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

“合着你們倆才相處兩天,就吹了?”李雄輝掐着腰在落地窗前來回踱着步子,忽地停下腳步側眸看向坐在沙發上擺弄着相機的某人,“那你這,以後怎麽辦啊?就準備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段谕看似毫不在意地翻着相機裏的照片,“本就是我動機不純,早點結束也好,減少傷害。”

“傷害個屁!我勸你去跟她交往,壓根就沒想着讓你撤出來。指不定相處得好,合适就在一起了。而且葉梓人也挺好的,最主要的是她肯定不會給你戴綠帽子……”

李雄輝忙捂住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特麽是專挑不開的壺提。

手上動作一頓,段谕擡眸看向他,雙眼微眯,“我要求什麽時候這麽低了?不戴綠帽子就行?”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這事就到此為止,待會我就跟公司申請換項目,和她老死不相往來。”段谕按了下下鍵,屏幕中

葉梓抱着筆記本仔細記東西的模樣映入眼簾。

“老婆是随便叫的嗎?”

“你連牽手的資格都還沒有呢……”

一瞬間,仿佛她那雙淺棕色的眸又湊近眼前。他捧着相機的手,似是捧着她的臉頰。而她正不自然地眨着眼睛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他突然發覺,和她真正相處的這兩天,抛去之前的争吵和不愉快,反而有趣得很。

李雄輝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喂,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我去拍你們地鐵站附近新開的博物館怎麽樣?”段谕淡然關了相機,起身走向洗手間,“我還是對新鮮事物比較感興趣。”

李雄輝跟上去,“你是不是傻啊,博物館當然是規模大時間久遠的,才有好東西可以拍……”

門鈴聲傳來,兩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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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一大早來找你?”

段谕搖了搖頭,“你去開門,我先洗漱。”

“來了。”李雄輝跑過去打開門,就看見葉梓戴着個黑色的帽子,穿着個長款屎黃色橫條羽絨服站在門口。

“哎?大雄你在啊?”葉梓嘴角微揚。

“啊,我今天休假,老段在洗漱,進來吧。”李雄輝側過身子,讓出條路來,看着葉梓走進去,眉心緩緩蹙起。

這什麽情況?不是已經吹了嗎?

“你随便坐,我突然想起來單位還有點事得趕回去,他一會就出來了。”李雄輝指了指沙發,随後快步走到門口摘了外套,便撤了。

葉梓四下觀望着,屋內裝飾以淺灰、深灰和黑色為主。裝飾品大多很抽象,在她看來就是扭曲的鐵塊,既不實用也毫無美感。倒是左手邊的照片牆,挺有意思。

照片類型各異,大小不一,看似雜亂的擺放,離遠了看,似乎又很合理有序。

滄桑的老人,吃草的長頸鹿,跳出海面的海豚,秋天的田野……

葉梓看向最右下角的兩張照片,目光卻定住長久挪不開。

‘晉歸義氐王’金印和玉神人,這都是上次博物館活動時展出的文物。她一直以為百聞不如一見,自然是當面見到才能體會文物中的神韻和美。但他這兩張照片,不僅凸顯了它們的特點,保留了歷經滄桑的痕跡,居然還賦予其本身并不具備的光感,讓她這個看過原物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待會沒事跟我去健身房……”

葉梓轉回身,就看見段谕拿毛巾擦着頭發,白色浴袍領口一直開到胸口的位置,只腰間松垮垮地系着,附着水珠的鎖骨和胸膛,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眼前。

見葉梓迅速轉回身,擡手捂住臉,段谕愣了半晌,垂眸看眼胸口,把浴袍領子掖了掖。

“你什麽時候來的?”段谕四下看了看,“大雄呢?”

“他,他有事先走了。”

冰涼的手捂着滾燙的臉頰,居然敗下陣來,手心都已滾燙,臉頰卻沒有絲毫要降溫的意思。

“哦。”段谕猛地揉了幾下頭發,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找我有事嗎?”

葉梓用力點了點頭。

段谕在沙發上坐下來,拍了拍沙發墊子,“那過來坐下說吧,站着多累。”

一連做了兩組深呼吸,葉梓才轉回身,快步走到茶幾前,盯緊他的眸,“咱們的賭注還算數嗎?”

“不是說當我放了個屁嗎?你不會還指着屁有餘味吧?”段谕輕笑出聲。

“那不行,你這中途退賽了,以後再糾纏我怎麽辦?”葉梓指着自己,一字一頓地說着,“我很沒有安全感。”

“那你現在——”段谕雙臂架在沙發靠背上,垂眸瞥了眼自己的胸口,一側嘴角微勾,“就很有安全感?”

