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這個人名曰黑豹
客廳中,秦方收下了錢,并沒有跟顧月柔客氣什麽。
就在秦方準備離開的時候,顧月柔突然說道:“秦先生,先別急着走,你的事我跟我老公說了,他說想好好感謝你一番,晚上我們家庭聚餐,你也一起吧。”
“既然是家庭聚餐,我留下,會不會不太好?”秦方問道。
“沒事,你留下,我跟我老公反而很開心呢。”顧月柔溫和的笑着,輕聲說道。
“好吧。”秦方又轉身回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
他并不是想吃那頓飯,而是想親自接觸一下那傳說中的獄兵隊長程剛。
溫暖的燈光下,程書文笑嘻嘻的問道:“媽,我爸回來會不會誇我?”
顧月柔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不一定呢,你爸爸不太擅長表達感情。”
“哈哈,秦方,聽見了沒有,我爸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呢。”程書文大笑着說道。
“書文,不能這麽沒禮貌,要稱呼秦老師。”顧月柔說道。
程書文擺了擺手:“沒事,我跟秦方是朋友,是不是,秦方?”
“沒錯,忘年交。”秦方随口說道。
看着程書文跟秦方勾肩搭背的樣子,顧月柔微微一愣,但是随即,她又欣慰的笑了笑。
或許,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何會被秦方教育好了。
“跟小孩子做朋友嗎?我這個做父母的,倒是忽略了這一點啊。”顧月柔含笑低語道。
在這裏,秦方看到的沒有富人家的奢華和高高在上,他看到的只是一對等待着丈夫和父親歸來的母子,這裏,充滿了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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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中,程書文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媽,有個視頻你一定要看看,我爸太帥了。”程書文說着,翻出了手機中的視頻。
秦方也跟着一起看了看,當看到黑豹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
晚間九點,忙碌了一整天的程剛終于下班,他開着轎車,駛出了監獄。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之前顧月柔打了電話過來,說程書文的數學考了八十九分,這讓程剛興奮不已。
雖然他不會當面表揚程書文,但其實,他心裏是非常高興的。
開着車,順着方正街一路疾馳,在路過紅綠燈的時候,程剛拐了個彎,轎車繼續往家的方向駛去。
在駛到一條小路上的時候,路燈和汽車的數量銳減。
程剛打開了近光燈,看着前方陰暗的橋洞,他心想着:快要到家了。
突然,一道黑影映入程剛的眼簾。
只見,那人蹲在馬路旁,低頭默默的抽着煙。
就在程剛的汽車即将駛入橋洞時,那人猛然站起身來,并飛步跑到了馬路中央。
緊跟着,他邁開大步,在程剛的汽車正前方,沖入了橋洞之中。
嘩啦啦……
那人一只手插入口袋,抓出一把東西,撒在了身後。
程剛立覺不妙,一腳踩下了剎車。
可是,汽車還是在往前滑行,并在後來,輪胎突然爆開。
汽車整體失控,平貼着地面,飛速旋轉起來,并朝着前方那人撞去。
只見,那人背對着失控的汽車,突然一躍而起,雙腿平舉,并伸手重重的一拍車頂,
身體再度淩空翻起。
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落地。
而汽車則旋轉着,轟隆一聲,撞擊在路旁的橋洞牆壁上。
程剛連忙雙臂交叉,護住自己的臉部。
那粗壯的手臂,緩解了臉撞方向盤的沖擊力。
盡管如此,如此劇烈的震蕩,依然令程剛頭暈目眩。
在昏昏沉沉之間,程剛還在想着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隐約記得,剛才那人跑動時,雖然速度很快,但有一條腿非常不自然,似乎是跛的,速度快,是因為,那人是一個已經習慣了跛腿的跛子。
“黑豹嗎?”程剛晃了晃腦袋,緊皺着眉頭,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穿過破碎的車窗玻璃,伸進來,一把抓住了程剛的頭發,并将他的腦袋拉出了車窗。
還沒等程剛來得及反應,就有一把帶着倒勾的利刃刺來,那冰涼的刀刃,瞬間進入了程剛的咽喉,并貫穿而過,從程剛的後頸部露出了鋒尖。
霎時間,滾燙的鮮血朝着四面八方噴濺而出。
程剛艱難無比的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張煞白的鬼臉面具。
松開手,黑豹扭了扭脖子,拖着跛腿,一步一步,緩緩朝着橋洞外走去。
程剛的腦袋還搭在車窗外,鮮血染紅了整扇車門,他的身體不住的抽搐着,雙目,死死的盯着黑豹的背影。
緩緩地,黑豹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緩緩扭過頭去,伸手摘掉了面具,并在看到程剛的眼神發生變化的時候,黑豹彎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
程剛在臨終前的最後一刻,想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還在家裏等他,而他,卻因為自大和天真,葬送了自己。
沒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黑豹。
黑豹就是這麽一個人,他睚眦必報,心狠手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那麽,得罪了黑豹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遭到殘忍的報複,不僅如此,黑豹這樣的一個人,偏偏還非常能忍,能屈能伸。
因此,李青才會那般害怕黑豹的報複。
畢竟,黑豹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令許多人畏懼不已的家夥。
……
在一條坑坑窪窪的破落街道中,這裏遍布污水雜物,充滿了腥臭味。
獵狗不知何時刮了個光頭,此時,他正帶着一群人,徑直朝着街道深處走去,值得一提的是,獵狗現在穿着的,是黑豹出獄時的衣服,而且臉上戴着墨鏡,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模樣。
他只帶了十數個小弟,論戰鬥力的話,并不算強。
而在破落街道的最深處,正有一家汽車修理廠房門大開。
這座修理廠很破舊,看裝修,倒像是荒廢掉的,而且這個地理位置也很糟糕,生意是做不起來的。
但停在這裏的車輛,要麽是已經壞到不能開的鐵皮垃圾,要麽是豪華的跑車、越野車之類的,兩者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那空曠的修理廠中央,正有三十多個年輕人肆無忌憚的喝着酒,聊着天,吃着火鍋,氣氛無比高昂。
這裏的男人個個穿着背心,身體健壯,女人個個濃妝豔抹,妩媚騷氣。
坐在正中心的一名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相貌俊朗,染着一頭白色短發,面帶輕狂之色,此人,正是齊威龍。