈能無所期待?不過,闵少陽絕不會主動求娶,因為若是安陽縣令拒絕,這不是太難堪了嗎?”

張毅山恍然一悟的點點頭,“方氏明白其中道理,才會要我出面阻止安陽縣令。”

“雖然安王給了甜頭,但無法保證闵少陽定能金榜題名,且他家徒四壁,要教縣令夫人将嬌養的女兒嫁給他,如何舍得?”

說白了,即便安陽縣令有心在闵少陽身上賭一把,也要先過了夫人那一關,若是女兒再鬧騰,這門親事很難成得了。

略一思忖,張毅山擔心的道:“若是安王施壓呢?”

“安王向來正直。”

“為了逼我,難保安王不會出面施壓。”

“我相信安王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落人話柄,最多支使安陽縣令身邊的人游說。”頓了一下,白豫和的态度轉為謹慎,“可是,我以為大人最好別依着夫人的意思出面阻止安陽縣令認下這門親事,免得教人抓住把柄,上安王那兒告大人一狀。”

“我若不發一語,方氏那個女人不會放過我,萬一她口不擇言……”張毅山揺了揺頭,不敢想象後果。

方氏看似柔弱,實則強焊,他還真怕惹火她。

“夫人只是虛張聲勢,夫人與大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萬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了解這個女人,她不怕對自個兒狠。”

“她是不怕對自個兒狠,但是對闵少陽卻無論如何也狠不下手。”

“這倒是。”

“若是大人還不放心,不如透過他人露個口風——闵公子雖是夫人的義兄,但是與大人一點關系也沒有,大人并不清楚他是否有探花之才。如此一來,安陽縣令對這門親事就會有所保留。”

張毅山贊賞的拍掌道:“這個主意好,我這就讓劉通判去透個口風……不好,劉通判是我的人,他出面與我出面無異,還是透過安陽縣令身邊的人,可是,這豈不是要動用我們在安陽縣的人脈?”

“大人收買人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嗎?”

想想也是,張毅山随即喚來侍衛,去安陽縣王主簿家傳話。

安王府宴客之後,周皓平關心的不是能否就此摸清楚張毅山的底細,而是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繞着齊明聿打轉。

“你的局是真的要設計張夫人和闵公子嗎?可是,為何我覺得你的目标是沈姑娘?”

“我為何要設計沈姑娘?”齊明聿絕對不承認自個兒對一個丫頭着了魔。

沒錯,他更想設計的人是沈雲錦,他想藉此事讓她一直“惦記着他”,就像他一樣,成日惦記着她,滿腦子想着她——索性将她娶回去好了。

周皓平根本不必他承認,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你對沈姑娘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想娶她可不容易,那丫頭難纏至極。”

“六爺想太多了。”她難纏,他又豈是容易應付的人?

周皓平抗議的哇哇大叫,“這不是你自個兒說的,還要我送封信給沈祭酒,教他認下這門親事嗎?”

“六爺看不出來這是作戲嗎?”這真是笑話,他若決心将沈雲錦娶回鎮國公府,他自有法子教沈祭酒允了親事,何必他這位王爺在一旁湊熱鬧?

“我看錯了嗎?你真的不會拿此事算計沈家丫頭?”周皓平難得如此咄咄逼人。

雖說想誘敵人上鈎,就要狠心拿自己當餌,可是,若這小子沒那心思,應該會另作安排,而不是将沈雲錦拖下水。

齊明聿不只是行事狠,還心思慎密,他不會不考慮沈夫人,若是沈夫人當真了,他只能推說這只是一個玩笑嗎?

“不會。”沈雲錦只怕已經将那幅畫毀了。

周皓平心存懷疑的挑起眉,“真的不會?”

“六爺若是沈祭酒,難道會如此輕率地應下女兒的親事嗎?再說了,沈祭酒也不是安陽縣令,皇上想給他女兒賜婚,還得先問過他,難道還會怕得罪你這位王爺嗎?”

這會兒周皓平終于閉嘴了。

“六爺盯着我有什麽意思,還是将心思放在張毅山身上吧。”

雖然覺得他比張毅山更令人感興趣,可是周皓平也清楚張毅山方為正事,已經破例在王府辦了賞花宴,若還不能釣到他,豈不是嘔人?

“你說張毅山會找上門嗎?”