“……”

麻蛋,他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反正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葉梓瞥向別處。

“Ok。”段谕攤開手,“那你說,你想怎麽辦?”

葉梓清了清喉嚨,“你敢不敢繼續賭注?”

段谕擡眸看向她,眉峰微挑,“你想怎麽賭?”

“時間延期到兩個月,期間分別按你的生活方式和按我的生活方式,一替一天進行。誰先退出,誰就輸。你輸了,就永遠消失,并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輸了,就答應你一個要求。”葉梓微揚着下巴,“敢不敢?”

“成。”段谕起身朝她走近,嘴角笑意未明,“也就是說,現在你又是我女友了,對嗎?”

葉梓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啊,你才能牽手而已,別亂來!”

“那我就不跟你謙讓了,今天按我的方式生活,走。”段谕拉過她的手腕,朝衣帽間走去。

“喂,你幹嘛?我不去卧室!你自己換衣服就行了!放開!”葉梓竭力掙脫,卻還是像只兔子一樣被他提着走。

“是衣帽間。”段谕推開門,三面衣櫃映入眼簾,各類衣褲分類疊挂。

葉梓收了收下巴,“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買這麽多衣服?”

“男人也有愛美的權利。”

走到最裏面的衣櫃前,段谕才放開她,從中提出一套女裝。

“把這套衣服換上。”

葉梓擡眸看去,就看見段谕手裏提着一套女裝,軍綠色呢大衣裏面是條黑色連衣裙。

“還挺好看——”葉梓突然想起什麽,擡眸緊盯着他的雙眸,“不對啊,你不是都單身半年了,家裏哪來的女裝?我可警告你啊,雖然咱倆之間的關系是暫時的,但是我絕不允許你以任何形式出軌,明白嗎?!”

段谕頗為無奈地打了下她的後腦勺,“你腦洞不要太大成嗎?這是我買給我媽的,我看你差不多能穿下,先借你穿。”

他媽的衣服都比她的……怎麽突然覺得臉好疼?

葉梓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屎黃色羽絨服,灰色運動褲,清了清喉嚨,“我覺得我這身挺好的。”

“你哪來的自信?”段谕輕笑出聲,把衣服塞到她懷裏,“快換上,待會還有事。”

數分鐘後,葉梓把門推開一個小縫,朝外張望着,結果轉回頭就看見段谕站在另一邊,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呗?”葉梓白了他一眼。

“擋着幹什麽?該不會是穿不上吧?”段谕一把拉開門,葉梓忙後退幾步,抱緊外套。

彼時她光腳踩在地面上,從腳趾尖到大腿居然白得透亮,但她裸露在外的手和臉卻是黑黃。

葉梓被他盯得不舒服,忙提起羽絨服擋在腿上,“有什麽好看的?”

段谕默然走近,拽開她緊握在手的羽絨服丢到一邊,随後握住呢大衣衣領,往下一拽,她光滑白

皙的肩膀便展現在他眼前,他的眉心不覺間蹙起。

“幹什麽啊你?!”葉梓忙拽起衣服,抱緊,“別以為在你家就可以耍|流|氓,再動手動腳我可……”

她俯身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手機舉到他面前,“我可報警了!”

“我只是驚訝,你皮膚底子很好,也很白。”段谕眸光微斂,“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能讓你的臉變成這樣?”

“出去田野考察啊,根本沒時間顧及別的,就是個包工頭成天在那盯着,一整天都在外面風吹日曬,還有個好?”葉梓突然想起什麽,“哎?你有沒有看過網上一組圖片,那個去西藏前和去西藏後的對比圖?”

段谕蹙眉點了點頭。

“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段谕輕嘆了口氣,“你一個女人,就該在博物館裏看看文物,去那麽艱苦的地方幹嘛?”

“我不覺得苦啊,你不明白那種從土堆裏挖出寶貝的樂趣。”葉梓眉飛色舞地比劃着,“随随便便一塊銅一片瓷,都藏着一段歷史,親手把它們從土裏挖出來,用刷子一點點掃去土塵,細細撫摸它的紋路……”

段谕在她腰間捏了下,眉心微蹙,“恩,你比我想得還要瘦。”

“……”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葉梓推了下他的肩膀,眉心緊蹙。

“聽了。”段谕輕嘆口氣,握着她的手,朝門口走去,“但是相比于了解你說的樂趣,我更想讓你

懂,美對一個女人的樂趣。”

葉梓垂眸,“拉倒吧,我早就跟美不沾邊了。”

“沾不上,那就硬貼。”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準時了一回【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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