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封閉的房間，沒有窗。粉紅色的燈光落下，似是一層薄紗飄然落下，将一切籠罩其中。他一下下輕嘬着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煙草香，萦繞在鼻尖，似是酒精揮發麻痹了大腦，她竟有片刻恍惚，茫茫然不知所措，索性阖上雙眼。

他的舌頭緩緩撬開她的唇齒，緩緩探|入，越發貪婪地吞噬着她的氣息。呼吸愈發困難，雙手下意識拄上他胸膛，觸及時，才猛然想起，他正赤|果着上半身。臉頰浮現一片緋紅，她想收回手，卻被他握住搭在肩膀上。

渴求越多，身子也便不自覺地貼近。他一步步逼近，她一點點後退。床邊已然退無可退，身子微微向後傾，本以為快抵上牆壁時，卻觸及溫熱柔軟，是他的手掌墊在她的頭與牆壁間。

一股莫名的暖意自心底湧上來，不知是否是隔壁已經結束戰鬥還是如何，除了自己慌亂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外，她再聽不到其他。他握在|腰|間的手輕輕摩挲，似是碳火，灼燒着那一處皮膚，溫熱迅速蔓延開來。

隐隐有交談聲傳來，她渾身神經瞬間繃緊，猛地掙開雙眼，手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臂。唇還被他堵着，竭盡全力說出的話，也不過是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有人……別……”

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加之燈光暧昧。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手指撩|開她的衣襟，探了|進去，摸索着肌膚一點點向上。

“唔。”

整個人的神經瞬間繃緊，她雙手胡亂地推着他，可他卻像是一堵牆結結實實貼着她，未被幹擾到半分。他撫摸|過的皮膚似是通電般酥麻微癢，她不自覺地收緊肩膀。終于在他指尖觸及到後背的扣子時，猛地推開他，雙手拄在他肩膀，她低垂着頭，急促的呼吸帶動着她整個身體都跟着微微顫抖。低聲嘀咕着，“不行不行不行……”

隔壁隐隐傳來電視的聲音，較之之前的熱烈，卻顯得太過安靜。

半晌，她擡眸，見他眸中的炙熱褪去些許。

段谕轉回身，俯下身，胳膊肘抵在膝蓋上，交握在眼前。低垂着眸，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時間退回到一年前，他從外地出差回來，接到Haya的電話，說有事商議，還以為又是宣傳。推着皮箱來到指定地點，才知酒店的套房中，只有他倆而已。屋內沒有開燈，蠟燭的火焰在燭臺上輕微舞動，紅酒的氣味混合着玫瑰的清香充盈着房間。Haya只穿了一件長款白襯衫，兩條腿幾乎全然果|露在外。他只瞥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你對就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這是他們說的倒數第二句話，最後一句是，“我已經對外宣布我們分手的消息了。”

青春期懵懂時，他也曾好奇期待。但經歷過殘忍的背叛後，他再沒對這些提起興趣。一晃，十幾年光陰就這樣過去。再有心理上的沖動，便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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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想想，他确實過分，她都還沒明确答應當他女朋友，他居然想直接切入主題。

段谕擡手揉了揉眉心，重重嘆了口氣，“對不起。”

随後起身朝洗手間走去。他垂眸擰開鏽住的水龍頭，摻雜着黃鏽的水緩緩流淌。顧不及那麽多，他伸手撩了些水洗了把臉。

劉海發梢沾了水粘成幾绺，他雙手扶在洗手池邊，水流順着鼻梁滑落，從鼻尖滴下。冷靜些許，他長吐口氣，站直身子，擡眸卻在鏡中看到葉梓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見他看到自己，她目光不自然地瞥向別處，刻意清了清喉嚨。

“我不喜歡什麽膩歪的稱呼，以後你就叫我葉子，我叫你老段。”

段谕低下頭，嘴角笑意卻漸濃，“成交。”

一個月後……

發掘工作接近尾聲，葉梓因為還要顧及博物館的工作，不得不提前回程，機票就訂在第二天下午。

故地重游，當地文物局門口空無一人，葉梓卻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擔心。跟着秘書走到二樓，推開一扇門，便見辦公桌後，王局長擡了下老花鏡擡眸看過來。一月不見，他鬓角的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沒了昔日的神氣，深陷的皺紋多顯滄桑。

葉梓輕握着紙杯，“王局長，周家那筆錢……”

“我只能保證，到我們這的，我都如數發下去了。”王局長頓了頓，“包括老吳家那份。”

“那我就放心了。”葉梓點了點頭，喝了口水，甘甜清涼順着喉嚨滑下，心才安穩落地。

王局長嘆了口氣，“葉小姐，那天的事，我想……”