“我想先問六爺,闵少陽會去提親嗎細細一想,周皓平揺了揺頭,“雖說得了張夫人資助,闵少陽方能讀書,可是闵家仍舊家徒四壁,闵少陽也常常為書鋪抄書,由此可見,闵少陽是個有骨氣的,若是安陽縣令不表示,他絕不會眼巴巴地上門提親,教人輕看他不自量力。”

“若是六爺和張毅山未有進一步指示,安陽縣令也不會有所表示。”說白了,安陽縣令又不清楚安王是真心想作媒或是一時興起,就算闵少陽值得賭一把,也不願意自家最後成了慶豐府的笑話。

周皓平忍不住蹙眉,“你要我去施壓?”

“我還不清楚六爺嗎?六爺為人正直,自是不願意為了這種事落人話柄,而張毅山不願意得罪六爺,明面上絕對不會出面施壓安陽縣令讓他拒了這門親事,但至于會不會暗中搗鬼,這就很難說了。”

這會兒周皓平真是糊塗了,“若能暗中搗鬼,張毅山絕不可能放過,如此說來,我們根本是白忙一場,可是,你為何一點都不擔心?”雖然他這個人向來沒有表情,擔心也不會寫在臉上,不過言語之間多多少少可以感覺出來。

“張毅山若有本事暗中搗鬼,這說明他是值得合作的對象,若我們是同一陣營,我們在慶豐更好做事了。”

周皓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想跟張毅山合作?”

“我們無怨無仇,為了彼此的利益,難道不應該先尋求合作的可能性嗎?”

他可沒有為自個兒樹立敵人的癖好。

周皓平還真是啞口無言,是啊,多一個合作夥伴比多一個敵人好,可是,他如何也不會想到跟一個可能的敵人合作。

“還有,我可不是六爺。”

怔了一會兒,周皓平才反應過來的瞪着齊明聿,他不敢對安陽縣令施壓,但是這位屠夫将至可不在意名聲,而且一耍狠起來,不怕死的人在他面前也會雙腳打顫。

“不過,若安陽縣令是個不知天髙地厚的,可能要刀子伺候,萬一不小心在他身上留下疤痕,六爺可要幫我兜着。”

周皓平激動的差點從椅上摔下來,“什麽?你還要動刀子?”

“我不是說萬一嗎?”凡事總要做最壞的打算,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縣令,但也是領皇差的,你如何敢動刀?”

“我不是教六爺幫忙兜着嗎?”

這個小子……周皓平張着嘴巴半晌,只能甘轉下風的道:“你行!”

“當然,我可不想在這兒耗着。”他還想跟着某人回京,若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如何找到瑞王的下落?

周皓平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這兒有何不好?總好過成日應付那些精于算計的人……哎呀!我差點忘了,你不就是這種人嗎?”

“我只算計值得算計的。”

周皓平饒富興味的挑起眉,“沈家丫頭是嗎?”

齊明聿還是面無表情,可是眼神明顯轉為溫柔。

“沈家丫頭還真是可憐,竟被你這個小子瞧上了。”

齊明聿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

周皓平嘿嘿一笑,還是将話題繞回來,“你保證張毅山會來?”

“這要看張夫人了。”

周皓平突然很想揍人,怎麽麻煩一個又一個?“這是為何?”

“張夫人舍不得闵少陽,張毅山才有可能被架到火上烤,也才有可能破釜沉舟找大爺談判。”

張毅山若是個聰明人,從王府宴客設局就應該猜到他的底細已被摸了一半,秘密早晚藏不住,還不如拿自個兒手上握有的東西當籌碼。

“我看你不急,還以為此事必成。”

“急有何用?此路不通,不過是再尋他法。”

雖說早就清楚他的死德性了,周皓平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你說得可真輕松。”

“用說的當然很輕松。”齊明聿回得很理直氣壯。

周皓平舉手投降了,“你行,你只要給個期限,張毅山何時會有行動?”

“這要看他何時招架不住。放心,不會太久,我這個人不太有耐性。”

他派出去的人應該找上安陽縣令了,三日之內,安陽縣令不做出回應,他只好親自刀子伺候了。他也覺得很無奈,只要好好配合他,其實他不喜歡用粗暴的手段對付人。

聞言,周皓平總算是安心了,這小子不是沒耐性,而是有一股堅持到底的蠻勁,難怪沈家那個丫頭再難纏,也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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