“別解釋，解釋了反而不真實。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葉梓嘴角微揚，轉身朝門口走去，手已經握住門把手，腳步卻還是頓住，“視頻我會删除，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們守的是老祖宗的東西，

不能黑了心。”

最後一晚，夜空格外晴，星辰若河，彎月亦明亮溫柔。

陸也把桌子支在工地旁的樹下，從最近的一戶人家扯了電。蚊蟲圍着挂在樹枝上的白熾燈泡撲騰着翅膀，卻一點沒影響樹下的人把手中的酒瓶撞得叮當作響，好不愉快。

陸也舉着酒瓶撞了下葉梓的，滿臉通紅，嘴角微揚着，“學姐，你放心回去吧，這有四哥，有我呢！”

葉梓笑着點了點頭，目光瞥向坐在一旁沉默的四哥，又默然斂起，喝了口酒。

自從她和段谕确認關系，四哥就變得越發異常沉默，到後來，不得不溝通的事，他也讓陸也轉達。

算起來倆人居然已經有二十來天沒說過話。

“四哥，陸也和彭鵬，你就多費點心吧。”葉梓撞了下他的酒瓶，盯着他。

半晌，他才握住酒瓶仰頭喝了大半瓶，“好。”

彭鵬吸了吸鼻子，眼底微微泛紅，“學姐，以後還能吃到你做的飯不？”

“能啊，我們都在一個地，見面吃個飯還不容易？”葉梓始終保持這笑容，卻耐不住嘴角酸痛。

朝夕相處過後，即便知道還能再見，卻還是難免傷感。

“哎，你們可以了啊。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一個個什麽樣子？”段谕拿筷子敲了下碗邊，在桌上指了一圈，最後用力敲了下彭鵬的腦袋，“男兒有淚不輕談，懂不懂？”

“Don說得對，這最後一晚上，我們必須得珍惜，得開心度過。”陸也站起身，清了清喉嚨，眉峰微挑，“我們來玩游戲怎麽樣？”

“說吧，玩什麽？”段谕用筷子指着陸也，嘴角微勾，“大爺我奉陪到底。”

陸也握着酒瓶指了一圈，“我們輪流說一件自己做過的事，沒做過的舉手懲罰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

葉梓撓了撓頭，“……這算什麽游戲？”

“來就來！你先說。”段谕看向陸也。

“這種游戲就得重|口點才有意思，既然讓我先說，你們別怪我哦。”陸也嘴角挂着一抹壞笑，“我曾經在教室裏那啥過，你們有嗎？”

“……”

葉梓微低下頭，揉了揉眉心，“汪教授要知道了，不打死你，算我白說。”

“哎哎哎，游戲就是游戲，不帶威脅的啊！”陸也手指指了一圈，“你們有過嗎？”

全場一片沉默過後，陸也得意地翻出手機，“學姐先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段谕單手撐在下巴上側眸看着她，嘴角隐有笑意。

葉梓瞪了他一眼，“笑屁！”

“這游戲好，我喜歡。”段谕眉峰微挑。

“來了啊，你吻過幾個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梓身上，葉梓捂住嘴，臉頰紅作一片。半晌，她豎起一根手指。

“一個？”陸也意味深長地看向段谕，“那答案似乎就很明顯了哦。”

“噓，低調，低調。”段谕佯裝蹙眉看了眼陸也，嘴角笑意漸濃。

“哎，你別幸災樂禍。”陸也指着他，“真心話大冒險？”

葉梓搶先一步，“他選真心話。”

陸也故意挑事，“哎？Don在家這麽沒地位嗎？”

“好容易追來的媳婦當然得捧在手心寵着。”段谕側眸看向葉梓，一側嘴角微勾，“是不是，媳婦？”

“貧。”葉梓白了他一眼，笑意卻已然爬上嘴角。

“哈哈哈，這個狠！請問！Don，你第一次X經歷是什麽時候？”陸也眉峰微挑，“我補充一點啊，得是有兩個人參與的那種。”

段谕目光不自在地瞥向別處，幹咳兩聲，“這問題不好，換一個換一個。”

“那可不行，這屬于破壞游戲規則的惡性行為！請立即作答。”陸也五指并齊指向他。

身子向前傾，雙手交握在眼前，他瞥了眼葉梓。

葉梓一臉懵逼。

看我幹嘛？你之前有過女朋友，不可能沒有過吧？應該，不，會，吧……

半晌，段谕垂下眸，幹咳兩聲，“一個多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有些尴尬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